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郭语独自坐了起来,客栈里只剩下了她和平如姐妹。她呆呆的看着窗外,她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对于即将到来的剧情自己一直是非常好奇的,但真正要面临的时候,自己却避开了,为什么?
她烦躁的抓抓头,一个人一声不响的跑到了大街上,默默的低着头,一步一脚的踢着小石子。她抬头看着周围的行人,古色古香的街道,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她虽然生活在这里,有时却仍感格格不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都有自己的将来,那她郭语的呢,她本是不属于这里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变化,她会害怕。她也想说那些人的死活,人生与她何干,但一旦有所交集,她还可以如此洒脱吗?
恍恍惚惚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回过神时,发现自己仍是到了城外的树林边,看着面前的树林,她的眼神朦胧迷茫,甚至透着些许惧怕,觉得面前的树林有如洪水猛兽一般。她想拔腿就跑,却又无法移开半步。这时一阵清亮高亢的啼声在她的头上传来,抬头便看到她的小白雕清鸣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盘旋飞舞,不时鸣叫几声,说不出的自由欢快。她看着忍不住大声笑出来,好像终于放下某种包袱一般舒畅。笑过之后,轻舒口气,一抹清雅的淡笑重新浮现在脸上,她轻啸两声,冲天空一招手,小白雕一声清鸣,划过一道优美的轨迹,闪电般降下来,轻轻地落在郭语的面前。她轻抚小白雕,眼神中投射的灵气神采让人夺目,“清鸣,谢谢你,差点变得胆小了,变得那么多顾虑都不像我了。为了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杞人忧天实在太傻了。”她明媚的双眸望着天空,淡淡的说道:“变也好,不变也好,我郭语只要活的自在潇洒,无悔今生。”
她携着清鸣摸索着踏入树林,有清鸣在前探路,不疾不徐,一会儿功夫,她便来到一处破窑洞的面前,这里应该就是杨过居住的地方了吧。她看了一下,郭芙和大公公,李莫愁武三通等都还没到,她举步踏进窑洞,便看到两个少年和两个少女正坐在地上玩石子。两个少年十一二岁左右,应该就是武敦儒武修文兄弟,两个少女应该就是程英和陆无双了,与自己同年,都是九岁。
程英四人看到突然走进来一个容貌清丽的白衣少女,也甚是惊讶,只见她年岁不大,肌肤胜雪,双眸灵气逼人,清雅的笑容挂在唇边,让人一眼便心生好感,生出亲近之心。
武敦儒一时间看得有些怔然,站起来,结巴的说道:“你,你是谁?”
郭语看着他,灵慧的目光一转,轻笑道:“你是武敦儒?”看起来稍大,应该是了。她又转向两个少女,略一观察,便对神色温柔亲切的少女道:“你是程英。”又对另一个双目明亮有神,充满好奇的少女道:“你是陆无双。”
武修文却不甘落后的道:“那我呢?我叫什么?”
郭语笑说,“你叫武修文。”
陆无双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是爹娘叫你来找我们的吗?”
郭语莫测高深的道:“我自然知道。”语气突然一转,“你们可知道外面有个女魔头要来抓你们吗?”似笑非笑的道:“不会真以为在这里是让你们玩的吧?”
武敦儒他们想到在陆家庄的打斗,也有些怀疑,武敦儒这时,到表现的有些沉稳,略一思索,说道:“你有办法吗?”
郭语笑道:“我自然有办法,不过,你们要听我的,不可以乱来。”她淡笑的目光在每个人的面上一转,却让人生出不敢违抗的压力。
她拍拍手,“现在,武敦儒武修文你们去搬些烧酒坛子,你们两个去找些树枝来。”她指着程英姐妹,陆无双刚想顶嘴,却被程英拉住,扁扁嘴去找树枝了。这里是烧酒坛子的破窑,烧酒坛子很多。两兄弟满头大汗的将十几个坛子拖到郭语指定的位置,很快,陆无双姐妹也寻回来十几根树枝。陆无双一把扔到地上,大声道:“那,你要的破树枝。”郭语也不理她,从中挑出十根大小差不多的树枝,然后将它们插进每两个坛子的中间,四个少年好奇的瞪大眼看着。郭语所布乃是一个简单的迷阵,她初学奇门遁甲,此次也是初次施为。郭语将一切布置妥当,仔细检查有无遗漏,才满意的拍了拍手,走回洞口。
程英好奇,“你这是做什么?”
郭语随意的坐在地上,清脆一笑:“来,来,都坐下,我叫郭语,你们可以叫我语儿。我这叫开坛作法变戏法。我们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我们。”
陆无双撇嘴不屑道:“娘说这些都是骗人的。”
郭语轻“哼!”心道,这死小孩真不可爱,挑眉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厉害了。记住,待会儿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出声,不准出去。”还没等她说完,小白雕的示警啼声便传了过来,她严肃的一挥手,低声道:“噤声!”四个孩子立刻紧张起来,谁也不说话。
很快他们便看到武三通抱着陆氏夫妇的身体跑了过来,身后跟着武三娘和柯镇恶。他们惊奇的看到他们的目光从他们的面前扫过,却好似看不见一般。他们想出声,不过看到郭语看过来的目光,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武三通面色茫然道:“咦,怎么没啦,明明在这儿的,这里本来有个窑洞的,怎么会没有啦。”
武三娘也是四下巡视,怀疑道:“你确定是这里吗?”
