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令

105 我想吃到王爷做的寿面!


    “这些都不重要了,”顾婴月低下头,这一刻,她终于打定了主意,管他什么萧豫还是桓玉,她都不想要了。
    她不想担惊受怕,不想日日夜夜的担心会被抛弃。
    说着,她站起身来,看着慕长欢道,“慕姐姐,今日登门,是我冒昧打搅,日后,我们有缘再见吧!”话落,她转身就朝外走去。
    慕长欢看她就要离开,脑仁忽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忙扬声叫道,“顾婴月,你站住。”
    顾婴月听到慕长欢的叫声,她停下脚步,慢慢的回过头,“慕姐姐还有什么事情交代我吗?”
    “你过来!”慕长欢朝顾婴月招了招手。
    顾婴月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来。
    “你坐下!”慕长欢看着眼前地杌子吩咐。
    顾婴月又坐了下来。
    慕长欢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走之前,再见豫王一面吧。”
    “为什么?”顾婴月问,她眉头微微的皱起,“慕姐姐似乎很想我和豫王爷和好?”
    “我只是不想看着一对有情人错过,”慕长欢轻咳一声,替自己找了个借口,跟着,她又扫了顾婴月一眼,“我这里有一种药水,叫真心药水,只要让人服下它,对方便会只说实话。”
    “是吗?”顾婴月反问。
    慕长欢点了点头,跟着又道,“不然你以为我当初是怎么决定跟北静王在一起的。”
    说到北静王,顾婴月终于信了慕长欢,她犹豫良久后,朝慕长欢点了点头,道,“我听姐姐的,走之前会在见他一面。”
    “嗯,”慕长欢点了点头,“你现在住在哪里?回头我让人将药水给你送过去。”
    “我现在住在金鱼巷子的顾宅,”顾婴月想了想,说道,“是我外公当年在上京给我置办的宅子。”
    “我知道了,”慕长欢答应了一声,跟着,她又劝了顾婴月几句。
    顾婴月一一答应了,才起身离开。
    慕长欢看着她走远,微微松了口气。
    这边,顾婴月前脚刚走,另一边,萧赫就赶了过来。
    他特意给慕长欢倒了一盏玫瑰露,递到她手上后,才在她身边坐下,问道,“怎么样?顾婴月肯听你的吗?”
    “应该会听,不过我也不确定。”
    “哦,”萧赫应了一声,跟着,他又道,“但愿她和大哥能够早日和好,不然我和大哥的兄弟情,只怕要到此为止。”
    “你真的那么在乎豫王?”慕长欢看着萧赫反问道。
    萧赫点了点头,“是啊,他算是本王最好的朋友了,也是本王很信重的大哥。”
    “我知道了,你附耳过来,”慕长欢眸光微闪,朝他招了招手。
    萧赫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不过还是将耳朵凑了过去。
    ,慕长欢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萧赫听完后,连连点头道,“本王知道了,若是此事真能妥善解决,本王一定好好谢你。”
    “哼,”慕长欢看着他轻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却说顾婴月,她回到顾宅后没多久,就收到了慕长欢送来的真心药水。
    有些昏暗的寝房中,她将瓷白的药瓶握在手里,静静想了很久,却是拔开瓶塞,将无色的液体倒在了地毯上。
    “青竹,”将药瓶收起来后,她朝外面叫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年长婢女从外面走了进来,那个顾婴月外公留在宅子里的婢女。
    她对顾婴月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不知小姐有什么吩咐?”婢女走上前问靠在榻上的顾婴月。
    顾婴月看了她一眼,道,“帮我收拾一些行礼,今夜,我要离开上京。”
    “小姐要离开上京?”婢女似乎没想到自家表小姐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失态的问了一声。
    顾婴月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道,“你去吧,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
    “是,小姐!”青竹领命退下。
    顾婴月在她走后,换了寝衣,撩起床帏上床躺下。
    她辗转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入睡后没多久,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萧豫宠幸了那个叫阿苑的女子,她气不过,提着剑冲进了豫王府。
    她将剑指向了阿苑,质问萧豫心里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忘了和她的承诺。
    萧豫听着她的质问,只是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看着她说道,“你不过一个下堂妇人,不干不净的,有什么资格和本王的阿苑比,阿苑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她更不会婚前就与本王暗通款曲,不会对本王甩脸子,冷着本王!”
    说完这些话,他趁她恍神,直接弹开了她的肩,反握着剑柄,将长剑送进了她的体内。
    “啊——”刺痛传来地那一瞬间,顾婴月从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抬手捂脸,脸上已经全是冰冷的泪渍。
    “小姐,您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青竹听到声音,从外面走了进来,关心的问道。
    顾婴月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心口,那个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她说不出话来,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小姐?”青竹等不到主子的回答,又往前走了一步,她正要撩开床帏。
    这时,顾婴月不悦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出去,不是让你收拾东西吗?都收拾好了吗?”
