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尸兵事件,闻奇还剩下不到九千的士兵,在清理完湖阳城的几万尸体之后,开始沿着比阳、舞阴、堵阳一路收拢部队往南阳、博望附近的皇甫嵩大营赶去。
在南阳战场,张曼成的二十八万部队,除了守城的三万人,其余的二十五万大军倾巢而出,要跟皇甫嵩十二万官军一决死战,而双方还有源源不断的部队赶来,最后可能会爆发超过四十万人的大战。
大帐之中,曹操跟皇甫嵩面对而作,面色凝重,皇甫嵩看着地图说道:“这黄巾军放着城高墙厚的宛城不守,居然全军主动出击,莫非是粮草不够?”
“南阳乃是富裕之地,钱粮充足,我军到来之前,这一带几乎都在黄巾军的掌控之下,张曼成在南阳屯驻了三十多万大军,不可能不把粮草备足。”曹操抚了抚短须说道。
“以孟德之见,黄巾军如此反常是为何?”
“张曼成作为张角的亲传弟子,妖术难测,不过操更倾向于另外一种说法。”
“孟德请直言。”
“只怕传言是真的,这张曼成命不久矣,所以急于在死前跟我军决一死战!”
“那我军拨营退守,继续避战?”皇甫嵩有些犹豫地说道。
“正是!”
“可是我军已经连续两次拔营后退,再退,怕是黄巾军已经有了防备。”
“只要万事小心,不怕没有机会。”
在南阳黄巾军的大营里,正如曹操所料,神上使张曼成面色苍白,双眼浑浊,嘴唇发紫,外露的两只手如同干柴一般,显然一副将死之人的样子。
张曼成的副手,神使孙夏走进帐中,说道:“上使,这皇甫嵩一直不肯出战,我亲自去察看了一圈,发现这皇甫嵩又打算拔营退守。”
“彻夜派人监视皇甫嵩大军的动向,防止他们提前设置伏兵,然后准备五万人,一等他们拔营,就趁势追杀。”张曼成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孙夏退下去之后没多久,桌子上的一盆血水开始沸腾起来,张曼成起身跪在地上说道:“恭迎师尊大贤良师。”
盆子里的鲜血呈现出一张人脸,正是张角的面容。
“那个人应该正在往南阳赶来。”血脸开口说话。
“尸灵阵失败了?”张曼成有些吃惊。
“于吉坏了我的好事,而且我留在那个人身上印记也被他抹除。”
“那为徒该如何在战场上定位此人?”
“如果你离得够近,就能发现他的不同。”
“皇甫嵩迟迟不肯出战,怕是已经知道为徒的情况,徒儿只怕自己坚持不到那天了。”
“我会教你借命五年的办法,而且很快就有张梁到南阳督战的消息传来,皇甫嵩不得不战。”
“人公将军要来南阳?”
“如果有必要的话。”
“徒儿明白了。”
“你死后,我会带走你的神魂,让你再度复活,不要有后顾之忧。”
“徒儿必然为师尊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第二天深夜,皇甫嵩跟曹操正监督着大军拨营撤退,这几天不计其数的黄巾斥候在附近侦察,昨天甚至有人禀报,疑似黄巾神使孙夏在附近出现过。
骑兵在前面开路,投奔而来的义兵、郡兵这些地方军跟在第二波,皇甫嵩的精锐步兵则走在最后负责殿后,出了营寨,没有一个点灯,十几万人走在黑暗之中。
“怕是黄巾军已经在路上了。”皇甫嵩对曹操说道。
“嗯,也不知道会来多少。”
黄巾大营,孙夏已经收到了斥候的汇报,皇甫嵩大军正趁着夜色退营,走出帐外,五万黄巾军已经提前列阵完毕。
“皇甫嵩畏惧我黄巾军天威,正在拔营而退,大家跟我一起追击,为大贤良师除贼。”
孙夏振臂高呼,五万人跟着他,趁着夜色浩浩荡荡杀出营寨,追击皇甫嵩大军,虽然黄巾军有三十多万人,但是追击战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不然前军都打完了仗,后军还未出营,若是黄巾军单兵战力足够的话,三万人去追击截杀一下皇甫嵩的后军都绰绰有余。
孙夏捏了一个法指,给手下的五万黄巾军施加上麻木咒,以求最快速度追上皇甫嵩的大军,给予痛击。
“报,黄巾军数万人出动,正朝着我军而来,相距不到十里路。”斥候飞马来报皇甫嵩跟曹操。
其实曹操远远就听见黄巾军五万人追击时发出的喊杀声,暗自感叹这黄巾军今日的行军速度,同时又下令全军加速,快速通过博望坡。
孙夏带着五万人也很快跟着进了博望坡,博望坡道路狭小,草木旺盛,两支部队的速度都有些放缓,赵弘感觉自己仔细听,都能听到皇甫嵩部队说话的声音。
“官军就在前面,大家在加快速度,追上去。”赵弘督促着部队前进。
“神使大人,官军狡诈,会不会有埋伏啊?”
