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伍成业避开了致命的设计,但是其他挤在一起的人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们就是想拉旁边的人都没有机会,而且他们也没有这种意识和身手,等眼睛传到脑子弩箭要射过来了的时候,再想去使唤身体就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个之前因为挤在最前面而得意不已的人,现在一个个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纷纷死于飞射过来的弩箭之下。当面的后人亲眼看到刚才还在和自己抢位置,有说有笑的人,就这么近距离的死在自己面前,一个个都被吓得往后退缩,这是正常人的一种本能。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因为之前往前挤的太厉害,所以后腿的效果并不是很理想,而且生死关头,又有谁能够保持绝对镇定的,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往后挤,甚至还有人被挤倒了结果被人一直踩踏的,最后下来似乎也已经奄奄一息了。
光是这么第一轮弩箭射击,伍成业这艘船上的就有十九人死于弩箭之下。相当于云请他们这一边,总共二十三人,其中有四人射出的弩箭并没有命中目标,而这四人恰好就是李三两以及另外三个小队里的人。
他们的射箭不是高了飞过人群就是低了结果射到船身上面,他们自己射出的弩箭,虽然不是很看得清楚,尤其是当时也天黑一轮齐射中茫茫多的箭矢,不过他们自己射出去的,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而云青作为高手,自然能够发现有四支是没有完全射歪了的,云青在重新上箭矢的时候,抽空看了李三两等人一眼,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堪,纷纷难为情的低下头。
“别想太多,赶紧上箭矢,能多设射几支就多射!”云青看到他们的表现就知道又犯了新人上战场都会犯的毛病,患得患失的同时还特别容易将心思和时间都放在懊悔和愧疚上面。在战场,这种瞬息间就分生死的地方,甚至一个小的细节就能逆转整个局势的地方,哪里容许你还在那边懊悔和发呆。
经过了云青的提示,李三两等人赶紧装填箭矢,等到他们装填完毕,打算设计的时候,剩余的太白秘卫早已第二轮都射好了。
此时远处敌方船只的夹板上面已经看不到人了,要么就是被射杀或者射伤躺在地上的,要么就是经过了伍成业的提醒,赶紧蹲下或者趴下的。他们哪里能够想得到,原本都只是刀来剑往的,怎么对方就突然拿出弩箭来射了。
一方面太过突然,一方面确实弩箭的威力太过巨大,又是在江面上,这种船只的调度远没有人体那么灵活,若是高手,至少还能腾转挪移,你让一艘庞然大物的船只怎么懂。况且这个时候的船只本身并没有动力,全靠风力和调转船帆的方向、大小以及张开的弧度来操控船只的行进方向和路线。
这种操作不是单靠一个人就能够解决的,必须好几个经验老道且有默契的好几个老手共同协作才能完成,原本这些船员都是在甲板上操控船帆的,但是现在情况这么危险,一个个都纷纷逃命。
要么就地趴在甲板上,这样不会被人射中,要么就趁着刚才早早的逃近船舱里,船上所有人都在躲避着,根本没有人抬起头来观察牧宏这艘船上面还有没有有人再继续射箭。
这样的状况也同样发生在葛密和耶律仆两人的船只上,他们两艘实在牧宏这艘船的两侧,第一轮弩箭齐射的时候,他们同样没有反应,甚至葛密因为站在最前面,成为了柳白卿最先攻击的目标,他的实力比不上伍成业,运气也比他差,直接心脏位置中箭,之前柳白卿瞄准的就是这部位,当场死去。
伴随着他一起死去的,还有和他一起挤在最前面一排的好几个人,凑巧的是,挤在前面的恰恰就这艘船里所有人员的小头目,因为一百人分成了十个小队,而正好十个队长就是站在最前面,所有人全部当场中箭,死伤参半,其中有三个是受了重伤的,一个轻伤,剩下六个则是全部死亡。相当于唯一能指挥的就剩下左臂中间受了轻伤的那个人。
只是任凭他怎么呼喊,怎么狂叫都无济于事,船上的人依旧不听他的只会,还在忙乱的乱挤乱窜,这是他们的状况和伍成业船上的状况一模一样,哪里还能挤得出去,甚至因为乱挤乱躲还摔了好几个,不过摔下来的只要没被踩死,就算幸运的。
