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军刀--至115章(未完待续)

第95章


看着这发炮弹,陈锋心里酸楚着不是滋味。
    全民抗战,四海之内,凡我军民都在默默地支持着这群铁血男儿。
    这样的国土,这样的百姓,才有这样的一支军队,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团里在阵地上整整坚守了两个昼夜,打到最后,几乎是弹尽粮绝。防区正面的各个兄弟部队也都是这样,但日军也遭受了巨大杀伤。
    军里最后下令,整个防区向后收缩。后方调配生力军换防,原有一线防御部队全部撤下来休整。
    团里的兄弟抬着战友的遗体,夕阳下,一幕悲壮的战争画卷。昏黄色的光芒将大家的影子拉的很长,血红的太阳沉在地平线上,一点点地降旗动作下落,仿佛在向这群不屈的人们致敬。
    国土被染红了,踩上去都不敢使劲,生怕沉甸甸的鲜血浮出来。看到自个兄弟的鲜血,没有人能抗得住不流眼泪的。
    还有的遗体呢,已经被炸碎了,连着一片片军服的碎片投向大地,投向他们拿热血保护的国土。
    魂归国土,他们阵亡的那个瞬间灵魂都闪烁着光芒。
    很多排里从阵地上撤下来的时候已经编不够一个班了,几天前还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现在稀稀拉拉的,连枪都没人背了,捆成柴禾捆子一样担下阵地。有些班长看着阵地一个劲发愣,有些人蹲在地上呜呜地哭。几乎每个人都有伤,有些人在身上,有些人在心里。身上的伤留下的是一道伤疤,心里呢?
    战后好多老兵从朝鲜战场上走下来,他们是幸运的,哪怕文革中受到过冲击他们仍然是幸运的,至少活了下来。
    但经历过的那一幕幕厮杀,一个个鲜活的面孔,血淋淋的回忆。他们的生活会不受影响吗?好多人结了婚但又离婚了,有些没离婚。经历过战争的人和平常人不一样,他们想什么做什么会和普通人一样吗。
    也有人安详地逝去,魂魄又回到团里,和战争中先走一步兄弟们见上面了。一起喊着操,昂首挺胸的,一二三四。照样还喝酒,议论着以后要找个啥样的媳妇,种点菜,生几个娃。喝多了就骂,骂当官的,骂上头克扣军饷,骂那些发国难财的,但就从来不骂老百姓,不骂这个国家。
    国家就是老百姓,老百姓就是国家。
    喝多了还打架,打得鼻青脸肿地搀扶着回营房。明天还是兄弟,还一起喊操。
    军号被最后一次吹响,嘹亮地号音在阵地上回荡,打扫战场的兄弟们都抬起头来。夕阳下面司号兵身背着步枪,军号下面的布迎风舒展,它用激奋人心的方式宣布:这片国土我们迟早会夺回来的。
    团部门口的军旗被缓缓降下,团部的兄弟望着被炮火烧得有些残破的军旗默默无声地敬礼。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用我们的血肉……”军歌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整个阵地上兄弟们在低声吟唱着,男儿本色,誓不低头。军歌形成了合音在晚风中呜咽,陈锋几乎是噙着眼眶的泪水看着降旗。
    团里当天晚上悄然撤离战场,在这个防区,该团抵抗住了日军累计两个多联队的进攻,并且在装备劣势的情况下打残一个日军精锐联队。
    但该团实际上是被自己人打败的,被师部打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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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将至黎明将至章节简介:团里这次休整是随着整个师一起撤到后方去的。说是后方,其实距离前线也并不远,只是后撤了三十多公里而已,从一线作战转成预备队。团里的防区离师部很近,走路过去都用不了一个钟点。不像在前线那样…团里这次休整是随着整个师一起撤到后方去的。说是后方,其实距离前线也并不远,只是后撤了三十多公里而已,从一线作战转成预备队。
    团里的防区离师部很近,走路过去都用不了一个钟点。不像在前线那样。
    驻扎下来之后先组织洗衣服,打了仗,衣服大多数都是破的。好多兄弟的军服干脆就是剥鬼子尸体上的。还有些军服上血迹斑斑。几乎每个人身上都生了虱子,浑身上下随便一搓都是泥球。
    陈锋让武鸣带着大伙支了几口锅,弄来洋胰子放里头煮。然后军服一起扔里面去。
    再有就是内务,正好团部边上就是河,天转暖了,集中团里的兄弟过去洗澡。整条河里全是赤条条的,还有的兄弟比赛游泳,很多南方的兄弟都会游。丁三伤不重,这会儿已经回团里了。他游的好,打小就会游。陈锋就让他组织兄弟们学,有些胆子小的,打死不学,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陈锋也不勉强,不学也可以,愿意在岸上待着就待着。
