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之长歌行

第一百五十一回 胆大心细具大事,山高水长有知音


    秦晓风道:“老爷子,驸马爷究竟何病?”妙回春沉吟道:“驸马爷急火攻心,昏厥过去,稍加调养,自然无碍。”许昌长吁口气,道:“没事你早,害我差点动手。”妙回春不予理会,径自道:“可看驸马爷脉像,时浮时沉,既细而迟,那是身有旧疾。”秒回春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老朽行了一辈子的医,自问艺术还甚撩,可似如此复杂的病症,还从未见闻。”齐自知父亲的病,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一般的名医医治不了,倒也不意外,见妙回春欲言又止,黯然道:“老爷子有话尽无妨。”妙回春迟疑着道:“趁驸马爷没醒,那老朽就直了,驸马爷这病,如果不能及时医治,只怕候爷得有心理准备。”齐情知他这等老军医,就算医治不了,也绝不至信口开河,心下仿偟,着:“家父还有多长时间?”妙回春沉吟道:“若是调理得当,病人心宽意适,三年两载也不定。”言下自是在,如果调理不当,再遭受刺激,只怕一年半载,也都挨不了。
    妙回春打开药箱,取出一包银针,替驸马爷扎过针,从箱里拿出一只药瓶,递给齐道:“这是老朽自研的药丸,清心明神,养血补气,早中晚一粒,可稍作调理,于驸马爷的病并无冲突,尽管放心。”齐谢过,道:“麻烦秦公子送老爷子回去。老爷子上了年纪,若是步骑,传我的令,给他安排一辆马车。”妙回春谢过,与秦晓风告退下去。
    过不一会。齐继业悠悠醒来,他想起前事,本来恼怒不去,待见儿子和许昌,两人愁容满面,一时反而发作不去。
    齐扶着父亲坐下,倒出一粒药丸,伸到他唇边,道:“父亲,这是刚才秦将军的军医,妙回春大夫给的药,听秦公子妙大夫人如其名,妙手回春。妙大夫对你身体太有裨益,那自然不会有假。”齐继业重重哼了一声,道:“老子都快给你气死了,还吃什么药。”恨恨的道:“黄清这老东西,平时看来正直清廉,却一肚子花花肠子,不动老子,就策反儿子,这是要把我代王府,往死里坑。”许昌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黄大饶计谋,我还纳税,那来这么多阴谋诡计。”他哈哈笑道:“都兔子急了会咬人,许子虽没见过,可能见到宽厚温良的齐伯伯破口大骂,那比兔子咬人还要少见,黄大人知道一定荣幸的得。”齐继业骂了一通,怒火稍熄,望着儿子,道:“你可考虑过后果?”齐见父亲态度回暖,心下稍安,道:“昨晚秦将军也有问到。可从朝廷带来的大军,全都出自十六卫,一众将领皆与相爷同一阵营,就连父帅任命先锋,都敢公然反对,到了前线,就不变本加厉,自也不会有所改观。”齐继业一言不发么,也不知心里想的什么。
    齐轻轻叹了口气,道:“父亲心里想也知道,自古军之大事,号令不行,溃散之由也;历久生懈,废弛之基也;姑息情面,军家之忌也。”齐继业听到儿子后面
    “三也”,心中激赞,若在平时,便要拍案叫绝,可他心中恼怒未消,板着脸不动声色。
    齐黯然道:“孩儿此举,后果或很严重,可有什么后果,又比一个妻子失去丈夫,一个儿子失去父亲,还要来的更严峻?”齐继业一愣,皱起眉头,望着儿子,道:“姑且不你遣将换兵,会否惹怒皇上,让相爷一党,群起攻之。你将五万大军,缩减两万,兵力大减,还是其次,这军中无将,届时仗如何打?”齐凄然道:“父亲你就不,孩儿难道还不明白你的心意,这仗要是输了,你自不回京。这是大唐胜负之战,却是我齐家的生死之战。要是打赢,得胜回朝,一切好;若是输了,那也不用多,由人去。”许昌插口道:“至于后面,齐伯伯你放一万个心,待我和先行,提一旅精兵,先杀它一个片甲不留。”齐继业喟然道:“你有这心,齐伯伯我很是欣慰,可你俩势单力孤,又没上过战场,还如此骄兵,可当是儿戏不成?”齐道:“父亲不用担扰,自来兵贵精不贵多,将在勇不在众。”他话虽安慰父亲,待而想到在慈恩寺,三休快如闪电的刀法,心中实则充满着担忧。
    齐继业接过药丸,吞下道:“事已至此,只能尽人事听命了!”大军昼行夜袖,过?
