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分析从弄煊禅、风语、程惠清等人的猜测,再结合自己所看到,所经历的这些事情,风廉对人口清除计划有了一些论断。
第一个,主宰者不愿意,或者说他不能直接动手击杀灵界生物,那是他处于沉眠或者冥想状态,很大原因是因为他遭受了重创。
至于是谁让他遭受重创,是因为灵界的破损,还是其他原因,风廉不得而知。
这也是为何皇天历经亿万年,超越时间和空间距离的一击,依然能降临神武大陆和太古禁地的原因,主宰者根本无力阻止,或是任意为之。
于是主宰者借助皇天,就是以灵界的高等级生灵击杀大量灵界普通生灵,让无法正常运转的灵界减轻负担,其实也是减轻灵界主人的负担。
第二个原因,有点偏向于龙月风所说,通过诸神之战领悟某一种功法。不过很快被风廉否决。因为灵界生物对战技的领悟无时无刻不反馈到灵界主人的识海中,根本不需要让灵界生灵打得你死我活,付出灵界被毁的代价。
这种已经明显失控的战斗,只能说明主人已经失去对灵界的实际控制权。
风廉给出的第二个论断是主宰者的灵界被其他人入侵,造成他识海混乱,失去主观意识。
那么,又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入侵那至高无上的存在,让他产生错乱的思想和行为?想到这里,风廉下意识地抬头看着这片虚拟的星空,似乎每一个星光都是一只眼睛,在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能探知他每一个想法。
拥有灵界的风廉又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幼稚,因为不管是谁,进入他的灵界只能是待宰的羔羊。龙月风进入他灵界时,只要他一个念头,就能利用灵界的大道法则,将比自己高出两个等阶的她击杀。过程不会太长,也不会也难。这在现实世界是根本不可能事情。
当然,他现在要击杀变天,是不能的事情,倒不是变天的等级比他高,而是因为变天并没有真正进入他的灵界。
她依然处于被困的灵界中,只是被风廉移到了自己灵界的边上。只要风廉愿意,一个意念,就能让变天的灵界与自己的灵界无限接近,但又有着无穷遥远的距离。
这也是现实之人想要入侵有主灵界根本不可能的原因之一。除非是无主灵界,像岚烟灵界、巫族灵界、沐云学府灵界这种状态。
难道这个宇宙的主宰者,也就是这个“灵界”的主人已经死去?
关于这个问题,风廉不需要往下想。因为主宰者死之前,灵界内的生灵必然要比主人先死。先前提到的那些灵界,里面的生物都是在他们炼化、控制住界魂之后重新培养出来。
如果按风语和父亲风言对宇宙结构的推论,这是一个大宇宙包容无数个小宇宙,不断往复循环。按此做推论,那么也不存在比主宰者更高一级的人会入侵主宰者灵界的事情。
这点很容易解释,首先,风廉就不可能去关心他灵界中拥有灵界的封神修者的灵界,因为他们灵界的状况在他们的识海中就有反应。好比一个装满自己急需要喝的纯净水的杯子,除了精神出问题,谁会去倒了那杯水看看杯底是否干净。
“难道它们就是入侵者?”想到此处,他突然想起冥界见到的那头暗磁魔兽。
可是细想也不现实,因为魔兽来自暗黑世界。根据句芒所言,那里的大道法则和现实世界并没有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那里的灵气很容易污染和侵蚀真实世界的生灵识海。
而且暗黑魔兽来到真实世界,并没有遭到大道法则的影响,更不会被攻击,那就说明暗黑魔兽其实和他所处的是同一个宇宙之内。
倒是类似食灵兽这样的混沌巨兽被排斥,因为它们本就不属于这个宇宙,而是外来生物,不能登录有着大量生灵,大道法则完整的陆地中。只能降临到大道法则稍微薄弱和单一的灵界。这也就排除了混沌巨兽入侵的猜测。
这些生灵的入侵是没法控制的,就让他自己的灵界,也会有一些宇宙颗粒进入,不能阻挡,但都在他的监控之中。这些宇宙颗粒,很多时候对自己的灵界不仅没有害处,还能加快灵界的成长。
程惠清说这是诸位大神与主宰者的交易,风廉越想越觉得是诸位大神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和肉身。他们为了求得长生或者别的目的,甘当主宰者的“执法者”,但风廉觉得称他们为刽子手更合适。
他们为了自己的等级等利益,联合起来,人为制造出一道道阻碍,不让后辈修者突破神境。与他们争夺这片逐渐枯竭,逐渐衰亡的宇宙的修炼资源。
可是这一点,风廉又自己给推翻了。因为从玄与女娲娘娘,玄羽灵与朱天,还有他与变天的对话中了解到,这个宇宙现在还处于封闭状态。而且这个封闭状态还是女娲娘娘和伏羲等人利用太古这个“囚笼”给困住。
那就是杀再多的生灵,也无法扭转这个宇宙逐渐衰败的结局,只是推延了一点时间而已。
他不觉得女娲娘娘和伏羲他们做这件事的时候能避过主宰者,想到这里,他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主宰者这回事。
不过星算师的话,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他还是没勇气自行否定。
如果真有主宰者存在,风廉更愿意相信那些大神被主宰者给欺骗了。至于欺骗的目的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就是一种感觉。
但是不管怎么样,人口清除计划,肯定不是眼前看到的,皇天为了泄愤,临死之前最后一击这么简单。他肯定是女娲娘娘等太古诸神、远古前期的诸天,以及之后的“九天”,还有各大异族之间的一场博弈。
风廉放下永远不可能有终点的思绪,看着程惠清,说道:“我想知道混沌灵环的来历和作用。”
程惠清略显诧异地看着风廉,问道:“混沌灵环?难道我在星空游历是听到的消息都是真实的?你真的拥有赤环和蓝垣?”
