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王,你以为仅凭这些便可奈何本座?”
大漠雄狮面色阴冷,陡然身形冲天而起,魔天刃当空 斩下,血光如潮席卷下界。笼罩之处万千苍狼被凭空而至的血刃穿杀,铺地身亡,一时间凄厉的惨嚎不 绝耳际。
“大漠雄狮,不要再枉费心机!‘狼域’是一片独立的空间,超出天地之外,在这里我便是众生的 主宰。只要本座不死,则狼域不破,这里的生灵斩之不尽,灭之不绝。就算你修为绝顶也不免在连绵不 断的攻击下精元耗竭而亡。大漠雄狮,狼域乃是本座特地为你准备的,希望能合你的胃口。”苍狼王仰 天狂笑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精心设置的陷阱,苍狼王,相较十年前你不但修为再度精进,城府也变得更加 阴深。”
虚空中大漠雄狮脸色波澜不惊,只是挥舞魔天刃将源源不断涌来的苍狼斩杀殆尽。然而苍狼倒下一 只却有更多涌上,似乎斩杀不尽,纵使大漠雄狮向来以稳定著称也不免暗暗心惊。
‘狼域’切断外界一切 元力,使大漠雄狮后继无援,若再如此消耗下去只怕当真要应了对方所言。
“承蒙谬赞,我们彼此彼此!”眼见大仇将报功成在即,苍狼王不免得意忘形,但就在此时,一股 异力竟穿过狼域从天而降。变故突如其来,苍狼王猝不及防,空留一声惨叫被当空击落下界,一口鲜血 脱喉而出,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只是他再难与化身取得联系,分明已被灭杀无疑。
“竟有人毁灭了本座另一具分身,此时正值决战大漠雄狮的紧要关头,稍有差错便会战局逆转。分 身被毁在短时间内势必元力大损,于我不利,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是天不助我?”苍狼王面露不甘 之色。狼域失去他的支撑已是摇摇欲坠。
“苍狼王,看来当真是天要亡你。”大漠雄狮虽然不知苍狼王为何突然遭受异力攻击,但眼下战机 稍纵即逝,他岂容错失。魔天刃连连斩下,只见数道血鸿当空斩过‘狼域’应声破碎,其下万千苍狼悲 号一声相随狼域化为虚无。
大漠雄狮狮王掌所过,苍狼王惨‘哼’一声被当空击飞,其人贴地平滑而出,在地面上犁出一道触 目惊心的沟壑。
“苍狼王,十年前你败给了我,十年后的今天你更加不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大漠雄狮阴声道 。
“大漠雄狮,我没有败给你,我只是败给了自己。只怪我生不逢时,在每次对决关键时刻屡屡失利 。我苍狼王没有败!”苍狼王挣扎起身,牵动创伤再次吐血当场。
“败就是败了,只能怪你没有受到苍天垂怜,苍狼王,本座知道你不会心服。好,我可以再给你一 次机会,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再决战一场,成王败寇,你若打败了我,本座便退位让贤,你依旧是令人敬 仰的苍狼之主,如何。”
“你当真肯放过我?”苍狼王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对方不在此时将自己斩草除根已是不幸中的万 幸。
“我大漠雄狮言出必行何时打过诳语,你可以走了。”大漠雄狮面无表情。
“大漠雄狮,我便承下你这份人情,但是却休想借此收买本座,下一个十年之约我会斩取你项上首 级,一雪我今日之辱。”言罢,苍狼王遁地而去。
“希望你有这个机会,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大漠雄狮冷笑一声。
苍狼王胸怀大志,十年后必定再 度精进,但那时大漠雄狮的修为也势必达到难以企及的高度。两两之下,苍狼王将永远被其压制。
“快拦住他,保护苍狼大人离开。”十几名狼人挺身而出冒死拦截。
“本座只是承诺不杀死苍狼王,必定言出即行,但我的底线同样不许触犯。苍狼王本是万狼之主, 你们可以在心底缅怀他,却不该与本座离心离德,胆敢阻我者,杀无赦!”
