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神雕

第59章


  周志重道:“想必郭姑娘未能跟上几位的脚步,不曾进古墓,想必此时还在山间寻找,我们还是出去再说。”众人皆是同意。
  溪水潺潺,阳光、流水、清风又都回到了面前,众人均深吸一口气,心中为之一畅。黄蓉仍是从那大木箱中飘出,所不同的便是手上多了郭襄。
  那武三通、朱子柳与耶律燕、完颜萍四人正等在洞口,见众人无恙归来,皆是欢喜。黄蓉虽小女儿失而复得,但却又丢了大女儿,心中甚是不乐。朱子柳道:“郭夫人切莫心急,时辰不久,郭姑娘想必还在山中,我等分头去寻便是。”武三通也道:“是啊是啊,会找到的。”侧目看到武氏兄弟,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们两个畜牲,把人家郭姑娘气跑了,要是有什么意外,看我不打折你们的腿!”武氏兄弟莫名遭此无妄之灾,只有低下头腹诽不已。
  黄蓉叹道:“都是小女任性,须怪不得他二人。”回头对杨过道:“过儿,你不随我们回襄阳么?”杨过摇头道:“龙儿还在墓中,过儿厌倦了外面的生活,只想在古墓里陪着她。”黄蓉见他嘴角轻轻弯起,幸福之情溢于言表,心下暗叹:“看来要拆开他和龙姑娘难了。”
  朱子柳见气氛略略尴尬,忙岔开道:“杨兄弟,听说你武功精进,可喜可贺啊。”周志重道:“杨兄弟,你想必是有了一番奇遇罢,适才竟能硬接欧阳峰的蛤蟆功,内力只怕在我之上了。”杨过笑道:“小弟惭愧,只是无意中邂逅一处武林奇人埋骨所在,得他故交的一只大雕赏识,喂了我一些蛇胆,服后内力大增,适才全凭玄铁重剑之力,方能无坚不摧,只是那铁剑重达六十四斤,我功夫不到家,难以持久,在真正高手行家眼中,未免贻笑大方。”
  周志重道:“我看兄弟你尚未悟到这其中之理,正所谓‘大巧不工’,持此重剑,当化繁为简,以拙胜巧,切不可困于旧日巢臼。”
  那杨过聪明绝顶,周志重这一番话语,自是醍醐灌顶,受益匪浅。要知他本身的武功底子太杂,天性躁动,花架子甚多,极擅花巧、繁杂的招数,如何能领会这“大拙破大巧”的重剑武学?在原著中杨过是断了一只手臂,加之与小龙女的生离死别,诸般磨难将跳脱的性子完全抹去,兼之身残,不能以招数胜人,方才舍弃去诸般花招,领悟到这重剑之秘。而此刻他并未遭到那番沉痛打击,性子跳脱依旧,心境不变,自是难以领会那重剑之意。
  周志重数次见他以重剑对敌,却显得颇为吃力,百般思虑下,方才明悟了其中的道理。杨过心领神会,喜道:“原来如此,多谢周大哥,这独孤前辈的剑理高深莫测,有机会倒要请周大哥和我一起去那山谷参详一番。”
  此时黄蓉急于寻找郭芙,众人也不多言,分散四处漫山去寻,杨过虽不愿下山,但郭芙失踪乃是追踪他等引起,是以也帮忙在山上搜索。
  直至暮色临近,夕阳西沉,众人却是遍寻不获。远处重阳宫中钟声忽的响起,周志重听得分明,是召集全真弟子的讯号,当即向黄蓉拜别,回返重阳宫。
  宫墙之外,一位青衫少女翘首以待,一阵风来,她伸手轻掠耳鬓发丝,怯生生的似乎不耐这初冬的寒冷。周志重远处看得分明,正是程英在等他,心中一股暖意升起,周志重上得前去,怜惜道:“外面风大,小心自己的身体。”
  程英道:“刘真人正召集全派弟子,蒙古大军快到了。”
  第十一章 宁玛
  步声错落,观内观外皆是匆匆而过的弟子,周志重与程英并肩而入,赶往大殿。二人双手轻握,此刻虽山雨欲来,心中却甚是平静。周志重侧目望去,程英面容秀丽中却透着苍白,不由满怀歉意道:“英妹,你毒伤未愈,却要跟着我奔波劳碌,苦了你了。”程英微笑摇头不语。
  大殿之上,众弟子聚集,刘处玄举目四顾,昔日高手云集之所,如今却只剩下百多人,二十四名“志”字辈大弟子散失半数,“清”、“虚”字辈弟子更是损失大半,与坐在一侧的丘处机对视一眼,二人皆感无颜面见祖师于地下。
  全真自重阳祖师创教以来,历经王重阳、马钰两代掌教,教授弟子皆重德胜于重武,然自刘处玄、丘处机起,感于全真武学后继无人,遂将武学发扬光大的重任寄托在了三代弟子的身上,无意中放松了弟子品性的督导,是以全真虽规模日大,声势之盛,天下公认为玄门正宗,但盛名之下早已埋下今日之因。
  刘处玄见众弟子皆已到期,遂朗声道:“我全真自重阳先师起,众人齐心协力,方才创下这大好基业,如今蒙古鞑子攻山,正值我教生死存亡之际,为保薪传,众弟子按原先计划分头下山突围,日后我等卷土重来,自当更为昌盛。”众弟子呼喝一声,皆感热血沸腾。刘处玄言罢回望丘处机一眼,丘处机伤势未愈,不宜言语,遂微微点头示意。当下一声令下,众人各自行动。