    师部频繁地过来叫开会,什么会都有。陈锋在师部里面明显受排挤,每次开会闻天海先讲,布置完了任务,常常问下面几个团长的意见。但到了陈锋这儿一般问都懒得问,直接跳过去。不过陈锋也懒得多废话,一般开会说什么记一下,回团部跟参谋们交待几句就不管了。
    团里驻扎下来不到一个星期,新的被装发下来了。好多军官换上新的罗斯福呢子军服,显得很精神。士兵的被装发两身,一水的咔叽布军服。和新军服一起发下来的还有新胸条,自己缝胸条,完了班长、排长要检查。旧军服上的胸条好多兄弟都不舍得扔,很多人一直保留下来。
    补充过来的兵员陆续的也到了团里,还有一些军官也是新补充的。这次的兵员比以前的好,很多都读过书,像丁三这样没怎么读过书的军官基本没有。大部分都是后方军官候补学校出来的,有些是老兵,打过太原会战和武汉会战的不在少数。
    经过补充,团里勉强恢复以前的建制,但仍然没有达到其装满员的状态。全团缺员差不多一个营,装备情况更不好。十一挺轻重机枪,其中四挺重机枪被调出,这让团里意见很大。陈锋据理力争,但师部,尤其是闻天海不同意。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还是让调走了。
    团里的军官都在议论,能打的部队装备不好,不能打的装备兵员齐整,这叫什么破事。
    此外,因为临近战区,团里即使是休整也没有休假。所有的官兵都必须随身携带枪支,防区边上布了游动哨和岗哨,口令三天一变。陈锋还是以前的习惯,经常带人查岗,一旦查到喝酒和睡觉的,立刻关禁闭。
    前方慢慢地转到了反攻,好几次要调动团里,但一直也没动静。团里的兄弟都在私下议论什么时候上战常一般分成两种人,很多老兵都比较厌战,小鬼子眼看不行了,都想活着回到老家种田去。而新兵比较积极,很多没上过战场的都这样,几场仗打下来往往就变得和老兵一样了。
    团里上次打得比较苦,师里的几个团,这个团损失最严重。所以陈锋有意识地让老兵多休息一点,一般训练出操,或者修工事,修营房什么的老兵不愿干的跟军官说一下都没什么问题。
    而这次补充的兵员在军事素养上也比以前的好很多,其中一部分是其他部队的伤兵,这部分基本上是老兵,很多参加过好几次会战。陈锋把五年以上军龄的老兵集中到了教导队,团里损失的班长,未来就由这批老兵来补充。
    此外战斗中负伤的军官和士兵好多也伤愈了,大部分军官被重新派回团里,这个是陈锋向师里争取的。团里大部分基层军官通过洗礼作战都很勇敢,陈锋对他们非常信任。
    有些兄弟也愿意回团里,甚至有从医院偷偷跑回来的。都觉得和班里的兄弟混熟了,不愿再去其他部队。有些一回来就是班长、班副的,没办法,有些班基本上打光了,都是新补充的兵员,原来的老兵回来自然就成了班长。
    打仗的时候一说伤亡多少多少的,但经常个把月就回来好多,医院里治疗一段时间还是觉得自己的老部队待着舒坦。丁三就是这样,伤口还没怎么长好了,就一瘸一拐的回来了。经常团里有老人回来,大家一见面都互相问好,掀开衣服给对方看自己的伤口。
    休整了一段时间,陈锋估计团里不久可能又要被派上战场了,因为补充的兵员越来越多,原来的建制差不多也快恢复了。
    为了让团里重新回到以前的战斗力水平,团里组织了三次比较大的操练。其中一次是营一级的攻防对抗。这样让新补充的兵员能够尽快地融入到这个新的战斗部队当中去。老兵一看操练的规模就知道,离上战场的日子不院了。
    因为离师部近,好多兄弟就偷偷地去师部找老乡,或者去其他团找。常常找完了回团里就哭,说自己一个村子的谁谁死了,还有刚娶了媳妇就上战场的,丢了新媳妇就战死了。有些人议论说值了,好赖娶了媳妇,知道女人是啥滋味了,像我们这样的,死了阎王都觉得冤的慌。
    团里酗酒的问题又开始让军官们头疼了,官兵都有,驻防地附近就有集镇,买酒非常方便。没钱也不怕,看着当兵的谁敢惹,经常有明火执仗吃霸王餐的,吃完了一抹嘴,掌柜的干瞪眼。
    除了酗酒,还有个头疼的问题就是打架。防区周围还驻防着其他兄弟部队。两边都是战场上下来的野战部队,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主,所以经常打架。经常是整个排上去打,除了不开枪,打得也真凶。
    有一次拉被装的卡车就被兄弟部队扣了,围上去一帮人,双方都大打出手,陈锋看着他们几个窝窝囊囊地回来说被装被抢了,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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