大漠雄狮声色俱厉,当下化掌为刀齐颈斩过,惨叫声中十几颗头颅被斩得冲天而起,一时间血脉喷 张虚空中仿佛下起一阵血雨。伴随头颅落地十几具无头尸体齐皆仆倒,一具具鲜活的生命在掌刀下流逝 。
其后苍狼族人无不寒声若噤,目露惶恐之色,跪在地上战栗不已,连大气都不敢出。
大漠雄狮的强 势根本不容他等心生反意,暗道庆幸方才没有站出,不然现在尸横当场的就是自己。
“我已斩杀了九九一和神行四使其中三名,最后一位早已相随浪子回头金不换埋伏在聚财客栈,准 备守株待兔将我捉拿归案,真是打得好算盘。金不换却不知我早已得到消息,若这些伎俩都不能勘破我 大漠雄狮也便枉在大漠称雄数十载。金不换,这三柄功名剑便是本座送你的见面礼。”
大漠雄狮将横插于地的三柄功名剑收归在手,用帆布包裹挂在马背后,狭长而隐晦的脸庞阴晴不定 :“方才我明明感觉到前方有暗能量波动,我的感知向来不会有错。而那股力量正是毁灭苍狼王化身的 存在,苍狼王与我实力相差无几,不然他绝不会轻易落败,如此说来大漠之中又出现了新的高手?今日 定要会他一会。”
人骑灵犀相通,大漠雄狮心念方动,天驹宝马已然感知,蹄下生风带着滔滔马蹄声向前席卷而去, 竟直奔南剑天一行人所在方向。
此时,茫茫大漠中,经过苍狼之患南剑天一行整装待发。
“兵马损失多少?”南剑天沉声问道。
“历经火色巨人、血夜魔人和苍狼王三役,我方人员已三去其一。”百伍长以及背后所剩不足七十 人皆是心情沉重。
“尚未进入西域地界便已损兵折将,乃是大不吉之兆。”南剑天语重心长道:“只待回帝都后我定 会向圣皇请命,为死难的将士追加功勋,并厚待其家人。”
“南将军高义,我等愿誓死追随。”百伍长等人心中无不敬服。
“废话少说,现在赶路要紧,以免再发生变故。圣皇有令在先 ,此行不容有失,只待进入西域捉取亡国之花我们便回帝都复命。”南剑天道。
“亡国之花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仅凭一人威胁到我天弓帝国的安危,难道它真的只是一朵花,还 是其中另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念及于此南剑天不禁面露狐疑之色。队伍正不急不慢向前推进,就在此 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马铃声打断南剑天的思绪。
只见一名头戴斗篷的黑衣人骑着一头瘦弱的毛驴悠悠走来,胸前的马铃相随左右抖动发出悦耳动听 的铃声。一人一毛驴,来者正是大漠雄狮无疑。
“怎么?此人竟妄想骑着毛驴穿过沙漠。”见到眼前滑稽的一幕百伍长等人无不笑得前仰后合。
想他们每人骑着一匹高头骏马披星赶月数日仍迟迟不能进入西域,即使不出意外以这头毛驴蜗行的 速度只怕至少也需一个月方能走出这片沙漠,只是唯恐那时早已水尽粮绝,一人一兽焦渴而死。
对于众人的嘲笑天驹宝马嗤之以鼻,更加无视同类的目光。自始至终,大漠雄狮注意力都集中在南 剑天身上:‘难道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只是他还那么年轻,竟能力斩苍狼王化身,若再假以时日此 子前途不可限量。’
大漠雄狮在打量他,南剑天又何尝不是。他目力菲比常人,透过斗篷他看到一张生满刀疤的脸,刚 毅、阴冷的脸庞,犀利的眼神无一不折射出他内心的阴暗。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名黑衣男子不容小觑。
“你到底什么人,为何一人在大漠中浪荡?”百伍长厉声喝道。
“我也忘记了自己是谁,只记得我想追随商队穿过沙漠前往中土大陆,只是在途中遭遇风暴与同伴 走失。当我醒来时便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只是我们此行乃是前往西域,而你却赶往中土大陆,我们不是一路人,若无他事你可 以走了。”
“等一等!”
