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枪王

    辛然吃完一整块蛋糕，肚子撑得像个球，半躺在沙发上休息。顾子卓抽出张纸，帮她擦掉嘴角残存的奶油，笑眯眯的搂着她。
    “我还有一个惊喜想要送给你。”顾子卓说。
    还有惊喜？辛然坐起来：“你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啊！”
    “不多。”顾子卓牵起辛然的手，走到主卧门口，用眼神示意辛然推门。
    辛然有些疑惑，看站在门边的顾子卓一眼，推开门。
    正对着门靠窗的角落，放着一件婚纱。
    “那是。。。。。。”辛然震惊的快要说不出话。
    “没错，就是那件婚纱，我把它带过来了。”顾子卓说。
    辛然激动地走到婚纱前，抚摸着面前的婚纱，白纱上点缀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回头看着顾子卓，他从床头走过来，手里拿着辛然熟悉的黑色丝绒盒子。
    “那套项链，你也带来了。”辛然惊呼。
    顾子卓笑着打开盒子，点点头：“我把所有的都带来了。”
    “你难道不担心我不答应你吗？”辛然看着静静躺在黑色丝绒盒子里的蓝宝石。
    “担心，但我更怕你答应了我之后没有收到这些惊喜。”顾子卓说。
    辛然感觉眼眶聚满热泪，扑到顾子卓怀中，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沾湿了他灰色的毛衣。
    “你怎么这么好，明知道我会给你带来不好的事情，还要跟我在一起。”辛然坐在顾子卓怀里说。
    顾子卓摸着她的头发：“因为我爱你。”
    “辛然。”
    “嗯。”辛然抬起头。
    顾子卓看着辛然的眼睛，说：“我爱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能不能不要离开我，跟我一起面对。”
    辛然看着这个双眼泛着血丝，疲倦但是面对自己时精力满满的男人，郑重的点点头：“无论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辛然看看墙上的挂钟。
    顾子卓有些不舍，但还是点点头：“我送你回去，等我给小刘打个电话。”
    “不用，我直接打车回去就行。”辛然说。
    “不可以，天这么冷，出租车肯定不好打。我是你男朋友，安全送你回家是我该做的。”顾子卓说。
    辛然拗不过他，只好让他送自己回家。
    “回来了。”辛爸回头看向大门。
    辛然吓了一跳：“爸，你还没睡呢。”
    辛爸说：“嗯，小顾送你回来的。”
    辛然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你们谈好了。”辛爸说。
    “嗯。”辛然说，“爸爸，今晚太晚了，我们明天聊聊吧”
    “好。”辛爸说，“我去睡觉了。”
    钟颜看着满脸寒霜的顾子峰，丝毫不敢开口，正襟危坐。窗外街道上，临近过年，大街小巷都是人，红通通的灯笼挂满街道。
    车开上去城外的路，钟颜偷偷看顾子峰一眼，小心翼翼的问：“你要去哪儿啊”
    顾子峰不说话，眉头皱的更紧。看着他冷酷的脸和没有任何回应的态度，钟颜闭口不言，看着窗外白雪覆盖的风景。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山脚一栋别墅内。钟颜解开安全带，吃惊地问：“这是你家？”
    顾子峰没有回答，熄火开门往别墅里走。
    钟颜也下车跟在他身后。巨大的别墅一进门就有面容慈祥的家政阿姨迎上前：“顾先生，您回来了。”
    一看到顾子峰身后的钟颜，有些吃惊但立刻稳住神色，说：“小姐你好。”
    顾子峰将外套递给刘阿姨，刘阿姨接过后对钟颜说：“小姐，您的外套需要脱下来吗？室内温度比较高。”
    钟颜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顾子峰头也不回地说：“刘阿姨，别管她，她不愿脱就让她穿着。”
    刘阿姨再也绷不住，惊讶的看钟颜一眼，去挂衣服。
