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史随即变了脸,一脸堆笑:“如此,下官这便准备吧!”随即,乔史吩咐衙役,即刻放粮施粥。
“大人,衙门人手不够,我和几个丫鬟去施粥!”陆欢儿说。
乔史一听,那可好,每年赈灾施粥都是最麻烦的,流民饿了几天,很容易哄抢,又有人对朝廷不满,经常骂人。
“好,那就陆姑娘去吧,再派几个当值衙役,地点就在城门的难民棚!”说完,对着身后的衙役下指示!
陆欢儿答应,并和衙役商量好时间,带着冬梅和夏婵准备先过去!
陆欢儿走出府衙感觉不对,难民棚人众多,灾民饿了几天了,很容易出事,摸摸腰上的鞭子,对夏婵说:“夏婵你回去,把我的箭箙拿来!我和冬梅先去看看难民棚的情况!”
说完分头走。
陆欢儿还没到难民棚,就见沿路偃城房屋倒塌,有些年壮的人在修复门窗,还有很多人就在街上流浪。
店铺也都关闭,每家门前都斜躺着流民。
陆欢儿来了偃城是傍晚,急着寻找祁隆,并未留意,又在房间里待了两天,不知道偃城已是这般光景。
眼见百姓流离失所,心里难过!
走到难民棚,见老人都蜷缩在一角,小孩子也都没了往日的欢腾,安静地坐在棚子里。
她和冬梅说:“一会施粥,先给老人和孩子!”
说完,听见前面有几个大孩子在吵嚷。
“这是我的!”一个女孩子带着哭腔说!
“这是我的!”另一个男孩子说!
这时旁边一个女孩高个子女孩站出来:“都别吵了,不管是谁的,现在粮食少,你们两个分成两半,不许打架!”
男孩子不情愿掰开来:“这是我找来的!”
高个女孩生气了:“你是抢的还是偷的?”
男孩暴汗:“好吧,给你一半,别哭了!”
陆欢儿远远见六个衙役拿着大锅和勺子过来,马上迎了上去!
百姓见衙役过来,又拿着锅,一时乱成一团,都想往前冲!
陆欢儿眼见事情不好,走到城门入口稍微高点地势的一个土坡上,解下马鞭,呼呼抽着旁边的几块大石头。
围观的百姓安静了!
陆欢儿大声喊:“皇上有旨,今日开始,偃城县衙给大家施粥,大家不要拥挤,每个人保证都有!希望大家配合,朝廷会与大家共度难关!”
带头几个年岁较长的中年男人最先鼓掌。
陆欢儿见状又说:“现在开始排队,不许哄抢,发生危险谁也吃不到!老人与孩子排在前面!”
人群开始动,大部分都按照陆欢儿的指示规矩排起队。
六个衙役这时也把柴锅支起来了。
陆欢儿对他们说:“衙役大哥,你们负责维持队伍秩序吧,粥由我的丫鬟来分发,一人两勺!”
几个衙役一听,满高兴,摆好腰刀的位置,冲队伍后面走去。
每年赈灾都有刁民,今年好,有人担着!
冬梅立刻开始行动,不一会就开始发放。
等在前面的几位老人和孩子最先喝到粥,让队伍后面的人非常羡慕!
开始井然有序的队伍,逐渐有了骚动,眼见前面的人都喝上,后面的人情绪就开始焦急!
这时,冲出一个黑脸大汉,叫嚷着就要马上领粥。
几个壮汉见他冲出来,也吆喝着站到他左右。
黑脸大汉冲着冬梅说嚷:“快给我,大爷我都饿死了!”
前面排队的几个人不让,愣是把他挤出队伍,黑脸大汉不干,挥手把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给打了,队伍瞬间乱成一团!
冬梅着急,眼光寻着陆欢儿,见夏婵跑回来,把箭箙递给陆欢儿。
黑脸大汉还在嚷嚷,冬梅说:“排队,排队,不要拥挤!”
众人哪有听话的,眼见马上就要推搡至熬粥的大锅,要是翻了,后果不堪设想!
陆欢儿又跑到土坡上,鞭子抽的啪啪直响,除了那个黑脸大汉,大部分人都安静了:
“都回去排队,不要着急,每个人都能有!”
黑脸大汉却不听:“你说有就有?等到最后没有了怎么办?”
大汉声音落,队伍后面确实有人附和:“就是,每年都是这样,不抢就没有了!”
陆欢儿感叹:“每年都是?岂不是这偃城每年都遇洪水?”
“哈哈,你这小姑娘真会说笑,看来果然是朝廷派来的走狗,只会走走形式!”一个声音说。
黑脸大汉见有人捧场,大声喊:“我们今天一定要喝粥,抢啊!”
陆欢儿眼见队伍要乱,大声喊:“全部排队!不许抢,谁再闹事我不饶他!”
手上不放松,拉弓射箭,一箭把黑脸大汉的头巾打掉在地。
黑脸大汉顿时傻了,一声发不出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百姓也都震住了,一声不吭!
见众人安静,陆欢儿又表态:“大家放心,这次我是带了皇上圣旨,绝对会让大家都能喝上粥,不比往年,今年每天放粥,直到灾情过去!”
陆欢儿的话诚恳,特别鼓励人,让百姓又燃起了希望,黑脸大汉也不再吭声,默默回到位置,排队去了!
陆欢儿回到冬梅身边,夏婵也拿起勺子,和冬梅一起施发!
陆欢儿见队伍旁边有个女孩在维持秩序,组织孩子们排队,正是刚才阻止两个孩子打架的高个女孩!
见她瘦瘦高高的,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但是精气神十足,组织起孩子们有模有样。
陆欢儿走过去:“小姑娘!”
女孩听见,急忙给陆欢儿行礼:“姐姐好,我们在等着施粥,绝对不给姐姐添麻烦!”
陆欢儿见好几个孩子跟着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两个碗,于是告诉她:“因为今日第一天发放,每人只能领一份,所以……”
高个女孩急忙解释:“姐姐,不是的,我们还有孩子不能过来,所以这些是给不能来的孩子代领!”
“你这是?”
女孩有点不好意思,指指远处一个棚子:“那里还有几个孩子,有一个病了,不能来排队,我们是一起的!”
“你们家人呢?”陆欢儿见她们都是孩子,不解地问!
“家人都没有了,我们是孤儿,这次洪灾我们才认识,大家就聚在一起,互相帮助!”
“你叫什么名字?”陆欢儿不忍!
“金玲,我是偃城县人,我爹娘很早就病死了,我一直在街口的包子铺生活,这次洪灾严重,李大娘她们就离开偃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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