“你还有什么事,有话直说。”百伍长不厌其烦道。
“你看,能不能给我一壶水喝,我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一路上依靠驴尿方才幸存下来。只是没有水 喝哪来的尿,只怕这头毛驴将不久人世,还望阁下搭救我等,回头必有重报。”大漠雄狮声音嘶哑道。
“哼!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若将水施舍与你我们又岂能苟活,下界之大,人生缈途,今日一别不 知何年何月才能相逢。妄谈什么答谢,一句话,水,没有,现在你可以死心了,还不快快让开,莫要耽 搁了我们行程。”
“这么说你是不借了?”大漠雄狮脸色陡寒,自始至终他都在寻找杀人的理由,而现在他找到了。 一股无形的杀机弥漫当空,抑人窒息。大漠雄狮五指如钩,狮王掌蓄势而发。
好重的杀机!“等一等!”南剑天清晰感受到对方气息的变化,不禁心中一惊。
“怎么,难道你会借水于我?”
“借,如何不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今日眼见阁下在大漠中流荡,我理应急人危 难,怎可见死不救。百伍长,我们的水且借他一壶。”
“南将军,这……”百伍长望着自己所剩无多的水不禁面露难色。在沙漠中失去水源无异于将自己 置于生死线上,而将水相借就是出让自己生的希望。
‘南将军?看来此人身份不低,且与天弓帝国天门南剑天同姓,两人年龄相近,难道他便是……不 然,天下间岂会有这等巧合的事?’大漠雄狮自忖道。
“不得有违!”南剑天以命令的语气道。
“是。”
百伍长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依令而行。
“一袋水如何能够,我喝了坐骑就得死,同样难以走出这片沙漠。不如阁下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借我一袋水,怎样?”大漠雄狮冷声道。
“你这人当真无礼,竟得寸进尺,不知见好就收,难道有意欺辱我等?”百伍长早已忍耐多时,当 下就要发作。
“难道要本座亲自动手来取?”大漠雄狮声音陡寒。
“我还怕你不成,若非南将军在此,我早已将你打得满地找牙。”百伍长当下也不多让。
“只为一袋水,何必大动干戈,这样,我的水你一并拿去,阁下这次总该满意了。”自始至终对方 都在有意刁难,这更让南剑天意识到此人大有来路,处处礼让有加。
水袋当空丢出却被一道无形的异力所阻,接着牛皮水袋应声炸开,一朵水花当空绽放。
“咦!没想到此人竟是一名练气高手,方才倒是我小看了他。”百伍长虽然武技粗略却一眼看出对 方所用乃是内家功法。
‘早已料到对方深藏不露,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南剑天似笑而非。
“南少侠果然好风度,令在下钦佩之至。”
“你竟认得我?”南剑天心感微惊。
“南剑天乃是天门门主,四海之内享负盛名,天下之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南剑天的声 名甚至在西域同样家喻户晓,南少侠的恩情实属令在下愧莫难当。此行我并非为讨水而来,只为验证一个道理。想我大漠雄狮扬名域外数十载杀人无数,但却从不 滥杀无辜,我所杀的皆是该杀之人。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今日没能找到杀人的理由,就此告辞!”
