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总裁追妻路

109


    “所以你们他妈的现在才和我说?”
    陆齐言终于不悦,叶禾她闲得没事和他玩什么失踪?
    以为自己脾气很好能惯她一次又一次?
    打电话,连着拨出去三次,无人接听。
    这下,彻底恼了。
    妈的。
    她到底去哪里了?
    沈瑜忽然惊叫了起来,“叶姐姐是不是被绑架了啊?”
    他,他也有过这种情况,几个黑衣人强行把他抱上了车,毋论自己怎么挣扎都挣扎不掉,还被恶狠狠地威胁了。
    小孩子这话一出口,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可怕。
    “你再说一遍?”
    苏菲娜胆大,赶紧把沈瑜的嘴堵上,“十来岁的小孩儿别乱说,好端端的怎么会被——”
    他打断,冷冷开口,“绑架是吗?”
    苏菲娜几乎不看看先生的眼睛,只是带着沈瑜往后退了几步,“您别担心,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陆齐言在官商政从来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既不巴结讨好人,也没有明显的仇家。
    谁胆子大到敢无缘无故绑他的人?更何况,其实先生很少很少谈及自己的私事,又有谁知道叶禾的存在?
    但如果是早就密谋打探了已久,那么,事情就变得很可怕了。
    并不能排除陆齐言手段狠厉,有些人对他记恨得深。
    这下子,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绑架这两个字眼,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令人不寒而栗的。
    更何况,是陆家,这对陆齐言来说到底意味这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沈奚五岁的时候被沈父的对手绑架过,被救回来以后,整整过了半年才恢复正常。
    即便他从未再提及,那场伤害于他来说也是难以磨灭的,所以哪怕沈奚长大了些,顽皮不懂事,又总爱和沈父顶嘴吵架离家出走,可他总归是惯着他的。大抵不过为了补偿自己的小儿子。
    沈奚后来才愿意开口,说那么零星半点。
    他告诉陆齐言,那些人把他关在一个几寸大的行李箱里,三天三夜。
    他觉得他是活不下去了,那种绝望的窒息感,没有人能够理解的。
    揭开伤疤给人瞧了去,语气分外落寞薄凉。
    也是从这件事情开始,陆齐言便习惯在枕边放一把枪,被绑架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他只能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惕,不容许自己出事。
    而现在,有人却告诉他,叶禾被绑架了。
    哪怕仅仅只是猜测,陆齐言都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要从血管之中迸发出来,他的眸子渐渐变得猩红,“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你们都不用活了,听到了吗?”
    一字一顿。
    身边的人“轰然”一声,跪倒在地,“陆少,我们也没有想到,叶小姐只不过是去趟超市就发生了这种事,绑架的可能性并不高,先生,您别太担心,刚才又派出去了一批人,现在将道路都封锁了,超市的老板也保证会负责到底,肯定会找到的。”
    老板被几个人拿枪抵着头,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超市都不用开了,丢了个人赶紧找,他不想丢掉自己老命一条。
    陆齐言紧紧闭上了眸子,他不该松懈的,她出门,竟连几个保镖都没有派出去盯着。
    是他错了。
    “停车场的监控被调出来了!”
    五分钟,气氛跌至极端压抑,这个时候才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人,“先生,您看。”
    有眉目了?!
