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

第二百二十七章:有条件的救赎


    “你的条件是什么?”夏亭漫不经心地问道。她并不觉得自己会答应他的条件,毕竟,如果她能做到的,并不多。对他来说,意义并不大。谁会提一个不对自己有好处的条件呢?
    “你身上的毒解了之后,跟我回大卑族。”
    烧滚的水沸腾着,冒出的烟遮挡了他们两人的视线,夏亭看不清汉林先生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夏亭才接回他的话:“你让一个皇后跟着你离开?好像不大合适吧。”就算只是说出来,她都觉得荒唐,更别说做的时候了。大庭广众之下,两国谈判,将皇后谈了出去?成何体统!
    “你只要答应我,我当然能让你名正言顺地离开,或者说,没有压力地离开。”汉林先生气定神闲。
    夏亭疑惑:“你带我去大卑族做什么呢?”夏亭思忖着,她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呀。
    汉林先生笑得神秘:“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本来你就还欠我一个人情。”
    对方的眼神直逼视着夏亭,让她没地方可藏。
    本来夏亭还挺理直气壮的,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他一提自己欠人情的事情,立刻就心虚。
    夏亭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如果要离开,我只能秘密地离开,可以么?”
    “无所谓。”汉林先生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内心有一把天秤,它在不断地往汉林先生那边倾斜。这事关到她的生命,鉴于对生的渴望,她做不到漠视。你能想象一下,在你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已经被告知等死的时候,突然告诉你能将你治好?这是多大的引诱啊。
    “那……我要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本能和理智在不断地打架,她好歹控制住自己的本能,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她现在的身份,注定了每个决定都不只是关乎自己,所以夏亭也不敢轻易答应。不过,涉及到自己生命的大事,那些个男人大抵是会帮自己的。
    夜深风凉,带着寒气的尾巴吹袭着夏亭的头发,像是被汉林先生说的话砸晕了,已经走在路上的夏亭还有些呆愣,半夜叫她来谈话,作了千百个猜想,都没想到竟会是这个。
    他这个大卑族军师,到底在想什么呢。但愿,对方是出于好心,像叶老一样对医术痴迷,所以看见她这么个活的研究对象,感兴趣了。
    第二天,夏亭就完完整整地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真的吗?”司湛眼里瞬间绽放了惊喜,进而转向迷惑,“在这个骨节点让你去大卑族,恐怕会有诈。”
    “就算是有诈,也要去。这是能救阿亭最好的办法,假象也要拼一下。”顾霖平日里讨论大事基本上不作声,事情敲定之后只是默默做好自己分内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强烈发表自己意愿。
    “他的医术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了么?咱们大启那么大的地方,竟没一个能医治,而他能?”秋冶右手放在下巴上摩挲着,眼神暗了暗,陷入了沉思。
    “我敢断定,其他人不能医治,但如果是他,那可能错不了。”萧腾话刚说完,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他,显然,他的话起作用了。
    “咳咳……”萧腾清了清嗓子,不用他们说,自己就继续解释下去:“昨晚回去了萧府,我就将收集到的关于那三个使者的消息告诉了我娘,她告诉我这个汉林先生身份很尊贵,比我们所知的‘军师’头衔还高,她怀疑在场的三人里面,身份最高的就是汉林先生。”
    夏亭内心闪过“果然如此”的想法。对于这个解释,她好像并不觉得意外,不自觉地,她喃喃出声道:“怪不得他们三个给我的感觉就不对劲。原来就在这里了,他们的那个所谓的‘王子’,气场完全不对。就像是……”夏亭在想一个贴切的措辞,忽然间短路,灵光一闪,她一拍掌叫道,“对,就是傀儡。而且那武将的保护对象,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昨晚的刺杀中,那武将第一时间是冲去保护汉林先生的!”即便受到威胁的是汉林先生,作为保护王子的武将,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毕竟,他的职责就该是保护好王子,其他人他并不在乎。