“大漠雄狮?此人竟是西域第一大盗大漠雄狮。”众人无不骇然。
自己曾对他出言不逊,若方才大 漠雄狮对自己生出必杀之心,只怕南剑天都难以阻止。念及于此,百伍长额头冷汗直下。
“在七日内将出现一场罕见的风暴,席卷整个大漠,若陷入其中没有任何人可以生还。在东南百里 外有一座聚财客栈,你们可以到那里暂行躲避。
“南剑天,一报还一报,你帮助了我,我便以此还你这份恩情,从此我们互不相欠。今日一别必定 还有相见之机,我们后会有期。”言罢,大漠雄狮催马绝尘而去。
“南将军,我们的水?”百伍长摇着空空如也的水袋面露难色。
“水没了还可以再寻,但人若没了,哼……大漠雄狮虽然没能带走我送他的水,但却带走了我的心 意。大漠雄狮久居大漠,熟知周围地理环境,七日内必有风暴,想必他所言不虚。我们且去聚财客栈暂 行躲避,只待风暴过后再进入西域寻找亡国之花。”
只见南剑天掌中一只飞天神舟当空祭出,正是斩杀血夜魔人夺取的沙漠之舟。
“所有人快上来,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聚财客栈,修养数日再启程进入西域地界。”
很快,一干人等进入沙漠之舟,周围天地元力一涌而来,化为其动力之源,催动神舟消耗巨大,但 对南剑天而言却算不得什么。
沙漠之舟缓缓运作,速度越来越快,在大漠上竟如同行在一片汪洋里,所过之处方圆数里波澜起伏 。沙漠之舟如离弦之箭向前方激射,激溅起一道道雪白的浪花,流沙向两面滚滚退避。南剑天驾驭沙漠 之舟直追大漠雄狮而去。
却说聚财客栈坐落于河西走廊,位居商旅必经之路,落户荒无人烟的大漠,本应门面凋零。但因为 经营有方聚财客栈竟每日座无虚席,且生意火爆,日进斗金,堪称一奇。
聚财客栈生财之路众多:酒水、茶饮、金牌歌姬、休闲娱乐、赌场、拍卖奇珍异宝等等。经营众多营生使聚财客栈财源滚滚,在域外大漠长盛不衰。
因为大漠物资匮乏,运达客栈价格直翻十倍、数十倍,甚至更多。在这里一切都贵得令人望而却步 ,在此下榻一宿却须千金之重,寻常百姓一生的积蓄仅够在这里听歌一曲。
越是如此,聚财客栈更加令人神往不已,豪门巨富功成名就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聚财客栈, 大肆挥霍一番。纵是倾尽所有也不枉此生,至少在聚财客栈风光一时。
聚财客栈就像一个永不知足的吸血鬼,大有敛尽天下之财的架势。其内设施豪华几近奢侈,金丝蚊 帐,龙楼凤池,甚至这里的一桌一椅都由能工巧匠一手打造,可谓耗资无数。并且聚财客栈是目前所知 盈利能力最强的客栈,因此被赋予“西域第一客栈”之称。
聚财客栈向来以执事刀锋女皇面众,她是客栈已知身份最高的人,谁都不知栈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聚财客栈日进斗金,收敛天下巨财,西域第一巨富非聚财客栈栈主莫属,只是谁也无缘一睹其庐山真面 目。此事渐已成为常客入味的话料。
此时,聚财客栈:西域一年一度的最大拍卖会将在聚财客栈举行,届时,天下至宝将在这里掘出。 各路豪门巨富纷沓而至,因此数日前客栈便已爆满。
这时,仍有商队络绎不绝赶来,保镖相随主人进入客栈,而下人只有在外安营扎寨,等待拍卖结束 再启程赶路。一个个相连的蒙古包绵延不断长达数里,烧火做饭皆在其中,成为客栈外一大奇观。
就在这时,一名头戴银狐面具的女子来到了栈外,出示信物后门卫重重地凝望了她一眼,而后放行。
许多人来到这里并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会有意改形换貌,因此带着面具也不算出奇。
