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之热血豪情

    青烟渺渺，清香入鼻，屋内的一切显示这是一间女人的房间。淳于飞心里虽然觉得有点怪，但屋角处留着一件长袍，一名极像老爷的老者躺在床上。看过一番之后他这走入房间：“老爷……”
    刚一走近床前，阿福笑崽已经发现有什么不对。因为“司徒老爷”只露半个头，而且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
    种种迹象显示事情有诡异，但淳于飞担心老爷安危，急忙欺身走近查看。赫然一具尸体映入眼帘。
    “老爷你……”淳于飞惊愕地问。
    忽然~~
    外屋，又传出女人尖叫声：“啊……”
    淳于飞急忙推门而进。
    只见，一名衣衫凌乱，头发蓬松的少女，惊慌失措的望着他。
    突然灯熄，一片漆黑，似有条黑影出掠出侧窗。
    淳于飞想追，但只奔前两步，那名惊慌失措的少女猛然地攻击过来！
    “王八蛋！我杀了你，杀……”
    淳于飞还不哓得这分明是诡计，陷害他的诡计，还不逃：“这位姑娘，请您冷静一下……”
    扑过来的女子，也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真遭遇了什么？在黑暗中疯也似得胡乱拍打。
    “王八蛋！你对我意图不轨。”
    “快来人啊！有贼，……抓贼啊……”
    不大功夫，四处人声鼎沸，呼喝怒叫这朝这方涌来。
    倏然，灯光一亮。
    那名疯也似的女子已冲向先进一步的甄梦悠，哭得伤心欲绝。
    “畜生，我宰了你！”
    甄梦悠推开扑向他的女子，提掌冲向惊愣的淳于飞，他一出手就是奇门最狠毒的摧心掌。
    淳于飞一边躲闪，一边解释道：
    “你们听我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众人出手，硬是将淳于飞当成坏人。
    随后赶来的司徒菲儿，见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小飞哥哥，你…你…你怎么……！”
    淳于飞知道误会已生，此时此地，此种情境，就算自己有百口，也解释不清所发生的一切。
    想倒此处他放弃了躲闪。默默承受向他袭来的拳脚棍棒。
    骂吧！淳于飞想不通，为什么老天爷老是如此待他？打吧，打死算了！我这样的天煞孤星，活着还有什么希望？打吧，打死算了！
    数不清的拳脚落在他身上，多少根棍棒利器沾染他的血……若非众人刻意为之，早就结果了他的小命。
    “住手……”
    不知何时进来的司徒伯枭。喝住众人，他脸色十分难看，但还算镇定，“你有何话说？”他问淳于飞。
    淳于飞身痛不及心痛。他无力的声音：“我……我没有。”
    甄梦悠怒喝，“你还狡辩，事实俱在。”
    一脚踹得淳于飞连滚三滚，才慢慢爬起，地上流满他的血。
    司徒菲儿流下泪，“阿福，你太令我失望了！”
    “淳于飞？”
    受害女子突然象被抽了一鞭，幼年时，她还和司徒菲儿为他争吵，数年后她还记得小时候的很多趣事，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你真是阿飞？琴心阿姨的儿子？”
    “姐，你想清楚实话实说，别冤枉人家。”童年的交倩，司徒菲儿实在不相信小飞哥哥会做这种事。
    原来这名疑似遭受袭击的女子，正是前日回府的司徒伯枭的大女儿，司徒雪
    司徒雪知道对方是淳于飞，一时六神无主，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我……我……他没有……”
    “雪儿！”司徒伯枭突然喝道：“他既然没有，你为什么哭叫，还弄成这个样子！”
    司徒雪儿说不出话来了，望着满身是血的淳于飞，内心煎熬不已。
    司徒伯枭道：“你将经过说出来！”
    司徒雪说：“我梦中惊醒，迷迷糊糊之中……好感觉有人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挣脱，突然灯灭了，这是感觉有人靠近我，我就拔剑乱刺。”
    “你看清来人了吗？”她弟弟司徒皓轩急问。
    司徒雪低头：“没……没有…”
    “雪儿！”司徒伯枭似觉得她有意隐瞒，威凌凌地瞪着她。
    “爹……灯灭了，女儿……女儿没瞧清楚。”
    “就是他！一定是他，三更半夜怎么会跑到这里？”甄梦悠含恨吼叫。
    司徒皓轩道：“淳于飞，你一个下人你为何来此？”
    “有一个驼背的下人，他说老爷找我，就带我来此。”淳于飞回答得很吃力。
    “一派胡言，我家什么时候有过驼背的下人？”司徒皓轩喝道：“敢做敢当，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看他面相忠厚，其实……，十足无耻之徒！”
    “他是琴心的儿子，当年，…，没想到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说别的，就是前房小婢的死，就够他死一百次了！”
    “平常看他忠厚老实，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当年琴心……！”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声讨笔伐的时候。
