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于未然

方林看着一直板着脸的小琪，幽幽的叹了口气。 
一曲毕，方林微笑的举杯，察觉到游栅的不对劲，却没想到他居然亲吻了秦臻。这个鲁莽的家伙……方林跟小琪急忙拉住摇摇欲坠的游栅，就在这短短几秒中的时间，游栅似乎已经烂醉。可是他跟小琪都看得出他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认识他这么久什么时候见他醉过，更何况是红酒。 
“游栅，你……”秦臻摸着自己的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样子是惊吓过度。 
“兄弟嘛！没什么的？又不是接吻。”游栅晃晃酒杯，笑得很无辜，仿佛他刚刚做得真的只是个恶作剧，“接吻是这样的！” 
说罢手一伸勾住方林的脖子，修长的身躯跟了上去，嘴唇就这样贴到了一起。方林一愣，贴近的眼睛看到游栅眼中蕴涵的水汽，心里叹息，搂着游栅的腰，重重的压了过去。眼角瞟到一边的秦臻跟小琪，如出一辙的震惊。 
“你怎么回事？”小琪拉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稚气的脸上全是怒火，“人都走了。” 
“这样就走了？那要是知道游栅是GAY还不疯掉！”方林摸摸嘴角，在小琪面前满足的扬起头，视线死死定在小琪眼底深处。 
“你给我闭嘴！”小琪示意他看看目光呆滞的游栅。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我不认为你会因为这些东西而被我感动了！”方林推推呆滞的游栅，十分不雅的坐到桌子上，喝光杯子里的酒，然后拎着空杯子晃个不停。 
“他……恋爱了！”他指的是秦臻。游栅挫败的靠在桌子上。 
“这么快？你居然没有察觉？”方林大叫，被小琪一拳锤到头上。他摸着脑袋不满的跟小琪抱怨。 
游栅摇摇头，脑袋都快要低到桌子上了。 
“以后准备怎么办？”小琪问的很现实。 
“还能怎么办？跟我好呗！我比那小子可靠多了，最少我不是直的。”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出于本能，方林不正经惯了，游栅也没当回事，两个人自重逢后就一直明着暗着刺激对方。可小琪当真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小琪揪着方林的耳朵把他从桌上揪下来。拳头就挥上去了。方林抱着脑袋躲避着小琪的拳头，回头看看发呆的游栅，也没上去安慰，这种事情不是自己想通的话，永远也走不出那种桎梏。 
三个人靠在一起喝了不少，然后小琪要方林送游栅回家，方林不干不放心小琪。小琪说等下自己关门回家，方林照顾好游栅就行了。 
方林苦笑拖着烂醉的游栅上了车，回头看关门的小琪，等了一回也没有见他出来，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匆匆把游栅送了回去，他又赶了回来。果然小琪根本就没走。 
推门进去，昏暗的灯光下，小琪抱着杯子坐在地上。脸上绯红，眼神迷离。 
“我才走开多久？你就喝了这么多？”方林走过去要抱起小琪，被推开。地上这么凉，方林不放心的试着伸手再去抱，被小琪干脆的敲开，方林苦笑，“你这样是为了我吗？” 
“不是！”小琪干脆的回答。 
“哦？”方林笑笑，凑近，“你看清了，是我！方林……” 
“不是！”小琪靠在墙壁上，仰头发愣，“不会是方林……是谁也不会是他……” 
方林笑了，他太了解小琪了，这样说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灯光下的小琪，抿过酒的嘴唇，红嘟嘟发着诱人的色彩，时不时还伸出舌头色情的舔舐下嘴角，方林吞了吞口水。 
“小琪……地上冷……” 
“恩？”小琪嘟着嘴，眨眼，端着酒杯的手，举高贴上眼睛，在另一边冲方林笑。方林瞬间跟触电般，全身麻了，这……分明是诱惑。伸手把小琪抱到自己腿上。 
“来……张嘴……”方林连哄带骗的捏着小琪的下巴贴上去，“说……说是因为我！” 
“不……不是……”小琪摇着头躲避方林的亲吻，但另一只空余的手却勾上方林的脖子。摇晃的脑袋，连着头发往方林脖颈处钻，瘙的方林心痒痒的，几乎要把他按倒在地。不过……方林自认为自己是真君子假小人，特别是在小琪面前。 
“那……”方林邪魅的一笑，夺过小琪手中的酒杯，举的高高的，然后跟逗孩子一样，“乖……说‘是’。” 
“混蛋！”小琪脸色一变，扑了过去，整个人攀着方林的身体往上爬，很大的冲击力把方林撞到墙上，方林闷哼一声，手一松，酒杯砸到地板上，里面的酒“汩汩”的淌了一地。 
“王八蛋！”小琪张牙舞爪的往方林的脸上招呼。 
“唔……”急速贴上来的嘴唇，狠狠的含住那欲意说更多难听的话的嘴，迫不及待的闯进去，天知道方林想这一刻想多久了。每天被泼多少次冷水都不所谓，在这一个终于有了点点收获。 
