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于未然

小琪恼火一拳砸在方林头上，“走开，我要去开店了。” 
“都这么晚了，就不要去了嘛！” 
“不去开店，你赚钱养我？” 
方林大喜，急忙搂着小琪猛亲，嘴里不停的说着愿意，小琪笑得差点没闪到腰。“扑棱”“扑棱”的躲避着，最后一起倒在沙发中，笑的浑身都没了力气。 
“这几天多去看看游栅吧！” 
闹腾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琪到底是没能去店里，只是打电话交代了一下。反正有服务员在，老板一天不在，也没什么关系。 
“什么？”方林吓了一跳，“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废话！我当然知道。”小琪皱着眉头瞪那个不停跟自己申述的男人，“游栅一直都把你当朋友，这种时候你当然要去安慰他。” 
“那为什么要我在这种时候去安慰他，你就不怕我有那趁人之危的嫌疑？” 
“你有吗？再说说起这种感情的问题，你们不是比较有共鸣！” 
“小琪……”方林抱着小琪撒娇。苦恼的狠，作为朋友，去安慰游栅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作为情人他也有必要给小琪安全感。 
“笨蛋！”小琪扭过身掐他，“我有说我不去吗？再说他是他，我是我，难道你认为你还有本事从我手心逃掉？” 
方林傻笑，抱着抱枕咬着一角呈花痴状。 
“再说，他给你支了多少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怎么就不知道我喜欢你？”方林不满了，小琪总是一副什么都了解的样子，偏偏一直都不相信自己。 
“知道跟相信是两回事，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要我重申多少遍你才知道！” 
方林委屈！明明自己是律师呀！怎么每次都说不过小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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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我们前面的坎 
几天后方林跟小琪一起去了游栅家，用小琪的话来说，最后赶稿期间的游栅过的一定是非人生活。所以去之前两个人一起去了趟超市，大包小包的到了游栅家门口，小琪忽然接到他大哥的电话，火急火燎的硬要他赶回去。 
“我就不进去了，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小琪挂掉电话，脸色有点不对劲。 
“等等……你开车去吧！我等下打车就好了！”方林掏出车钥匙塞到小琪手中，大晚上让小琪一个人回去，他还有不放心，何况小琪家还住在郊外。小琪看看他再看看那一大袋子的啤酒，然后接过钥匙走了。 
钥匙居然放在这里？跟游栅的智商真不配。方林腾出手去拿钥匙，一进门吓了一跳，好空，要不是楼下管理员看的很紧，方林还以为游栅家来贼了，偷的差不多了。在卧室的床上找到的游栅时，方林又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游栅从厚厚的被褥中爬出来，看到是方林又猫回去了。 
“睡到现在才醒？”方林又被吓了一跳，游栅漂亮的脸上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憔悴到不行。 
“才睡！”游栅嘶哑的声音透着一股慵懒，然后又爬出来，还从被子里摸出一台笔记本。方林无语了，知道作家生活习惯怪异，但是从被窝里摸出吃饭的家伙，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怪异。 
“中晚饭吃了吗?”方林拎着东西跑进厨房，把买的东西腾进冰箱，果然冰箱早就空了，除了一堆啤酒，看样子酒是买多了。卧室传来“悉悉索索”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看样子游栅是起来了。方林把沙发收拾了一下，腾出坐的地，翘起二郎腿等着游栅出来。 
“吃了，叫的外面！”游栅颓废的从卧室出来，一头又栽进了沙发。 
方林无奈的看着样子像八百年没睡过的游栅，叹气，才几天不见，怎么憔悴的这么严重了。 
“看什么看？对我余情未了？”窝在沙发中的脑袋，突然发声，把方林吓了一跳。呃……人憔悴了，不代表态度也会憔悴，游栅的战斗力依然满格。方林无奈的笑笑，“我余情未了的对象是小琪，不是你！” 
“小子别整天在我面前晃荡，我不能保证那天看不顺眼就把你给剁了。”游栅爬起来从冰箱里拿了几罐啤酒又坐了回来，“谢谢。” 
“不客气，小琪买的。”方林接过游栅手里的啤酒，笑笑，一起喝酒的日子还是很舒坦的，果然还是怀念小琪调的酒。 
“也就小琪，没有人会这么照顾我了。”游栅果然还在愈合期，难得的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方林叹气，这话听在耳边有点不舒服，游栅跟小琪的感情深的似乎都无人能超越了，唉……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能满足呢？ 
游栅靠在沙发上喝酒，丢这各种垃圾的房间跟他整个人很不协调，透着浓郁的萎靡色彩。真折腾人！ 