    时隔这么多年，钟颜发现自己还是迅速发现顾子峰生气了，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走到客厅。顾子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钟颜小心翼翼的坐在另一角。
    沉默，还是沉默。钟颜有些撑不住，调整好表情和内心，笑着问顾子峰：“没想到你家这么大，看来你回国后挣了不少钱啊。”
    顾子峰看着这个女人的笑脸，心里怒火更胜，却又不忍心朝她发火，脸黑的跟块碳一样。
    钟颜看顾子峰不说话，环顾房间一周，没话找话：“装修的很不错嘛。”
    “哪里不错？”顾子峰问。
    钟颜傻了眼，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看着顾子峰黑的像锅底的脸，结结巴巴的说：“画很好看，沙发坐着很软？”
    听着她孩子气的话，顾子峰内心的火就像遇到大雨，瞬间熄灭，只余细细烟气冒出。
    “刘阿姨，送一杯草莓味的牛奶。”顾子峰冲着厨房说。
    “好的，先生。”刘阿姨走出厨房说。
    “你家居然有草莓味的牛奶，好棒啊。”钟颜说，“不过你不是不喝这种牛奶，说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吗？”
    “某人喜欢。”顾子峰说。
    某人在纽约的时候最喜欢这种牛奶，老是爱拽着自己去超市买，但这种牛奶只有华人超市才卖，有一次附近的华人超市断货了，某人念叨了两天，自己只好开着车转遍整个城市在一家小店找到。
    “某人？”钟颜心里一滞，强颜欢笑说：“你儿子？”
    “我没有儿子。”顾子峰脸瞬间黑了。
    “那就是女儿？”钟颜继续问。
    “我也没有女儿，我没有孩子。”顾子峰说。
    钟颜迷茫了，这种奶小孩子爱喝可他没有孩子，难道是他女朋友：“你女朋友？”
    “钟颜。”顾子峰的脸彻底黑透了。
    “你干嘛生气啊，没有就没有呗，我又没有嫌弃你没人要。”钟颜紧张的往后挪一点，“不过你这种臭脾气，女孩子不会喜欢的。”
    顾子峰突然泄气。孩子、女朋友。在自己苦苦寻找等待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已经遇到了另一个，另一个能让她甜甜的笑，尽情撒娇的人。顾子峰发现自己嫉妒了，嫉妒有另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也许现在她是另一个男人的女朋友，甚至老婆。。。。。。
    顾子峰已经不能再想象下去，他怕自己会发疯。
    “你这些年在哪里？”顾子峰问。
    “先生，您要的草莓牛奶，还有咖啡。”刘阿姨端着餐盘上前
    “谢谢。”钟颜端起草莓牛奶说。
    刘阿姨看钟颜一眼，温和地说：“不用谢。”
    顾子峰端起咖啡喝一口，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清晰。
    钟颜看着顾子峰手里的咖啡，心里吐槽这么多年这个男人还是最喜欢咖啡。想起刚刚顾子峰问的问题，放下手里的杯子说：“我去环球旅行了。”
    “环球旅行？”顾子峰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努力抑制住自己对这个荒唐的答案产生的怒气。
    “对啊，突然觉得人生苦短，要去寻找生命的意义，所以就去环球旅行啦，在旅行的过程中寻找生命的意义。”钟颜一本正经的说。
    顾子峰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女人，心里的火突突往外冒。环球旅行就会有出入境记录，自己雇佣的侦探社怎么可能找不到她的踪迹。
    “都去了哪些地方？”顾子峰问。
    “墨西哥、智利、阿根廷、喀麦隆、肯尼亚，还去了欧洲。”钟颜笑嘻嘻的说，“智利夏天超热啊，我待了一个月，还去了合恩角。”
    “你是几月份去的智利？”顾子峰问。
    钟颜心里一跳，镇定地说：“六月份吧。”