因为因为情况混乱,大家都没有做好有效避让,也让柳白卿这一面有机会可以射出第二轮,又是让二十多人中箭。同样的状况也让生在牧宏和扶安所在的这一侧,耶律仆所在的船上也同样被弩箭齐射了两轮。
不过因为他们本身就算是辽人军队中的成员,纪律性什么的都比景哲手底下的草帮帮众好上太多了,所以就第一轮因为出其不意被射中了二十多个,第二轮大家都有听从耶律仆的命令,有效的的蹲下或者趴下,所以只有极个别几个人在第二轮被射中了。
而且第一轮射中的二十多人里面还有好几个只是受伤,但是第二轮只有几个中箭,却全被死亡。因为等到牧宏这边的人第二轮弩箭射击的时候,整个甲板上只有他们这几个人因为躲避不及还伫立着,相当于二十多人齐射这四五个人,所以每个人身上都中了三四箭,都死的透透的。
不过好在耶律仆这艘船上站在前面的,都是一些小喽啰,反而头目都站在后面,毕竟底下人员获取战功,他们头目也是有分成的,所以一个个都没有像其他船只那样那么主动。都站在后面“督战”,这个举动反而让他们逃过一劫。
还有一方面就是因为他们辽人对于外弯弓射箭实在太过熟悉了,而且大炎是严禁弓箭的,所以他们这次来大炎只带了刀具,其他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就是只能憋屈的躲避着,让对方的弩箭猖獗却没办法反击。
他们也不敢出头观看对方是否还在瞄准他们,将射箭技能作为种族天赋发展的他们来说,自然知道在射箭高手前面,只要一个出头被人的飞箭就立马过来了,谁都不敢冒这个险。
而船只上控制船只的船员们则一个个都扔下船帆不管了,跳进船舱里便,他们虽然都率属于漕帮,但是都只是普通的船员,让他们跟在后面瞎吆喝,为虎作伥,狗仗人势倒还行,若让他们冲到前线拼命的,那一个个都敬而远之了。
此时云青等人,射击了两轮之后,见对面甲板上面并没有人冒出来当活靶子了,便知道对方都已经害怕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人出头了,便下令通知所有人,全部都换上特质火箭。
然后将箭头部分捆绑着浸湿了的油步放在炭火盆上点燃,然后调整弩箭设计的角度,要从下往上,射到船帆的上头部分。因为此时对面三艘船的甲板上都没有人,所以云青、柳白卿和牧宏三批人员都是好整以暇的准备着。
一代你都不手忙脚乱,而李三两、雷老虎他们十个人小队中,很多人在第一轮和第二轮射箭的时候发挥的都不太好,都有失准头,心态都没办法放平稳,导致第二轮射箭他们十人中鲜少有人能够顺利完成的。
所以这次不是那么紧迫的火箭射击,他们有冲分的时间来准备,而且船帆目标大,肯定是能够射到帆布上的,所以心态都平稳下来了,让发挥也能更加稳定。
伍成业趴在甲板上,竖起耳朵听射箭的破空声,不过除了第一轮他是看到的,第二轮又听到弓箭穿梭在空中爆发出来的声音,再之后一段时间内便再也没有听到利箭穿空的声音了。所以他也在纳闷,难不成对面弓箭不足?
他是这么想的,毕竟弩箭虽然不像弓箭那样被大炎封禁,但是也不是什么平常的武器,造价可不便宜,不但弩箭本身昂贵,而且箭矢都是需要特制的,因为是短的箭矢,和弓箭的箭矢又不太一样。
所以哪怕是战争储备的数量,也会比其他常规武器少很多。而且一般江湖比拼,都是刀剑拳脚功夫的比拼,偶尔会来个斧头、铁鞭、吴钩等冷门的兵器,但是也不至于要用到互相射箭的形式来比拼。
在伍成业的心目中,大家这是江湖仇杀,而不是两军对垒,怎么对方好端端的就突然开始射箭了,这让他内心颇为憋屈,这根本就是欺负人,不过他也毫无办法。
随着此时江面上所有船只都突然静默下来,除了被射中者在地上哀嚎着,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发出。而且这个静默期的时间还有点长,
种种原因之下综合起来思考,所以伍成业才会有之前的那种判断,那就是对方箭矢不够了,所以才没有利箭破空声。
正当伍成业犹豫着要不要探头看看对方牧宏他们动静的时候,他耳朵里再次听到了云青的“射箭!”怒吼声,吓得他赶紧再度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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