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世子又扣您月俸啦

第六十九章:夏将军的手段(五)


    翌日。
    卯时刚至,贝锦尧便早早起身。展非径直赶去了内务府,贝锦尧则是直接去了刑部,将十几年前,所有跟‘孟家’的案件有所牵扯的卷宗,全都找出来浏览了一遍。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街头的刑场上,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聚集了起来。
    一身普通农夫装扮的沐轻轻,侧身倚靠在离刑场不远处的西侧楼顶上,默默地注视着跪在一排犯人中间的那个人,摸了摸手腕上的天蚕丝,安静地等待着动手的时机。
    展非站在贝锦尧的书房内,正在将自己打探到的犯人名单,一一禀告给贝锦尧。
    贝锦尧听着这几个丝毫不熟悉的名字,一边在思索着些什么,听到主犯名叫‘水木’的时候,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你之前说,他们这个门派叫做什么?”
    展非回道:“回世子,叫做‘忘尘门’。世子,您别看这个门派,现在在江湖上没有人提起了,但是,据说在十几年前,这个‘忘尘门’在江湖上,那也算是响当当的一个大派。除了咱们的‘若蘅山庄’还有被灭门的‘孟家’以外,就属这个‘忘尘门’的名声最响亮了。不过,自从前任掌门过世以后,‘忘尘门’下的几个得意弟子,又全都接连失踪,这个门派这才渐渐不怎么出现在众多江湖人士的眼中了。”
    “忘尘门?”
    贝锦尧将手里借来的卷宗,放在了一旁,追问道,“你打听到他们现在的掌门人,是谁了吗?”
    展非摇了摇头:“自从这个门派淡出众人的视野以后,江湖上对他们的了解并不多,若不是这次的主犯,带着几个人一起来刑官府投案,只怕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门派早就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
    贝锦尧想起自己之前在刑部的卷宗内,一点都没有查到关于‘忘尘门’的丝毫事迹,不禁有些不解。如果这个门派当真如展非查到的那般出名,就算他们掩盖的再好,也不可能一点信息都不提到。如果不是展非查到的信息有误,那就是关于这个门派的所有信息,都被某些‘有心人’给抽走了!
    正在贝锦尧越想越觉得这其中的事情,恐怕没有自己想得那般简单,正准备继续派展非继续去追查的时候,书房的院落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口哨声。
    这个声音,贝锦尧和展非都太过熟悉了,这正是贝王府的暗卫,有急事需要禀告自家主子的暗号。
    一般情况下,除了定期需要禀告的事情以外,贝王府的暗卫们,都是主子有事需要主动询问的时候,才会主动露面。像这种白天,又是暗卫主动发暗号,联系自家主人的情况,极其少见,必定是遇到了一些万分着急的事情!
    展非惊讶地回头看向贝锦尧,出声询问道:“世子?!”
    贝锦尧‘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没有回展非的话,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朝着暗卫发声的方位,施展轻功,直接掠了过去。
    展非见状,立刻紧随其后,跟着掠到了那处。
    两个人一落地,不等暗卫开口,看清楚暗卫装扮的贝锦尧,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是他派在沐轻轻身边的两个暗卫,其中的一个!
    贝锦尧一把拉起准备冲着自己行礼的暗卫,厉声问道:“沐姑娘发生了何事?”
    暗卫说话的气息,明显有些微弱,显然是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强撑着精神,回道:“属下失职,请世子责罚!今日寅时三刻左右,我等二人中了沐姑娘的‘迷魂散’,一直昏迷到现在才醒过来。一醒过来,就发现沐姑娘已经不见了,属下已经差人去沿路寻找,属下不敢有任何隐瞒,所以立刻赶来禀告给世子。”
    展非闻言,一愣:“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沐姑娘早就发现了你们二人的存在?”
    暗卫跪在地上,低下了头:“是,都怪属下学艺不精,还请世子治属下等人的失职之罪!”
    一听说是沐轻轻使了手段,人也不见了,贝锦尧哪里还有心思去追究是谁的失职?!他现在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实在想不出沐轻轻为何会突然失踪?!
    贝锦尧现在极其后悔,自己明明昨天就隐约察觉到了沐轻轻的异常,竟然没有多留些心,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她会突然失踪!