而且,银狐女子出示的乃是伽蓝寺的信物,而伽蓝寺身为西域三大门派之一,银狐女子既然可以拿到本门信物,想来身份不会太低,他们自然无权阻拦。
银狐女子以腥红的目光望了一眼门楣‘聚财客栈’四个大字,而后阔步入内。
聚财客栈内早已人满为患,且人声鼎沸,对今年拍卖大典颇为期待。
众人无不议论纷纷,今年将有 什么至宝掘出,或是天地灵材云云。
聚财客栈敛财方式众多,赌坊就是其中之一,并设立特殊赌博机制 ——发行砝码。
赌徒可用银票换取等同价值的砝码,客栈方则向壶家收取印花税。聚财客栈每日客流量巨大,鱼龙 混杂,赌场内纸醉金迷,难免有不法之徒混迹其中。如此以来不但有效规避风险,更大大增加了收益能 力。赌坊日盈利可占到客栈总流水的一半以上,由此可见利益之丰。
此时,地下赌坊:
只见众赌徒三五成群围坐一团呼喝声不止,随着开壶有惊喜声,但更多的是失落 。十赌九输,莫过如此。御书屋
聚财客栈建立于天外陨石之上,因此地基坚固,寻常风暴难以动摇其根基。而在后山 则是一片山崖,壁立千仞,深不见底。
许多赌徒在此一夜暴富,但更多的是倾家荡产,输得一无所有,连街头乞丐都有所不如。人生巨大 的落差仿佛从天上跌落谷底,不堪打击者难免生出轻生念头,为此,副栈主刀锋女皇特令能工巧匠在后 山凿出一座后门,直通断壁崖。
为轻生者行使方便,倾尽家财者不愿苟活,在此跳下去便一了百了,每年不知有多少人饮恨于此。 因此断壁崖又素有伤心崖之称。
这时,在一间豪华赌坊内,周围空气仿佛凝滞,硕大的赌坊一片噤声。两面各站立数名看场,但见 他等太阳穴高鼓,且气息内敛,便知皆是练气高手,众围观者被阻挡在外。
凡进入豪华赌坊的皆是非富即贵,在这里一番豪赌。押抵至少万金之巨,且不设封顶,双方可以无 限更盘。
所以越赌越大,任何人都没想到自己会输,无论失败多少次都想打开下一次命运的轮盘。幸运 的毕竟只是极少数,而失意者却在这场赌局中越陷越深。
此时,中央赌场:
一名面色邪异留有八字胡的青年与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开盘对局,二人面前 砝码堆积如山。自始至终中年男子国字脸上都保持淡淡的笑意,宽厚的额头似有祥云笼罩,举止间尽显 大家之气。
只见他身着绫罗绸缎,仅指间所戴那只混元扳指便价值连城,一眼之下便知是难得一见的豪门巨富 。而与他对坐的青年则是大名鼎鼎的酒徒,并非此人嗜酒,而是嗜赌如命,且气运浓厚,逢局必壶。
万般皆下品,唯有此中高!
精湛的赌术使酒徒颇负盛名,他若想赢谁,则此人必定会输,通吃四方,从无失手,享誉聚财客栈 乃至整个西域,更被冠以“赌圣”之称。
在每一日开盘之时,其他赌盘正在吸筹,而酒徒却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放空几盘。为自己招揽人气, 只待对方尝到甜头麻痹大意之时便大杀三方,因此每日皆赚得体钵丰满,这是酒徒的贯用伎俩。
此时,只见操盘手极力的摇掷骰子,酒徒耳根竖动,他久经赌场,甚至能通过声音判断骰子滚动的 面数。陡然操盘手将竹壶在两人间拍定:“请两位下注!”
“我押大!”华服男子甩手丢出数只价值万金的大额筹码。
呀!真是好大的手笔,围观者无不惊叹 。
此人已连输四盘,但身上财物却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到底还有多少身家?众人无不以异样的 目光注视华服男子。
“小!”酒徒再次念出这道声音,第五次同是押小。赌圣气运如此浓厚,难道第五次还会是小不成 ?
