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闻奇大军调头回军并且一鼓作气拿下了堵阳,孙仲气的一个人坐在大帐里拍自己的脑瓜,一直把自己的脑袋拍红了,又开始狠拍桌子,最后派烂了两张桌子,又杀了两个斥候才消了心中的郁气。
“全军出动,给我一天之内打下舞阴!”孙仲怒吼着。
结果这三万多的黄巾军整顿完毕就花了一天,等到了舞阴城下已经是半夜,夜战攻城对毫无军纪的黄巾军来说简直是噩梦一般,云梯靠在哪都分不清,弓箭手都不知道射中了谁,无奈,只能在舞阴城下蹲了一夜,等第二天天亮再攻城。
而此刻的黄忠也已经知道了闻奇拿下堵阳,现在压力全在自己这边,如果守不住舞阴,一得一失,堵阳的胜利将被蒙上阴影,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堵阳城更合适防守,而舞阴可以作为进攻附近几个城镇的桥头堡。
天已经大亮,黄忠站在城头,左边站的是不到二十岁的李通,右边则是舞阴县令,身后是成捆的弓箭,城内原来有五百县兵,黄巾作乱的时候,又扩招了八百人,加上黄忠带来的两千人,一共也就不到三千五百人,城里能走的动路的百姓都被动员起来。
“城上的守军听着,我天平道天兵已经将舞阴团团围住,若是你们开城投降,便绕你们一条狗命。”孙仲派亲信在城下劝降。
城上没人答话,回应他的是一支飞来的箭矢,直接射掉了他的耳朵。
“啊!我的耳朵,快还射,快救我!”那人哀嚎着,捂着流血的耳朵,往后方的黄巾大军跑去,边跑边叫,也不知道要人先救他还是先还射。
黄巾军阵中出来一群弓箭手,稀稀拉拉射了几箭,有些甚至连城墙都没射到。
黄忠面露讥色,拉弓搭箭,三箭齐发,城下三个弓箭手当即倒在地上,等黄忠三轮射完,那些个黄巾弓手已经跑回阵中去了。
孙仲见守军如此强硬,手里拿出张曼成赐予的一道符咒吞了,瞬间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接着又拿出一叠符咒,烧成符水,让五百个人黄巾死士喝了。
在一阵哀嚎众中,这五百人中的大部分人都成了一滩血水,剩下的四五十人,有些成了黄巾力士,有些变成了黄巾术士。
二十个黄巾力士列到阵前,十二个黄巾术士列在阵中,还有十二个黄巾力士到了阵后,显然是攻城时投石用的。
“城内守将可识我军仙术。”孙仲一脸得意地看着城上的黄忠。
黄忠哈哈大笑说道:“我在南阳战场见过数百个黄巾力士跟黄巾术士,也杀了不少,还斩杀过魔将,比起张曼成的尸鬼兽大军,你这点杂兵我还没看在眼里,不如滚回去多跟张角学几年,好给大家表演戏法。”
黄忠说的傲气十足,毫不客气地打脸,城下的孙仲气急败坏,在没加入太平道之前,他还真就是靠在江湖好杂耍卖艺为生,之后讨好了张角的亲传弟子张曼成,才有了现在的渠帅之位。
一旁的李通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黄忠,他只是事后听说过,却没见过那二十万大军厮杀的战场,而城上那些守军原本焦虑的心也安稳了几分。
“你是找死,找死,区区两三千人的守军,也敢阻挡我三万大军,全军出击,给我破了城池!”
孙仲说完,就开始施展群体的麻木咒,只不过他本事没到家,连着几遍才成功。
“杀啊,为大贤良师除贼!”
麻木咒的效果一上来,这些黄巾军就开始亢奋起来,忘了恐惧,忘了疼痛,连那些弓手射箭的力气都大了几分。
“趁黄巾力士还没上来,全力射死这些黄巾军!”黄忠对着城上的弓手说道。
无数箭矢飞下,黄巾军连着倒了三批,第四批终于到了城下,城上那些没有弓箭的步兵,开始往城下投石。
“风沙起!”孙仲又施放了一个法术,顿时一阵妖风带着黄沙在城头刮起,吹的城上的守军睁不开眼。
一旁的舞阴县令早有准备,两百多个百姓拿着黑狗血泼在城墙四周,又把雷劈枣木插进城墙,还有一些不知道哪里求来的符咒,不管有效没效,到处贴上,妖风顿时就散了。
“哐哐哐!”
