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

第八章 问题


帐外火辣辣的阳光照在勃尔塔的身上,周身都觉得舒服,整个人都觉得懒洋洋的。这个张正良到让勃尔塔觉得很有趣,至少那个张正良说的事情除了“有些”冒险之外,还是很值得考虑一下的。虽然涉及的东西有些多,但勃尔塔仅仅凭感觉就知道张正良说到了整个条顿联邦的结症所在。至少现在勃尔塔的心里在蠢蠢欲动,似乎有一只小虫子在心里爬呀爬的,痒的很。羊皮袍子也似乎知道小主人的心思,在勃尔塔的身前身后来回跑着,说不出的轻松开心。勃尔塔忽然觉得自己很羡慕羊皮袍子,至少它不用向自己这样每天都要想这么多无聊的事情。
    “你干嘛把那老头留在那里啊?”撒拉忽然出现在勃尔塔的身后,用力拍了一下勃尔塔的肩膀,兴奋的说到。看得出来,撒拉心中兴奋异常。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撒拉竟然如此喜于言表,不能否认张正良确实是一个人才。
    “那老不死的不是说了嘛,有用的人不能急着用,多少要困一下,叫什么欲用其利,先挫其锋吧。先憋个要死,放出来才能尽心尽力的给我们卖命。要是一上来就显得有多么的重视,那依照张正良这么猥琐的性格,用不了多久,就得逼着我杀了他。这个张正良的确是个人才,但是当年不知道被谁趁机暗杀了一家老小,心中积怨甚深。二呢,在条顿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要有一些孤僻,此次带这样一个他自己看来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做法放弃那边稳稳胜局投来,心中所志不小。不好好挫一下他的锋芒,我害怕以后不好用。我们则趁机好好商量一下。”勃尔塔被太阳嗮的几乎睡着了,懒洋洋的说道。
    “你先别睡,咱俩好好商量下,再找方心逸,曹仲澜他们说。”连日跋山涉水,但此刻在撒拉脸上竞看不出有什么疲倦来,一张脸兴奋的通红。
    “有什么好商量的?不就是先要做掉戈仑大公,然后废除奴隶制度嘛?下决心去做,一旦出了什么纰漏,咱俩就连夜赶马跑回蒙古去。这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商量了吧。你啊,小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去去去,要商量你去找方心逸、曹仲澜他们商量去,我实在太累了,再不睡觉就要死人了。”勃尔塔却与撒拉相反,对这个事情没有一点热情。“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大伤初愈的人啊,再这么下去,肯定要被你折磨死。你有点人性好不好。”
    撒拉无奈,这些日子来,确实是辛苦了勃尔塔。目送勃尔塔远去的背影,呆呆的自己竟然出了神。一路上殚精竭虑,都是为了怎样才能打开条顿联邦的局面。今日付在帐后,听得张正良一言,撒拉便知道自己多日来苦思,总是觉得飘在眼前,却又无法捕捉到的东西在那一刻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明白。对!就是他!诸多细节一时间交织在撒拉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确是累了,撒拉铁打的身子也觉得疲倦异常,的确是应该好好的睡一觉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视察完瓦涅兰索河边的防御后,撒拉才回到刘行为他与勃尔塔安排的营帐内。本来刘行为两人安排了两个营帐,却被勃尔塔婉言拒绝了。两人在一起已经睡了很多年,那营帐就留给了方心逸。撒拉见勃尔塔已经倒地蒙头死睡过去,微微的鼾声似乎在说着勃尔塔到底有多疲倦。
    撒拉倒在勃尔塔的身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那张正良的话始终在耳边萦绕,这个看上去猥琐的东西还当真是个人才呢。如此一看,劳尔仑斯行省内最大的贵族就是戈仑大公。连战多日,还在大公周围的贵族已经不多了,这样只要得到戈仑大公的全力支持,此事便事半功倍。要是万一不行,就象勃尔塔所说的那样,做掉戈仑大公。要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引起条顿人的不满呢?会不会有大规模投敌的事情发生呢?要是真的演变到这种恶劣的形势,那道脆弱的瓦涅兰索河畔的阵地会不会守的住呢?
