灭世枪王

    辛然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有些奇怪。顾子卓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有别的隐情？那这个隐情是什么？难道是他和梁甜洋不结婚了，不可能，董木木都承认了顾氏和梁氏要联姻。
    坐在沙发上也想不出什么头绪，辛然接杯热水，喝了药直接午睡。
    “辛然，你在上班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辛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再看一眼手机上的名字。
    “你好，请问你是？”辛然说。
    “我是刘静啊，这是我的新手机号，我今天来S市出差，要不要一起吃饭。”电话那头说。
    辛然一下子清醒了：“静静，你在哪儿呢？”
    “我在酒店，你呢？”刘静说。
    辛然笑着说：“我在家呢，你把地址发我，我现在去找你，咱俩一起吃晚饭。”
    “好。”
    辛然穿上外套，拦了辆出租车去刘静住的酒店。
    “静静。”辛然激动地跑过去。
    刘静穿着米白色大衣，站在大堂中央，笑着张开手臂。
    “你瘦了啊，辛然。”刘静说。
    辛然摸摸自己的脸：“真的吗？”
    “是的，说实话，你瘦了多少斤”刘静问。
    “不知道，没称过。”辛然说。
    “好吧，不过咱俩去吃什么啊？”刘静说。
    辛然说：“天这么冷，离酒店不远有家火锅店不错，我们吃火锅怎么样。”
    “行啊，正好我好几天没吃了。”刘静说。
    两个人赶到火锅店时正好是吃饭高峰期，等了半个小时才有位置。俩人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锅底烧滚，马不停蹄涮肉吃丸子，把胃填了个半饱才有精力聊天。辛然边涮肉边问：“你怎么突然来S市出差啊？”
    “公司培训，本来没时间休息，就想着不告诉你了。谁知今天下午有些情况临时放了假。”刘静夹起一根青菜说。
    “哦哦。”辛然说，“你们现在累吗？”
    “还行吧，毕竟最近几年行业发展的不错，我们公司盈利状况还好。”刘静说，“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啊，要出国了。”辛然说。
    “出国？”刘静有些吃惊。
    “是的，学校有个交流项目，我正好争取了名额，想出国看看。”辛然说。
    刘静问：“去哪儿，你怎么也没在宿舍群里说，咱们宿舍别人知道吗？”
    “去美国，之前一直忙着这事，最近才刚定下来。我正准备说呢，你就来了。”辛然笑着说。
    “去几年啊？”刘静问。
    “去两年。”辛然说。
    “没想到啊，你成咱们大学宿舍第一个出国得了。”刘静说。
    “哪儿啊，大慧子去年不就出国了吗。”辛然说。
    “她那是出去玩，你是去学习啊。日后也是海龟啊。”刘静笑着说。
    “海龟，海带吧。”辛然调侃自己。
    “诶，你还记得大慧子毕业喝醉的事吗？”刘静问。
    “怎么不记得，她一口气喝了一瓶，直接倒了。”辛然笑。
    整个火锅店烟雾缭绕，辛然和刘静隔着雾气腾腾的锅笑嘻嘻的聊着大学时的各种八卦，交流最近得知的同学近况。时隔这么久，再见面依然能和面前的人谈天说地，畅聊整夜，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将刘静送回酒店，辛然也回了自己的小窝。打开空调，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钻进被窝，拿出手机刷会儿微博。
    “辛然，明晚六点半，我在红姐私房菜等你。”顾子卓发来短信。
    辛然盯着这条短信足足10分钟，还是选择关机睡觉。
    因为要去学校教务处办些事，辛然一早就起了床。
    学校教务处的人辛然并不熟悉，问了辅导员才知道要找教务处的刘老师。因为老师不在，辛然只好找了站在教务处外面等待。
    学校教务处在一栋专门的楼里，站在五楼往下看，白皑皑的雪盖住整个世界，广场上不时又学生穿过。辛然看向远处的操场，昨夜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现在雪虽然还下着，但是不少学生在操场上打雪仗，堆雪人。雪人红色的围巾在白茫茫的操场上格外醒目。
