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凤雏

第10章


  “咦,你在笑什么?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诸葛孔明显得有点不解。
  “倘若你真是把我当成你的二哥看待,记得要妥善照顾朵颜,否则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他浅笑著,为了卧龙不同于常人的说话语态,更为了一种存在于两人之间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以前,他也曾经同他这么说笑过。
  或许对他,他可以放低戒心,亦可以同他问起一些属于他的记忆。
  “哎呀,二哥,你真的变了!”呷了一大口酒,他不禁又喊了起来,笑得眉飞色舞的。 “二哥,我看你还是丧失记忆好了,这样的你比原本的你好多了,看起来更像个人。”  
  “那原本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是有点兴趣了。
  “你原来是一个严谨却又放浪形骸的人,一个懂得生活,懂得玩乐的人,可是你却过得不快乐。”这是结论!呜……谁会知道有一天他们兄弟竟然会在古怪的年代里,坐在简朴的酒肆里把酒论心情?
  “嗄?”他挑起眉,不禁笑意更深。
  他说的话太深奥了,他真是有点无法理解。
  “最起码,我从来不曾见你这么笑过,笑得如此单纯而毫无心机,笑得如此快乐而不客套,想必你在这儿一定是待得挺适应的了。不过,或许也是因为你运气好失去了记忆,否则要是像我这般得辛苦地想要适应这近一千八百年的时空转变,八成会疯掉。”诸葛孔明语重心长地道。
  “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一千八百年的时空转变?听起来是有点奥妙,可诡异的是他居然听得懂,唯一不懂的是,他为何会提起这些?
  “那是因为我们是来自于未来二十一世纪的人,只不过现在却出现在公元三世纪初,不过你最好也别问我太多,因为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倘若我知道的话,我早就回去了,怎么还会待在这里?”诸葛孔明语带抱怨地道,忍不住地又大呷了一口酒,俊脸都皱拧了。
  “你说的话很深奥。”大鹏笑了笑,却是无言以对。
  二十一世纪?三世纪?
  意思是说,他们是从一千八百年前来到这个年代里的?
  怎么可能有这种荒谬事!二十一世纪……原来名闻遐迩的卧龙先生不过是个疯子,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这下子,他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唤他一声二哥了,原来是他的脑子出了问题。
  “是很深奥,但是你一定都懂的,是不?”诸葛孔明睇著他,满脸担忧。
  “我不懂。”他思忖了会儿又道:“倘若照你这样的说法,你又唤我一声二哥,那么我可以知道咱们的大哥是谁吗?”
  他现下只想著该怎么逃离这个疯子的势力范围。
  “我的本名叫蜀倥茗,大哥本名叫蜀弓堇,现在的身分则是孙吴军营里的周郎公瑾先生,你的本名则叫蜀式芫。”
  蜀式芫双眉挑得高高的,哭笑不得。好个三兄弟,一个在益州,一个在刘玄德手下,一个在孙仲谋手下,看来他的确是疯了。
  “二哥,我知道你失去记忆,所以你会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可我说了这么一大堆话,你却听得懂什么是二十一世纪,什么是公元三世纪,这岂不是表示说,我说的话你都听得懂?”蜀倥茗看著蜀式芫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我说的可都是二十一世纪正常的对话,倘若你听得懂,是不是意味著你也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
  蜀式芫一听,瞬间敛起笑,妖诡的魅眸直瞪著他,却像是听见自己的心在胸口不断地猛烈跳动,阵阵如擂鼓。
第七章
  缓步和蜀倥茗走回居所,瞒跚地走进偏房的小厅里,蜀式芫显得有点无神。
  他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没有想到自个儿的身分竟会如此特殊;再怎么想,他也想不到自个儿居然会是一个穿越时空的人,而他却连现境都无法厘清,连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部完全不知道。
  蜀式芫瞪著花几发愣。
  二哥,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年代的,可如今咱们已经在这里了,也只好这么过日子了。
  只是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纪的我们现在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我们可以在这个年代待多久,亦没有办法确知我们的现在到底是不是参与在历史之中,所以不管我们要做什么事,皆不能过分干预历史,否则未来会是一片混乱。
  先不论现在到底是一场梦还是身在历史之中,横竖我们只管扮好自己的角色便成,其他的便随命运安排吧!
  要怎么随命运安排呢?
  他脑袋中一片混乱,仿佛有狂风暴雨在肆虐著他的心神,要他如何理解卧龙的话?
  他怎么能够确定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可他真的是听得懂他说的话,包括他口中所谓的二十一世纪那些话语,尽管他不回应他,但这不代表他听不懂;可听懂了又如何?只要他矢口否认的话,他又能拿他如何?
