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方才他急着冲出来没来及望一望下面。
司幽虫谷起火了?
那里除了遍地的司幽虫——死了的司幽虫,哪里有可供火烧的柴料?
想起遍地的司幽虫纪恕心里落下一丝不忍。
难道这个幽谷就是司幽虫冢?
今夜这座山注定不平静。
突然,纪恕听到一声来自谷底的绝望的呜咽。
顷刻间,他什么都明白了——是那两匹毛发燃着的狼!
大概是身上烧着之路慌不择路跌落了山坡,滚到了下面的司幽虫谷里。
没错,就是这样。
看来那两只狼滚落下去不久。
好在不是天干物燥的季节,不然晚风一吹,恐怕烧气来的该是整座山了。
纪恕吁了一口气。
唉!这个夜晚又有谁还不是倒霉蛋呢。
他挽起苏豆蔻的胳膊就要继续走。
白天他已经看过了,这座他不知名字的山正挡在逐浪山的左侧。若不是午后他们要追随司幽虫来到这里,此刻他与苏豆蔻应该在隔壁右边的那座山头停留着。
那座山头才是离逐浪山最近的山路。
不像此刻,他与豆蔻二人后有狼追,前路又晦暗不明。
有时候走弯路真的是一念间的事情。
不过,到底怎样谁又能预料呢?
他看了看身边女孩儿。苏豆蔻正在半清醒半糊涂之间徘徊。
一会儿她眼神清明唤着纪灭明的名字,一会儿又目光涣散一样,怔怔地想着心事,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阿娘你又在跳舞么?真好看!”
身外的事都与她无关。
“这样也好,”纪恕想,“等你醒来我们就安全了。”
没办法,他既希望她不受幻境的影响,身体康健内心安定,又希望她不用为当前的窘境担惊受怕。
因为……他已经听到了杂乱的、由远而近的奔突之声。
又有不明动物朝这里来了!
不管是什么动物,这时候来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纪恕揽着苏豆蔻的长臂不由紧了几分。
山上的夜晚晚风有些凉。
脚下的一簇簇草蜿蜒着长在一起有些绊脚。
之前那两只追赶他们的狼已经被他斩于剑下,空气中的血腥气随风飘散。
最是能吸引和刺激山间的肉食动物。
故而,是非之地必须远离。
借着月光,他施展轻功带着苏豆蔻朝前而去。
山下。
谷里的火更大了一些,隐隐有扩散之势。
纪恕是这样想的:他带着苏豆蔻再往上走一点,然后找到一处安全之地,可以一边等豆蔻彻底苏醒过来,一边歇息。
完全不用担心其它动物嗅到他们的气息,他们身上沾染的苏合香足以完美地避开那些灵敏的鼻子了。
夜晚的山太危险,等第二天破晓他们就可以下山继续赶路。
……可是,有一个词叫做事与愿违。
很快,他听到的那些奔突杂乱的声音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是的没错,就是四面八方。
不止是奔突之声,其中还夹杂着慌乱无措的各种叫唤。
纪恕向四周迅速搜寻了几眼。还好,不远处长着两棵粗一点的柏树。
纪恕赶忙揽着苏豆蔻的腰朝柏树的方向滑过去。
虽然柏树生长的地势有些陡峭,不过尚在可接受范围,以他的身手不是问题。
他松开豆蔻就要飞身上树,以便借着高处的视线将周围的情景看个清楚。
苏豆蔻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阿娘你不能走。”她固执道,“我这就倒水给你喝。”
声音里既委屈又透着一丝可怜的霸道。
纪恕一下子心软了。
二话不说他再次攥紧他的手:“我哪也不去,去就带着你。”
他带她一起跃上了树上。
两个人无论站在哪一根树杈上都有些挤,可纪恕感觉很暖心。
他四下看了看,凡是目光看到的地方都能看到一条条奔跑的影子,影子有大有小。看来,下面不只有一两种动物啊!
是逃命还是发疯?
纪恕抬起头,半空里的司幽虫群还在。
也算是奇景了。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看,下面谷里的情景看得不是太清楚,可火光却越来越明亮起来。
他带着苏豆蔻跃下树来。
把她散落的一绺头发拂了拂:“恐怕我们还要靠近虫谷去看一看。你说去不去?”
“你不要离开我,我会乖乖听话。”苏豆蔻扬起小脸,有些急切,“都听阿娘的。”
纪恕对她清和一笑,拉起她的小手,避开快要蜂蛹而至的动物群,在一阵阵各种各样的叫声中,绕过一片树林,踏过一片乱石遍布的小坡,接近了司幽虫谷。
那火!
那火在那两匹狼滚落下的地方燃烧,起初纪恕想不到司幽虫谷里除了遍地司幽虫还有什么可燃烧的,原来,那燃烧着的正是司幽虫,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司幽虫的翅膀!
起火的地方离谷口有一段距离,火势就是以此为界向两边蔓延开去。毫无疑问,司幽虫薄薄的翅膀很好燃烧。火势渐渐增大,空气里浮上来一缕幽幽的银丹草清凉微辛的味道。
“那是火么?”
“是火。”
“哪来的火呢?”
纪恕眼皮一跳,呼吸一顿,猛然偏过头:“豆蔻,你醒了?”
苏豆蔻眨了眨眼,眼神更清明了些:“我好像睡了一觉,做了个梦……不过,模模糊糊的又忘了。”
“是幻境。”纪恕简短地解释道,“幸好你自制力很好。”
苏豆蔻嘴巴微张,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纪恕片刻,到底什么也没问。
“你是在担心一直在向撒娇的事么?”纪恕低声在她耳边打趣道,“和平时判若两人。不过,还挺可爱啊。”
苏豆蔻:“……”
撒娇?她是不信的。
就在这时,他们上方不远处突然窜出来两只横冲直撞的野猪,速度奇快,眨眼就到了眼前!
纪恕吃了一惊,他一把揽过苏豆蔻的后背,脚下一旋,换了另一条手臂,改揽为抱,避开野猪的冲撞。
绕是他反应很快,可他落脚的地方一软,一下子没有承住俩人的重量,就这样俩人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向下滚去。
期间,纪恕又缓了几缓,试图稳住二人的身体,可他舍不得放手。
……
就算要滚下去,我也应该垫在她的下面。
如果义父在此见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笑出眼泪来吧。
这笨拙的身手大概把祖师爷的脸面都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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