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于未然

 
“大哥你该回去了！任性也得有个限度吧！”小末撑着茶几凑近远处的小泰，表情变得很严肃。“你不回去，家里的事情你准备让老爷子担着？” 
“对呀！楚家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琪咬着油条的嘴，跟着吐出这么一句话。 
“最近出了什么事情你不会没听说吧？你和莫澜的事情跟家族的事情比起来，孰重孰轻，大哥你不会没分寸吧！”果然小末说完这句话，小泰的脸色一变，但是没有发作，从他握紧的拳头上看得出，他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还有你，莫澜，已经半个月了你还劝不回大哥，你应该知道后果该怎么样吧？”见小泰没吱声，小末微微一笑，矛头对上莫澜。 
“关他什么事，是我自己不愿意回去的。”小泰幽幽的说，握紧的拳头已经松开，抬头，用犀利的视线跟小末对视。 
“这么袒护他，为什么还要连累他！” 
“这不是连累，我是当家人，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的。” 
“理由就是躲起来，不管外面的腥风血雨？从此洗手不干了，然后跟着这个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大哥你觉不觉的这个童话很完美呀？”小末讽刺的笑容一直都未淡去。 
“哼……用童话来比喻你大哥！”小泰也跟着冷笑，忽然而来寂静，让室内气氛荡在崩溃边缘，方林知道小琪家很复杂，也做过很多猜想，现在听来恐怕不是复杂的范围了，这些似有似无的暗示，和争锋相对的对话，很清楚的告诉他这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他只能静静的坐着，看看边上依然在吃东西的小琪，他忽然变得很担心、很担心。至于担心什么？他还真的弄不懂，讨厌那种没由来的情绪。 
“是不是我把你们保护的太好了，居然说这样冷酷的话？”很长一段沉默后，小泰缓缓站起来，他身后的莫澜按住他的肩膀，却被他伸手拉开。 
“你是不是觉得你那双握过手术刀的手不够干净？” 
“大哥！”小琪丢下手中的豆浆，也站起来，挡在两个人面前。“二哥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你只要做好你‘救死扶伤’的责任就好了。”看似犀利的话语，在小泰那样一副表情下，变成另一种味道了，有点无奈也有点忧伤。他是在保护他们，虽然方林不知道他们是经历着怎样的事情，但是小泰那一直都在努力张开的翅膀，隐约间总是在护着自己的弟弟们，那种亲情，光是看着都觉得感动。 
  二十三、忽如其来 
        血浓于水的亲情总是磨灭不了的，一时的斗气，在下一秒就淡化了。小末倔强的说了声抱歉，小泰也就不再说话。其实大家都知道全是因为太关心对方才会导致阵脚大乱。关心则乱的道理冷静下来，总是能最亲身的体现出来，把开始难听的话，拆开来分析，那下面都是层层融在亲情中的关心。 
        所以大家都只是沉默。 
        “啊……晚上一起去小琪的酒吧坐坐吧！”方林好心冒死提议。“小泰哥跟小末哥似乎还从来没一起去过。” 
        三兄弟同时抬头，然后相似一笑，末了小泰拍着方林的肩膀笑着说：“小子，这个提议不坏呀！” 
        “那恐怕要喊阿毛来帮忙了。”小琪抱着豆浆坐回了沙发，慵懒的跟猫似的。 
        “恩……女孩们该疯狂了！”方林笑着打哈哈，是呀，楚家三兄弟一起出场的话，一定够震撼，方林挑挑眉，对上小琪那种心有灵犀的目光，像是共同解决了一个难题般，互相用视线来肯定对方的努力，给彼此打气。 
        晚上有了阿毛的帮忙，小琪终于能坐下来一起喝酒了，平时他总是一个人在吧台内坐着，虽然只有一条手臂长的距离，但在方林看来，那却是无法跨越的距离。有时候也会是必要时候的一剂强心针，冰冷的琉璃台能让人清醒不少。 
        是第一次吗？小琪做在自己身边，只要一侧脸就能看到，只要偏过身去就能碰到，方林笑笑拿自己的杯子去碰小琪的杯子，然后笑着一饮而尽。 
        “今天心情不错嘛！”右边的游栅不经意的说。 
        “没有的事。”方林顾左右而言他。游栅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小弟呀！晚上大哥我就回去了。”小泰抱着杯子，一副十分不舍的样子。 
        “早就该走了！”小琪无所谓的摆摆手。 
        “唉……真是无情。”小泰拿着酒瓶就要给自己倒酒，莫澜即使拦住，“你已经喝过半瓶了。” 
        方林对这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费解，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管制谁，不过不得不说的是，他们那种看似争锋相对的关系其实是很融洽的。 
        “你总不该也这样无情吧？”小泰脸一转，越过小琪扑向方林，被莫澜一把揪住，很自然的拖了回去。 
