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赖上我

第三十章 试探


    乐初可没空去想肖故在想什么。
    在她的眼里,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并不是个值得纠结的问题。
    只要喜欢,管他男的女的,先骗回家里再说。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没有一见钟情,难道还没有日久生情么。
    男女之说更简单,七情六欲心做主,男的非要喜欢男的,女的非要喜欢女的,那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呐。
    没事儿给自己添烦恼,何必呢,活着就不容易了,得珍惜当下,快活多久是多久。
    凡事看开一点儿,自在一点儿,随心一点儿,会过得轻松许多的……
    她当下感兴趣的,是肖故赤裸的后背。
    比她想象的光滑,比她想象的细腻,吹弹可破,还挺白,快赶上她的了。
    她想问问肖故,平日里是不是也喜欢用牛乳泡澡,是不是隔三差五就要去泡泡山泉,还得往山泉里撒上各种花瓣?
    但她不敢吭声。
    都怪甜儿下手太重,将人打得狠了,一棍子下去,硬是将人后背都打得青了。
    在好皮肤的衬托下,那青色也变得狰狞起来。
    亏得是她,要是肖国公府那位出了名的护犊子的老祖宗,指不定怎么心疼法呢。
    乐初弱弱的问,“肖夫子,甜儿打了你,你不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吧?”
    肖故这人,只是在她面前表现得温顺,格外的好说话,她权当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受了这份不同寻常。
    可问题在于,肖故本来就不是个好惹的人呀。
    看看肖故怎么对别人的。
    要么爱答不理,要么直接不理,还没做什么呢,其他人已经噤若寒蝉。
    肖故真要是对谁存了什么心思,甭管好的坏的,有谁是逃得过的?
    她很担心甜儿啊,总担心什么事都不知道呢,人就没有了。
    肖故反问,“我怀恨在心还能如何?”
    既不能剥了甜儿的皮抽了甜儿的筋,甚至连重话都不能说上一句。
    前世都没有动得分毫的人,如今更是打不得,骂不得,他还能如何?
    “那是那是。”乐初赔笑,“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肖夫子这样的度量,起码都得撑一只大船,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那都不是事儿。”
    乐初嘿嘿的笑,拿了药膏往青色痕迹上抹。
    为了表示歉意,更是为了给甜儿“赎罪”,她特意循着甜儿和嫂嫂们给她抹药的记忆,自以为体贴的揉了揉淤青的地方。
    她还记住了嫂嫂们和甜儿对她说过的话。
    嫂嫂们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多喝早好。
    甜儿说,要想药到病除,就得下血本,挨过先前的痛,后面就不疼了。
    乐初很好的理解了这些道理,然后,身体力行的进行诠释。
    她卯足了劲儿的往淤青处揉,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重,不过十多下,手酸了,额头上的香汗出来了,还明显感觉到肖故后背的肌肉也紧绷起来了。
    她问,“是不是我手太重了?”
    肖故回答得温柔,“还好。”
    乐初默然一笑。
    她不信。
    她常年使鞭子,手上的劲儿可不小,挨下这几下也不是容易的。
    怪不得说男子喜欢打肿脸充胖子,肖故这谪仙似的人物也不能免俗。
    她微微低了身子,凑到肖故耳边问,“肖夫子,咱俩也算得亲近之人了,以后么,多半会更亲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七王妃那儿究竟怎么回事?”
    冯青云身子骨不弱,在她那小宅子里交手时,又是能吵能骂的,不会骤然得了风寒,还丧了命。
    不关她的事儿也好,任凭冯青云怎么死的和她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偏生她倒霉,同冯青云争吵,将人捉弄进水里,人回头就染风寒死了。
    矛头都没理由指向别人。
    她怀疑,是有人杀死了冯青云,让她背锅。
    这锅太大,她怕自己背不住,活活被压死……
    肖故侧过脸看她,“那你也告诉我实话,你怀疑是我做的?”
    乐初看不懂肖故眼中的情绪。
    说是失望,一半是一半不是。
    说是赞赏,像又不像。
    要说期待,她着实想不出来对她有什么好期待的。
    肖故的情绪她都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肖故抛出来的问题更不敢轻易回答。
    她打了个哈欠,四下里看看,趁机转了话锋——“肖夫子,你那个冷冷的小车夫不在么?”
    “他叫肖云。”肖故说,“你是不是怀疑我杀了人,派他善后去了?”
    话题轻轻松松被转回来,乐初难得的尴尬。
    她不否认,她心里面是这么猜测的,可被肖故干净利落的说出来,她感觉到了做贼心虚。
    按理说,他们认识不过一两日,不是家人,亦算不得朋友,偏偏她能感觉出来,肖故是真心的对她好。
    她这人吧,特重感情,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便想十分八分的还回去。
    怀疑肖故,试探肖故,她心里称不上好受,可不问清楚,她自个儿的那关又过不了……
    肖故起身坐起,三五下穿好了衣衫,只言片语没有给乐初,迈步出了屏障。
    乐初直呼完了。
    肖故是她唯一的仅有的靠山,要是肖故都不护她,她在云待不下去是一回事,项上人头保不保又是一回事。
    “怎么这么难呀?”乐初抬头问苍天。
    回答她的是一声轻咳。
    肖故拧了帕子进来,亲自为她擦手。
    乐初稍显得不自在。
    擦手没什么,能不能不要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擦,还擦这么认真?
    正想“挣扎”一二,就听肖故平缓的开口——“我看中了一女子,让肖云想办法娶回家去,今日给他放假,是让他想想追妻之道。”
    “你看中的女子干嘛让肖云去追回家?”乐初不解。
    他们住一起的,还是顺不分彼此到了可以共用一个女人得地步?
    佛祖啊,这癖好,她不敢恭维。
    “不要乱想。”肖故低头给乐初擦手,只从喉咙间溢出一声轻笑,“只有那个女子离开,我才好将我喜欢的人带回家去。”
    肖故要带回家的人是女子,肖故的情敌又是女子。
    女子喜欢女子……
    天,这是戏文里都未必敢出现的故事好么。
    乐初摊手,这么弯弯绕绕费尽心机的感情,她不是太想懂。
    关键是,这和她问肖故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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