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

第十一章 定策


众人又详细谈了谈具体的细节问题,等方心逸、曹仲澜、李小米离开的时候,夕阳已经落下了山。忙忙碌碌的一天又过去了,那明天呢?潜在的惊涛骇浪之中,肯定有人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只希望那个人不是自己。
    “没想到方心逸、曹仲澜这两个人用起来居然这么顺手。怪不得当日曹柱国把曹仲澜推荐给我的时候,说他肯定是一臂助。现在看来,那老家伙没有骗人倒是真的。”勃尔塔躺在草地上,感受着草地上泛起的余温,心有感慨的说。
    “嗯。李小米当时我用他只是见这人勤快,没想到被你一调制,居然会如此锋利。”撒拉看着勃尔塔笑着说道。
    “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要不好好吓他一吓,倒叫李小米觉得你我兄弟二人好欺了。这人身手不错,走的全是林伯说的江湖上的路子,用来做掉戈仑大公还是很趁手的。”勃尔塔说到:“最主要的是你我现在都不能动手,凡事受了很大的限制,要是手上能有这样一个人的话,不管做起什么事情都要方便一些。你说是不是?”
    “那倒是。戈仑大公的事情就用他吧。”撒拉说到。
    “嗯,我原本也是这么考虑的。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野心,人一旦有野心的话,胆气便壮了几分,行事心狠手辣自然不在话下。当时我见他在刘行身后眼神之中闪烁着野狼一样的光,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是个心狠手辣的角。没想到这小子还很机灵,而且下手也有分寸。刘行只是不能明面支持我们,要是我下手,也只能做成这样。只不过由李小米下手更好一些。”
    “只是这样太辛苦刘将军了。着许多天不能纵横沙场,要是放了出来,不得憋屈坏了啊。”撒拉笑着说到。
    “切!管他呢,这都是他自己愿意的。他要是不愿意咱们还能逼他啊,他情愿演这么一出戏,咱们也自然乐得奉陪就是了。”勃尔塔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他刘行欠咱们的人情。不把他关起来饿上几天就算是给他面子了,哪还能要求这么多。”
    “戈仑那里怎么处置?”撒拉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说。
    “你这个人啊,就是心里算计的太多。你这样很不好,很不好。”勃尔塔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拣起一根草棍敲打着撒拉的头,“戈仑又怎么样?林伯那糟老头子不是说过了嘛,民众都是需要骗的,都有着极高的盲从性。而且必须让那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们清楚的看见自己能得到的利益,这样他们才会更加甘心的服从。”
    “这个叫什么来着?”撒拉挥手拨开勃尔塔手中的草棍,说到:“似乎是叫做历史的必然性吧。记得有人说历史只是伟大的人物的传记而已,那这必然要到来的条顿历史,没有人可以阻挡住他到来的脚步。我们顺应历史的潮流,并在其中推波助澜,把它变成你和我的传记,把我们的名字刻在青史上吧。我们的名字世世代代都会被大陆上所有的人铭记在心!”撒拉低沉的语气掩饰不住兴奋又带着些许躁动的心,轻轻挥舞着手臂,那样的坚定、执著,不可阻挡。
    “对啊!这件事情我们不去做,在三十年内条顿要么消失在大陆的民族之林,要么就要有另外一位伟大的人出来完成这件事情。如其这样,还不如我们事先动手。这样看来,条顿的惨败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情。这样先削弱了旧有顽固势力的实力,我们所要对付的人和实力都不是那样的不可战胜。至少现在以我们的实力来说,对付一个戈仑还是绰绰有余。而行省旧有顽固贵族势力本来就是整个条顿最薄弱的,我们的压力也要小上很多。最为重要的是现在行省内的贵族势力没有支援,我们大可以分而治之!单单一个行省,姑且不说每一个奴隶主、贵族有多少兵力,就算他们手下的奴隶是死脑筋,不肯听我们的劝告,能完全发挥出他们自己最大的战斗力。就算是这样的话,那几千私兵在我们轩辕手弩的面前,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一面是温饱富足的生活,搞不好还能弄上个官。一面是暗无天日,看不见尽头,一辈子,两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有尽头的被人看不起,当牛做马,没有尊严,生活没有保障的奴隶生活。光是这样,我想条顿人即使再笨,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吧。”勃尔塔躺在草地上,翘起二郎腿,嘴里似乎还隐约哼着蒙古的小调作为这番话的背景音乐,显得不伦不类。完全没有作为救世主出现的义正严词,凛然正气。倒是象一个宛城街头的小流氓在幻想着明天能有多少收入,然后去逛窑子时的扬扬自得。
    “要是这样,我们必须事先在条顿人当中找出决心反叛的人出来,然后把他们树成典型。单纯的理论没有多少平民愿意听,但是活生生的例子放在那里,即使听不懂也能看得明白了。”撒拉没有理睬勃尔塔的吊儿郎当的模样,要是勃尔塔不那个样子才是奇怪的事。继续补充说到。
    “嗯。我们手里现在有多少人可以用?”勃尔塔问到。
    “我这次选的人都是有一些基本的组织、管理能力的人,也就是说,我基本上把轩辕第一骑兵师的架子搬空了。只要那帮孩儿们认真去做,应该没有问题。但这里还有一个先后顺序。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找出一批典型,最好是有那么一点影响力的人出头。然后解决调管理大公接下来便把军队中这两万奴隶兵都变成我们变革的中坚力量。”撒拉说。
    “我刚才听方心逸说,现在条顿军队中有一个从奴隶升起来的小官,可以找一下他的资料。看看这个人适合不适合。”
    “嗯,那就这么定下来吧。”撒拉迫不及待的说。
    “交给方心逸他们去做,你注意点瓦涅兰索河畔的布防。要是前线崩了的话,我们在这里说什么都是假的。”勃尔塔懒洋洋的说到。
    “那你呢?”
