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年华静静过

静年第三十八章


    有些梦境宛如眼前,醒来不知身是客,不辨是梦还是现实。雅曾做过一个长长的梦,那是一个清幽的山区,一家梦中有名的学府坐落其中,雅日夜刻苦练画,画出一幅幅大幅的山水淡墨画和浓彩堆砌的油画,终于毫无悬念地进了那个学府。
    她同时还自学其他课程,拿了不止一个学位证书。醒来很久雅还怅怅在梦中,梦中那种惜时如金的紧迫感,还真切地盘亘在心头。这样的梦境多次出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梦呢?是因为心中一直不肯舍下的愿望?画画是雅自幼终其一生纠葛不掉的爱好,只可惜当年没有继续去深造。那些梦中取得的证书,现实中其实也取得了,可为什么一次次出现在梦中呢?雅的青少年时代曾有旺盛的求知欲,是否是觉得当年要是那样抓紧时间学习就可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就不会有今天这样无所成就的慨叹了吧。
    人这一生,睡眠差不多占去了三分之一时光。而在三分之一的睡眠当中,你将有整整6年的时间在做梦(假若人活到75岁)。
    有的人在梦境当中,会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并且出现对所面对的问题的看法
    我们很容易因为生活当中的不愉快而出现糟糕的梦境。
    能够被控制的梦,通常被称为清醒梦。大多数人只记得大约10%的梦。动物也可能会做梦。
    梦是具有象征性的,帕克的《解梦全书》就运用了一些有趣的表达方式来阐释了梦,比如他说,每一个梦都是源自于自身的讯息。
    很多梦都是非常普遍的。在许多文化中,一些最常见的梦是遭遇追逐、攻击,又或者是摔倒,不停的重复同样动作,又或者是被恐惧压得动弹不得,以及迟到等等。
    男性和女性的梦并不相同。男性的梦里有其他男性的时间占了大约70%。然而,在女性的梦中,出现男性和女性的比例则是相同的。男性的梦境当中出现的其它男性,通常以陌生人为主,并且存在侵略性;而女性的梦境当中,则以认识的人为主。
    在梦中,我们只会看到以前见过的脸孔。事实证明,你梦中的陌生人,他们其实是你在现实生活中所看到的真实面孔。因为我们的头脑并不擅长创造新的面孔。所以,那些多年前帮你开门的陌生人中,有一些可能已经出现在了你的梦境当中。
    梦有益于你的创造力。一些专家觉得梦压根没有意义,而另一些专家则认为梦对于我们的情绪、心理和身体健康尤其重要。但无论如何,它都有益于你的创造力。
    当做梦时,大脑比清醒时更活跃。你可能会认为所有人晚上都在休息,但实际上你的大脑在睡眠时,比你在清醒时更为活跃。
    在梦中你会经历睡眠麻痺。在快速眼动睡眠中,最为有趣的一点就是身体麻痹和做梦结合在一起的情况。如果你在梦中遭遇了追杀,从而逃跑。而这个时候的身体是不能动弹的,也就是说,你的身体没有将梦中的奔跑行为现实化,而其实就是大脑的保护机制。
    大脑可以将现实融入梦中。如果你在做梦的时候,身旁发生了其他事情,例如有人在鑽洞,你可能会开始梦到在牙医那里补牙。你的大脑可以将不相关的事情在你的梦境当中合理化。
    彩色电视让你的梦有了色彩。在1915年到1950年进行的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绝大多数人的梦只有黑白色。但是从1960年开始,一切就不同了,人们开始慢慢地出现彩色的梦。科学家们认为,可能是因为彩色电视机的发明带来了彩色的梦。
    儿子两三岁前,晚上怕他尿床,雅总是晚上起一两次抱着他到卫生间尿尿。她一边嘴里发出“嘘”声,一边用一只手拍打他的小屁股,他似乎依旧沉浸在睡梦中,眼睛紧闭着,可他就是能尿出尿来。不知这是哪根神经操控的。
    后来雅发现,儿子半夜会自己起来到卫生间。不由心下大喜,这样她就不用睡意朦胧中还牵挂着儿子会否尿床。随着儿子半夜会自己起来尿尿后,她发现儿子也会自己洗澡了。他能自己在洗澡间一待好久,喊他出来他总是说:“再等会儿,再等会儿”。
    可一段时间过后雅发现儿子变了。一到晚上,儿子想上卫生间便对雅说他害怕,要雅站到门外他才敢进去。让他去洗澡,他也说害怕。雅问他怕什么,他说洗澡间有鬼娃娃。没办法,雅只得给他洗。
    一日晚上,雅听到女儿用夸张的声音对儿子说:“……马桶洞里有鬼娃娃,你上厕所时她会伸出手把你抓进去吃掉。镜子里也有鬼娃娃,你洗澡时她会把你抓进镜子里……”女儿儿子有时会拿着手机看恐怖片,那恐怖的形象和音乐可能已入了儿子的脑海。女儿又绘形绘色地给他编鬼故事,每当这时好动的儿子就格外安静,对女儿言听计从。
    雅不止一次地对女儿说:“你不要吓弟弟。弟弟太小了,吓到了会做恶梦,会不长高的。”女儿便呵呵地笑了说:“我们老师讲了,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鬼都是人编的。”