        无言的碰杯，倒酒，不清楚为什么气氛会变得这样奇怪，方林无意去深究，或者他想要了解的东西不在这里面。忽然哗啦啦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大家齐齐回头，一个人被丢到吧台里面，玻璃橱柜里的酒被砸个稀烂，方林急忙拉住小琪，小琪没动，他的哥哥们也没动。一个人又跳进去揪起开始被丢人去的人，没头没脸的就揍了下去，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呈现在大家面前，顿时乱成一锅粥，尖叫声一片，人群乱窜，瞬间全都跑光了。 
        “怎么回事？”问话的是丢掉餐盘跑过来的阿毛，楚家三兄弟都紧蹙眉头表情统一，游栅表情严肃的也看不出情绪，唯独方林一脸的焦急，紧紧拉住小琪的手，害怕一个放松，手中的人就跑到那玻璃破碎的世界去。 
        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打架斗殴，动手的那个人分明是借着打人的机会在砸场子，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方林听来每一声都带着更多的恐惧，他不是没打过架，却从来没经历过这样血淋淋的镜头。 
        “报警！”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被楚家三个人同时阻止住。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打架！”动手的人注意到这边一直立着几个人，或者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边的人。抄起手中的椅子就丢过来。莫澜冷冷的一挥手，硬是把椅子隔开，不动声色的一直护在小泰身边。 
        “呦……有两下子嘛！”动手的人丢掉手里半死的人，笑呵呵的像他们靠过来。 
        “你老大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小泰笑笑抖抖肩膀，从容的坐下，于此同时，莫澜出手了，快的迷了方林的眼睛。只看到对方嘴角流血了，脖颈死死的被扣在莫澜手下，双手被扭曲成一种极度怪异的姿势。开始为所欲为的脸也瞬间变了色，喉头滚动都是看得出的小心。方林死死的看着这一切，对莫澜这个人又得改观了，怎么会有这么狠的人。他估计那个人要是再靠近小泰哥一分，一定当场会被莫澜废掉一只胳膊。 
        “我记得我说过动我家人的后果是什么吧！莫澜哦！”小泰伸手示意大家一起坐下来。就在方林坐下的一瞬间，听到“咔嚓”一声，开始动手那个人的胳膊已经从肩膀上垂了下来，龇牙咧嘴的尖叫。方林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居然就这样活生生把一个人的手给拧断了，太可怕了。 
        “哈……做的这么绝？怎么就不想给自己留点后路呢？泰哥！”就跟所有的恐怖分子出场一样，一样的黑衣一样猥琐的笑容，一样是土得掉渣的呈倒三角的队列。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门口带着人进来了。 
        “我的人被打的去了半条命，要他一条胳膊不算过分吧！麦老大！”小泰视若无睹的自斟自酌。 
        “不过分，我还赚了呢！”麦格笑嘻嘻的径自在小泰对面坐下，然后故作可爱的撑着脑袋打量在场的所有人，“啧啧……你这里可爱的小朋友还不少嘛！” 
        “小琪，去给麦老大调一杯新鲜的，降降火，一定要烈哦，他肾亏！”躲开麦格恶意贴近的脑袋，小泰碰碰旁边的小琪，笑得比麦格还要灿烂。 
        “哦？那我努力试试……最喜欢这样的客人啦！试验空间很大呀！”小琪的眼睛睁的很大，可爱无比的装着纯真。方林诧异这样的表情为什么自己以前都没有看到过，桌子底下握着对方手臂的手不由得收紧。 
        “这样啊？我是医生哦！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小末笑笑也和蔼可亲。 
        三兄弟一唱一和，麦格的脸色黑了又白了。 
        “废话少说！”麦格黑着脸拍桌子。 
        “说废话的只有你一个哦！”小末摸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像是杀手在动手前的准备动作。 
        “我从来不说废话！”小琪歪着头，纯真的很无辜。 
        “哈……我从来不跟说废话的人打交道，不过麦老大你例外哦！啊……对了！这里还有很多小朋友呢，风度，风度！”小泰笑嘻嘻的撑着额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你们……泰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做人不要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