“你这么久没去上班，他电话都没打？” 
游栅盯着天花板不答话。 
“真薄情！”方林说不清是抱怨，还是为游栅抱不平。只是游栅这种表情看起来让人很心疼，以前喜欢的时候都没这么心疼他过。 
“如果小琪是直的我会放手！”嘴一漏说出了不该说的，不过也是方林真正想说的。很显然作为朋友也必须要理智对待朋友的恋情，盲目的跟了进去，只会让朋友也迷失方向。 
“恩？”游栅不再看天花板，疑惑的改看方林了。 
“那自己就太可怜了！而他也该有正常人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可怜？”游栅坐起来，脸色有点难看，“还是你觉得我剥夺了秦臻的幸福？” 
方林喝了一口酒，避开游栅的锋芒，笑笑，“你从来都比我跟小琪理智，会这样，也不能怪你。那小子整天看你的眼神，连我都要误会他是喜欢你的。” 
游栅脸色微变，面露苦笑，连方林都这样觉得，也就真的不怪他了，仰头又靠在沙发上。 
“或许说出来也不见得是坏事。” 
“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的很。”游栅有点不耐烦了，眼睛一眨不眨执着的盯着天花板，“倒是你……你真的以为你们在一起就万事大吉了吗？就可以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你以为这是童话故事？” 
方林苦着脸，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游栅真是欠打，自己好心好意来陪他，他居然落井下石，还抱着石头全数往自己头上砸。他好不容易跟小琪说清楚一切，他游栅又来刺激他。 
“你不会不知道小琪的背景吧！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据我所知他大哥一直都不太喜欢你。”游栅已经喝空了一罐啤酒，咋咋舌诡异的冲方林一笑，“你都不知道吧！你最近一直缠着小琪，他大哥全知道哦！” 
“游栅……”方林顿时觉得背脊上汗毛竖起，说起大哥他倒不是很怕，只是这样的话题被游栅用这种表情说出来怪恐怖的，似乎自己的头顶已经挂着一张硕大的网，而自己就是那准备落网的猎物。 
“我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很可怜了，至少秦臻还是很在乎我的。” 
“那又怎样？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放手的道理。” 
“你家人知道吗？”游栅话题一转，转到方林身上。 
方林摇摇头，自己的爸妈那个样子，恐怕连沟通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还说要给小琪幸福？”游栅忽然正经起来，身体坐的直直的，严肃的表情看的方林毛骨悚然，“你要跟小琪一辈子偷偷摸摸？” 
“不！”方林说的很诚恳，怎么能让小琪这么委屈，他想也没想就否认了游栅的观点。不是没想过出柜，但是毕业这么久了，连家都只是过年的时候才回去过那么两次，沟通是需要时间的，也必须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所谓的亲情在方林看来恐怕只剩下身体里流着的血液了。 
“哼……”游栅冷笑，“我只要小琪幸福。” 
“你这话什么意思？未必我方林就是那么不可靠的人？”方林火了，扔下手中的啤酒瓶，拉开架势，就要跟游栅理论。 
“不是你不可靠，而是害怕你没有那份执着，没经历过风雨的两个人能不能走到最后，谁能保证。小琪对幸福渴望的太迫切，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原谅你。他大哥那边自然有他帮你挡着，而你这边你能为他挡吗？” 
游栅说这话的时候，脑袋一直死死的低着，高耸的肩头透着一股无形的忧伤。方林看着看着，惘然……自己对小琪还是亏欠了很多。 
“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写稿了！”游栅重新开了罐啤酒，起身，“预防针我已经给你打了，接下来要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 
方林捏着拳头发呆，好好的心情，硬是被搅得乱七八糟。迷迷茫茫的回到家里，才进门就接到小琪的电话，先是问他到家了没有，再就问游栅的状况，最后支支唔唔就把电话挂了。
四十一、我们拥有过的记忆 
第二天中午约了小琪吃饭，方林开车带着小琪去了以前的学校。一路上小琪都没说话，看着前面发呆，方林腾出一只手捏握住小琪一直放在膝盖上的手。 
“怎么了？” 
“没怎么？”小琪摇摇头，反握住方林的手。 
“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小琪的怪异让个方林很不安，而其他还乖乖握住了自己的手，方林诧异的看着他，一定有事。 
“没事！”小琪被问的有点不耐烦了，抽出手就不再理会方林，扭过头看窗外的街景。这下方林更加能肯定他有事，也不强求，微笑的摸摸小琪的头，“想吃什么？” 
小琪不说话一直看着窗外，方林叹口气，只好停车。 
“小琪……”扳过小琪的脑袋，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的……你不能一直这样瞒着我的，你一个人怎么能承担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