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赋之和绅

第一回


延熹宫
    “皇额娘吉祥,恭祝皇额娘万福金安。”弘历单屈膝跪在其母妃钮祜禄氏面前,微微抬起的小脸,明眸皓齿,清秀俊俏。“是弘历呀,起口客吧”钮祜禄氏自从生下弘历以後就被尊封为了熹妃,一点也不似生过孩儿一般,已近三十的她依旧千娇百媚,明豔动人,只是做了额娘以後,旧时的风情万种渐渐被成熟的风韵所替代,殊不知两种风情结合的她因此更深受雍正的宠爱。既而她又被封为熹贵妃,而去年皇後乌拉纳喇氏病重去世,她就一直执掌凤印代管後宫,虽名为贵妃,实则众人皆明了,中宫之位非她莫属。宫廷上下都已经把她当中宫皇後看待了。
    钮祜禄氏上前搀起弘历,“弘历啊,最近少傅教的功课学的怎麽样了?”
    “回皇额娘话,少傅昨儿还表扬儿臣诗词作的好呢。”弘历清澈的眼眸闪著炫耀的光彩。“而且昨天安达也夸我功夫有长进了。”
    看著文武多才的弘历,钮祜禄氏欣慰不少,“你来的正好,陪你皇额娘用早膳吧。传膳食……”牵起弘历的钮祜禄氏的小手,母子两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偏厅。
    膳後,“皇额娘,儿臣听闻皇阿玛又新纳了一名妃子?”弘历想起早晨来延熹宫的路上听小张子张口闭口都在吹捧著那位仙女般的妃子,一时好奇问道。“听小张子说,那位妃子可是比起皇额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钮祜禄氏笑容渐渐隐去了,“这些奴才,净爱嚼嘴皮子,改明儿本宫就封了他的嘴。”随後轻叹了一口气,她一直明白後宫佳丽三千,又有谁能专宠圣前?年华终究会老去,这就是後宫女人的命运啊。“是啊,就在东边的璃华宫里头。”
    善解人意的弘历见皇额娘脸色一变便马上转离了话题,可他心里不由纳闷,到底是什麽样的妃子,竟然能入住离乾清宫颇近的璃华宫里头。还让一向不太在意的皇额娘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
    离开了延熹宫的弘历若有所思地走著,忽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的飘了过来,他抬起头,看见窗内一个妃子正对著镜子梳头,一头飘逸的青丝轻盈地随风飘动。童心未抿的弘历不禁想和她开个玩笑。於是轻声轻气地走了过去,忽地从後面用双手捂住了那个妃子的眼睛,“是谁呀?”妃子不知就里,她一时惊起,就用梳子往後击打著弘历,正好打到了弘历的额头上。“哎哟。哎哟。”弘历疼的不禁叫了起来,那个妃子一听,急忙转过身来,看见蹲在地上喊疼的弘历,慌忙将他扶起身来,“四阿哥你没事吧。”弘历捂著额头站了起来,见这个妃子秀丽可人,一时间羞红了耳根,只得侧过身淡淡嘀咕著没事。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出来散步的钮祜禄氏看见了。
    “弘历你怎麽晃到这儿来了?”钮祜禄氏一进门就看到羞红了脸的弘历捂著额头站在一边。
    “皇额娘吉祥。”
    “臣妾给熹贵妃请安”
    “弘历,你的额头怎麽了?”钮祜禄氏拉开他捂住的手,瞧见额头有些红肿。
    “是臣妾的疏失,臣妾罪该万死。”那名妃子不等钮祜禄氏开口就先跪了下来。钮祜禄氏并不赐起,回首望向弘历,“弘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弘历低著头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情况告知了钮祜禄氏,说罢也跪了下来“皇额娘,这不是她的错,是儿臣一时兴起的胡闹……”钮祜禄氏挥手制止他的话,冷然看著那名妃子:“玉妃。”
    “臣妾在……”
    “你可知罪?”
    “皇额娘……!”钮祜禄氏再度制止弘历“弘历你站一边,红袖,替四阿哥好好看看伤势……!”
    “是。”一边的侍女答应道。弘历无法制止,只得气馁地站在一边静观事态的发展。
    “臣妾知罪。”
    “好,很好。钮祜禄氏顿了一下,厉声训斥道,大胆玉妃,作为皇上的妃子,竟然私下勾引皇子,来人!赐白帛。”
    弘历和那名妃子皆一震,“皇额娘,这是莫须有的事啊……”无奈被红袖拉著的弘历无法动弹,“皇额娘……皇额娘!”
    “臣妾没有,请熹贵妃明鉴啊。”可是放著白帛的锦盘已近在咫尺,玉妃自知难逃一死,颤抖的双手接过了白帛,两行清泪从秋瞳中淌落。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不要啊,皇额娘!不是这样的,皇额娘!”弘历拼命想挣脱,可是一边的宫女太监得到了钮祜禄氏的命令都死死地拽住了他,“玉妃,不要啊!”只见已站在凳子上的玉妃回首对著他嫣然一笑,接著,她踢掉了唯一支撑她生命的凳子……整个人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一样,挣扎了三两下,就静静挂在了空中,一动也不动。偶尔微风徐来,吹起她丝丝秀发,就如同方才,她还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梳头,而此刻……
    弘历一下子被震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他忽然觉得全身冰冷冰冷的,四周的人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已全然散去了,只有前方地面上那个被白色丝绸包裹住的冰冷的她,他跪坐在一边,偌大的宫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丁点声音。为什麽会变成这样,这不是他想要的啊,他忍不住尖声叫喊了起来,借以抒发心底无限的悔恨和自责……
    他冷静了下来,轻步走到她的梳妆镜前,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他用手指沾了朱砂,在玉妃颈上点了一下,“玉妃,是我对不住你,害了你,如若你在天有灵,就等20年後再来与我相会吧,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说罢,弘历起身,魂不守慑地走了出去。当走到宫门口时,他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宫门上的牌匾,他怔了一下,牌匾上字迹分明地写著:璃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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