    “是,小姐!”青竹不得已吞下乐了关心的话,蹑手蹑脚的朝外退去……
    床榻上,顾婴月拥着被子又躺了下去,可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脸色苍白,眼睛空洞的看着帐顶,和萧豫相识后的一幕幕一点一点的从她眼前掠过。
    她想,她可能是相信萧豫的,她只是不相信她自己罢了。
    就在她的百般挣扎中。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很久后,青竹再次进了屋,小心翼翼的禀报,“小姐,行礼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顾婴月应了一声,她慢吞吞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撩开帷帐吩咐青竹,“去准备晚膳,用完晚膳,我们就离开。”
    “是,小姐!”青竹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很快,厨房里就准备好了晚膳。
    顾婴月坐在桌边,提起玉箸,慢慢的吃着。
    她的动作很慢,一顿晚膳足足吃了有一个时辰。
    吃完后,她又慢吞吞的擦了手,让后才带着青竹打算离开。
    “小姐,我们一定要趁夜走吗?为什么不明天再走?”青竹跟在顾婴月身边,小声问。
    顾婴月没有言语。
    两人很快走到了正门,顾婴月看了青竹一眼,青竹正要去门房叫人开门。
    结果,外面却陡然响起一阵拍闷声,似乎是有人因急事登门。
    青竹索性停下往门房去的脚步,自己过去将门打了开来。
    接着,一个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见着顾婴月后,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铁青着脸,拱手急声道,“顾小姐,劳烦您跟卑职走一趟,一个时辰前,我们王爷遇刺,一支箭擦着他的肺叶穿过,王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称过这一关,他想在拔箭前,再见您一面。”
    “你说什么?”顾婴月一听豫王遇刺,手中的报复一下子砸在了地上,她顿时红了眼眶,盯着侍卫,声音近乎颤抖的问,“豫王、豫王他怎么了?”
    侍卫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顾婴月听完后,她想都不想,拔腿就朝外跑去。
    青竹看着这一幕,想了想,也追了上去……
    顾婴月轻功是很不错的,她出了顾宅,就运起了轻功。
    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了豫王府。
    她在豫王府住了那么长时间,豫王府的侍卫自然不会拦她。
    甚至见到她匆匆忙忙的落地后,还贴心地帮她将王府侧门打了开来。
    顾婴月看见这一幕,没有多想,她直接冲向了豫王的寝房。
    到了寝房里,房中只有一盏昏黄的烛火。
    而床榻边,一片冷冷清清,豫王双眼紧闭地躺在那里。
    “萧豫!”顾婴月扑向床边,眼泪簌簌地落下,她紧紧的抱着他,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口中喃喃的叫着,“萧豫,萧豫你醒醒!”
    “月儿,”萧豫被她摇晃着,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撑起身子,叫了她一声,惊喜道,“月儿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风寒之后的沙哑,顾婴月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身上没有断箭,顿时,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质问道,“你没有中箭?”
    “什么中箭?”萧豫一脸的疑问。
    顾婴月只以为他在装傻充愣,她幽冷的看了他一眼,“堂堂豫王就这么敢做不敢担吗?”
    “本王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萧豫仰视着顾婴月,头疼的解释。
    顾婴月不再言语,她转身就要离开。
    床榻上,萧豫好不容易才再见到她,而且看到她对自己的情意,怎么可能就此放她离开,顿时,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将她一扯,紧紧的抱住了她,道,“来都来了,你觉得,本王还能让你走?”
    “怎么了,现在不装了?”顾婴月挣扎着怒吼。
    萧豫将她抱的更紧了几分,贴着她的侧脸道,“月儿,本王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谁告诉你本王中箭的?”
    “不就是豫王府的侍卫?”
    “那是哪个侍卫?”
    “……”顾婴月抿紧了唇,她试图回想在顾宅时见到的那个侍卫的形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只得道,“不就是你身边的侍卫。”
    “你啊!”萧豫见她胡搅蛮缠,忍不住嗔了她一句,“若是本王真的中箭,让人去找你,那一定是本王身边的近侍,你一定都认得。为了你的安危,本王不可能派一个你不认得的侍卫去找你。”
    “这么说,那个侍卫根本不是你的?”顾婴月反问。
    萧豫哼了一声,“自然!”
    “那他是谁的人?”
    “兴许是北静王!”萧豫毫不犹豫的将锅甩给了萧赫,跟着,顿了片刻,他又意味深长道,“因为上次的事情,他心里一直很愧疚,想要帮本王修缮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哼!”顾婴月一听到萧赫的名字就皱起眉头,一脸嫌弃道,“他最讨厌了。”
    “是是是,他最讨厌了!”萧豫抱着顾婴月说道。
    顾婴月听他这么说着,却不舒服得很,她冷冷的哼了一声,“王爷这样抱着我,不怕你的阿苑姑娘吃醋?”