  众人原计划明日下山,却不料蒙古大军来得如此快捷,如今唯有趁夜出走,周志重此行身负保护师父丘处机与教中道藏典籍之责,无法再兼顾找寻郭芙,刘处玄另行派人前去通知黄蓉一行人。
  暗夜寂寂,各行人等分头下山。丘处机龙门一派自山南而下,一行二十余人,三代弟子共祁志诚、陈志益、房志起、尹志平、周志重五人,其余皆为清、虚字辈弟子,两名弟子以担架抬着丘处机下山。原本老顽童是与他们一路的,只是这老顽童生性好动,如何肯老老实实一路,此刻早已不知独自跑到哪里去了,好在众人皆知他武功盖世,倒也不担心其安危。
  行得一刻,北风渐起,衣襟带风,竟是愈来愈冷。周志重抬头望天,星空皆为乌云所掩,不由喃喃道:“莫非要下雨了么?”话语未落,面上一凉,此番竟是下起了雪。
  山道本就崎岖难走,再下起雪来,众人行路速度又慢了几分。那抬着丘处机的两名弟子,脚下打了两次滑,险些将丘处机抛将下来。周志重见势不妙,抢近前去,右手轻轻托在担架之下,内力到处,二人觉担架为之一轻,行路复又迅速。
  北风渐劲,雪愈下愈大,片刻间,众人身上皆是一身白色。丘处机身侧却是片雪全无,那大雪落至担架上方两尺,便消融不见,一侧的周志重面上白光隐隐。丘处机睁目道:“志重,你莫要为我虚耗内力,这点雪不碍事的。”却原来周志重怕丘处机受了雪淋,影响到伤口愈合,遂运起先天功,内力自掌上传入担架,在丘处机身周形成了一个保护圈,阻挡风雪。
  似这般内力透出体外数尺防御,难度远超以劈空掌力伤人。后者一发即逝,只是为了一击伤敌,前者却是内力源源不断而出防护四周。丘处机见自己的弟子武功这般高强,心中也甚是自豪,只是这般消耗真气,时辰一长,周志重也渐渐支持不住,适才防御圈已经自三尺缩为了两尺,丘处机虽不能动,但武学修养仍在,此时看出了端倪,方才开口相劝。
  周志重内力不停,微笑摇头不语。众人健步如飞,再行里许,已是快到山下。转过一处弯,忽见前方黑漆漆的,似是一处人家。周志重大喜道:“师父,咱们前去借地避一避雪罢。”丘处机点头应允。
  待得上前去查看,却原来是个破庙。终南山上道僧皆居,二教皆有信徒,只是如今连年战乱,香火不盛,除全真是个大派,有田产相撑外,一些小庙小观早已关门大吉,这大概便是其中的一处了。
  雪愈下愈大,间或夹杂着雨滴。众人进得庙中,便在那半间未曾漏水的前殿避雨。雨声沥沥,黑夜里寒气大盛,众人武功在身尚好,那重伤未愈的丘处机和武功尽失的尹志平却是抵御不住。周志重举目四顾,见东侧墙下堆了一堆柴火,只有小半淋湿,便与几个弟子过去搬将过来,生火取暖。
  火星溅起,一缕轻烟升起,那柴火微湿,此刻燃起火来,不可避免带有呛人的轻烟。只是那烟升起半尺,却自动成一线向外飘出,众人丝毫闻不到烟味。尹志平心中一动,侧目看向周志重,见其右袖无风自动,心中大是佩服,这份控制力,自己就算武功未失,也远远不及,师弟真是全真难得的天纵之才。丘处机却也是点头期许,此刻全真虽处困境,然有如此人才在,他日复兴必不在话下。
  忽听得外面“嚓嚓”数声,周志重心中一凛。要知若在平地上,寻常人只须蹑足而行,亦可掩去声响,但在雪地中却掺不得假,轻功不管如何高明,必会留下声音,就算是“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也并不是绝对不留痕迹,只是难以察觉而已。
  这数下声响,却显出来人武功大是不弱,值此微妙之际,周志重心中忐忑,不知是友是敌。但听得一人大声咳嗽,接着口中哇哇大叫,说的却不是中土语言。门前红影一晃,一人大踏步走将进来,但见那人身着红袍,面色异于常人,竟是个西域番僧。那人满面怒容,口中“阿米阿米哄”的念了半天,众人不明其意。
  众人相顾莫名之际,忽听一人道:“他说的是谁在胡乱烧东西?呛死他了。”周志重未料到来人竟为自己运力逼出的烟所呛,不由莞尔。但见人影晃动,门口又走入三名红衣僧来,四人年岁相仿,皆在四十余岁,看众人皆是顶心微微下陷,周志重从原书上得知这是密宗武功,心中暗惊,莫非是金轮法王的同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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