    “我是病人,需要休息。”
    “无耻!”
    勃尔塔与撒拉却没有回自己的帐篷,直接奔着刘行的营地而去。百名轩辕士兵万分警惕的在刘行营地周围巡逻。一路上勃尔塔甚至还找到了不少于十五个暗卡子,对此勃尔塔十分满意。
    站在刘行营寨的外面,勃尔塔与撒拉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卷帘门口静静的站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刘行微微叹息道:“进来吧,二位不用这么客气。”
    卷帘而入,只见刘行席地盘膝而坐,正在读书。勃尔塔与撒拉二人躬身执弟子礼,那般的恭敬,宛如当日在蒙古时面对林伯时一般。羊皮袍子对此很惊奇,对摄政王和那当今的慕容王的时候这两个人都没有这样毕恭毕敬,难道这人有什么特别?
    “三日了,弟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行此事。虽刀山火海,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撒拉放低声音说到,但语气中那种义无反顾的意思显得无比决绝。
    “唉,年轻人啊。”刘行微微摇了摇头,清叹一声,说到。
    两人没有打断刘行的话,依旧恭敬的听着。“你们都是我轩辕的柱石,有你们的这种冲劲,我轩辕便不怕前途荆棘遍地。想明白就好,想明白就好。去放心做吧,我会支持你们的。”
    “那日刘将军如此大公无私,弟子甚是羞愧。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要是略有闪失,我等性命到还是小事,只恐刘将军殷殷情意被小子们辜负了。”勃尔塔诚恳的说到。那日帐内会议之前,二人就和刘行通过风。但刘行的意见让二人目瞪口呆。对于这件事情,刘行担心轩辕众将不能完全服从,而且也必须断其后路,才能全心全意放手一搏。当时轩辕在条顿的众将之中,除了勃尔塔与撒拉二人之外,就是刘行德高望重。所以刘行要二人把自己软禁起来,以此告知轩辕众人,此事只有向前行,绝无犹豫反复的道理。那大帐之内只是做了一出戏给众将看而已。
    “历史似乎总是这样的:是权力选择思想,而非思想获取权力。正如任何一种信仰,无论是无神论的还是有神论的,无论是一神论的还是多神论的,一旦走入大众,都只会变做同一个样子:仪式化的偶像崇拜和一厢情愿的消灾祈福,而他们所祈求的往往是为教义所禁止的;任何一种思想,无论是激进的还是保守的,无论是德治的还是法治的,一旦走入专制权力,也只会变作同一个样子。所以你们尽管放手去做,你们掌握的就是条顿之内我轩辕最大的权利。好好把握这权利,既然你们选择的是这种废除奴隶制度的思想,那么编出一套周全的理论是主要的。
    但你们一定要记住,是权利选择的思想!这里权利是主要的力量。不要被你们的思想理论所蒙蔽,那些只是骗一骗升斗小民的东西而已。你们始终要记住,权利这东西才是能让你们美梦成真并从始至终保护你们的。切记,切记!”刘行说着说着,语气当中竟然有写激动。
    “是,弟子谨记在心。”勃尔塔躬身施礼,恭恭敬敬的说到。勃尔塔知道,这番言论是刘行毕生所得,实在马虎不得。撒拉则嘴里反复的念道着,问到:“那百姓呢?”
    “傻孩子,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条顿之内成立一个崭新的国度。历史上的“国家”是一个充满歧意的概念。在某种程度上,国家具有和天神相同的属性:被人类自己所创造,又被人类自己所服从,并且,正如祭司们自称在人间代行天神的旨意,统治者们也会自称代表国家的利益,而真正的获益者却往往只是这些“代理人”自己。
    人们忘记了国家本该只是一件工具,却满怀激情地把它当作目的本身。听你们说,林将军不是在蒙古做着祭祀嘛?其实你们现在也是在做一名祭祀,伟大的祭祀。你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天神的旨意,你们不是孤独的,你们就是神在人间的代言者。
    难道不是吗?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说你们是天神的使者,倒不是胡说的,其实你们就是!相信你们自己,相信!”刘行顿了一顿,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书,说到:“这里有一句话,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看做你们的口号倒是不错。宁有种乎?宁有种乎!”刘行摇头低声吟吪,竞似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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