“我军斥候日夜监视,皇甫嵩大营里的部队都没出去,哪里有兵埋伏!”
可话音刚落,一支火箭升空,博望坡四周都开始着起火来,高顺跟黄忠带着五百人,穿着夜行衣,骗过黄巾军斥候,在此地已经埋伏多时,官军部队被黄巾斥候日夜监视,确实没有设置伏兵,但是闻奇的部队却收到了曹操的信件,提前布置。
而皇甫嵩带着部队路过博望坡之时,边走边丢易燃物,很多地方还被泼了桐油,只等黄巾大军一到,高顺跟黄忠领着的五百人就趁黑开始放火。
一阵风吹过,博望坡的火势瞬间变大,曹操领着断后的精锐重步兵折返回来,堵住道路一端,不让黄巾军出去。
另一端,闻奇带着关羽、张飞、周仓以及麾下士兵堵住了黄巾军后退的路。
博望坡道路狭小,黄巾军虽然有五万之众,一次也只能派出不到一千人的部队上去战斗,短时间内,黄巾军根本无法通过道路两端。
博望坡的火势越来越大,即便这些黄巾军有了麻木咒,依旧有大批人开始倒下,孙夏虽然没有被大火烧到,却也被浓烟熏得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安全场所,孙夏嘴里开始念咒语,当初张曼成教过他改变风向的咒语,只是实用性太低,他从没施展过,加上惊慌过度,一时有些想不来。
黄忠跟高顺的五百人见火势已起,原本打算从事先安排好的线路撤退,免得自己这些人被大火误伤,但是临走之时,借着火光,黄忠一眼看到被众人簇拥的孙夏。
“怕不是条大鱼,高将军,你领兵先走,我随后就到。”
黄忠独自一个人,借着黑色的夜行衣的掩护,悄悄靠近孙夏,然后抬手就是一箭。
箭矢飞到孙夏面前,居然成了碎片,这孙夏出门前,张曼成给他施了一个防护咒,此刻救了他一命。
突如其来的箭矢,把孙夏吓了一跳,更是不知道咒语该如何念了,手下的人四处寻找放箭之人,但是黄忠这箭来的隐蔽,箭矢又碎成了粉末,这些黄巾军根本无法判断箭矢来自哪个点。
“再来,不信射不死你。”
黄忠连放三箭,然后迅速撤离,换了一个位置埋伏。
虽然这三箭同样碎成了粉末,但是孙夏已经快奔溃了,放弃了念咒,怒喝道:“看清楚了么,都是从那边来的,给我去找。”
连着三箭,让孙夏已经确定箭矢过来的方向跟位置,指挥着手下去找人,可黄忠在这里埋伏了一天,早就摸透了这里的地形,又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
放一次箭,换一个地方,三箭之后又是三箭,在黄忠坚持不懈的攻击下,防护咒越来越弱,最终有一支箭矢只有前半截成了粉末,后半截插进了孙夏的胳膊。
“啊!”孙夏哀嚎一声,往周围的人群里钻,想要躲开箭矢,但是一道闪着白光的追星箭袭来,隔着两个人,直接在孙夏的胸口射出一个大洞。
孙夏倒在地上咽了气,麻木咒效果消散,博望坡的大火瞬间让这些黄巾军崩溃,丢盔弃甲,四散开来,开始逃命。
五万黄巾军散开之后,这些逃兵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闻奇跟曹操开始指挥部队围剿这些黄巾溃军。。
黄巾大营里,张曼成收到了孙夏中了官军火计的消息,同时也感应到自己的防护咒已破,孙夏已经身死,直接放弃了救援。
这让在路上埋伏黄巾援军的孙坚等了个空,最后也加入了围剿孙夏溃军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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