    顾子峰平静下来，慢慢的说：“智利在南半球，6月是南半球的冬季。”
    “啊，我记错了，我应该是十二月份去的。”钟颜赶紧说。
    “嗯。”顾子峰点头。
    钟颜慌乱的心平静下来，但又有些疑惑，他居然没有继续问，这不符合顾子峰的风格啊，难道是这些年变了。也是，人都会变得嘛。
    “你呢，看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应该过得很不错吧，这栋房子应该要很多钱吧。”钟颜问。这样的小别墅，还是城郊靠山，钟颜想想昨天在公司门口收的卖房的小广告，这栋别墅应该值好几千万吧。
    “嗯。”顾子峰说。
    “厉害。”钟颜羡慕的说，“什么时候我才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啊。”
    “你找到生命的意义了？”顾子峰问。
    钟颜嘿嘿一笑：“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吃喝玩乐。”
    顾子峰不置可否。钟颜心虚的端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刘阿姨，再给钟颜一杯草莓牛奶。”顾子峰说。
    “好的。”刘阿姨很快端着一杯草莓牛奶过来。
    顾子峰看着眼前这个看到草莓牛奶就笑眯眯的女人，这么多年，她的某些小习惯还是没有变。草莓牛奶，她离开后自己每周都会去买，放在冰箱里。那些上一周买的牛奶会被自己带到实验室分给同事，自己也得到一个草莓牛奶的外号。回到国内后，买草莓牛奶的任务交给了刘阿姨。只是这些牛奶最后都被送到了福利院，顾子峰知道刘阿姨的疑惑。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收到侦探社发来的最后的调查结果，查不到这个人的任何消息。顾子峰等待了两年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当晚，顾子峰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打开家里的冰箱，将所有的草莓味牛奶揭开倒进下水道。刘阿姨被他吓到却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一早，看着空荡荡的冰箱，他还是吩咐刘阿姨从新买一箱草莓味牛奶。
    “先生，请问今晚您想吃什么？”刘阿姨问。
    “你想吃什么？”顾子峰看着钟颜。
    钟颜有些惊喜，问：“能吃汉堡包吗？我刚才没有吃到，现在好想吃啊。”
    刘阿姨看向顾子峰，顾子峰点点头。
    “好的，您稍等。”刘阿姨说。
    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钟颜慢慢的平静下来。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顾子峰问。
    “我吗？在那家KFC附近的一家广告公司当前台。”钟颜说。
    “吃吧。”顾子峰不忍心看眼巴巴的钟颜，将饼干递到她面前。
    钟颜拿起一块咬一口:“哇塞，很好吃啊。”
    顾子峰点点头，这个饼干方子是辛然给刘阿姨的。看到饼干，又想起顾子卓。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打电话过来，看来是再次求婚成功。看着眼前傻傻吃饼干的女人，顾子峰心里叹口气，傻女人。
    “做前台不是你的志向吧。”顾子峰喝一口咖啡问。
    钟颜咽下嘴里的饼干：“你也知道，我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有。而且我学的英美文学，根本没有对口的工作。”
    顾子卓点点头。
    “先生，晚饭准备好了。”刘阿姨走进来。
    顾子峰说：“好的。”
    钟颜开心的跟在顾子峰身后，急忙咽掉嘴里的饼干渣，满脸期待的看像饭桌。
    桌上的盘子里放着已经做好的汉堡包，刘阿姨还特意准备了可乐、土豆泥，还有蔬菜沙拉。钟颜闻到浓浓的香味向自己袭来。