“开壶,三点,小,第五局酒徒胜!”华服男子一次输掉数万金竟面不改色,数只万金砝码被推向 酒徒面前。
“下面开始第六局,三骰定胜负!”
“这样你来我去为免有失乏味。”华服男子道。
“那以阁下高见呢”?酒徒面无表情。
“无论胜负,这是我今日的最后一局。”华服男子将面前堆积如山的砝码悉数推到二人之间。
好阔绰的手笔,一次竟押金百万之巨,这足矣令在场每一人倾家荡产。众人无不惊叹一声,对华服 男子的身家重新做出评估。此人有再多家财也不能这样败坏,若输了这一局只怕不免饮恨伤心崖。
“好!我便承下此局,另外,我有特殊优待。在这一局中若三骰指数超过三点,就算我输,阁下所 出的抵押我十倍偿还,如何?”酒徒自信满满。
“成交!”
“爽快!”
三骰掷出三点,也就意味着每一骰掷出的指数必须为一,概率大大降低,不足百分之一。若此局失 手,酒徒当真会兑现诺言赔偿对方千万金,只怕未必尽然?华服男子在此挥金如土,酒徒更是一个十足 的狂人,在此应承必输之局。
而就在众人恍神之机,酒徒似曾无意指间弹出一只骰子,神不知鬼不觉换下另一颗。那只骰子被他 注入一道神识,就像他的第三只眼睛,可以在不动用任何异力的情况下看到玉壶内的一切,自然稳赚不 输。
新手怕高手,高手怕千手,千手怕失手。
从没有真正的赌圣,更没有所谓的赌术,只有抽千。
“第六局现在开始!”
操盘手一声令下,玉壶当空急速旋转,避免人工操作可有效防止双方营私舞 弊。六壬神骰蕴含酒徒的灵智,始终在玉壶内操纵其他二骰,无论玉壶如何摇滚,是大是小尽在酒徒一 念之间。
陡然,玉壶当空陨落,在二人之间霍然拍定,众人无不屏息目光直盯命运的轮盘,时间仿佛定格在 这一刻。
玉壶方开,只见三只骰子自上而下一字排开,赫然是一点红。
“开壶!一点,小,第六局酒徒胜!”
“呀!怎会这样,六次竟都是小,这次竟掷出一点红,这实在有违常理。酒徒赌术出神入化,且心 智菲比常人,华服男子岂有不输之理?”
“天下间岂有这等巧合之事,难道他在骰子中做了手脚?”
“不错,肯定是这样,砸开骰子,我们要亲眼看一看,谁知你酒徒有没有在其中注入水银。我们这 里每一人都输给你钱财无数,这个要求总不为过,若不能亲眼证实,我们岂能甘心?”
“砸开骰子,砸开……”
一句无心的话却触动所有围观者的神经,一时间众皆起哄。
看场竭力压制 ,但凡进入中央赌场的皆是非富即贵之辈,他们岂敢轻易捉拿,不免大束手脚,场面几乎失去控制。
“静一静!”酒徒大喝道:“大家不就想看骰子,何必闹得如此。”
“酒徒,你倒是说的轻巧,仅本少便输于你黄金百万,那可是我一半的家财。若你当真在骰子中做 了手脚,这笔账我们倒要重新清算,把吃下去的全部给我吐出来。”
“不错,还有我,本少主输于你也有五十万金之多。酒徒,现在千夫所指,你还有什么话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们执意要看骰子,好!我便成全你们,都给我看好了!”酒徒暗运指 劲当即将其中一颗骰子捏为粉末,化为飞灰在指间滑落。
显然,其中并未注入异物,一时间众人皆是鸦雀无声,面面相觑,排除酒徒舞弊的嫌疑,心中更是 疑惑不解:酒徒逢赌必赢,每日输掉几盘也只是有意放空,难道世间当真有赌术,不然酒徒如何做到这 些?