小琪软趴趴的靠在方林怀中，被捏住的下巴微微上扬，很配合的跟方林的角度契合，微红的脸庞透出心里的喜悦，整个人乖巧的认方林翻来覆去的亲个不停，没有抵触也没有挥上来的巴掌。方林欣喜的紧紧拥住，捧着那张小脸，发自内心的微笑，马上又垮了下来，他说小琪怎么会这么乖巧，原来睡着了。 
方林苦恼的拥着沉睡的人，小小的个子最近瘦的厉害。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起来都让人心疼。大大的眼睛睁着的话还有点生机，可现在紧紧闭着的他，真的只剩下一把忧伤。 
“对不起……我真的后悔了！”方林捏着那比自己小上一圈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的捏着，沿着掌心的纹路画着。 
小琪一直沉睡着，平稳的呼吸声，抚平了方林的急躁。小琪不会原谅他了，他说了要让自己后悔，可是……方林靠在墙上，望着外面的月光，后悔他承受的起吗？ 
“这就是成人世界。”他记得小末曾经这样说过，他什么都不愿意透露的人，只是在自己纠缠他好几天下说了这么一句话，成人的世界是要承担很多责任难得，而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承担的已经够晚了，所以……小琪让我来承担吧！在小琪熟睡的脸上印下一吻，也是一个无言的承诺。
三十四、谁 
“你干什么？”小琪冷冷的声音在清晨清爽的咖啡厅内响起，然后是拳打脚踢的声音，再后来是方林痛苦的呻吟。 
清晨最先醒来的是方林，看着小琪只有睡着了才会露出来的乖巧摸样，忍不住带着心都甜起来。带点痴迷的看了一会，才觉着手臂跟脚又酸有疼，被小琪压了一晚上不疼才怪，才稍微换个动作，小琪已经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方林稍微靠近的脑袋后，马上拳打脚踢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方林抱着胳膊苦笑，自己又不是蛇蝎，没必要躲的这么明显吧！ 
“那个……你昨晚喝多了……我只是……”不满归不满，解释还是有必要的，方林老老实实的坦白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企图唤醒小琪昨晚的记忆。小琪看看四周，狐疑的瞪方林，好像似乎有这么回事。倒地的酒杯，跟刚刚脱离还带有余温的拥抱。小琪头疼的皱紧眉头。 
“怎么了？头疼？昨晚喝那么多，不疼才怪。”方林咬着牙，撑着地板爬过去，又被小琪条件反射的推开。他“哎呀”一声又跌回原地。 
“怎么了？不就推了一下，至于叫的这么惨吗？”虽然口气臭臭的，但小琪还是心软的慢慢靠过去。 
“你试着被人压一晚上试试？”方林抱怨，坐在地上揉自己僵硬的双腿，“还是个酒品很差的家伙。” 
小琪理亏的红了脸，靠过去主动帮方林揉着腿，脸色依然的臭，“谁叫你回来的，你不是送游栅回家了吗？” 
“我是送他回家了没错，也不代表我不能再回来吧！要不然某人怕是要把自己店里的存货全喝完。”方林享受着小琪的按摩，嘴里又开始调侃。 
小琪的脸又红上三分，低的更深了。方林看着心里美滋滋的，偷偷靠过去说：“其实……你喝醉了不知道有多乖……”要是每次喝醉的时候自己都在他身边那就完美了。 
小琪脸色一变，松开手，背过身去整理地上的狼藉，多一句也不愿意再说。 
“小琪……”方林觉着小琪的不对劲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等下就走吧！我还要开门做生意。” 
“小琪……” 
“要是没什么事，以后还是少往我这里跑，免得产生误会。” 
“什么意思？”方林火了，一把拉过小琪的身子，变脸也没必要这么快吧！他太想要答案了，导致用力过度，带着小琪跟自己齐齐跌倒在地上。小琪手中的高脚杯，撞到地上，摔个粉碎。 
“对不起！”方林急忙帮忙收拾碎玻璃，被小琪拦住。 
“麻烦死了。” 
“什么？”方林诧异。 
“你除了能给我带来麻烦，还会做什么？”小琪“啪”的把手中的碎片往地上一丢，“每次都这样，我没那么多的时间来整理你给我带来的伤害，就跟这杯子一样，碎了就碎了，丢掉就好了。我不行，碎了也不能丢。” 
“什么？”方林眼中只有小琪那忧伤的样子，隐约间，似乎明白也似乎不明白。只是那些玻璃碎片很碍眼，在阳光的折射下产生绚丽的色彩，却是刺的眼睛生疼。 
“你从来都不曾为我着想过。大三那年我就受够你了。直到现在你还是没变……” 
“这就是你那时候要避开我的理由？”方林恶狠狠的掐着小琪的手臂，眼睛几乎要迸出火来，“你受不了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说呀？” 
“你以为我那时候为什么要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