    “住口”忍耐不住的淳于飞疯怒喝：“不要侮辱我娘，不要侮辱……”
    他如一头发疯的野兽，没有人会想到他如此神猛，双拳击出奋不顾身冲向众人，众人措手不及，至少有一半以上被他击中倒射出墙，不！连尺厚的墙壁都被撞穿。
    霹雳般的震响，整座楼阁塌了一大半，真吓人。
    但司徒世家的人，都稍具身手，惊徨之后，又马上围过来，准备他擒住。
    又是一声住手。
    抱病的司徒伯男已被下人抬来，他靠在软榻之上，也许那声“住口”。吼得过头，嘴角已涌出血迹：
    “让他走吧！”音低而悲。
    “不行！大伯！他还杀了一女婢。”司徒皓轩叫道。
    司徒伯男注视淳于飞，平静地说：“尸体在哪里？”
    “在床上！”甄梦悠回答。
    众人目光移去，只见床上？床上已空。司徒皓轩还是走过去查看，尸体竟然不见了。
    是谁搬走她的？还是那女婢自己走的根本没死？没人答得出来。
    “让他走吧！”
    “大哥……”司徒伯枭有点反对，自己女儿受辱，岂可咽下这口气。
    群情激奋，没有一个人赞同放了淳于飞。
    “走吧！”司徒伯男向司徒雪：“雪儿你倒地有没有看清人？”
    司徒雪瞥向司徒伯枭，一触之下又低下头，“回大伯……侄女……”
    司徒皓轩接口道：“大伯，姐姐她刚才说没看清是谁。”
    司徒伯男道，“既是如此，尸体又不在，我们不能妄加治罪，他无故闯入闺房一事，逐他出门也罢！”转向淳于飞：“你走吧！”
    淳于飞有点儿痴呆，喃喃道，“老爷，我没有……”
    司徒伯男感伤道：“清者自清，你走后要好自为之。”
    淳于飞走了，走得不清不白。
    有人不满，但为人属下，只有听命的份，况且司徒伯男的威名，尤其仁慈心肠，众所周知，唠叨一阵，也就将原因归于那小子走了狗运。
    只有甄家兄弟仍怒气难消，他们发誓将来一定要给淳于飞好看。
    明月依旧，人事全非。
    矛盾心理困扰司徒菲儿，只见面不到十天，青梅竹马的小飞哥哥竟又走了，而且还做了那种事？忘掉呢？偏偏又忘不掉。
    “希望他是清白的……”
    她没有足够信心，否则也不会矛盾不安，因为她亲眼所见，想找个较好的理由替他解释，却有点茫然。
    司徒世家充满了疑问。
    谁会对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如此陷害？琴心夫人的墓碑就像张大眼睛，瞪视着司徒世家如此欺负她儿子，她怒吼，山风啸飕，恨不得将那些人一口吞下去。
    前些日烧的香烛还在，但已一片凌乱，冥白灰早就不在，那块被烧过的疤痕竟深烙在地面，黑而冷。
    淳于飞跪了下来，想哭却无泪，一个人就如木头刻出来一样，一动不动。
    只有血不停地从裂出的缝隙中流出，那身肉，好象长在别人身上似的。
    夜更深，风更狂，枝叶招了魂似地更摇、更摆，呼啸的声音猛往心里钻。
    终于，僵硬的身躯打了个冷颤，抖了。不是自己抖，而是飞过来的枯枝，打中了他的背腰，刮痛了他的伤口。
    他茫然无助，“娘……”
    夜风在呼号，也吹散了他的话。
    “娘……我没有……”
    “娘，他们不该侮辱您……”
    想到他娘一生困苦，还受此侮辱，孝顺的他再也忍不住挂下两行泪来。
    “娘……您还好吗……冷吗……”
    “……不冷……”
    突然有声从墓中传出，冰冰冷冷，还是个妇人嗓子。
    难道娘复活了？淳于飞惊愕，但声音很淡，冷风又急，他以为是错觉，悲戚道：“这寒风吹向您……哪有不冷的。”
    “小姐不会冷的！”这次听得很清楚。
    随即，墓后已闪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妪。她看上去有七、八十岁地样子，满头白发梳理地极为整齐，虽然年纪不小，但精神却极为矍铄，脸上地皱着虽然不少。但却红润地犹如婴儿一般。一双眼睛中精光吞吐。右手握着一根长七尺的镔铁拐杖。身上透出摄人的煞气，
    “你是！”淳于飞感到惶恐不安。
    “我是小姐的当年的奶娘！”老妪说着话，缓步走向淳于飞儿，“小姐不会冷的我已为她祈福三天，小姐早已升天成神了。”
    “小姐？奶娘？” 淳于飞心中暗想：“娘是一个琴侍，怎么会是小姐？怎么还会有娘娘？”一连串的疑问在心里萦然而起。
    “我娘…小姐……您是…？”
    老妪走到淳于飞的近身，右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瓷葫芦，左手拍拍他的肩头，长叹一声：“哎~~,这是我酿的酒，喝上两口，只能两口！”
    两口烈酒下喉，呛得淳于飞直干咳不已，老妪的酒下肚，直烫五脏，淳于飞醒了不少。
    你可愿听老身一言？”老妪指指墓碑，“小姐也不愿看你如此难过……”
    淳于飞感恩地点点头。
    “吼！大声地吼，吼出你心中的怒气，吼出你心中的委屈，就像我一样，啊……”
    老妪大吼，一阵排海巨狼般涌向乾坤，震得山峰似在抖，回音不绝。
    “吼啊！快！”
    淳于飞也吼了！这声音象要将大地撕成两片一样，昭阳城中的人最少有一半的人被他吼醒。
    “好孩子！吼出来。心情就会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