“现在大家可都看明白了。”酒徒面不改色,心中却暗笑一声,唯有他方知其中缘由。
“酒徒果然不愧‘赌圣’之名,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这黄金百万皆是阁下的囊中之物。”华服男子 笑容不减。黄金百万,足以令这里的每一个人倾尽家财。
“承让,承让!钱老板身家雄厚,在您指缝里流出的油水都足够在下受用不尽,自然不会把区区百 万黄金放在心上。”酒徒道。
“呀!此人竟是西域第一巨富钱百万,难怪出手如此阔绰。”
“钱老板,实在久仰久仰,今日有缘相见实乃三生有幸!”若能与钱百万结交一二接手大单生意, 必定财源滚滚,一时间众人无不争相巴结。
钱百万虽然富甲天下,但一向独来独往甚至不带任何保镖。但人人都知他曾收买江西四鬼为贴身护 卫,时刻如影随形,且杀伐果断。
除非谁人瞎了眼,才会把歪主意打到 钱百万身上。
钱百万果然不愧为通吃四方的商界大鳄,在众人见游刃有余。只是眉宇间隐现一丝淡淡的忧伤,目 光不时望向二楼一间豪华包厢,那里正是刀锋女皇的闺房。
天下之大谁人不知钱百万曾公开追求聚财客栈副栈主刀锋女皇,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更在聚财 客栈常住下来,每日在此挥金如土。
聚财客栈每件物品都昂贵得让人望而却步,但对钱百万而言却不算 什么,每年的巨额花费仅是九牛一毛。
刀锋女皇本就一方侠女,不免心高气傲,自然不是寻常男子所能追求的,即使钱百万这等巨富之流 都被谢绝门外。得不到的反更珍贵,钱百万对刀锋女皇一片痴情,为了她至今未娶,苦苦追求数年有余 。
刀锋女皇则对他始终若即若离,如果她接受对方的感情,必定被明媒正娶,名正言顺成为西域第一 贵妇。钱百万身为西域第一富豪,而刀锋女皇则在聚财客栈呼风唤雨。
才子配佳人,实属天作之合,若能结成姻缘,钱百万一喜之下定会大宴群臣。二人痴郎怨女,此事 早已在聚财客栈内外传为一段佳话。
“酒徒,女皇有请,还请楼上一绪。”大堂总管四眼田鸡道,望向酒徒嘴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 笑。
“有劳田总管,女皇有请岂敢怠慢,请知会女皇,我马上就到。”
刀锋女皇在这时唤我前去到底所为何事?难道说是因为我赢了钱百万赌钱她乘机找我不快,还是另 有他事?不知为什么近来聚财客栈的人隐隐对我持有抵触之意,我还是小心为妙。酒徒自忖道。
此时,南剑天一行人已赶至聚财客栈外,在数里外南剑天便已收起沙漠之舟,以免惹人耳目。短短 数里脚程数十人已是汗流浃背,沙漠极端的温度使人苦不堪言,百伍长高挽衣衫裸露出精壮的肌肉。
遮挡刺眼的阳光擦一把额头的汗水,喝干水袋内最后一滴水意犹未兴的哽咽着喉头。
当大家望见不 远处巍峨耸立的聚财客栈时不禁心头一松,就像疲弊的骆驼看到一片绿洲,茫茫大漠荒无人烟,终于看 到生的希望。
聚财客栈又称沙漠之家,使疲弊的商旅倍感亲切,但昂贵的房费让普通人望而却步,即使为富一方 也难承受如此奢华尊享的代价。
“南将军,聚财客栈建立在荒无人烟的大漠,按说理应门市萧条,但现眼下却生意火爆,实在有违 常理,我担心其中另有隐情。”
“你是说,黑店?”百伍长漠然点头。
“不必多虑,万事有我,待会我们进去只管见机行事。”南剑天道。
这时,一队商旅飞奔而过,破碎的马蹄连带起滚滚烟尘,一行三人直奔聚财客栈。
带头之人正是刘 家家主刘忠田,前来参加一年一度的拍卖大典。
在其身后还有两人:
