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往殇

遗漏的线索


    至于她对面的莫天禁,他看向她的眼光并没有太大变化。
    或者说,他的眼中,以往对她的尊敬与爱慕之神光并没有减少多少或是直接消失。
    只是相比于以前,现在,他看向她的眼中明显再多了一些别样情感。
    起码,对于殁天镜鸿来说是为如此。
    言归正传,听到殁天镜鸿这么说起的莫天禁亦是没有多作犹豫或是拖沓,只是随即言道:“有人暗中设计了你。
    那些人是拿着一些捕风捉影而来的所谓证据以及两名贼人模糊不清的口供前去向您兴师问罪的。
    我知道师姐您不会听信人世间的种种鬼话,束手就擒。
    并且您也万万不能答应那群人的所谓配合调查,任由他们的随意摆布。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为您平反申冤,早已经单方面的将您认作一切主使。
    一旦信了他们,等待您的,就必将是万劫不复,绝无生机!
    但是师弟我也知道,现在,就连您的生父都在派人加入了围捕您的队伍之中。
    尽管不知道其中是否会有明面上想要一齐抓捕于您,实际上确是想要趁乱保护您的队伍人马。
    但是很明显的,很多人都对您抱有敌意,哪怕是想要保护您的人,身处于群体之中他们也不会敢作的太过明显。
    我知道——如果我这个时候不站出来,那您便相当于是陷入十面埋伏而又孤立无援了!”
    其实早在他的这话刚刚出口不久,殁天镜鸿便注意到他已然是脱离主题,但是考虑到礼仪问题,她便只得是耐着性子等了片刻。
    一直到现在,当对方把话说完以后,她才是主题明确的接言道:“那么,那些针对我的设计大概都是些什么样的呢?
    你先来跟我说说这个吧。”
    听到这里,殁天镜鸿正对面的莫天禁才是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偏离主题,沉溺于自吹自擂的幻想之中。
    想到这里,他当即尴尬的笑了一笑。
    那之后,他才是自己暗中自顾自的润了润嗓子,尔后,继续接言说道:“事情是这样……
    两个月前,你们在从苑华回往帝王城都的路上所遇到的那伙贼人,从一名带回来的贼人尸体的贴身衣帛之中……
    搜寻出了一面纸张,上边用以毛笔写下了三个大字——‘镇魔窟’。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场上有人站了出来,指认那是师姐您的字迹。
    并且,经过许多人的认真比对以后,那时候就已经有许多人统一认定了那面纸张与笔迹出自您的手中。
    再往后的一个多月,督察办便是追查到了当初试图于回归路上打劫于您的那伙贼人的其中一员。
    据那贼人的供述,他们当初之所以那么去做全因背后有人暗中指使。
    再是依据贼人之描述,指使他们的人——是一位头戴面具,身着白衣的窈窕女子。
    其中的详细描述,更是与您达到了一个堪称神似的地步。
    并且,再是顺着那名贼人的供述,督察办抓到了当初队伍里的另一名贼人。
    将两名贼人分别的单独关押,同时审讯,二人对自己的罪行以及其它讯息表露的相差无几。
    对指示他们那么去做的幕后主使同样的描述一致。
    到了这里,实际就已经有不少人在发声提议前去捉拿于您,但这还不是最终结果。
    真正让这一切事件爆发到如此地步的,是有关那‘镇魔窟’的来龙去脉以及前因后果。
    经审讯,镇魔窟只是一个代称,一个类似代号的存在。
    并且,它的所在也并不隐晦。
    那是一座与楼屋一齐林立着的千米高山,就坐落在高楼林立的人类社会之中。
    同时,亦是几个月前,由您生父主掌执政的——李族官家的麾下家军所扫荡过的一座高山。
    两名贼人所说,镇魔窟是是由指使他们的那名女子交代完任务,亦是交付了一半订钱以后,亲自手写所留下的关于另一半订金的交付场所。
    他们说主使让他们完成任务以后,就到那里前去寻找另一半的订钱。
    并且,第二名被抓获的贼人也正是在那个地方遭到抓捕归案。
    据他们所说,他们都没人在这里找到或是等到另一半的订钱。
    当然,这一点倒不重要。
    重要的时,就在第二名贼人落网以后,亦是所有能够被找到的线索都已经被挖空了的那个时候……
    关于您和姨母走到一起,并已然回到苑华城的消息,彻底传入了关注此次事件的所有人之耳中。
    所以,也就有了现在的这般布局。”
    听完了莫天禁的此番话声,殁天镜鸿倒没有立即作出什么表态,因为她早在对方说着那话之时候,她就已经在不自禁的陷入沉思。
    “第一个犯人是怎么被抓到的?”