    “阿苑,她吃什么醋?”萧豫故意反问。
    顾婴月冷笑,“那不是你的小美人吗?你问我?”
    “什么叫她是本王的人,她不过是皇上寄存在本王这边的一个玩意儿罢了。”
    “皇上?这事跟皇上又有什么关系?”顾婴月不解。
    萧豫只好将阿苑和皇上的关系说了一遍,说完后又道,“月儿,你现在明白了吗?不管是中箭一事,还是阿苑一事,都是你误会了本王,本王一直是清清白白的。”
    “在本王的心中、眼中,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你。除了你,本王心中、眼中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
    “你,明白吗?”
    顾婴月听着萧豫的表白,只觉得整个人仿佛变得极为轻盈,漂浮在了天空中。
    “我不知道,”等她终于落地后,她的眼神也冷静起来,一瞬不熟你的看着萧豫,道,“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萧豫反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幽怨。
    顾婴月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掌心,她不知道,她该不带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倒是萧豫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提醒了她一句,道,“月儿,你有话不妨直说,本王听得的。”
    “那好吧,”顾婴月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顾虑,还有她午后做的那个梦说了一遍。
    那个梦真的太可怕了。
    可怕到,她明知道那是假的,但是当她回忆起,再提起时,整个人还是控制不住的发冷。
    萧豫也是到这一刻,才明白顾婴月的心。
    原来在她英姿飒爽的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恐惧和忧虑。
    “本王知道了,”他再也忍不住,心疼的将她拥进怀中,揽着她道,“本王都知道了,以后,本王再也不会让你有这样的顾虑。”
    顾婴月只是静静的被他抱着。
    很久后,萧豫才放开她,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等本王”,便下了地朝外走去。
    顾婴月便坐在床榻上等他。
    约莫一刻钟后,萧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节鞭子。
    到她面前后,他不由分说的将鞭子塞进她的手中,“以后,你随身带着这节鞭子,若是本王让你不痛快,你便用它抽本王,只要你解气,本王这里,死活不论。”
    “……”顾婴月听他这般说着,却没有将握住鞭子,只是淡漠的看着他,一脸的不信任,他说得好听,死活不论,可他身边的侍卫真的会让她抽他吗?根本不可能的!做梦都不可能。
    “那你不信本王?”萧豫见顾婴月不肯接他的鞭子,挑了挑眉,反问道。
    顾婴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道,“你的侍卫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原来你在想这个,”豫王不由得笑起来,顿了顿,他又看着面前泛着金光的鞭子,道,“月儿,你知道这根鞭子的名字叫什么吗?它叫打龙鞭,顾名思义,便是当今皇上也打得,更别说本王这个王爷了。”
    “打龙鞭?”顾婴月倒是没想到豫王会将这样的稀罕物件给自己,据说,这打龙鞭乃是云朝太祖之妻文渊太后所制,上打昏君下打谗臣,任何都得敬打龙鞭的主人三分。她怎么也没想到,豫王会将这个东西给了她。
    “真是打龙鞭!”萧豫点头承认。
    顾婴月听他这么说着,眼珠子一转,下一刻,挥起鞭子就朝他身上打去。
    “好疼,月儿!”萧豫忽然被打,他低声呼痛。
    顾婴月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疼,那你知道你在梦里拿剑刺我,我有多疼吗?”
    萧豫听她这般说着,整个人目瞪口呆,梦里的事情,也能拿出来算账?
    当然,他只是在心里想想,并不敢问出来。
    这边,豫王两人终于和好,次日,萧豫就送了一份重礼给萧赫。
    萧赫一看到那对鸳鸯佩,就明白他这位大哥意思,很快,便与慕长欢说了这个好消息。
    慕长欢听完后,温和的笑了笑,“和好了就好。”
    “不过,这次的事,真的要多谢你。”萧赫高兴过后,不忘向慕长欢道谢。
    慕长欢想到自己游说顾婴月的那些话,轻轻的哼了一声,“王爷知道就好。”
    “你想要什么,本王送你?”萧豫看着慕长欢的眼睛问道。
    慕长欢对上萧赫熠熠生辉的眸子,想了想,道,“很快就是我的生辰了,我想吃到你亲手做的寿面,可以吗?”
    萧赫听到寿面二字时,眼底有一抹厉色一闪而过,不过很快,他又隐了过去,冲着慕长欢轻轻点头,“好。”
    慕长欢眼神好得很,自然没有错过那一抹厉色。
    不过,她也知道那不是什么痛快的回忆,便没有追问,而是说起别的事情,“之前在松风崖的时候,我听萧溶溶说,你祖父的死另有隐情,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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