  的确,只要他不承认,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可他骗得了其他人,骗得了自己吗?
  现在、过去、未来,他觉得他的心都乱了。
  倘若有时空上的问题,他又该如何正视不可预测的未来?
  倘若他保护不了朵颜,那她是不是要继续在沙场上战到最后一刻,直到她停止呼吸为止?
  不,教他如何接受这种事情?
  当他自沉睡中清醒之后,他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她,说他是驼鸟心态也好,说他离不开她也罢,他既然出现在这个时代里,便已经是这个世代的人了,他会放弃一切,只为了能够与她同在。
  说他们是前世今生的恋情或者太过矫情,但他已经爱上她了,无论如何他定是要得到她,甚至不惜改变历史。
  他所在乎的是现在,过去和未来对他而言完全没有意义。
  看来他得想个办法赶紧离开临蒸,带著朵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也不回白帝城,抑或是公安、江陵。
  可最大的问题在朵颜身上。
  无论如何一定要她心甘情愿地远离乱世。
  唯有这么做,他不安的心才得以安定下来。
  “喂,你坐在这边发什么愣?”
  蜀式芫掹地一抬头,乍见朵颜出现在他面前,一张矫俏的丽颜抹著淡淡的妆,一头檀发也束著懒人头,几络发丝散落在双鬓和额前,在她那双晶亮的水眸前飘飞著,令他傻了眼。
  “你在瞧什么?”朵颜瞧他看得出神,不禁矫嗔了一声。
  “我这样子装扮很怪吗?都同绶儿说了,我不想要这么装扮的,可她偏是不听,所以……”
  她这样子很丑吗?要不然他怎么一副受到惊吓、眼睛都发直的模样?
  啐,她就知道她这闺女装扮必定是很丑,所以早在好多年以前她就放弃这样的装扮了,身上总是穿著戎装,要不然就是男子所著的衣抱,发丝更是绾成一束发髻,今儿个突地把长发给放了下来,也莫怪他会有这种反应。
  “很好看,我的魂魄已经被你迷住,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那气息呼在她耳畔甜柔得似轻风、似细雨。
  “你……你这个人说起话来怎么一副轻佻放肆的模样,说这话要我怎么回答?”
  朵颜羞红粉脸,整个人偎在他怀里,虽是羞涩却又贪恋他的温暖,索性把小脸埋在他的肩上,不想让他发觉她烧烫的脸。
  “嗯?害羞了?”他低哑地笑道。
  搂著她纤细的肩头,这可是他头一次发现她像极了一个女人,一个真正教人想将她揉人体内的女人。
  也是多么想用一生的温柔呵护她。
  “你到底怎么了?”真是的,老是说这种教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话语。 “我原本是等著你回来吃中膳的,可都已经过了午时,所以我只好先吃了,你呢?你吃了吗?”
  不能怪她这么问,毕竟传说中足智多谋、名闻遐迩的卧龙先生与她亲眼所见的有点差异,他看来似乎有点怪异,一点都不像是个足智多谋的谋士。
  还有,不知道他方才带庞士元到哪儿去了?会不会招呼他吃午膳?会不会带他到其他不该去的地方瞎混?
  毕竟这儿可不是白帝城那与世无争的边界地带,这里有著许多男人难以抗拒的诱惑,还有,她不会允许他去那种地方的。
  蜀式芫突地吻上她,狂切地探舌挑诱。
  朵颜瞪大水眸,感觉心在狂颤,指尖则传来阵阵遏止不了的麻栗。
  “我突然发觉我有点饿了。”他低嗄地轻喃,意有所指地隐喻著。
  他的手沿著她的背脊放肆地往上游移,而另一只手则揽上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抱起,直往房里走,然后将她搁在床榻上。
  “你……你喝醉了?”朵颜结巴得快要咬断舌头了。
  他现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满嘴的甜言蜜语,真是甜死人不偿命,现下又把她抱到床榻上。
  才过晌午,天还没暗,她还不想睡,他现在这么做是不是太暧昧了?她可没有傻到连他想做什么都不知道。  
  “是喝了一点小酒。”
  蜀式芫的双手紧握住她的,轻吻著她粉嫩的颊,继而转向她敏感的耳垂,沿著羊脂玉般的颈项逐一往下吸吮。
  “那你们今儿个是做什么去了?”她的上下唇不断地发颤,其实一点都不冷,可她却止不住这战栗。
  “为什么名闻天下的卧龙先生会叫你一声二哥?难道你们真的有血缘关系吗?”
  “那不过是他对我的尊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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