    “吃吧。”顾子峰对钟颜说。
    钟颜毫不客气的拿起汉堡包开吃。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钟颜有些后悔吃两个汉堡包了。可是顾子峰家里这个阿姨的手艺真的好好啊，完全停不下来。看着落地窗外已经黑透的天和院里的灯光。
    钟颜说：“天都黑了，我该回家了。”
    顾子峰看她一眼，说：“我送你。”
    顾子峰开着车，在钟颜的指引下七拐八拐的穿过好几条胡同，在一个狭长的小路前停下，路太窄，车开不进去。
    “我走了，你回家吧，注意安全。”钟颜摆摆手。
    顾子峰下车：“我送你到家门口。”
    钟颜看看黑洞洞的小路，心虚的说：“不用啦，往前走几米就到了。”
    顾子峰径直往前走，钟颜拒绝不了，只好跟在他身后。
    黑黝黝的巷子里摆满各种杂物，野猫从身边窜过，不时有穿着猥琐的男人盯着钟颜，黑乎乎的地面一侧有附近住户倾倒的垃圾。顾子峰一把抓住钟颜的手，转身朝来的方向走。
    “诶，你干嘛啊。”钟颜拎着包问。
    “回家。”顾子峰说。
    “你回家拽着我的手干嘛啊。”钟颜奇怪。
    钟颜坐在车里，看着顾子卓倒车离开。心里无奈的想，这个男人现在怎么这么喜欢拽别人的手啊。
    “你就住在那种地方。”顾子峰生气的问。
    “那种地方怎么了。”钟颜说，“这还是我还不容易找到的，离公司近，一个月只要800块。”
    顾子峰气的无话可说，这个女人住在那种不安全的地方，这些年她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吃了多少苦啊。
    辛然睁开眼，已经八点半。第一次睡了这么长时间。和顾子卓分手后，整夜整夜失眠，决定去美国后，虽然能入睡，一整晚却能醒来好几次。妈妈去世后，整个人的作息更加不规律。白日偶尔睡一会儿，夜里时常惊醒。
    辛然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长时间缺乏睡眠导致乌黑的眼圈和深色的眼袋，不规律的饮食导致肤色也不太好。
    “起来啦。”辛爸边乘馄饨边说。
    “嗯。”辛然走到餐桌前坐下。
    辛爸将馄饨放到辛然面前，自己也在餐桌前坐下。
    “你昨晚说想和我谈谈。”辛爸舀起一个小馄饨说。
    辛然点点头，看着碗里的馄饨，说：“您觉得去国外生活怎么样？”
    辛爸放下手里的馄饨，有些惊讶，但很快了然：“你和小顾想出国？”
    辛然低下头，说：“我俩重新在一起了，我们决定婚后去国外生活。”
    辛爸看着电视柜上的照片，说：“你们去吧，我就不跟着了。”
    “爸。”辛然说，“您。。。。。。”
    “你先听我说。”辛爸打断辛然的话，“我年纪这么大，英文也不好，去了也没人能跟我聊天。再说这里还有你妈，我怎么可能舍得下她。我去了国外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爸，没事的。”辛然说，“子卓他也不会介意的。”
    “然然，哪有女儿出嫁还带着老父亲的。”辛爸说，“你别担心我，跟小顾好好在一起。你妈生前最担心你嫁不出去，又担心你嫁了人会受委屈，小顾这孩子我见过，是个好孩子。”
    “爸。”辛然的眼泪一下涌出。
    “我的傻姑娘，哭啥啊。”辛爸擦擦辛然的眼泪，“我这辈子东奔西走，也没好好照顾你妈，现在她先去了，我就在这儿守着她，等到时候我也去了，你就把我们俩合葬，我天天陪着她。”
    “爸。”辛然眼泪汹涌奔腾，“您会长命百岁的。”
    “傻姑娘。”辛爸摸摸辛然的头，“活那么久干什么，你妈还在地下等着我呢。”
    辛然哭的鼻涕眼泪满脸，辛爸抽出纸给辛然擦。
    “你怎么眼睛红红的，哭了吗？”顾子卓看着辛然焦急地问。
    “没事。”辛然鼻尖通红。
    顾子卓更急了：“怎么会没事，眼睛红成这样。”
    辛然扑进顾子卓怀中。
    顾子卓敞开风衣包裹住辛然，眼前的小女人眼睛、鼻子尖通红，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呜咽，隔着毛衣也感受到湿热的水意。