    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辛然转身，看到一个女老师围着围巾走过来。辛然迎上前：“是刘老师吗？”
    “嗯，你是？”女老师点头。
    “老师好，我叫辛然，来找您开个证明。”辛然说。
    “哦，是你们辅导员让找我的吧。”刘老师说。
    辛然说是。
    女老师利索的给辛然开好证明，笑着问：“听你们导员说你要去美国？”
    “是，老师。”辛然笑着说。
    “那恭喜你啊。”刘老师笑着说。
    “谢谢老师。”辛然说，“那我先走了，不继续打扰老师您了，谢谢您。”
    “没什么。”刘老师说。
    走出教务处的大楼，辛然想了想，转身走到操场。雪花还在不停的飘，辛然脱掉手套，抓起一把雪，手里的六角精灵纯洁无瑕。想起去年这个时候，那件白色的婚纱，那双闪闪的婚鞋。想到包里的证明文件，辛然放下手里已经开始融化的雪，走出操场。
    “辛然。”远处传来叫声。
    辛然一看，是秦月她们。
    “你们怎么在这儿？”辛然问。
    秦月笑眯眯地说：“去吃火锅了，你吃午饭了吗？”
    “没呢。”辛然摇摇头。
    冯恬说：“天这么冷，咱们去喝奶茶怎么样？”
    “好啊好啊”秦月立刻附和。
    想到温热的奶茶，辛然也有些心动，正好下午也无事，辛然点点头。
    一群人在学校小吃街找到一家奶茶店，文艺小清新风格。服务员端着奶茶放到四个人面前。
    “你四天后走是吗？”胡梦雨说。
    辛然点点头。
    “好可惜那天我们全天都有课，不能去送你。”秦月可惜的说。
    “没关系，两年后我就回来了。”辛然说。
    “你去了美国要给我们打电话啊，发微信知道吗。”冯恬说。
    辛然笑着说：“放心吧，我们肯定要多多联系。”
    一群人说说笑笑，下午四点半，辛然看一眼手机。
    “你还有事吗”胡梦雨问。
    辛然楞了一下，摇头。
    “你都看了好几次手机了。”秦月说。
    “是吗？”辛然问。
    “是的。”冯恬点头。
    “你马上就要走了，还是去赴约吧。”胡梦雨看出辛然的纠结。
    辛然看着眼前喝完的奶茶，那晚顾子卓的郑重，深色的眸子，有些心软。但是那条短信，辛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
    “去吧。”秦月说，“不然会后悔的。”
    面前三个人认真的表情让辛然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应该要去一次，哪怕听到的答案和事情的结果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拿起包，抱歉的说对不起。辛然匆匆穿过校园，坐上去红姐私房菜的出租车。
    对着小镜子，辛然给自己擦了个口红，画了个眉毛。
    “小姑娘去见男朋友啊。”司机师傅笑着问。
    辛然一懵，摇头：“不是。”
    “那就是喜欢的人吧。”司机师傅说，“我姑娘去见她男朋友每次都画得漂漂亮亮。”
    喜欢的人，是啊，他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到至今仍会失眠，见到的每一处美景都想告诉他，遇到的每一件快乐的小事都想和他分享，看到手机的那一瞬间却又明白两个人早就不可能在一起，自己也无法和他分享。
    下了车，红姐私房菜的红灯笼在大雪中格外亮眼。辛然穿着粗跟靴子走过去，顾子卓坐在门口的木质大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服务员看到辛然立刻迎上前，顾子卓也被从沉思中惊醒，站起来，看着辛然。辛然和顾子卓一前一后走在半封闭的游廊，天虽冷，但是红姐私房菜里温度却怡人。辛然身上的寒冷气息慢慢的退去，脚上也有了知觉。
    进到包厢，服务员接过辛然褪去的外套，放进入门时旁边的储物间。房间开着空调，摆着几株水仙还有两三盆米黄色月季。
    “你想吃什么？”顾子卓将菜单递给辛然。
    辛然摆摆手：“你点就好。”
    顾子卓点了五个菜，服务员上好菜后关上门在门口等待。
    “先喝口茶吧。”顾子卓将茶壶里的茶倒一杯给辛然。
    “谢谢。”辛然说。
    “小星星，你不用对我说谢谢。”顾子卓眼神一暗，说。