    雅说:“那你吓弟弟干嘛。”女儿嘻嘻一说说:“他烦我的时候我就讲鬼故事”。
    一次女儿拿了一本漫画书给弟弟讲故事,可能里面的字她有不认识的,她干脆把那漫画故事杜撰成鬼故事,雅听到她说:“……小明吓得钻到床底,抬头一看,一个头朝下倒立的鬼娃娃正看着他……”雅好笑女儿胡编乱造,可儿子却当了真,他对雅说有一种鬼娃娃是倒着长的,脚朝上头朝下……雅说:“那是姐姐吓你的,是她胡编的。”
    可儿子似乎更信姐姐的话。当姐姐恼火他时,便随时说鬼娃娃在哪里哪里,弟弟立马不哭了。
    世间是否有鬼,谁也不得而知。既便人们听多了鬼故事,可能也处在半信半疑的状态。小时候的夏天晚上,繁星缀满天幕,邻人们总是喜欢摇着蒲扇坐在家门口的路边闲聊。聊得最多的竟是鬼故事。而且他们把自己代入故事中,夸张的语调惊险的情节常让雅信以为真。
    每每听完鬼故事,雅便会在梦中遇到邻人们所说的鬼,那些鬼撵着她,她被吓得狂奔狂叫,直到大人把她推醒,她还惊魂未定。有些情节甚至反复出现,以至雅成年了还辨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雅和姐姐做过相同的梦,直到去年姐姐还对小姨说外婆那里有间空屋,里面有好多木偶,而且眼睛会滴溜溜盯着你。姐姐从小到大对雅不止一次提过这个梦。雅也梦见过,她和姐姐去看唱戏,回来有一条河挡着路,河旁边有那间屋。雅和姐姐看到盯着她们转动眼珠的木偶时撒腿就跑,却被河水挡了路。那条河平时没那么多水。雅记得最后是小姨来解救了她们,小姨背她们过了河。
    当姐姐再次对小姨提起那间木偶屋时,小姨说没有那间屋。儿时的梦及至长大也不辨真假。
    后来上了小学,老师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在那个年岁,老师的话是最可信的。雅及至到了初中毕业,仍然相信老师是最完美的人。她甚至在作文中写下:“老师是世间所有美好的化身。”老师曾写下批注:“不要太单纯”。
    因了老师说世间没鬼,邪过了几年鬼不再入梦的日子。五年级的一个夜晚,雅在看一本小说,窗外雨声潇潇,间有雷声。雅正好看到小说中描写的与这一夜相同的景色:午夜,倾盆大雨,一道霹雳闪过夜空,狂风掀起了窗帘,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出现在窗前,小说主人公一声惊叫欲昏厥过去……世间最让人浮想联翩的便是文字,雅当时看到这些文字时,她家的窗帘也正狂然飘起,窗外漆黑一片,可她却真切地感到似乎也有个血肉模糊的人站在黑暗的窗外……
    已是半夜,雅看窗帘也不是,看书也不是,她只觉头皮发紧,心怦怦乱跳,家人都已进入梦乡。她艰难地离开书桌挪到床前钻进被窝蒙上头……那个画面起码有一年时间常浮现在雅的脑海中。
    描写逼真的鬼故事,表演真切的鬼片总有恐怖的力量。早些年雅看到个鬼片,它的一个片断至今想来心悸:一个不信鬼神的男人进茅厕后发现忘带手纸了,这时一个惨白的纤细的手伸进来,上面是一卷纸,却不见人影,那男人是吓得落荒而逃。不知是音乐太恐怖,还是画面太阴森,雅此后竟然很长时间晚上不敢独自入厕。
    距离最近的逼真鬼入梦故事是在北京打工时,她和一个东北的女同事一个宿舍。那段时间,雅天天晚上抱一本厚厚的探案悬疑小说看,那些都是独立的故事。有一则故事是说有一个城堡,凡入者必死无疑。这是一个伯爵的家园,他设计让亲朋好友都来参加盛大的舞会。当舞会正酣时,熊熊火焰吞噬了他们,人们死得悲惨绝望。
    两位年轻人不信传说,结伴入住城堡。半夜,舞会竟然出现,火焰又出现,伯爵狞笑着向他们走来。他们抽出利箭射中伯爵……第二天,一个年轻人醒来发现好友脖子上插着箭身体已冰凉。原来昨夜射中的不是伯爵而是好友,年轻人无法接受这结果自刎了。人们发现城堡里又多了两具尸体,于是恐怖的传说流传更广了……
    看完那篇故事大概是夜半,女同事已睡着了。雅关上灯迷迷糊糊要进入入睡状态。她好象并没有完全合上眼,她看到一个蒙着脸的黑影推开门,走路颤颤巍巍地,好象一个老太太,她竟向雅床前扑过来。然后雅就觉得自己脖子被人紧紧卡着,她大叫,拼命地大叫,可她始终挣脱不了那双手。在她越来越无助越被拖向无边的黑暗时,她终于彻底睁开眼,她喘着气,身上已急出了细密的汗。雅不敢再入睡,迷迷糊糊到天明。女同事说她半夜听到雅大叫,她说她很害怕不敢叫雅。
    时至今日,雅依旧能想起那个梦,但她真的怀疑到底是不是梦,为什么那个梦那样真切?后来,凡是关于鬼故事的书和影片她不再选择晚上看。她也实在佩服电台上夜半讲鬼故事和写鬼故事的人……
    梦,古往今来被人们写于笔端,念在心间。梦是缭绕的雾纱,梦醒时分,常让人有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慨。梦是绮丽的,梦是繁华的,梦是豪壮的,梦是凄婉的。梦从远古走来,一路歌吟一路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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