    被拷贝下来的小小光盘,陆齐言接过,几乎快要捏碎。
    投影出来的内容昏昏暗暗,地下车库的光线不好,只依稀看见叶禾的身影。
    本是往右边过去,管家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看见张叔了。”
    可是,半路却被一些不甚熟悉的人拦截下来。
    似乎是说了什么,叶禾竟调转了方向,乖乖地跟着那些黑衣人上了车。
    视频在这里戛然而止。
    “嘭”得一声,玻璃杯用力地被砸到了墙上,溅出锋利的碎片,红酒的颜色如艳红的玛瑙,淌了一地。
    所有人都吓坏了。
    陆齐言真的动怒,他的手臂撑在桌子上,血管暴起,清晰可见,蔓延在白皙的皮肤上,隐隐约约,他在颤抖。
    一滴一滴,竟从乌黑的发线垂下了汗珠,猩红的双眼,那种能杀死人的气压足以让任何有灵魂的生灵都窒息。
    花园里,连团子和大王都不再打闹叫唤了。
    沈瑜看到这样的场景也觉得害怕,陆哥哥好像彻底换了一个人,凶狠的,带着杀气。
    他抱着苏菲娜偷偷啜泣着,管家使了个眼神,苏菲娜便将人带了出去。
    这样的场面,确实不大适合小孩子的存在。
    沈瑜哭着,忍不住在她耳边含糊不清道,“那些人,我见过,我好像见过,他们,是坏蛋,陆哥哥他们是坏蛋。”
    “好了闭嘴,别再乱说。”
    还嫌不够麻烦吗?
    苏菲娜终于呵斥,“去房间里乖乖呆着,没事不要出来。”
    男人微微动了一动。
    他骤然抬起头,仿佛被人狠狠一击,将监控录像回放了一遍又一遍。
    于是,那张俊美的脸愈发变得冷硬,阴沉沉的,众人不敢问,也不敢看。
    很好。
    电话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铃声让每一个人都咯噔了一下,偌大一个静谧的空间,死气沉沉的气压,那铃声,显得分外诡谲。
    一个陌生的号码,陆齐言盯着那方震动的手机,良久,才接了起来。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我只问你一件很容易回答的事。”
    陆齐言却并不意外,“叶禾在哪里?”
    是他,沈照。
    那个人却当做没有听到,照样不咸不淡地开口,“沈瑜是不是长得很像我和沈奚,嗯?”
    陆齐言的下颌线条变得冰冷凌厉,似乎都能清晰地看见骨骼在震怒。
    良久,他到底还是认输,“你想杀沈瑜需不需要我替你顺手办了?你早就知道了不如明说,他确实在我这里。”
    沈照却只是冷笑着,“在陆宅大开杀戒是不是不太好,你家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血吧?”
    陆齐言只是重复着,“叶禾在哪里?”
    “找不到人的滋味很着急吧。”他似乎在感慨,温温凉凉,字眼随即却显得发狠,用力的,一字一顿的,“陆齐言,耍我很好玩吗?相信你所以什么都告诉你,没想到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去相信一条狗,至少它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沈瑜落在你我手上都不会好过,你把叶禾还给我,我替你杀人。你的手照样干净,你父亲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沈照,你应该也不愿意背几条人命吧,这对你来说,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呵呵,我也没有想到为了换一个叶禾,你都能做到这个份上。”
    早知道如此,他也不必费尽口舌去刺激那个女生,把她赶跑了。
    “只不过,亲手解决掉一个小孩儿,这叫滥杀无辜啊,换做是谁知道了都无法接受吧,再加上叶禾那么喜欢他。你不就是不忍心她伤心难过才一直瞒着我吗?陆齐言,你他妈有本事怎么不继续瞒下去,嗯?”
    陆齐言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压抑着嗓子吼道,“姓沈的你他妈还要废话到什么时候?”
    他胡乱地扯开衣领扣子,踢走挡在前面七零八落而显得非常障碍的桌椅。
    《星空》是沈瑜和他一起完成的,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儿,不紧不慢地用了两个下午的时间。
    他说,要给叶姐姐当生日礼物。
    现在却随着桌子被踢开,“哗啦”一声,散落在地,就像是完美无瑕的瓷出现了裂痕,一道一道,缓缓的,越来越多,马上就要分崩离析。
    陆齐言大步走近书房,在保险柜前按下了一连串密码,门被打开,里面静默地躺着一把左轮手枪,银白色的金属泛着寒气逼人的光。
    他取出,冲着玻璃窗连开了三枪,火光在空中炸开,动静巨大。
    振聋发聩的声音足以让楼底下跪着的仆妇们惊叫连连。
    陆齐言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就冒汗,“人死了。”
    电话那头,是持久弥长的沉默。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问你一遍,叶禾在哪里?”