    辛然沉默，眼前杯里的六安瓜片清香四溢，与屋里的花香缠绕。沉默带来的尴尬让辛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茶缓解。
    “你最近还忙吗？”顾子卓问。
    辛然摇摇头。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辛然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服务员轻轻推开门开始上菜。
    “吃个鱼吧。”顾子卓说，“这是今早刚从加拿大运过来的海鱼。”
    辛然夹起一块，新鲜的鱼尊崇原汁原味的做法，为了保持鱼的鲜美，只是简单地蒸煮，配上厨师特制的酱汁，带着鱼本身的滋味。
    顾子卓沉默的端起小碗给辛然盛一碗丸子汤，牛肉丸子只有指尖大小，却是厨师早上四五点就开始选择当天早上空运的潮汕牛选取最精华的部分，经过反复捶打，加入独家秘制调料揉搓而成。
    “多吃点，你最近瘦了。”顾子卓将汤放在辛然面前。
    沉默的吃完饭，顾子卓摇铃唤来服务员清理桌子，两人换到旁边的茶桌。桌子上早就摆好了点心和沏好的茶。
    “你叫我来是什么事。”辛然看着雏菊大小的点心问。
    顾子卓将点心往辛然的方向推一推：“我记得你最爱吃甜点，红姐家最近新来了一个点心师傅，做的甜点格外不错。”
    “顾子卓，你到底要说什么？”辛然抬起头看着他。
    顾子卓一愣，说：“辛然。”
    辛然心一软，眼眶发酸就要败下阵来。
    “如果我说我和梁甜洋没有关系，你能不能。。。。。。”顾子卓停下话。
    辛然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穿戴整齐的西装，就连袖口也没有一丝折痕。可是紧皱的眉头，泛着血丝的眼眶暴露着他的状态。辛然能感受到他的疲惫。
    “顾子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辛然慢慢的说。
    “辛然，你真的能看着我和梁甜洋结婚是吗？”顾子卓盯着辛然，痛苦的问。
    辛然低下头，闭上眼，生怕眼眶的泪落下。心里的酸痛让自己手脚发麻，喉头哽咽。怎么可能看着他和梁甜洋结婚，所以自己要逃走，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辛然无法想象他穿着西服，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进婚礼的殿堂，对她说着承诺一辈子的誓言，亲吻另一个女人。所以自己只能逃走，逃到大洋彼岸，逃到看不见的地方，假装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顾子卓，如果你今天是为了说这些，我要走了。”辛然努力把眼泪逼回眼眶，抬起头说。
    顾子卓无言看着面前自己深爱的人。心里藏着的话，想要告诉她一切，可是内心的愧疚、恐惧像潮水扑向自己，将自己挤压的严严实实无法张口。
    “辛然，我和梁甜洋没有打算结婚。”顾子卓低下头说。
    辛然吃惊的看他一眼，然后沉默。
    “你能不能留下来。”顾子卓说。
    “顾子卓，你和梁甜洋没有婚约的消息现在不能向社会澄清吧。”辛然说。
    顾子卓点点头：“城南的地马上就要拿下，现在澄清会影响投标。”
    “你知道吗，得知你要结婚后，我很生气。其实我气的不是你要和梁甜洋结婚，而是我自己。是我选择分手，选择结束这一切。可是看到你要结婚，我还是会难过的不可自抑，想要冲到你面前问你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能够承受所有的冲击，可是知道你会结婚的那一刹那，我软弱，我就像玻璃一样啪嗒破碎了。”辛然看着顾子卓。
    “我承认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子卓。你心里明白梁甜洋从来就不是挡在我们面前的那堵墙。”辛然继续说，“离开你之后我整夜整夜睡不着，回想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开始我会哭，后来沉默，但是一直睡不着。晴晴说我在折磨自己，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想起你，每晚安稳入眠。”
    “看到学校的交流机会时，我突然感觉到我也许找到一个途径，离开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试试。”辛然说，“所以我要走。”