    沉寂了片刻以后,突然,殁天镜鸿冷不丁的如此出言问道。
    她的话声很是平常,音也不高,但在这一片静谧的会议室中,倒也显得很是清晰可闻。
    闻言,对面,早就静静等待着他所敬爱之人下一番表态的莫天禁自当是第一时间给出回应:“摸索、排查,顺着线索找到犯人。
    除了这些以外,也不可能再有别的方法了啊。”
    他的脸上写满单纯,丝毫注意不到对方想要的答案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见他这么说,殁天镜鸿心底也是一阵暗暗语塞。
    但也是很快的,她紧接着接言提醒起:“能有更细致的描述吗?
    例如排查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其它事一类的?”
    听到这话,莫天禁则是再一次表现的好似有些尴尬了来,言说起:“那我就不知道了。
    因为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甚至没听过有这么一件事,更不用说有没有参与其中,自己找寻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明显的,他也已经意识到了对方刚刚究竟问了些什么,想要得到些什么答案,这才会是如此应答。
    也才表现的再次尴尬。
    但是紧接着,他便再次力挽狂澜般的点明一处盲点,给自己重拾起了些许颜面:“也就是说,其实这里面或许本就可能有着蹊跷。
    毕竟除了那些现在蹲守在苑华城里外的人以外,没人知道他们的所谓排查究竟都是做了些什么。”
    闻言,殁天镜鸿只是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同时,点了点头。
    接着,便是自顾自的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关于那两个犯人口中的我,能把他们带来我的面前,或者是让我主动见到他们,让他们来面对面的进行指认吗?”
    亦是再一次的沉寂过后,殁天镜鸿再次冷不丁的这般开口言道。
    莫天禁:“没问题,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他们轻易带到这里。”
    他的回答反应亦是仍旧快速。
    并且,说着,便是见他动起身来,意欲直接迈步离去,前去把人带来到对方面前进行认领。
    眼角余光瞥见这么一幕,殁天镜鸿当即便是急忙出言叫住了他:“先别走,还有一些问题可以直接在这里得出结论。”
    “啊?哦。”
    听到这个声音,莫天禁才是突然停下脚步,同时,发出这么两道象声。
    那之后,便是见到殁天镜鸿再作提问:“那两个犯人有没有说过——他们是什么时候接到那个任务的?”
    “阳月二十八日。”
    莫天禁随即作答。
    听到这里,殁天镜鸿的不再发问。
    她的脸上虽然没作什么表情,但是不知为何,莫天禁还是无形中莫名感知到了她好像察觉了些什么。
    但感知归感知,他也不可能无礼的提出一个或许都不是问题的问题对她人造成困扰。
    更不用说那还是他的敬爱之人。
    “不过既然所有线索的指向了您,尤其是镇魔窟这一点,不论是字迹,还是它所代表着的真实场景……
    都直接的或是侧面的与您扯上联系。
    那就说明设计陷害您的人对您还有李族官家非常了解,甚至于……
    或许那正是家族中的一员。
    毕竟——那座山上也并无刻有标明自己属于哪人哪家之字迹。”
    这一次,莫天禁再一次的点明盲点,自说自话的如此言说。
    使得自己的聪明程度与犯傻程度相互消抵。
    他目光如炬,静静守望着眼前的殁天镜鸿,直盼着对方能够有所表态。
    但是一直到过了很久以后,殁天镜鸿却只是抬头看向了他,不冷不热的吐出一句:“现在暂时没有其它问题了。
    你去把那两名犯人带过来吧。”
    闻言,他的心中虽然没有掀起什么波动,却也并不因此感到任何失落。
    不为什么,正是因为类似这样一厢情愿的守候与希望落空早已成为了他对她记忆里的常态。
    再一个,便是他所受过的那么多苦难与打击都挺过来了,这区区的一点失望,自然不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总之,那之后,他便迈步而出,推开并且走出房门,直踏上引渡贼人之道路。
    至于殁天镜鸿,她则仍旧站于原位,一动不动的思索着什么。
    莫天禁先前的感知是对的,她确实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关于镇魔窟这一线索,还有莫天禁最后所作的那一判断。
    事实上,主要是在镇魔窟这三个字上。
    如果单只看莫天禁所说的那一番推断,她首先想到的是——李生。
    她构想到——李生在确认了自己与楚人氏的关系以后,或是出于报复心理……
    或是出于想要让她与楚人氏二人惧怕世间险恶,从而甘愿乖乖被软禁于家族之中的控制欲望……
    方才安排下了这么一群虾兵蟹将前去打劫她们,为他们提供家军制服,乃至于价值不菲,多少还算有些珍贵稀有的驼峰雁。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应该是出于后者心理方才这样安排。
    毕竟如果是为前者,就不可能只安排这么一群平平无奇,也并无什么通天神力的小兵冲杀前去。
    也正是想到这里,她才捕捉到驼峰雁这个巨大的突破口来。
    按理说,像驼峰雁此等珍贵之物,如果是从此般存在排查起来,想要查清它的来龙去脉绝对不是难事。
    但为什么,人们好像跳过了这一环,全程无人提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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