阵后的黄巾力士开始投石,阵中的黄巾术士凝聚一个个小型的雷爆,投掷上城墙。
黄忠早就见识过黄巾军的这些手段,一排排木架子竖起,掩护城上的士兵。
一番折腾之后,那些阵前的黄巾力士已经到了城下,开始上云梯。
“不要射那些黄巾力士,射那些普通士兵,李通,指挥步兵把那些云梯都推下去,尤其是登上了黄巾力士的!”
李通领命而去,一排排云梯倒了又竖,竖了又倒,黄忠每次射三箭,必有三个黄巾军倒下,生后那一捆一千多支的箭矢已经少了三分之一,拉弓弦的两个手指都已经磨掉了老茧,起了血泡。
靠在城上的云梯越来越多,还有一些黄巾军开始用飞钩等工具登城,黄忠看到几个黄巾力士已经快上城了,说道:“倒桐油!”
一桶桶滚烫的桐油浇下,在黄巾军撕心裂肺的哀嚎中,一支火箭又将洒在城下的桐油点着,城下的黄巾军,包括五个黄巾力士都陷入火海。
那些正在冲锋的黄巾军又折了回去了,等着城下的大火熄灭,而城上的黄忠面色冷峻,所有的底牌已经打完,下一波,就该轮到肉搏战了。
那些难缠的黄巾术士还在往城上投掷雷爆,比起黄巾力士投掷的石块,这些小型雷爆比更容易穿过木架子跟城墙的掩护,好在这黄巾术士投掷的距离比较近,跟自己的弓箭射程差不多,刚才自己已经抓住机会解决了一半。
但是另外一半却是学聪明了,他们不断在黄巾军中移走,在施放雷爆时走到前面,一旦施放完,又迅速退到后面。
城下的火苗越来越小,黄忠心中暗暗记住身下的六个黄巾术士的位置,背上一壶箭,找了一架没有着火的云梯,居然从云梯上直接下城,踏过火苗,在敌我双方部队都惊诧之时,抬手一箭,正中一个黄巾术士的咽喉,这黄巾术士虽然伤害输出高,但是防御却是低的可怜,直接咽气了。
另一个黄巾术士反应过来,正要往后退,黄忠又是一箭射出,取了他的性命。
“愣着干什么,快去杀了他。”孙仲大喊道。
黄巾军得了命令,一窝蜂地往前冲,剩下的四个黄巾术士则往后退去,黄忠深吸一口气,破风箭一箭放出,白色箭光呼啸而出,穿过三个黄巾军,直接射死了一个黄巾术士,箭矢又穿过黄巾术士的身体,射死了后面两个黄巾军。
还有三个,但是黄忠已经没有机会了,收起弓箭,跨过马上就要熄灭的火苗,从云梯上了城墙,上城之后又飞起一脚,将那云梯踢下墙去。
“掩护汉升将军!”
李通一声令下,城上又是一阵箭雨,但是黄巾军实在是太多,加上麻木咒的效果,没有了痛觉与恐惧,三波箭雨之后,黄巾军又开始登城。
“弓箭手后退换兵器,步兵上前!”
李通带着步兵上前杀敌,黄忠从每次三箭改成了每次五箭,也不在瞄准,城下密密麻麻都是黄巾军,几乎没有可能射偏。
李通拿着闻奇赐的精铁枪,将爬上城墙的黄巾军一枪一个,全部挑下城去,黄忠则是一直注意着那些黄巾力士,城下一共还有十五个黄巾力士,只要不让他们登上城头,那黄巾力士强大的杀伤力就爆发不出来,而阻止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云梯推到,不要让他们上城。
黄巾军一股脑儿只攻一面城池,短短的两个时辰已经在城下阵亡了七千多人,再持续两个时辰,怕是他们就不需要再用云梯,踩着尸体都能上城了。
“让那些在投石的黄巾力士也一同攻城!”