    “别哭了，你哭我就心疼。”顾子卓轻轻拍着辛然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辛然慢慢止住眼眶里的泪。感受到怀里的女人不哭了，顾子卓慢慢的说：“外面这么冷，我们先进咖啡馆里好不好。”
    “嗯。”辛然鼻子堵着说。
    温暖的咖啡厅，顾子卓端着咖啡走到辛然面前，将咖啡递给她。
    辛然双手抱着咖啡杯，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刚刚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顾子卓问。
    辛然看着他：“我爸不愿意跟着我们去国外。”
    “叔叔不愿意吗？”顾子卓眉头轻皱。辛然家里只剩叔叔一个人，如果没人照料叔叔，辛然肯定不愿意跟自己去国外生活，更别说结婚了。
    “要不然我跟叔叔聊聊。”顾子卓说。
    辛然摇摇头：“爸爸他想留在这陪妈妈，他说让我和你好好过。”
    想到爸爸的话，辛然眼泪几乎又要忍不住流下。
    顾子卓起身从桌子对面坐到她身边，轻轻抱住她。
    顾子峰黑着脸开着车，一言不发。钟颜也有些生气，这个男人，生什么气啊，一天黑脸了无数次。
    回到别墅，顾子峰拉着钟颜的手进门。
    刘阿姨听到门开的声音，笑着从厨房走出来：“先生您回来了。”
    顾子峰看着嘴巴张大老大又立刻闭上假装什么也没有的刘阿姨，有些尴尬，但是立刻低声说：“刘阿姨，把家里的客房收拾一间给她住，我先去书房了。”
    “好的，顾先生。”刘阿姨说。
    钟颜完全愣住：“顾子峰，我不要住这里。”
    “那你想住哪里？”顾子峰生气的说，“那个黑洞洞的破巷子吗？”
    “那是我家。”钟颜说。
    “家，狗窝还差不多。连个灯都没有，你一个人住哪里出了事怎么办。”顾子峰说。
    钟颜心里也知道那里不太安全，但是那是自己能找到的离公司近而且最便宜的地方了。
    “我的东西还在那里，我要回去。”钟颜说。
    “你明天再去收拾东西，刘阿姨，你帮她准备些衣物。”顾子峰说完直接进了书房。
    刘阿姨看着面前娇俏可爱的女孩子，笑着说：“钟小姐，请您随我来。”
    钟颜心里知道顾子峰是为自己好，想想前几天遇到的那个小流氓，不好意思的说：“好的，刘阿姨，谢谢你。”
    刘阿姨笑笑走上二楼。知道这是先生重视的人，刘阿姨笑着引着钟颜进了顾子峰旁边的客房。
    “钟小姐，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刘阿姨问。
    钟颜走进去，床单被子早已铺好，淡淡的雏菊样式，桌上摆着镜子和一个花瓶，瓶子里是一束雏菊。
    “谢谢你，很好。”钟颜说。
    “不用谢，给您准备的换洗衣物我马上就去帮您准备，因为家里没有现成的，您需要稍微等一下。”刘阿姨说。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买吧。”钟颜说。
    刘阿姨在顾家做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顾先生带一个女孩子回家，而且作为过来人，刘阿姨心里很清楚顾先生喜欢面前这个女孩子，先生既然吩咐自己准备，那么肯定不能让这个女孩子去买。
    “最近的超市和商场离这里开车要半个小时，附近的公交已经停运了。”刘阿姨说。
    钟颜叹口气说：“好吧。”
    躺在房间柔软的大床上，钟颜有些迷茫，时隔六年后，自己第一次睡上了这么柔软的床啊。不过顾子峰在做什么呢？钟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沿着走廊一直走，看到尽头房间亮着的灯。
    顾子峰打开最下层的抽屉，从一叠牛皮纸袋下面找到一张照片。照片里自己穿着白色的T恤，棕色长裤。一旁的钟颜穿着短裙，蓝色上衣挎着自己的胳膊对着镜头笑。
    那时自己刚遇到钟颜不久，一次逛街时遇到一个拍街景的男孩子，钟颜跑过去请求他给两人拍了第一张也是唯一的一张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