一名身着酸楚的书生,脸色苍白如纸,表情呆滞木纳,全身皮包骨头,皮肉干 燥发黄,活脱脱一具棺材中走出的干尸。且身形娇弱,仿佛由纸扎起再糊上画皮,整个人病态一般,直 让人担心他会被一阵风就此吹倒。
而另一人则恰恰相反,身形魁梧高达两米有余,如同半截铁塔戳立当地。全身每一寸皮肤皆在铁甲 保护之下,头戴宽大的斗篷使人难以看清他真实相貌。
腰挂长达半丈的巨剑,漆黑的大手始终紧握剑柄,准备随时出击。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个脚点仿 佛丧钟敲在心头。手臂自然摆动,脚起脚落,动作机械,目不斜视,只是不急不慢在刘忠田身后跟进。
“欢迎刘庄主大驾光临聚财客栈,预祝刘庄主能够在今年拍卖大典中大发其财!”
远远便见刘忠田 阔步而来,门口处两名金童玉女笑脸相迎,休看二人童颜无欺,实则已有数百年道龄。且所行乃是双修之法,一日千里,实力不可小觑。
“两位执事不必多礼,本座便承下两位吉言!”刘忠田放声长笑。
方才那人好重的杀气!黑色巨人如同半截铁塔与他擦肩而过,画皮书生更是形同木偶,脸色呆滞竟 无视南剑天的存在。所过之处隐隐流露出丧尸的气息,南剑天不禁心中一惊。
就在这时,刘忠田也注意到了南剑天,只觉眼前这名年轻人深不可测,目中奇光一闪而逝,随后带 领两名贴身侍卫进入聚财客栈。
方才两人体质当真好生奇特,我竟没能在他们身上感到丝毫生命的迹象,除非他们根本不是人类。 现在正值拍卖大典即将开始,各路英豪汇聚,聚财客栈水深龙多,我还是小心为妙。南剑天自忖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可有请帖?”但见百伍长等人围拢上来金童玉女厉声问道。
“这……”百伍长顿时一阵难做,暗道这世态真的变了,在聚财客栈就连两个看守门户的童子都高 高在上。百伍长在途中吸取大漠雄狮的教训,现在远离天弓帝国国界,他这名千夫长也唯有仰人止息。
但见金童玉女太阳穴高鼓,显然是练气高手,当下更加不敢造次。
“废话少说,没有请帖马上离开,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二童子见百伍长等人皆是汗流浃背,一 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以为是讨白食的过客,当下更没好气。
“等一等!我们乃是天弓帝国的人,赶往西域途径此地。只是大漠天气变幻莫测,只有在此落脚数 日,还望贵栈能够一行方便。”
言罢,南剑天掌出一块黝黑的令牌,正是天弓帝国将令。
“噢!原来是天弓帝国大将,我栈副栈主刀锋女皇最近颁布新法令,对四大帝国官方人士一切从优 。南将军快里面请,我栈定会给予最大优待。”
“身后的人都是我兄弟,不知二位准备如何安排?”南剑天问道。
“南将军初来乍到或许有所不知,西域一年一度的拍卖大典不日即将举行,因此客房在数日前便已 爆满。而现在却要再行安排数十人,的确让我方难做。也罢,既然是南将军的人,我们自然不敢怠慢, 此事禀告栈主后相信很快就有说法。”
“如此多谢二位”。
“南将军客气了!”二童子唯唯诺诺。
哼!真是狗眼看人低,方才还盛气凌人,现在却成了两条哈巴狗。两条看门狗都如此势力,聚财客 栈定也是是非之地。见此,百伍长不禁暗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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