    众多的疑问盘旋在撒拉心中,撒拉就这样模模糊糊的睡了一个不安稳的觉。睡梦中,瓦涅兰索河的阵地被条顿叛军悄然突破,己方局面一落千丈,已然不可收拾。猛然间撒拉惊醒,一片黑暗,仿佛见到勃尔塔一脸贼沁兮兮,盯着自己,两只眼睛在黑乎乎的大帐里象狼一样闪着光。
    “什么时辰了?”帐内一片漆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你还有脸说。你不是告诉我说要找方心逸他们谈一谈嘛?怎么我一觉醒来就看见你死猪似的在我身边打着呼噜?吵的我睡不着觉。”
    “先别说这个。那事你觉得如何?”撒拉没有理睬勃尔塔的玩闹,问道。
    “你呀,一点风趣都没有,活活的跟一根木头一样。急,急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今天晚上就能带兵扫平条顿?要是按我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中间牵涉的东西又是繁多,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要是你我二人能想明白,没有半年也要三个月,还不知道行不行。”勃尔塔笑了笑,道。
    “那你说怎么办?”撒拉语气当中带着些许的急躁。
    “那老不死的一直都叫你学会一个忍字。就你这脾气啊,一着急,就不管不顾的。冷静一些,其实这事情需要解决根本不要我们动脑子,想来那张正良这么多年苦心揣测,心中早有腹案。既然如此,那人文采、学识、胆量、气度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又何苦要我们绞尽脑汁的琢磨呢?”勃尔塔笑着说道。
    “那张正良你放心吗?”撒拉略有一些犹豫,问勃尔塔道。“我总是觉得那人心中还有事情没有说,而且这个人面藏奸诈,不是什么善人。我们说不得要小心一些。”
    “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厮要是有本事尽管随他去用。不怕他有本事藏奸,要是搅的天翻地覆,还到好。就怕没有本事滥忠心。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打天下的人。再说有咱们两个在,还怕镇不住那狗娘养的?他能有多大的本事,现在他空有安国妙计在心,要是想把心中这点货卖出去的话,除了我们哥俩,这世上不会有人再这么赏识他的。除非这狗娘养的以此为饵,身后还有惊天阴谋。但能如此费力陷害你我二人的只有轩辕现在三派政治势力。慕容白?他没有这个心情。他要杀你我,机会多得是,何必如此呢?曹柱国?这个人的确比较阴险,但到现在为止还灭看见他有足够的理由设置这样一个布局。条顿叛军当中设张正良这样一个钉子岂不是更好?至于那个轩辕天琢,还没有这个能力。”勃尔塔把羊皮袍子搂在怀里,双手肆无忌惮的把羊皮袍子团成各种形状,蹂躏着这个小家伙。继续说道:“所以现在我们相信张正良才是上策。即使要冒一定的风险,但我们要取张正良的狗命易如反掌。你看那猥琐的老家伙像是那种义薄云天、视死如归的死士嘛?”说到这里,勃尔塔脸上学着张正良那天生猥琐的表情,在黑夜当中,若隐若现。
    撒拉凝神一想,也确是如此。虽然当时没有面对张正良,但那人行事透着一种奸猾的感觉,的确象勃尔塔所说的那样。勃尔塔说的没错,自己也确是有些焦急。急一点倒也没什么,就怕忙中出错。既然如此,便不必着急了。心念及此,全身一软,又躺了下去。慵懒的说道:“那我就再睡一会。”勃尔塔见撒拉如此,又气又笑。右手松开羊皮袍子,径直点向撒拉。撒拉全身未动,竟然向勃尔塔身前“滑”了过去,拳打脚踢,全身无一处不是利器,全身无一处不是致命的攻击。更难得的则是被衾也竟然纹丝未动,一手小擒拿使得出神入化。勃尔塔见状左手抄起无功长刀,带鞘劈向合身攻过来的撒拉。撒拉见勃尔塔攻击凌厉,竟然不躲也不挡,平躺的身体木偶一般的坐起,刀势在瞬间化解的一干二净。
    “嘿嘿,肯坐起来了?”勃尔塔一声奸笑,竟然比张正良还要猥琐几分。
    “你还要干什么?不是说都听他的嘛?”撒拉不解的问道。
    “切!怎么可能都听他的。那老小子了不起是一个文书,这计划当中,张正良之辈只能是出谋划策,定下一个大概方针来。至于最难的东西,还要你我兄弟出手解决。”勃尔塔认真的说道,漆黑的帐篷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羊皮袍子似有似无的鼾声响起。
    “你是说戈仑大公?”撒拉冷冷的说。
    “是。要是能说服戈仑大公则是上上大吉。但我自己认为说服一个顽固的老贵族放弃自己从小根植在内心的所谓的骄傲与尊严,还有那贱民与贵族之间看不见但却真实存在的鸿沟,要想让他接受,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觉得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可惜你我如今都不能动手杀人……”撒拉不无惋惜的说。
    “有什么不可以的?那群糟老头子谁经历过天劫?!他们又凭什么知道我们今后几年不能再沾血腥?再说,就是沾了又能怎么样?老子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又有何惧?!”
    “话不能这么说。天地之间自有东西值得我们去畏惧,但畏惧并不是缩手缩脚。敬畏值得我们敬畏的,就像我们心里一直对林伯敬畏、爱戴有加。既然有这样一个说法,那我们能不犯禁最好是不去越雷池一步的好。但真要是命悬一线的话,说不得便要犯上一犯,总不至于束手就擒吧。但戈仑大公只要策划的当,就应该没有风险。”撒拉小声而又坚定的说。
    “嗯。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留下一条命会蒙古喝娘熬的羊汤的。放心吧,老子一条命比整个条顿要值钱的多。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找刘行商量下,遮面的情况还是刘行知道的详尽一点。我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更多的东西了。睡吧……”勃尔塔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竟然沉沉睡去。
    撒拉也觉得睡意愈浓,不久也渐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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