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末日

    迅速进入了船长她们所在的建筑物内，两方人员总算是汇合了。
    相互简单的交换了信息，虽然得知突击进来这边的几头LV3猎杀者死的死跑的跑。但是，得知对面超市中大概率出现了一头lv4刺杀者的时候，尤其船长和蝰蛇是亲自直面过那种死亡气息的人，顿时露出了无比的恐惧。真的没人愿意再次面对那个鬼东西。
    “张子民，你能感知出它现在的大抵位置吗？”
    船长显得比较虚弱，因为之前的伤势没好，刚刚为了击退猎杀者不得已又放了不少血。
    张子民微微摇头，“不能，我声呐系统必须在外面开阔的地方，还必须有特定频率的声波持续发散才能有反馈。但在这个室内不行。至于感知，以前多少还有点，但现在也没有了，因为这鬼东西相比我们第一次面对的时候，进化了不少。大家可以理解为：它的隐形系统升级了，但我的反隐形雷达在原本就落后半代的情况下，还没有升级。”
    “那现在怎么办？”一时间他们全部变为了无头苍蝇。
    关键在于现在张子民也是无头苍蝇，神色古怪的看了周围一眼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写字楼的场地太空旷，根本不适合作战。再说直面这种鬼东西的时候必须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提前布置战场，否则就再也没办法了，只能刷脸。被它团灭的了聚点又不是一个两个那么少。”
    “于是只能：刷脸！”这就是张子民现在的结论。
    枪不枪的对张子民来说不重要，就此拿起了弹弓，又往本已无比虚弱的船长身上再次搜刮了点血带着，出门前顺着把他们所有人看了一遍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从我出门起，五分钟之内如果没有回来，你们就不用等了。散开，记住一定是散开朝不同的方向逃亡，能活多少活多少。蝰蛇，离开了我的范围之后，你得利用你的特点想尽办法保护好船长。你记住，如果她挂了，兴许人类就再也打不赢这场战争了。”
    以前感觉不明显，但尽管船长在猥琐，最近以来每次听他说这类话总会感觉很怪，甚至是不科学的出现一丝难过。
    嗯，急忙甩头，船长觉得一切都是浮云，包括这货也是，活下去直至出海才是王道……
    尸潮！无尽的尸潮出现了！
    张子民离开写字楼后，在街边一个废弃的治安岗亭顶上站着，偶然间扭头往西边一看后几乎血液凝固，竟是一股洪流！
    整整一条双向等效十六车道的主干道（含非机动车和人行道绿化带），已经被行动迟缓的普通丧尸全部塞满，就尼玛像是塞香肠似的。
    并且有点像是波浪，大抵表现为：因晚间丧尸不活跃走的太慢，于是前面的丧尸不停的被挤倒下去，然后，膝盖不灵活的后面的丧尸就前赴后继的倒下，更后面的就想液体流淌一样，又从倒下的丧尸身上缓慢的爬行过去。
    看方向，它们来自城市的西边，以及绕城高速系统（张子民从长板桥镇回来的高速）。
    早前倒是听蝰蛇说过丧尸反常的聚集，并且它们的心声出现东边。但因为当时面对着其他更恐怖的情况，谁也没精力来关注威胁不大的丧尸。
    但现在真的出事了，很明显它们已经有了组织，并且像是有特别的目标？
    这个城市灾变前有一千五百多万人，那么现在也就至少有一千四百多万丧尸。这样的尸潮就算慢，也能淹没一切。譬如《僵尸世界大战》中那样，哪怕有城墙，它们恐怕也能一层层的堆叠，慢慢的爬上去。至少强化尸能爬上去！
    这股无尽的尸潮既然能被张子民在晚间的现在看到，那么距离已经不远了，不过好在丧尸速度慢，尤其晚间更忙，现在目前它们“流淌”速度连每小时一公里都不到！
    那么它们到达现在所出的这个位置，最保守估计也要一个小时以上。
    就此一来张子民也就不急了，反正现在又是大力出奇迹的时候，已经处于背水一战的境地。
    没什么好办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无声无息的刺杀，张子民干脆很倘然的又拿出了蓝牙音箱连接手机，之后开启了噪音污染和光污染状态。
    这不是祈求以声呐方式捕捉它的位置，声呐的延迟太大了，反馈了也没大用。现在张子民的目的是干扰这头躲在暗处的刺杀者的判断和注意力，祈求关键时候让船长以及老石他们有机会撤退。
    当然了，这只是张子民一厢情愿的想法，至于到底会发生什么，只有发生了才晓得……
    高高的大楼上，星光下，穿着风衣并仍旧戴着墨镜的狙击女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个方位发呆。
    “尸潮！超市的那个方位，出现了无尽的尸潮！”
    她在的地方，总会有个小男孩拿着望远镜东看看西望望，于是发现了异常聚集的尸潮。
    “尸潮吗，我好像看看。“
    今次不同的是，小男孩的旁边，有个比他略大一两岁的小姑娘。
    小男孩就把望远镜递给小姑娘，笑道：“嗯，铃铛姐，给你看。改天我想办法再给你弄个望远镜，哎吆……”