    对了?!贝锦尧忽然想起,展非今日调查出来的那个‘主犯’的名字:“展非,你说今日午时就要被斩首的那个主犯,名叫‘水木’?”
    展非不明白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家世子还问这些不相干的问题?!不过,看世子的表情比较严肃,立刻点头应道:“是的,世子!”
    ‘水木’?!不就是‘氵木’的意思?合在一起不就是个‘沐’字吗?!!莫非,那个主犯是自己尚未谋过面的那位‘大师父’?贝锦尧忽然想起,前几日冯云寄给自己的那封信,若不是遇到特别麻烦的事情,冯云是断不可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的!
    这样说来,只怕展林也不单单是没有打听清楚事情,所以没有赶回来。只怕恰恰相反,展林恐怕是查出了些什么,被这人给扣下来了!
    想到这里,贝锦尧简直要被自己的后知后觉,给懊恼到了极点!长这么大,贝锦尧头一次觉得自己跟‘蠢’这个字,搭上了边!
    紧紧地攥了攥拳头,贝锦尧开口吩咐道:“这些事情过后再说,你先回去,让他们不必再找了,我知道她去了何处。”
    说完,贝锦尧一边转身朝着王府走回去,一边冷静地吩咐道:“展非,备马!”
    展非看出贝锦尧的面色凝重,立刻应道:“是,世子!”
    贝锦尧三人各自匆匆离开,而此时,刑场周围的人,也已经越聚越多。
    沐轻轻将面具戴在脸上,静静地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到来。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到别人劫法场,也许是出于戏剧紧张效果的考虑,大多数人都是挑到快要行刑的那一刻才动手。
    但是,沐轻轻却不会这样选择,越是到了快要行刑的时候,刑场周围的守卫越是森严,真正能让她有可乘之机的,其实是‘监刑台’上的官员,刚到场,互相寒暄的那一刻。那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多数都集中在‘监刑台’上,很少有人会在意周围的人。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眼看着‘监刑台’上,最后一个监刑官员也到场了。沐轻轻打起精神,从腰间掏出银针,正准备看准时机从楼上一跃而下,突然,从围观的人群里,瞬间跳出好几个蒙面黑衣人,直接冲着台上的犯人们,就闯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人是自己投案自首的缘故,负责守卫的士兵们,明显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胆敢劫法场,场面瞬间有些慌乱不已。
    沐轻轻来不及感叹这不知道是哪一拨的义士,时辰竟然跟自己挑到了一起,立刻趁机跃了下去,直冲着中间那个还跪在地上的‘犯人’,跃了过去。
    整个刑场周围,瞬间就乱了起来。尖叫声与打斗声交相辉映,不论是正面交手的士兵和黑衣人,还是吓得慌乱逃窜的百姓,全都在没有任何章法的四处跑着。倒是叫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一切的沐轻轻,开了好大一番眼界。
    仔细看了看那几个冲上去的黑衣人好几眼,确认没有发现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沐轻轻便只当是来救别得囚犯的‘同路人’。来不及分析这群人救的目标究竟是谁了,沐轻轻趁机把场合搅和的更乱一些,冲着周围的人,无差别地撒了好大一团‘迷魂散’的药粉。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把不知是谁掉落的刀,一刀砍开了中间那个犯人脖子上的刑具。
    看着中间那人,还想挣扎着躲开自己的救助,一副一心求死,不想被任何人搭救的模样,沐轻轻心中忍不住有些怒了。自己下了好大一番决心,才决定抛却自己目前的所有,只要能够救这人一命!没想到,这人却丝毫不领情,反而摆出一副,是自己多管闲事的感觉,真是太让她生气了。
    低头附到那人的耳边,沐轻轻一字一顿地开口道:“大师父,您老人家这是希望把自己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徒弟,也陪您一起搭上性命吗?!”
    那个‘犯人’闻言,浑身明显一僵,满脸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向戴着面具的沐轻轻,道:“不,不可能?你,你是……轻轻?!!”
    沐轻轻故意冷笑一声,看着乔装打扮的沐映,问道:“怎么?大师父这是不相信我会认出您来?还是不相信我这个一直没什么良心的小徒弟,会只身一人前来救您?”
    说完,不等沐映回答,沐轻轻便继续道,“好了,大师父,有什么话,咱们还是等出去以后再说吧!现在这个场合,可不是一个合适叙旧的场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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