    “你真的生病了。”秋冶突然道。
    夏亭当场凝固,她差点儿给忘了,为了救苏奉,她对秋冶隐瞒了自己的事情。除了萧腾关系稍微远一点的也是不知情之外,司湛和大哥都是了解自己身体情况的。
    “冶,现在重点不是……”司湛刚想为夏亭找理由,秋冶就自己打断了这个话题,“算了。如果现在有人能够医治的话,自然得去。上刀山下火海,让你卖命也要去。只要能救回来你的命。”
    夏亭的眼神有些湿润,来之前她都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她对自己去大卑族的想法并不强,因为她的身份,因为这样的形势。但她没想到,秋冶会那么快就松口。
    她的想法从来是放在脸上的,秋冶这样的老手又怎会错过她的变化,内心闪过一丝不知道是悲哀还是愤怒的情绪,或许,江山和美人真的是不能同时兼得的吧。
    从他踏上帝王之路的那一刻起,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起,他已经失去了拥有夏亭的资格。他不能给她完整的、纯粹的爱,他的爱始终是包含了许多杂念,会涉及很多方面的事宜。更有可能,他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帝王,只是个孤家寡人。他的爱,将全部奉献给这片疆土的子民。
    一身沉重的枷锁压着秋冶,又像是在这样的困境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突破重围的地方,竟能“喘息”了。
    “走吧。不用顾虑你的身份,反正往后也是要离开的。”秋冶笑得洒脱,像想开了一样。
    “但是,这个皇后之位,突然空缺对您的影响并不好,这事必要稳妥处理。”萧腾眉头一皱,点出了这事里最大的一个障碍。
    司湛也点头应和道:“皇后母仪天下,是一个象征。你们两个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全国上下的心和行为,举一发而动全身,还得三思。”
    “皇后心怀天下,宅心仁厚,为全天下子民祈祷平安康健,即日起到慈山寺吃斋念佛,直至大启风调雨顺,万物具兴。”待秋冶说完的时候,刚好也就写完了,盖上那代表皇权的玉玺之后,这件事情的结局已然有了方向。
    这是一个很妙的方法。既让她名正言顺地离开了,又保留了她的名声,甚至还起到安抚的作用。于公于私,合情合理,绝佳之计。
    这个想法和夏亭的几乎不谋而合,但秋冶还是技高一筹,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到的办法比她花尽心思一晚上想的要全面得多。果然,天生就是帝王相。
    “哈哈哈哈哈哈,冶,果真有你的。”司湛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满脸崇敬地看着秋冶。两全其美的办法谁不爱。他这伙计儿,真真没得说的。
    “既然他们也有意合作,阿亭也等着解毒,可不可以尽快签订协议呢?”顾霖提议道。在他看来,没有比夏亭的生命安全更重要的了。他不是秋冶要身怀天下,也不是司湛手底下还有一大帮要顾的士兵,他只是他,可以为了夏亭孑然一身离开的人。
    夏亭何尝不懂他的心意?知道他心急,说出来的话欠考虑。其他人不好说什么,夏亭只能自己去缓解道:“急不来。虽然两国都有意思要交好,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要给的面子一定要给足。这不仅仅是两国核心人物的事情,还关乎到其他邻国,以及时刻关注着我们动静的百姓们。”
    “心思真的玲珑剔透。就算是我也比不上啊,若是男儿郎,该惊艳多少人啊。”萧腾今日算是见识到夏亭的“真”本身了。单单是她看问题的大局观,已经是很多人无法比拟的了。她想的会更长远,甚至乎,比一般人要冷静,且冷血。对待自己,也是一样。这是一种怎样的魄力?
    又被赞扬了。
    夏亭止不住地又骄傲起来,吹嘘道:“那不然?巾帼不让须眉,谁规定说女儿不如郎了?还不是你们这些三脚猫担心像我这样优秀的女性做的比你们更好,依仗着先天优势,而对女性附加的一层又一层的枷锁罢了。”吹捧吹捧,夸夸夸。
    萧腾尴尬,可不嘛,尽管口上不说,但哪一个男性内心深处不是这么想的呢?如果要追溯的话,那大概涉及到生存危机的层面了。
    “这可不嘛,您仪表堂堂冰雪聪明……”
    不能惹不能惹,姑奶奶要伺候着,小心担待着才好。不然,就他这身份,在场的所有男人都能把他撕碎。而且,也没地儿说理。
    “醒啦!醒啦!”
    沉溺在萧腾的夸夸彩虹屁中无法自拔,就听见外面响起一男子喜极而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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