    “不能留下来吗？”顾子卓声音暗哑的问。
    “不能。再见，顾子卓。”辛然说。
    穿着外套走在游廊里，上次的菊花这次换成了山茶，红艳艳的开满这个游廊。看到辛然一直盯着山茶看，服务员善解人意的问：“需要为您剪一朵吗？”
    开得浓烈的山茶一朵朵，一树树。辛然点点头。服务员去游廊尽头找了一柄剪刀，挑了一朵开着最红最大的剪下，递给辛然。
    辛然举着这枝山茶，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黄色的蕊心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举着这枝山茶坐上出租车，司机师傅笑着问：“真好看的山茶啊。”
    辛然低头看着这朵山茶，点点头。
    回到家已经10点，辛然找出自己的笔记本，摘下一片山茶花瓣压在本子中间。找出家里的花瓶，蓝色的琉璃瓶系着细麻绳，和顾子卓逛街时随手买的。装上水将山茶插入瓶中。缺了一瓣的山茶远看无碍，近看却让人感觉有些别扭。
    辛然提着包，环顾整个房间。白色的罩布将家具全部罩住，靠着窗台桌角的蓝色琉璃瓶里，山茶已经开始枯萎。
    “然然，好了没。”楼下传来辛爸的声音。
    辛然盯着那朵山茶，转身关上门。
    “好了，我现在就下来了。”辛然回头看一眼老旧的的门，转身下楼。
    “东西都带好了吧。”辛爸问。
    辛然点点头：“嗯，好了。”
    “上来吧。”辛妈坐在副驾驶说。
    辛然将包扔到后座上，关上门。辛爸发动车子开出小区。
    “你去了那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辛妈絮絮叨叨的说。
    “你放心吧。”辛然说。
    “对了，我给你装了点感冒药，放在那个白色的行李箱里了。”辛妈说。
    “好。”辛然知道老妈不放心自己，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点头说好。
    “对了，去了那边不要委屈自己，钱不够就跟我们说。”辛妈说。
    辛然笑着看着老妈：“妈，我怎么说也工作了这么久，我自己心里有数。”
    辛妈叹口气，自己的女儿要去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自己一生都没有去过。不知道她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听说美国治安不好，经常有枪击案，自己的心就像吊着的水桶，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平稳过。
    开上去机场的高速，辛爸也从后视镜看着辛然。辛然冲爸爸笑笑，辛爸像小时候那样宠溺的看着女儿。路的两侧都是农田，辛然有些困。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然然。”辛爸问。
    辛然摇摇头：“等一下上了飞机再睡吧。”
    冬日的阳光顺着车窗照进来，下了雪的路面开始融化。辛爸打开电台，电台正在放柔和的轻音乐。辛然看着窗外，这一切，就像一场梦。
    “砰。。。。。。”
    顾子卓坐在黑色的奥迪上，看着场外的景色。一个急刹，司机小刘不好意思的转过头：“顾先生，不好意思，前面好像出了事故。”
    “事故？”顾子卓的心一跳。
    小刘下了车，向前走了几十米，然后回到车上系上安全带。
    “前面发生了连环追尾事故，路堵住了。”小刘说。
    顾子卓看看表，有些焦躁的看着窗外。
    叮铃铃手机响了，顾子卓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喂。”顾子卓说。
    “你到哪儿啦？”董木森问。
    顾子卓看着前方拥堵的长龙：“堵在去机场的高速上了，离机场大概3公里左右。”
    “哦哦，辛然和她爸妈比你提前五分钟出发，应该快到了。”董木木说，“可是打她电话打不通。”
    顾子卓心漏跳一拍：“你说小星星比我早出发五分钟？”
    “是啊，你从公司出发没多久我给她发微信她跟我说的。”董木木说。
    顾子卓拿着手机，打开车门，看着前方拥堵的长龙，在那长龙尽头，医生、交警正在紧急救治伤员。
