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相信主人吗?”施华突然开口。
杰克怔了一下,不明白施华问话的用意,试探道:“主人说什么了吗?”
“没有。”施华干脆利落,继续道:“所以,你们相信主人吗?”
温契斯特道:“当然,主人是我的信仰,是我活着的理由。”
见杰克不表态,施华追问道:“你呢,你信吗?”
杰克选择沉默。
唐臻挑了挑眉,看样子有隐情。
施华对杰克的态度很不满意,她绕开唐臻的轮椅,走到杰克的身侧。
施华道:“看着我。”
杰克双手离开操纵杆,身体后仰,歪头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施华蹙了蹙眉,道:“我想要你遵循本心。”
“呵。”杰克冷笑一声,接着从座椅上站起来,他比施华高出了一个头,双眼低垂道:“我警告你,不要惹我。”
他的表现让唐臻更坚定的认为他们之间存在分歧。
“哈?!”施华怒极而笑,扬起修长的手指,刚想动手,手腕就被杰克一把抓住。
“冷静点!”温契斯特站起身,抓住杰克的另一只手。
杰克怒目圆瞪,毫无退缩的意图。
施华不甘示弱,杰克的反抗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温契斯特则转移话题,把火引到唐臻身上:“还有外人在呢,你们是准备让他看一出好戏吗?”
乖乖,他直接把唐臻的心声说了出来,但唐臻岂能让他得逞。
“你严重怀疑温契斯特的真实想法,你认为他和杰克穿同一条裤子。”
行为控制的效果立竿见影,因为施华内心本身就存在猜疑,于是她立马把炮火对向温契斯特:“你在帮他?”
温契斯特被这句话问的脑子发懵,他感觉自己非常的无辜,可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严重,只好牵强地笑道:“不,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我们还会在冥界中结伴,来世还要侍奉主人,你现在去质疑杰克,完全没有必要。”
“他在撒谎。”唐臻暗示道。
施华脸色一变,挣脱杰克对她的束缚,向后退了一步,道:“很好,我终于知道了你们真正的想法,我会替你们转达给主人的。”
“你觉得你会有机会吗?”杰克神情冷漠,像是看破了生死,直言不讳道:“你我都是将死之人,你以为我还会忌惮你吗?”
“你想干嘛?!”施华被他的态度吓到,又后退了一步。
温契斯特也在一旁帮声:“杰克,别冲动。”
“冲动?”杰克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充满的蔑视仿佛在警告温契斯特不要多嘴。
被他的眼神震慑住的温契斯特没有再说下去,甚至给杰克让开身位,好让他更方便地走到施华面前。
施华试着强硬,可内心却没有底气,偃旗息鼓道:“你想怎样?”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想法吗?”杰克逼近,施华的小腿碰到轮椅,到了退无可退的状态。
杰克单手锁住施华的喉咙,指尖力道加重,冷漠道:“我现在会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你的主人,你和你的人让我觉得恶心,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们吗?”
“唔——”施华面色涨红,她的双手紧抓着杰克的手臂,害怕使她不敢做出进一步的反抗。
“你对温契斯特袖手旁观感到愤怒,你想要他死。”唐臻在后面煽风点火。
站在原地的温契斯特还在纠结帮谁是好,突然他就注意到施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纳闷的念头刚出现,一声枪响打破了僵局。
“砰!”
施华手中指节模样的枪管冒着白烟,温契斯特捂着胸口应声倒下,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杰克在反应过来后立马夺掉了施华手中的“拇指枪”,两发制,意味着还能再开一枪。
杰克拿着枪后退,他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尽会如此疯狂,几乎可以说是不顾一切,比杰克还有必死的决心。
施华发型散乱,她头低着,垂在身旁的双手指节舞动,唐臻能感受到她的亢奋,而就在她抬头之际,杰克用枪指住她的脑门,不由分说地扣下扳机。
“砰!”
同样的枪响,血花带着脑花溅到唐臻的身上,沾染了面具、石膏和绷带。
“操!”唐臻脱口而出。
指挥一个人杀人和亲历一场死亡截然不同,特别是就在你眼前的时候,那种震撼无以言表。
杰克在杀死施华后像是入魔了一般,双眼空洞无神,顺势把枪口对准唐臻,扣动扳机。
“咔——”
没子弹了。
他扔掉枪,机长室的隔音非常出色,以至于两声枪响外面都无人察觉,而外面发生的动静里面一样听不见。
杰克拨开躺在唐臻脚边的施华,平举起双手,用力掐住唐臻的脖子。
“你也要死,我也会死,我们全都会死。”
唐臻静静地注视着杰克,刚才的一幕还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内心的恐慌已经换成了另一种情绪——厌恶。
“你可真丑陋。”唐臻有恃无恐。
杰克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不断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可他卯足了吃奶的劲都没能让唐臻喘气。
“啊!”杰克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却依旧没有对唐臻造成丝毫影响。
松开手,他颓败地往回走,坐进驾驶座前瞄了眼躺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胸口,双眼瞪直的温契斯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麻木地坐下去。
飞机偏离原定的航道已经有十几分钟,地面早就发现情况,应急措施启用。
杰克是老机长,深知地面的应对措施,他有信心能把飞机开到指定地点。
“为什么不继续?”唐臻发问。
杰克继续装死,本能地开始设置飞机航线。
“你真的想死?”
……
“你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
“你觉得你的行为会对得起自己吗?”
……
“你的家人,孩子,会怎么看你?”
……
“你有家人吗?”
……
“你……”
“够了!”杰克忍无可忍,他从椅子上坐起来,快速走到唐臻面前,双手再次掐住唐臻的脖子,他明知无效,可就是想要发泄。
“啊!!!”他面目狰狞,并且奋力想要摇晃唐臻的身体。
摇不动。
似曾相识的无力感。
杰克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紧挨着施华面朝地面的尸体,抱头痛哭起来。
“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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