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仙帝归来

    百宗试炼草草收场，陈易在心里对自己之前的评价更为肯定，太随便了。
    亏得这次还有百十个宗门的长老到场，参与选拔的人没有几个，试炼的方式是随意而为，而且原定要进行好几轮的试炼不过一轮下来直接由各宗长老讨论了一下就结束了，陈易甚至感觉自己花费两个月时间来准备都有些浪费。
    青莲剑宗在仙界之门的驻地之内。
    元一坐在上首位置，陈易站在他的身旁。
    “陈易，我知道你心里有颇多疑问，但是我非常明确地告诉你，这些还不是你应当知道的时候，你现在要做的是将修炼本门入门心法，修习我传授给你的剑诀。至于你所关心的那些事情，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元一虽然话里的意思生硬了了些，可表情上却一再对陈易表示他也是无可奈何，说不得。
    在两人身旁，站着另外一人，正是方才在台上与陈易对战的孙长老。
    “孙攸，你可知罪？”元一方才还在跟陈易训话，突然转了脸色冲着孙长老肃然道。
    “师兄，你这是何意，难道新收了个弟子，就连多年师兄弟的情谊都不顾，就要为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教训起我来了吗?”
    “哼，孙攸，你不提我们师兄弟一场倒也罢了，既然你敢说起，你恐怕是忘了当年师傅为何遣你离宗！今日倘若不是我在这里，陈易恐怕已经是你剑下亡魂了吧？”
    孙长老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没有说话，低头不去看屋子中其他三人，也不答元一的话。
    “剑魁，我问你，何谓剑道？”
    师傅提问，剑魁不敢不答，略作思索，回道：“争胜之道，杀伐之道，天下之大，一人一剑皆可去得，世事之难，当以身为剑逆势斩之。”
    元一再问：“天下强于你之人多如牛毛，无法应对之事又如过江之鲫，一人一剑，又当如何？”
    这次剑魁答地就要快些，他道：“心诚于剑，剑随心所向，力有未尽之事，虽死无憾。”
    元一似乎颇为满意，点点头转身对着孙长老怒道：“听听！听听！一个小辈都知道要心诚于剑，当年你为了获得青莲剑决不惜对大师兄用那等下三滥的手段，若不是师傅仁慈，你早已是魄灭神散，今日还敢做这等苟且之事？”
    “孙攸，你可知罪！？”
    孙长老似乎被元一一通狠厉的话扰乱了心神，也不知是往事触动了神思，他脸上表情空渺，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颓然道：“弟子知罪。”
    “罪从何来？”
    陈易在一旁听着，不禁暗道能当一宗掌门果然非同寻常，元一什么话都没说呢，不过是吓唬了一通孙长老，这老小子就已经认罪了，可到头来连认得什么罪都要他自己说出来，当真是好手段。
    “弟子不该收了他人的好处，对后辈修士动手。”
    “此话怎讲？”元一语气平稳，就像一个等待徒弟坦诚错误的严师一般。
    “弟子收了仙界之门坊市之中慕青的灵石，对付后辈陈易，弟子知错了。”
    陈易不知道一旁的剑魁听着试试什么感受，反正在他听来，元一三两句就把孙长老给忽悠住了，他甚至怀疑刚才元一的厉喝声中是不是暗含了什么迷魂惑心的手段，不然为何孙长老就变成这幅样子了，明显是把元一当成了他的师傅。
    “好你个孙攸，你身为青莲剑宗外派长老，不代宗门行好事也就罢了，还与那卑劣小儿同流，败坏宗门名声，为了些许灵石就谋害后辈性命，你可知罪！”
    也许是元一的语气过于凌厉，孙长老猛然回过了神，他知道此时再与元一辩驳已经再无必要，讷讷回道：“知罪。”
    “既然知罪，此番随我一起回宗领罚。”
    元一本来要转头与陈易说胡，就听孙长老也不知道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惨然求饶道：“我们好歹师兄弟一场，还请师兄绕我性命。”
    “饶你性命！？当年大师兄命悬一线之时，可能也如这般苦苦求你？你对同门尚且要动用那种摄心搜魂之法，当时可能念过师兄弟的情谊？若不是师傅早年早有嘱托，你孙攸岂能活到今日！”
    元一突然发怒，让陈易也有些吃惊，元一一直都颇为和气，方才所做也不过是一派掌门的威严所在，此时却是动了真怒，听他说的，其中还颇有故事，也难怪元一会对孙长老的事情如此上心，原来是早在心里记恨上了。
    “师侄，师侄，我虽收了灵石要对付你，毕竟也没有伤到你，饶了我，饶了我，饶了我性命吧！”
    元一病急乱投医，也不顾脸面了，膝盖在地上转了个方向，就去拉陈易的胳膊，想要叫陈易劝元一改变心意。
    元一冷眼看着他讨饶，脸上神色颇为复杂，有快意又有不忍，终究转过了头去，问剑魁道：“倘若有一日你为千夫所指，唯手中剑尚在，当如何？”
    “胜者称王败者寇，倘若真有不得不如此之时，唯以剑斩之！”
    剑魁回答地不假思索，这话又引起了元一的感慨，叹了口气，也不管还跪在地上的孙长老，径自离开了。
    孙长老见元一离开，也知道没了希望，不再去求陈易，也没有站起来，失魂落魄地瘫在地上，似乎在品味方才剑魁所说的话。
    陈易在想的却是为何孙长老会怕成这样，听元一说的，孙长老当年似乎曾经对自己的师兄出手，犯下了大错，，想来当时所受刑罚必然十分严厉，难道就是因此留下了阴影？如此以来，倒是叫陈易越发好青莲剑宗是怎样处罚弟子了。
    孙长老在地上跪了许久才站了起来，仍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剩陈易和剑魁两人，剑魁就像一柄剑一般，陈易也没什么攀谈的想法，两人也各自散了。
    因为百宗试炼会固定时间在仙界之门内举办，地点就在仙界之井旁的坊市当中，所以百宗常驻在此的长老实际上是对附近有管辖之责的，而坊市内的贩子们也会定期给些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