    说不完被他姐一个暴栗，聂风并不是很友善的道：“你找个毛，所谓的你找不就是让我去找，然后你来做人情。你这么小就这么坏啊，学会讨好小姑娘了？”
    小男孩一阵郁闷，捂着脑壳道：“老姐你有毛病吧，铃铛姐那么温顺那么好，找个望远镜给她怎么了嘛，她可以像我一样的观察，一起帮你的忙。”
    聂风迟疑了少顷，语气稍微收敛了些，但话语内容仍旧不友善，淡淡的道：“铃铛不是你姐我才是。我给你望远镜也不是真的让你帮我，是让你学习的同时，亲眼看看这个末日世界的残酷真相。”
    小男孩不服气的道：“虽然你老戴着墨镜装酷，并且故意表现得冷言冷语。但这只是老姐你的外表而已，当年你也就是因为这样而人缘差的，但最终也掩盖不了你心底的那抹温柔和怜悯。你是最怕麻烦，最怕拖油瓶的人，但遇到孤零零的小铃铛时候，你虽然一句话都没问候，但我要带着她走的时候你也没反对。你骗不了我，你是个好人。”
    聂风有点无奈，岔开道：“我是什么不是很重要，让少说话多做事。你怎么又把望远镜放下了，拿起来，观察拿到影子的规律。否则他们很快就要死光了。”
    “哦。”
    小男孩这才又抬起望远镜观看，而当初那个从白塔堆幸存下来的小铃铛则也好奇的凑过一只眼睛，和小男孩一起看。
    这形势有点儿戏，是两个小孩各出一只眼睛，于星光下共享望远镜。
    这情景要是出现在童话世界里会很美，但现在并不是美的时候。总之在聂风看来，这两小无猜的模样情景，怎么看怎么是个麻烦，一个拖油瓶已经很麻烦了，至于一对……
    聂风不敢往下想，只得甩甩头，也急忙松开了风衣的口子，扑在地上的同时，咔嚓——
    把二十公分长的恐怖弹头，推进了她这台招牌似的聚集枪内，却闭着眼睛没看瞄准器，轻声道：“风速，风向，湿度，距离。”
    小男孩吓了一跳，这就代表一向号称见死才救的老姐，今夜要再次出手了。
    他急忙道：“铃铛姐你退后，让我来辅助老姐，没我不行的。”
    观察了多处，进行了多次严谨的测量后，小男孩道：“风向顺，风速轻微二级，湿度37，距离……”
    “距离多少！”聂风喝道。
    小男孩只得道：“距离五千五百米左右，姐，这个距离不可能成功的，而一但射击失败暴露了我们自身，那种连你都感应不到，只能依靠肉眼光学确认的蝎尾怪物速度又太快，它睚眦必报，不但救不了人，它会反回来吃掉我和铃铛姐的哎呀我去~”
    说不完被聂风踢了一脚道：“能不能成功由我判断而不是你。既然我刻意留出了五千米的纵深缓冲，它回来也只能吃我，你就这么看你姐的啊，我会自己跑了让你们去挡住它？”
    “哦，老姐你说就可以了，不用踢我的。”小男孩道。
    “距离！”聂风呵斥打断，“报数要具体，不要你觉得不能成功就尼玛用五千五左右搪塞我，我要具体数据。“
    “是。”
    小男孩只得进入了状态，爆出了具体数据。
    之后，小铃铛亲眼看着这位冷面坏大姐不停的在旁边的地上用粉笔划线，进行各种计算和评估。
    似的在小铃铛的世界里这位大姐姐是个坏人，她是见死才救。小铃铛记得自己的老妈当时是见人就救的，哪怕自己乱吃药吃坏脑子的眼镜叔叔，不也得救了，嗯，也不知道眼镜叔叔怎么了。目测，他怕是比这个风一样的女人好呢。
    小男孩急切的道，“姐，你真的不要忽然犯病就送死，没人可以在五千五百米外狙杀那比猎豹更加迅猛的怪物……”
    “我可以！”
    聂风打断的同时猛然睁开了眼睛，“事实上要狙杀它，也必须在至少两千米之外。只有这样才有纵深，才能以光学的方式，看清楚它的整个行动轨迹。观察了那鬼东西这么多天我一直没出手，就是在收集数据，建立我聂风算法的它的行动模型。最终结论是：要获得极限能力，就会放弃很多容错率，也就是说通过观察，它的极限迅猛建立在中途无法修正调整的情况下，甚至每次出击的落点距离都是差不多的。至少我拟合出的它的九次行动规矩中，以我的算法计算的距离落点，有八次是几乎相同的，只有一次是因为它自己不小心而撞击障碍物受到了影响。”
    “结论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今晚它必须死，否则，他就死了。我好久没见他了，今夜再次见面他还活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是有一丝欣慰和喜悦。我读过他好几篇留在废墟里的日志，我像是知道他的足迹和心态的成长。”聂风喃喃自语。
    小男孩道：“吹牛，老姐你的心里根本不会出现欣慰和喜悦。”
    聂风只得道：“好吧那我换个说法，你们两个拖油瓶实在太尼玛烦人，我迟早被烦死。辣么要甩掉你们，必须有信得过又负责任的奶爹。从灾变至今的总结和观察，我就算不认识这家伙，但也信任他，我很肯定他很安全很负责，可以把你们两个拖油瓶扔给他领着，那以后我就解脱了，我会在末日天地里独行。所以：奶爹必须救！还必须是活着的时候救！只有他活着，我才能被解放，才有自由。否则……否则我拿你们来给两个咋整？改明日你和小铃铛又发现某处有两个拖油瓶，又带走了，那我岂不是废了？从末日杀手变幼稚园园长？”
    “哦。”
    小铃铛和她弟弟面面相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