孙仲一直在关注着城上的情况,虽然城上守军用来阻挡投石的木架已经摇摇欲坠,但是自己的黄巾部队也已经开始登城,而且最重要的是,每次己方最具威胁的黄巾力士要登城时,守军之中总有一个手持长枪的将军,将云梯推翻,如此循环了几次,黄巾力士一个上城的都没有,砸向这武将的石块也都被他挑飞,自己的黄巾军倒是有上城的,可都是上去送了菜。
“让所有黄巾力士一起攻城,我不信他一个人能拦住所有的力士!”
看到另外的二十多个黄巾力士朝城下而来,而原来在云梯上的黄巾力士往下退,黄忠也猜到黄巾军这事要凑在一起来一波狠的了,找准机会,破风箭又射爆了一个正在云梯下退的黄巾力士。
三十多个黄巾力士分成十六架云梯,一排两个一同登城,那些个黄巾军则是跟在黄巾力士后面,有了黄巾力士顶在前面,普通黄巾军受到的伤害大大降低,城上的情况又变得危急起来。
李通指挥着城上的步兵,把这些云梯推下去,但是云梯沉重无比,黄巾军经过这么多次的尝试,堆架的角度十分刁钻,李通用长枪挑开了三架云梯,黄忠也推翻了四架,但是其他人拼了老命也就推翻了三架云梯。
在李通跟黄忠照顾不到的一边,六架云梯上,冲在最上面的那六个黄巾力士几乎同时上了城,六柄大斧飞舞,眨眼之间击杀了一百多个守城将士,而之前黄忠调度得当,一共就被黄巾力士的投石砸死了一百来个人。
黄忠手持精铁刀,上前对上一个黄巾力士,不断从云梯上被推下来的黄巾力士憋了一肚子气,对着黄忠就是一斧子砍出,黄忠跟黄巾力士已经搏斗过很多次,知道对方力大无比,也不硬接,闪身躲过之后,精铁刀劈出,却不是朝着面前的黄巾力士,而是跟在他后面,刚刚从云梯上来,只在城上露出半袋的一个。
精铁刀一挥而过,被削了半个脑袋,那黄巾力士直挺挺的倒下去,还把跟在后面的黄巾军都带了下去。
“啊!”面前的黄巾力士怒不可遏,又是一斧子想把黄忠的脑袋也剁下来的。
黄忠刚把精铁刀收回来,来不及回刀抵挡,只能转过脑袋,大斧从他头顶擦过,把城墙都削掉了一块。
李通老远见了这情况,手中精铁枪舞出一个漂亮的弧形,然后奋力一掷,直插进了那黄巾力士的胸口,黄忠松开精铁刀,双手握住李通插在黄巾力士身上的精铁枪,用枪刃做刀刃,把这黄巾力士的脑袋切了下来。
“让县令带人守住城门。”黄忠将精铁枪交还给李通。
被推翻的几架云梯上的黄巾力士跟黄巾军看到另一端已经有六架云梯可以上城,全部都赶了过去。
而城墙上守军畏惧黄巾力士的战力,也集中倒了一边,站在黄忠跟李通身后,就这样,城墙之上,一边是黄巾军,一边则是守军。
尽管黄忠跟李通奋勇反击,但是挡不住整体的颓势,城墙上的黄巾军越来越多,而守军却在一步步往后退。
“黄将军要么退入城中,或者去坚守衙门。”舞阴县令上来说道。
“不管是巷战还剩死守衙门,都不过是垂死挣扎,只会害苦百姓,你打开先北边的城门,能放走几个百姓就放走几个百姓,这边我来守着。”
县令无奈,只能带着几个兵去了,百姓们听说黄巾大军就要进城,都已经在远离黄巾军攻打的北城门聚集,只等守军开门。
“开门,放百姓出去!”县令说道,话语中充满无奈。
百姓们都出了城,那县令也不知道该留该走,却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还以为是黄巾军的骑兵赶来,正要关门,却见那朝着自己而来的一千骑兵一副官军打扮。
“罢了,若是黄巾军,关不关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索性就赌一次,来的若是官军,这舞阴就还有救。”
马蹄声踏近,县令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城内守军在哪?”
县令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身穿绿袍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站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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