武三通急得直跳脚,“是这里没错,怎么没啦!”他急得直抓头,一把将陆氏夫妻扔到地上。陆无双和程英这才看清是爹娘,忍不住惊叫一声。陆无双大喊,“爹,娘!”立刻就要上前,却被郭语眼疾手快的一指点住,低声道:“谁也不准出去,不想死都给我呆在这儿。”武氏兄弟相视一眼又乖乖坐下,程英也紧紧地拉住无双。
武三娘惊呼,“听到了吗,我听到女孩的叫声。”
柯镇恶道:“我也听到了,很近。”
这时忽听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两个女娃娃在这里是吧,不论死活,都交出来吧。”却是尾随三人的李莫愁到了。郭语心神一清,更仔细的去看,李莫愁该是三十岁的年纪,除了一身灰色的道袍外,却是皮肤娇嫩,宛如少女一般美貌,无怪被称为‘仙子’,若非早知道她杀人如麻,喜怒无常,端看她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来。只见她手中拂尘轻轻挥动,神态甚是悠闲,美目流盼,从郭语等人的面前扫过,虽然自信她看不见,仍是一阵心跳加速。
李莫愁四处打量,不见两个女孩,渐渐不耐起来,刚刚明明听到她们的声音,一定在这附近。她冷冷的看着武三通,“到底将两个女娃藏在何处,再不说可休怪我无情。”
一场大战无可避免的还是发生了,武氏兄弟紧张的看着武三通夫妇恶斗李莫愁,郭语这时却悄悄的凑到武敦儒的耳边,悄声道:“别做声,你随我来。”清甜的香气飘进武敦儒的鼻间,让他迷迷糊糊的只胡乱点头。郭语引着武敦儒轻轻的跨过几个坛子,几个起落,来到陆氏夫妇的身前,武修文他们紧张的看着,郭语两人就站在那里,李莫愁他们却视若无睹。郭语手心捏汗,趁他们打到稍远处,一把带着武敦儒将陆氏夫妇拖进阵中。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倒在地上的陆氏夫妇却不见了,好似凭空消失一般。李莫愁心有所感的停下,看到本该在地上的人凭空消失,心中一紧,目光在左右来回转一圈,娇喝道:“是谁?!出来!装神弄鬼做什么!”周围一片安静,郭语几人屏住呼吸,不敢丝毫乱动,武三娘等人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武三通四处看看,突然大喊:“鬼,有鬼!”李莫愁一阵气恼,与他又是一场大战。
郭语轻轻将陆氏夫妇抱进洞内,喂给他们《九花玉露丸》,但他们伤得太重,只能拖个半刻而已,她解开陆无双的穴道,将她和程英留在洞内,她不喜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径自走出洞口,继续看着外面,但愿一切顺利,只要拖到爹娘来到就好了,她已经派清鸣去找爹娘了,应该快到了吧。
此时却听到柯镇恶的声音,“芙儿,你也来啦,快用雕儿咬这个恶女人!”郭语赶忙看去,果然看到郭芙小小的身影,正指挥着双雕攻击李莫愁。郭芙虽然武功有所长进,又有双雕帮忙,然而李莫愁实在太强,更有冰魄神针在手,双雕也连连受挫,还好她顾忌郭黄二人,并不敢对郭芙下杀手。郭语在阵内,突然将随身的翠玉箫取出,深吸一口气,一曲《碧海潮生曲》便随之而出,她将真气束成一线,只击向李莫愁的方向,别人也听见曲子,却感觉不到其中魔力,只当是一首动听的箫曲罢了,只有被攻击的李莫愁,才完全陷在杀曲中,郭语虽然没有真正学习武功,但对九阴真气的运用却做过认真的研究,那时只当好玩,如何集中到手上,手指上,腿上,束成一线,这种吹箫的方式她也试过几遍,这次却是头回对人使用。箫声响后不久,在一片树林后,却传来轻轻的,“咦!?”声音甚轻,并没人留心到。郭芙对这首曲子已经非常熟悉,语儿经常吹,她第一时间,就喊道:“语儿!”睁大了眼睛在四处搜寻。
此曲由黄药师所创,模拟大海浩淼,万里无波,潮起时波涛汹涌,变化多端,潮落时平静无波,却暗藏无限杀机,此曲共分九个段落,曲意浩瀚深远,曲调变化万千,优美动人,然而辅以内力,则成为威力惊人的杀曲,内力定力稍差者,听得此曲,不免心旌摇动,为其所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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