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如铁

第60章


三个人一口咬定江猛是回家找他们复仇来了,躺在医院的那两位,就是他要复仇的对象。而他们三个人,是路见不平,然后反被江猛攻击。
  所长一直在冷笑,也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这种伎俩他见得多了。只要呆会那个姑娘来了,所有的问题都会真相大白。
  几个人渣,被低估了。受了欺负的那个姑娘,坐在邮电所里泰然自若,一点都不像昨天晚上被人惊吓过的。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女人竟然矢口否认有这件事,甚至搬出了几个证人,证明她昨天晚上的那个时候,正跟她们呆在一起。
  所长自己都蒙了。除了当事人,现场没有一个目击证人,即使有,照这种势头,人家也不敢站出来。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还有件更可怕的事发生了,那个被江猛一拳打断鼻梁的小子,也就是镇长家的公子,进了镇卫生院后昏迷了多次,而且一直声称头痛。转移到县医院做完CT,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小子不仅鼻梁被打断了,而且还被打得颅内出血……
  各种压力随之而来,所长已经决定将案件移交给县局。镇长却在这个时候出面干预,对儿子的所作所为,他有一百个理由相信大兵江猛所说的。去了县局,一旦被定性为流氓事件和攻击现役军人,儿子搞不好还有可能被判刑,最重要的是他这个镇长在中间有意无意扮演了并不光彩的角色,如果深究,后果就不堪设想……
  本身并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刑事案件,姑娘没有被强暴,而且她自己也不承认被调戏。如果不是牵涉到现役军人江猛和当事人受了重伤,也许派出所早就按一般的打架斗殴事件给结了。
  所长虽然老大不情愿,但他还是决定按照镇长的意思,放了江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这回江猛却非常坚定,就是要派出所查清事实,还自己一个清白。被几个混蛋围欧,自己花了钱不说,结果还不明不白。江猛在派出所给部队和县人武部分别打了电话,把情况详细的叙述了一遍。骆敏接到电话后,迅速请示了支队领导。当天下午,当年来江猛家乡接兵的副政委和指导员刘东伟以及支队保卫股长就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江猛的母亲听说儿子坚决要去县公安局,而且还惊动了部队领导,又吓得去找村长,这是她所能找到的最大的靠山。江猛的母亲用袋子背了四条大鲤鱼,进了镇长家的门又是要下跪。镇长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讲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话,说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考虑到江猛是现役军人,事情闹大了对他的前途不利,就是不坐牢的话,也会被部队开除回家。还承诺江猛退役回来后,会想办法在镇里给他安排一个工作。从头至尾只字不提自己那个混蛋儿子,老实巴交的村长听着心里都不对味,但镇长不再追究,他也是打心底里高兴。两个善良的农民,千恩万谢的与镇长道了别。
  江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母亲如何哀求,就是不松口。再说了,部队已经知道了,就是委曲求全,部队那边肯定没办法交待,绝对会影响自己在部队的未来。这一点,江猛的头脑非常清醒。这一年多来,他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经有十足的信心通过自己的努力,在部队里闯出一片天地。
  副政委一行下了火车就直奔县人武部,并且在两个小时后,面见了分管政法和民政工作的副县长。
  这件事情后来甚至惊动了市政府,已经升任常务副市长的杜超的父亲,多次打电话亲自过问。那时候,正在集训的杜超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黄毛姑娘在公安局和部队的沟通下,终于将实情合盘托出。五个混蛋,除了颅内出血需住院治疗的镇长家的公子,其余全部被抓了起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尘埃落定后,人武部部长宴请副政委一行时,江猛也在坐。他第一次看到指导员真情流露。几杯酒下肚,当着副县长和在座的几个二毛二以上的首长,刘东伟红着眼睛,拍着桌子骂娘:“他妈的个巴子!老子带出的兵哪个不是政治合格、军事过硬?哪个不是敢做敢为的爷们?他妈的个巴子!哪个孙子想黑老子的兵!老子第一个就嘣了他!他妈的个巴子……”
  人武部的几个地方军爷,全被这个武警悍官给震住了,陪着笑脸,一边检讨一边不停的向几个人敬酒。副县长更是站起来冲四个武警子弟兵深深地鞠了一躬,拍着胸脯承诺:“以后本县,凡是从你们支队退役的兵,政府都会优先安排!”
