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见到了孙策的名字,尽管一切都在竟料之中,刘封心中却仍有些苦涩,不但是孙策,与周瑜的通信也断了很久了,并且,不再有重续的可能了。
小霸王孙策,终于还是选择了要自己做一个王者,而周瑜,还是最终选择了孙策。如果说当日刘备突见到杀气腾腾的孙策,还有些不敢相信的话,这一次叩关洛阳,早便在并州长的预料之下。对于刘封来说,这样的遭遇,也是迟早的事情。无奈的事总是不可避免的要有一些的,孙策既然愿意作为一个敌人而存在,他,就应该承受着作为一个敌人应该有的待遇!
晋阳连日来风和日丽,春雪初化,道路都干实了,连着几个月的将养,刘封自我感觉,骨子都有些懒了,也是该出去溜溜了。
新燕衔泥落户,不时的低头吱喳两声,和煦的朝阳照着人身上暖洋洋的,身后一个轻细的脚步声传来,刘封回过头来,却是蔡琰,不由的一怔。
“公子不欢迎小女子?”蔡琰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在刘封几步外立足。
刘封张大双臂走了过去,作势大笑道:“我正想着你了,来,抱一抱!”在刘封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早晚便该他占的便宜已是如愿得逞了。
蔡琰小扭蛮腰转到一边,躲过了他的调戏,俏脸微红,美目嗔恼的扎了他一下:“公子又要欺负人了,小女子来找公子,可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琰儿有什么事尽管说罢,我作点恶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不说,我不说,也没有人会知道。”刘封大乐,脚底终于停了下来,不再逼近。
蔡琰娇哼了一声:“秀儿妹妹不见了,小女子想请教公子,可曾见着秀儿妹妹了?”
“秀儿?哪个秀儿?”刘封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王允的那个女儿?她不见了,又关你什么事?”
“你是说,你也不知道秀儿妹妹去了哪里?”蔡琰脸色一白,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刘封。
刘封一时没想明白:“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事,他……”
说起王秀儿,刘封可是一向避而远之的,为了她,连蔡府也少去,只不知因何一转,又和自己人扯上了关系了。
蔡琰俏脸更是一阵的煞白,无力的靠在墙角,美目发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刘封慌忙过来将她扶住,奇怪的道:“王秀儿不见了?她之前,可有跟你说了什么?”
蔡琰无力的摇了摇头:“她只是一直跟我说你的事,我以为,以为……”说着妙目脉脉,看着刘封,希翼着能从他的眸子里找出什么来。
然而,蔡琰终究还是失望了。
刘封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从未有王秀儿的消息,这事,我是不会瞒着你的,而且你也知道我与王家的恩怨,因为她来找你学乐,我连你家都不敢去了。”
蔡琰低头凝思,苦声道:“秀儿妹妹一个弱女子,她能去哪里呢,这几个月,她一直哪里都没去,对晋阳也不熟,你说,会不会,会不会……”
“放心吧,还不至于有人会这么大胆。”刘封心知蔡琰担心的是什么事,安慰的拍了拍蔡琰小手道,想了想,道:“你有没有与她说过吕布的事?”
蔡琰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随即醒悟:“吕布不是在兖州吗?难道,难道秀儿会……”
“大致不差吧。”刘封点了点头,微笑道。
“可是,兖州离这里这么远,又……”
刘封却已回过头去了,大声唤道:“刘宠!”
“公,公子!”刘宠慌不迭的跑了过来,蔡琰进来,他早已识象的躲了开去,一听公子叫唤,也不知是什么事,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正撞着两人依偎在一起,连忙又闭上眼睛,疾退两步:“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
洛阳城下。
先礼后兵只是说说而已,借道不成,孙策只给了徐晃一天的时间,次日清晨,荆扬军再无二话,擂鼓进兵,誓必取下洛阳城。
接连三日的恶战连天,孙策第一次让无往不前的并州兵知道了他孙策,并没有堕了孙坚孙老虎的威名。
第一日,荆扬兵就杀上了洛阳城头,斩将三十,屠兵三千,虽然最后在徐晃的反扑下荆扬兵又给赶了回来,便是赫赫善战的徐晃,也不禁的脑门生津,大呼侥幸,当夜即伴着累累残尸宿在城头,不敢丝臾稍怠。
第二日,孙策却没有再来攻城,士气大振的荆扬兵在城下骂阵,徐晃出城大战竟日,战盔为子孙策本人削落,孙策大将程普一箭射穿徐晃一臂,折兵三千,败阵而归。
第三日,孙策更是发疯了攻城,荆扬兵数度登上城头,若非司马朗发动洛阳百姓,组织了三千新兵上城头助防,洛阳城已为孙策所有。
胳膊上缠着紧紧的绷带,徐晃一言不发坚持又在整个洛阳转了一圈。一挫再挫,并州兵士气低落,对带着他们打了败仗的徐晃,私底下更是有了一些抵触,再无了往日的敬重。
司马朗是个文士,连日的厮杀让他筋疲力尽,浑身酸痛,不沾纤尘的宽大兖服溅沾了不少血污,却还没来得及换下,张大的满是血丝的眼睛,一丝不苟的批着公文,这几日战事不断,粮草要补充,伤患要救济,战没者要备案,损坏了的百姓房屋要记录,集中的百姓要安顿……太多太多的公备,积下了厚厚的一堆,司马朗从不假于人手,只惟恐有任何的差错,误了大事。
徐晃推门而入,看着边上早已生冷的饭菜,再看司马朗毫无所觉的继续奋案疾书,不由的有些感动,定站在司马朗身后,没有打扰他。
刘备自主政并州以来,行了就是文武分治,文臣理政,武将治兵,徐晃驻守洛阳多年,与司马朗却没有什么交情,两人不但一文一武,出身名门的司马朗,徐晃还有些抵触。他也隐隐听说了司马朗的弟弟曾使人行刺公子刘封,几乎得手,最后公子虽然不再追究,司马朗的弟弟却因此流亡外地,对司马朗,便更多了一分警惕。
然而这几日同仇敌恺,让徐晃由衷的敬服这一位不苟言笑的谦谦君子,静静的候在一旁,只等他整录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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