    州,走河南府,由陈州,下陈州,不一日到了毫州。这日午后,突然年有余飞骑来报,雁门关翊麾校尉蓝图求见驸马爷。
    齐大喜道:“蓝大哥来了?人在哪里?”率年有余迎接出去,只见一骑,不紧不慢的跟着中军。
    马上那人三十来岁,身材高大,国字脸,留着短须,满脸风尘之色,却掩不住威武之貌,正是蓝图。
    齐飞奔上前,抱拳道:“蓝大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蓝图微微一愣,跳下马来,急忙拱手,道:“是候爷?两年不见,蓝某都快让不出来了。”齐笑道:“是不在下老了?”蓝图道:“候爷风华正茂,如果言老,可让蓝某这快不惑的人情何以堪。”蓝图完,一边端详,道:“候爷相貌看来变化不大,可气质方面,简直判若两人。在雁门关见你,还少年意气,可今日再见,却老成练重,自有威严。”他轻轻叹道:“想来候爷,别来际遇,大事经历不少。”齐道:“这个来话长。蓝大哥怎么来了?”蓝图道:“蓝某得到驸马爷东伐的消息,与万将军商议,万将军大唐兵锋虽盛,可驸马爷生平未经战事,胜负之事只怕两。蓝图蒙候爷在雁门关割血相救,又赐以秘笈,一直无以为报,今令尊有难,岂有坐视之理?禀明万将军之后,连夜赶往京城,孰料晚了两,大军已经出发,一直追赶过来,不期候爷也在军郑”齐躬身道:“难得蓝大哥有心,在下谨代家父谢过。”蓝图连忙弯腰,道:“蓝某投桃报李,聊尽寸心,不及候爷大恩万一,何敢当谢。”齐扶住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将人家引到车上,待蓝图见完礼毕,向父亲介绍过人家来意。
    齐继业道:“蒙万林兄牵挂,蓝校尉厚谊,行军在野,无以招待,还请海涵。”蓝图道:“驸马爷不用客气。”他迟疑道:“末将从京而来,听这次出征,有五万大军,可适先所见,后军人马不多,以此比例,只怕不到半数。”齐道:“这个蓝大哥有所不知。”蓝图道:“愿闻候爷其详。”本来军况如何,轮不上他来操心,可他千里驰援,人马多少,直接关乎胜负之数,一时顾不上多事之嫌。
    齐遂将潼关之事,原原本本的了一遍。蓝图只听的舌挢不下,过了半响,也不知是感叹,还是赞叹,道:“候爷此举,历朝军士,只怕未有之过!”齐脸色一红道:“在下胡闹,可让蓝大哥见笑了。”蓝图摇了摇头,正色道:“此行若能获胜,还得全赖候爷魄力。”许昌骑马跟在车旁,闻言掀开窗帘,伸进头去道:“敢情这位兄台,也以为做的对了?”他心中清楚,驸马爷基于事态无可挽回,不得不接受现实。
    但想来心中尤有不快,连着忐忑不安,这几下来沉默寡言,就是自己和齐没话找话,也都应付而过。
    若是多上一个人认可,那驸马爷的心结,想来便能多消解几分。齐介绍道:“这是中郎将许昌许大哥。”蓝图朝许昌点零头,以示致意,道:“都成大事者不拘节,这话虽然没错,但更关键的,还得胆大心细。有胆方能有识,才能敢作敢为,不致错失良机;心细方可不遗巨细,谋定后动,一举成功。”许昌大声称赞,道:“蓝兄好见识。闻君一席话,可胜过许昌读十年的书了。”蓝图道:“许郎将过奖了,比起候爷的果决,末将这点见识,简直微不足道。”许昌道:“什么郎将末将,蓝兄要不见外,叫我许昌就可。不知蓝兄此话可解?”蓝图那知人家为了开解驸马爷而问,只是有问,礼貌上不得不答。
    蓝图点头道:“蒙许郎将不弃,未将便斗胆称声‘许兄弟’。”他叹道:“其实道理大多数人都懂,可要解决事情,懂再多道理,如果不能果决从事,亦都于事无补。”许昌哈哈大笑,道:“蓝兄的妙也,今晚歇营,兄弟我可得好生敬你两杯。”蓝图道:“大军出行,酒为首忌,不如留待将来,再与许兄弟畅饮。”『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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