    “先生，您不能下车，高速危险。”小刘看着下车的顾子卓赶紧解安全带准备下车劝顾子卓。
    小星星，不，不会的。顾子卓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如此的快。双腿的速度赶不及自己的心，电话那头喂喂喂的声音。
    现场一片狼藉，七八辆小汽车连环追尾，最前面的一辆侧翻到应急车道，另两辆小汽车也被撞得七零八落，后面的几辆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顾子卓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颤抖着手沿着最后一辆车一个个的寻找，害怕错过她，更害怕受伤的人群中有她。
    第一辆，第二辆。。。。。。第五辆，第六辆。顾子卓走到车门前，巨大的冲击让整个车子侧翻，地面上一大滩鲜血。
    “诶，先生，你别往前面走了，医生要救人。”一个交警拽住顾子卓。
    顾子卓抬头看着他，再看一眼车内，头顶的阳光格外的刺眼。车的后座，一张脸沾满了血贴着车框。
    顾子卓冲到车门前：“小星星。”
    “同志，你先让开，我们要把车门撬开。”刚刚拽住顾子卓的交警走过来。
    “那是我未婚妻，辛然。”顾子卓抓住辛然的手。
    “同志你冷静一下，先让我们把车门打开。”交警使劲将顾子卓拽到旁边。
    一个警察用撬棍将车门撬开，将辛然从车里拖出来。
    两个医生迅速上前开始抢救。
    辛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刺眼的日光让她不自觉的眯起眼。眼前的三个人让她有些懵，这是哪里？为什么顾子卓也在这儿？这两个穿白大褂的是医生？
    “患者昏迷过去了。”一个医生说。
    “立刻抬上救护车。”另一个医生说。
    “你是病人家属是吗？”医生问顾子卓。
    顾子卓点点头：“是的，我是她未婚夫。”
    “跟我们走吧。”医生说。
    “好的。”顾子卓赶紧上车。
    白色的走廊安静的让人恐惧，顾子卓靠在墙边，手机上装满了未接来电，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僵硬。
    “子卓。”走廊那头出现一群人。
    顾子卓听到声音抬头，是自己的大哥顾子峰，董木森夫妇和郭晴晴夫妻。
    “辛然怎么样？”顾子峰问。
    “还在手术。”顾子卓说。
    顾子峰拍拍顾子卓的肩膀。
    “叔叔和阿姨呢？”郭晴晴问。
    顾子卓看着手术室紧密的门：“叔叔还在抢救，阿姨她。。。。。。”
    “她怎么啦？”郭晴晴急了。
    “阿姨她抢救无效。”顾子卓低下头。
    郭晴晴愣愣的看着顾子卓，大脑一片空白，眼泪哗的一下流出。付岩扶着她坐下，抱着她，轻拍她的肩膀。
    董木森也扶着宋歌坐下，叹口气。
    顾子峰看着弟弟，问：“辛然知道吗？”
    “不知道。”顾子卓摇摇头，“她被救出后马上昏迷了。”
    顾子峰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走到楼梯间接起电话。
    “王院长。”顾子峰说。
    “嗯，我在医院。”顾子峰看着白色的墙壁。
    “好的，谢谢了。”顾子峰挂断电话。
    董木森走过来：“是王院长吗？”
    “嗯，他在外地开会，已经给副院长和外科打了招呼了”顾子峰说。
    董木森说：“好的。”
    “顾先生、董先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过来，“我是刘副院长。”
    顾子峰点点头。
    “我刚刚得知消息立刻赶了过来，患者状态并不太好，手术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刘副院长说。
    “好的。”顾子峰说。
    “我这边准备了房间，你们先休息一下吧。”刘副院长说。
    顾子峰看着大家，说：“你们先去休息吧，手术时间还很长，我和子卓在这就行。”
    “不，我要在这等着辛然。”郭晴晴说。
    “晴晴，你不是知道辛然的舅舅电话吗，咱们去先通知一下辛然的舅舅吧。”付岩说。
    晴晴看看紧闭的手术室，点点头，流着泪走了。
    董木森也扶着宋歌去了副院长准备的等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