  第二天,几个人一回到部队,徐杨勇和政委就找他们了解情况,副政委把刘东伟在酒桌上的表现惟妙惟肖的再演了一遍,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地动山摇。后来这个段子又被赵子军作了深加工,演变成多个版本,在全支队盛传不衰。
  丛林抓捕(1)
  老天像患了尿频症,一场秋雨淅淅沥沥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下了整整三个小时,而且,压根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是十月份的北方山林。两年前,就在这里,新兵杜超第一次参加了一场真枪实弹的围捕任务,而且是他打响了第一枪。可惜,那一次,在外围伏击的杜超没有亲手击毙那两个特种兵退役的悍匪,他甚至连两个悍匪的一根毛都没看见。
  “他姥姥的!”淋得透湿的武警某部特勤大队突击中队班长杜超小声地骂道,然后下意识地偏过头看了一眼伏在十米外的排长刘二牛。这个桀骜不羁的男人至从转了志愿兵结完婚回来以后,性情大变,跟谁讲话都和风细雨,永远都有足够的耐心。这一点,让同样牛脾气的杜超有点无所适从。就在接到任务前的一个小时,出完早操回来的杜超还和这个老班长斗嘴皮子:“排座,嫂子不在身边管着你,你就别装了,现在骂人都不带脏字,多累啊?”
  刘二牛四顾无人,悄声道:“你嫂子烦这个,我也表了决心,要是再爆粗口,就挥刀自宫!”
  杜超哈哈大笑:“将在外,有命可以不受。再说了,你变温柔了,兄弟们反倒心里发慌,没着没落的!”
  刘二牛一本正经:“咱是共产党员,讲话得算数。领袖同志曾经教导过我们,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为了革命,为了美好的爱情,就得舍生取义,让一切庸俗的东西去见马克思吧!”
  杜超:“矫情,堕落!他妈的刘二牛,你没救了!”
  “嗵嗵嗵”十三点整,杜超的耳机里突然传来叩击声,旋即,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目标出现,四人,一人持AK-74U突击步枪,其他人武器不明,没有命令不准开枪!”
  “收到!”杜超抬手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头盔,屏住呼吸,透过85狙击步的八倍光学瞄准镜仔细地观察着对面山坡上四个神形慌张的毒贩。他们刚刚逃过了一次围歼,损失了六个同伙,只要蹿过这条十来米的简易公路,往下,就是无边无际的丛林。
  “不准开枪!”耳机里的那个声音继续提醒道。
  “砰!”领头的一个手持AK-74U的大汉一头栽倒。走在后面的三个毒贩身手敏捷,随着枪响迅速滚入路旁的草丛。
  “追击,生擒!”骆敏蹿出草丛大声叫道。
  八个突击队员从两个方向猫着身子,迅速以攻防队形向目标围拢。
  “我们没有武器,我们投降,不要杀我们!”一个毒贩大声地喊道。
  “抱着头,走过来!”骆敏吼道。
  两个抱着头的毒贩从树丛后走了出来。打头的是一个直着身板的络腮胡子,用无辜的眼神左右打量着他面前的几个随时可以送他上西天的大兵。那神情,像似跟一帮伙伴捉迷藏,看不出有丝毫惧怕。
  后面的一个家伙比络缌子矮了一截,佝腰低头,浑身瑟瑟发抖,嘴里一个劲地念叨:“别开枪,别开枪……”
  看到络腮胡子的表情,肖克火冒三丈,冲上去照着他的膝窝就是一脚,络腮胡子猝不及防,惨叫一声仆倒在地。
  “不对劲啊,队长,还有一个!”杜超叫道。
  上尉骆敏,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手指杜超和刘二牛沉声道:“我要活的,给我抓回来!”
  二十米开外的一簇草丛里,一个身影暴射而出,迅速闪进丛林。
  “好身手!”杜超暗道。
  奔在左前方的刘二牛转身向身后的杜超打了个手势,杜超心领神会,直接朝着毒贩逃跑的方向奔去……
  北方某武警总队特勤大队训练场。观礼台上将星闪耀,旌旗飘扬。台下三个方队,整整站着三百名手持95式突击步枪,骁勇威猛、神态凛然的官兵。
  “稍息,立正!”十时整,站在台下队伍前列的大队长中校朱明,下达完口令转身跑向观礼台,微抬下颌,举起右手,朗声道:“总队长同志,武警总队特勤大队列队完毕,请您指示!”
  “请稍息!”少将还完礼,又向前跨出一步:“同志们,请稍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更是我们期待已久的时刻。和平年代,没有战争,但总会有一些亡命之徒,他们见不得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他们的犯罪手段呈现多样化,组织越来越严谨,有的甚至受境外恐怖组织的资助,所持的武器越来越先进。如何因应形势,有效打击这些跳梁小丑,是我们武警部队面临的最大问题!在这样的背景下,总队决定组建特勤大队,国家和人民寄予了你们很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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