想要真的混沌灵环的更多消息,那就得对一名有着古老传承的星算师坦诚,风廉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好隐瞒的,点头道:“是的,是真实的。”
跟随进来的谷百安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很害怕自己先前的行为会惹怒风廉。六界之中,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混沌灵环代表着什么。
程惠清说道:“你不是炼药师吗?先给我几枚丹药恢复一下。”
“仙级丹药,能消化吗?”风廉拿出一枚丹药丢给她,倒不是他吝啬,而是先前都给了骨踏天,身上也就升四枚,本是打算他们四人一人一枚的。
程惠清张嘴直接服下丹药,说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可以消化掉。”
半刻钟后,脸色有些红润的她才慢慢说道:“混沌灵环是盘古大神陨落之后的身体炼化而成的。”
关于盘古大神的传说,不比女娲娘娘、智神伏羲等少,并且更富有传奇色彩,特别是风廉,更是从朱天口中得到不少信息,虽然他也难辨真假。
风廉疑惑地问道:“盘古大神真的陨落了吗?我怎么从某些大神的谈论中,说他并未陨落。而是去了某地。”
风廉不敢讲朱天所说的话如实说来,有些人,他可以讨论,有些神,连名字都不敢乱提,更别说议论了,因为他还没到那个等级。
程惠清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说道:“应该是真的陨落了,我们天星谷历代星算师得出的结论就是,混沌灵环是伏羲等大神将盘古大神的躯体炼化而成。
“赤环,对应他的头颅,蓝垣,对应他的右腿,碧灵对应右腿,银尚对应左臂,紫焰对应右臂,金嚣对应躯干。”
风廉转头看向句芒,问道:“真是这样的吗?”
程惠清不知道风廉为何突然问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很快运转星算术,虽然脑子一阵胀痛的她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但是一生浸淫于星算术的她还是能猜测得到,这个脖子上挂满空灵戒,“豪”气十足的小孩,居然是来自太古的神。她脸色又变回了苍白的颜色。
句芒摇头道:“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只有模糊的记忆,盘古大神当年确实是被诸神的灵力撑爆了身体,后来我们确实有将他的血肉重新找回,组合在了一起,再后来的事情就忘记了。”
程惠清对自己的星算术很是自信,说道:“不会错的,混沌灵环就是盘古大神躯体炼化而成。当年诸神从太古中走出,感觉这个宇宙还是太缺少生气,于是就开始祭炼灵界,之后用大法力将他们的灵界拼接在一起,成了一个巨大的世界,也就是繁华世界。”
说到这来,程惠清看着句芒,希望能帮他回忆起一些东西。
句芒挠头想了一会,低声说道:“怪不得我老感觉自己的灵界一直都在,但却法联系,原来如此。”
这话相当于确认了程惠清的话,她又道:“成千上万个灵界拼接,自然造成了这个世界的不稳定,所以伏羲大神他们就讲盘古大神的躯体炼化成了混沌灵环,用来平衡和稳固这个世界。”
这点风廉无比认同,确实如此,他的灵界就是依靠混沌灵环来来平衡,否则以他的修为,根本撑不起这么大的一个灵界。
程惠清又道:“不过混沌灵环最后发生了异变,产生了器魂,有了意识的它不再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而是想着如何复活。造成了整个繁华世界的灵气失衡,引发了中古时代的诸神之战,界魂被灭,混沌灵环也被一分为六。”
风廉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说道:“所以人口清除计划,跟它有很大关系?”
程惠清笑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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