    “你神经错乱了,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沈照,你敢说停车场那些不是你的人?你耍我?”
    “。。。。我妈和你妈葬在一个墓园里,你挖她老人家的坟也别忘了看看你母亲。哦对了,叶蔷那个女人也差不多死了有好几年了吧。”
    果然,陆齐言一语凝噎。
    这个人,一直以来,原来知道的都比他想的要多得多。
    沈照继续温温凉凉地说着,“那些确实是我的人,我也没对叶禾做什么,就是请她喝了杯咖啡,随便说了点话而已。”
    陆齐言又是一句干净利落的粗口,通过电话都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愤怒。
    “你他妈离叶禾远一点,她没什么脑子容易被骗,看不出来你的人面兽心,兴许你对她笑笑就把你当做什么温柔小天使了。”
    “你去死吧陆齐言,老子人面兽心也比不过你杀人放火做足了无耻的事。”
    沈照怒极反笑,“你都要结婚了我还不能去恭喜一下新娘子?你到底是有多小气才会以为我想挖你墙角,当佩兰是死的?信不信随你,反正你大可以继续调监控查我。”
    他沉默,许久,才开口,“叶禾,失踪了。”
    这几个字,丢尽气焰,听上去居然带着几分身心疲惫的苍凉。
    沈照似乎愣了一愣,“再和你说一遍,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请她喝了杯咖啡。”
    “我找不到她。”
    “。。。陆齐言,你这是在向我表达你的无助彷徨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叶禾不见了?那么多危险的情况我还要一个一个地去想,我他妈宁愿是你绑架她来威胁我!”
    “。。我没有绑架她。”
    “她以前离开过我一次,我找了她很久才找到。”
    “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是自己主动走掉的,没有谁去绑架她。”
    “不会。”
    叶禾能走到哪里去?明明前几天还抱着他一直在哭,明明她那样依赖他。
    “别那么丧气行不行,事到如今你也不反省一下自己,事无巨细地保护一个人真的对她来说,真的是件好事?还有,叶禾好歹也要二十一了,不至于没有半点社会常识,人家没你想得那么弱智。”
    “她要生日了。”
    沈照受不了他这一副要死要活的语气,“至于吗?再等等兴许就回来了。”
    终于,一阵沉默之后。
    男人突然爆发出一句,“你他妈闲的没事带她喝你麻痹的咖啡,没有这档子事她早就坐上张平的车回来了。如果叶禾少了一根头发丝,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沈照还未来得及反击,那人便愤怒地挂掉了电话。
    谁知道那个女生拿着支票去了哪里呢?
    他的那些话果然听进了心里,沈照倒是涌起了一丝半点的负罪感。
    以及,陆齐言是把他当傻子了吗?几声枪响就能诓他沈瑜死了。
    说句实话,沈照起先确实打算让人绑架叶禾威胁他来着,奈何陆齐言的手段他也了解,自己不一定占得到便宜。
    于是,他只能想办法让叶禾离开,她走了,沈瑜对陆齐言来说完全可有可无。
    就算这件事算他不厚道,但沈照觉得他说得其实也没有多大的错,半骗半实话,谁叫她全听信了。
    至于去了哪里,只有那个女生自己知道。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气温骤降到零度,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不过是个把小时的功夫,地面上便积起不厚不薄的一层雪霜,风劲很大,带着冰凉的雪渣子刮过人的皮肤,生疼生疼的。
    叶禾本来就怕冷的,天寒地冻对她身体更加不好,她那病恹恹的模样,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出动了三分之二的保镖,陆宅在一瞬间空了大半。
    她以前,不是没有失踪过,而且是两次。
    陆齐言只能往不好的方向猜,电视上又不是没有播过这样的新闻。
    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被拐骗到深山老林,给七老八十的老汉生儿子。
    十几年后被人找到,早就面目全非,六亲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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