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碧落

第六十七章:起身回朝


    云朝臣相替皇帝挡刀身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漠北。长歌空洞的坐在床上,听着一旁报信的给她念皇上追封的一排头衔:“云朝承政阁首臣黎重山,护驾有功,赐皇家丧仪,妻南雪封一品护国夫人,其子黎子瑜承爵,是为一等公爵!因黎重山以皇家之仪下葬,其女黎长歌,东宫太子之妃……封和安公主!”
    长歌默不作声的听完这些话,挥挥手让报信的下去了,人都已经死了,还追封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呢!门口的人还是不肯让长歌出去一步,长歌提着剑硬闯了几次也闯不出去。
    “你们既然不让我出去,那就让云旌杨过来见我,你去告诉他,他若不来,就再也别想见到我了!”长歌最后一次试图闯出去无果,于是撂下了这句话就转身进屋了。
    云旌杨接到了侍卫的禀报,一阵阵的心烦,黎重山若是没有死,还能留住长歌,可是现在他还有什么理由留着长歌呢?一味地用强只能让长歌越来越讨厌他罢了……
    傍晚。
    “长歌!”黎长歌坐在屋里一直等到天黑,云旌杨才过来!长歌今天心烦意乱,一点东西都没有吃,想到了当初被关在宫里的日子,也是不吃不喝的抗议……
    长歌听到了声音才站起身,腿蹲的有点麻了,但是长歌并不在乎:“云旌杨,你打算这样关我到什么时候?”
    云旌杨叹了口气:“长歌!从前你我二人一起读书作画的时光那样美好,你如今真的不愿意留在漠北做我的王妃,我们继续以前的日子不好吗?”
    长歌无奈的摇了摇头:“云旌杨,从前你我之前的牵绊只有情感,现在你我二人之间的羁绊已经太多了,抛开我父亲是因你云家才遭此横祸不说,我们之间还横着云旌漠。”
    云旌杨听到了云旌漠的名字,猛地扶住了长歌:“别提他,忘了他吧,好吗?我们不要在意这些过去了,重新开始吧!好不好?”
    黎长歌冷笑了一声:“忘记过去?过去的事情岂能这么轻易就忘记?就算我们真的不管以前的事情,我已然不是少女之身,你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敢肯定你就不会介意我曾经是云旌漠的女人吗?”
    顿了一顿,长歌又说道:“不仅是云旌漠,还有川崎公主啊!你能坐上漠北王的位置,她功不可没,你若是废了她,底下还有多少人会服你?你若是留我和她一起?那是断然不可能的,她间接的害死了我姨母,我恨死她了……所以你可以做到不管以前的一切,可是我不行!你不能只让自己舒服,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云旌杨听了这一番话,勉强冷静了下来:“长歌!我可以让你回去看你父亲,但是全程,我会带人和你一起去,你一步都不可以离开我!”
    长歌很是生气:“我怎么就和你说不通呢?你现在……”
    云旌杨打断了她:“我现在怎么了?冥顽不灵?长歌,是太子害我到这个地步的,你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家,你深谙朝廷之道,你敢替太子喊一句无辜吗?”
    长歌当然不能,云旌漠确实做了这些事情,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她。
    “长歌!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太子逼得……我能让你回去,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了!东西我下午就让人备好了,你明日就等着我来找你直接出发就好了。”
    云旌杨说完转身走了出去,长歌揉了揉眉心,身旁都是准备服侍她睡觉的宫女,长歌让人帮她梳了梳头发,就躺下歇息了,她这一夜的脑子乱的很,此番回去,应该就可以见到云旌漠了吧,想着想着,长歌的右手摸到了当初带着的那个想着梨花的镯子上!脑子也越发的昏沉了,没过一会儿,一名侍女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殿下,黎姑娘已经睡下了!奴婢点了少许的安神香!”侍女面前站的人正是一直都没走的云旌杨。听到了侍女的禀报,云旌杨点了点头,吩咐夜间看好长歌,才走回了自己的寝殿。
    第二天一早长歌起床让侍女梳洗,那个昨天守夜的侍女端了一盒粉嫩嫩的首饰准备给长歌梳洗,长歌也没有在意,等到梳好了之后,长歌盯着铜镜里自己的桃花妆被雷的说不出话来。
    “谁让你梳这个了?”长歌语气明显不快,那小宫女也听了出来,颤颤巍巍的说:“奴婢想着姑娘今日和殿下去踏青,所以给姑娘梳一个清爽鲜亮的发饰……”
    长歌没有听她说下去:“踏青?谁给你说的?”
    那小宫女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殿下昨夜说姑娘一早要和殿下出去,昨夜殿下出去后一直没走,是等到姑娘睡熟奴婢去回了话才走的,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奴婢晚上要替姑娘盖好被子,姑娘从小就喜欢蹬被子……”
    长歌看着眼前没完没了的小侍女,冷声打断了她:“本宫父亲新丧,不适合梳这种发饰,现在就换掉,还有,本宫是云朝的太子妃,你不该唤姑娘,明白了吗?”
    那小宫女怕惹得长歌生气,怯生生的喊了一声:“是,娘娘!”说罢还看了一眼长歌身后铜镜照不到的地方,赫然是已经站定的云旌杨,云旌杨挥了挥手,示意那宫女按长歌说的办,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刚刚的长歌,梳着少女的桃花妆,灵动美丽,让云旌杨久久移不开眼睛,可是如今,长歌却一再强调自己以为**……
    “我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长歌走到门口,看着若有所思的云旌杨,开口叫了他。
    云旌杨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声白衣只攒了一根簪子的长歌,缓缓地开口说道:“走吧!”
    走到了出行的马车前,黎长歌定住了脚步:“你这是要回去宣战吗?”
    马车跟前足足站了两排人,光看着身量长歌就知道,这些人个个身怀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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