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只鱼

    客厅中间的电视机里还播放着一个综艺节目，一只“庞然大物”歪在沙发上，一只脚翘到了沙发靠背上，另一只脚撇在旁边的茶几上，走进了还能听到呼呼打鼾的声音。
    齐渊站在沙发前盯了几秒，放弃顾小北会睡醒的念头，蹙起眉头，把对方搁在茶几上和撂在沙发背上的腿摆回沙发。
    再瞧那只庞然大物顾小北，岿然不动。
    齐渊失笑。这小子，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远离了B城，还真是清静简单。
    齐渊移开脚步，到顾小北的房间，拿出一床薄空调被铺开给顾小北盖上。又拿过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了，最后熄掉客厅的灯，轻轻带上公寓的大门离开。
    齐渊回到对面自己的公寓，收拾洗漱了一番，着一套暗蓝色丝质居家睡衣，就把自己扔在沙发上。
    他闭着眼，但是睫毛轻颤，显然没有入睡。
    【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滚】
    【儿子，爸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能辜负你和你妈了。】
    【渊儿，今后就跟着爷爷长住吧，爷爷知道你的能力，更明白你心里的苦。】
    齐渊蹙起眉，任无数思绪侵蚀自己，接着又浮现出林茶锁骨上的红印子，最后是刚刚和陆深交谈的那一幕。
    【齐渊，你慌了。】
    【齐老爷子和齐伯父。。。。。】
    齐渊突然止住思绪，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眼满是坚毅和无畏，还带着一丝不顾一切的凛然。
    【这十年多来，我过得如此痛苦无望。茶茶是上天赐给我的。是生活补偿给我的。】
    【我怎么可能放弃一丁半点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只要有她，曾经所有的苦难，我愿意和解，所有的恩怨我愿意一笔勾销，今后好好认真地生活，活出个人样给她看。】
    齐渊从沙发上起来，倒了一杯水，一口灌下。这才进入卧室休息。
    ******
    次日，林茶同往日一般来上学，表现得毫无异常。
    但是前两节课，上课的时候，林茶盯着前方的黑板，握在手中的笔半天不见动静，于焕兰都察觉到了林茶的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于焕兰开门见山就问了。
    “茶茶，怎么了，是不是乏累了，现在你每天都学习那么晚，早就劝你不要定那么高的学习目标了，还没高三呢，可以慢慢来。你才退出游泳队不久，成绩哪能一飞冲天，现在也要注意休息。”
    林茶摇摇头，“没事，和课业没有关系，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晚点你把课堂笔记借我参考一下，刚刚的黑板板书，我有点落后。”
    “还用你说，我早就发现了，你尽管看吧。你去哪里啊。”
    “谢谢啦，回来再和你说。”
    于焕兰绝对想不到林茶是上楼去了18班。
    她在18班外面的走廊踌躇了约有一分钟，也没走到教室门口找人。
    犹豫再三，还是礼貌地找了一位往18班门口走去的同学。
    “同学，你好，可以麻烦你叫一下你们班的齐渊同学吗。”
    对方是一个嘻哈风格的白面男生，左耳还有一个亮眼的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