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在君侧

第16章


   
    秋明鸿得意洋洋的冲师兄扮了个鬼脸,跳下地来,随手把长发挽了一挽,说:“我找零儿秋儿去,应该快就有早饭给大家吃了。”   
    “好吧。”秋方白笑着点点头,说:“咱们一起用餐吧,吃完了我还有要事跟大家说。”   
正文 第三十章 旧事秘闻从头言(上)   
    大家好,几天木有更新,因为有朋友说本书节奏有些慢,而我也觉得似乎有点拖沓了,于是停了几天整理整理思路。今天看看收藏人数已经破100,还是很欣慰滴(可见偶的要求有多么低啊,大家就多多支持在下吧!)。震撼的发现书名出现在女生频道的佳作榜上……哇咔咔……怪不得收藏三级跳了,看起来好书也还是非常需要伯乐编辑发现滴。那么今天就——多发些字好咧,会有稍微有点恶搞的情节,不要边吃东西边看哦。   
    幽谷的早餐素来精致而又花样繁多,不一时便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子,各人用了些喜欢的也就罢了。残席撤去,秋儿奉上清茶,秋方白对零儿嘀咕两句,她立时喜孜孜出了门,回来时手中抱着一个长颈瓷瓶,瓶口一个青绸裹软木的塞子堵得严严实实。   
    秋明鸿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风露轻愁?”   
    “不是不是,我说应该是——万艳同杯!”徐清鸿反驳道。   
    “……”司徒闻在一边生闷气,外加一头雾水。   
    秋方白笑了,示意零儿打开瓶塞。顿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逸之气散发了出来,呼吸一口,便觉四肢轻松,呼吸两口,浑身的细胞恰如被一股清泉洗涤了似的纯净,呼吸到第三口,心中烦恼尽消,万虑皆空,飘飘然有凌空飞举之感。   
    纵然是司徒闻自幼秉承家训,锻炼得心志坚定有如铁石,纵然是他对秋方白的恶感自他看见秋明鸿依偎在秋方白怀中后瞬间到达了顶点,依然忍不住轻叹:“此酒只应天上有,闻如今得品,真乃幸事!前辈仅此一技,可傲视天下人矣!”   
    说完,却发现周围的五个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瞅着他。   
    “司徒哥哥,这瓶里的是花露,不是酒……”秋明鸿小声解释道,“酒是有根之物所酿,故其真味为醇和,以此应合土相。花露则是无根之水,所以才有这等清雅飘逸的香气。”   
    说罢,秋波一盼,尽投向秋方白:“师父,快告诉我们,这瓶花露到底叫什么名字?”   
    秋方白笑道:“我也没给它起名字,这也是我头一次喝——零儿,给每人都倒一杯——正要细品一番,起个好名字。”   
    司徒闻捏着杯子,正在细闻花露的清香,却见秋明鸿不动自己眼前的杯子,倒拿起秋方白的杯来饮了一口,笑盈盈的看秋方白。见他眉毛微微一挑,她便忙将自己的杯子捧到他嘴边,这份亲昵的娇态看得司徒闻心中涌上了万千念头,潮水一般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紧紧捏着杯子,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极力抑制着自己渴望将花露泼秋方白一脸掉头而去的冲动。这一股邪火发不出来实在难受,他便喝一口杯中青碧的花露,盯着秋方白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觉得这花露应该叫——比翼双飞!”   
    秋方白略怔了一下,哈哈大笑道:“这数十年来青昭山内倒并不曾有人见过蛮蛮!(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见则天下大水。——《山海经》)”   
    徐清鸿心下陡起狐疑,开始留心司徒闻的举动神情。   
    忽然,秋方白若有所思,问道:“司徒公子,云昭——请问司徒公子与‘破云郎’司徒奇朗如何称呼?”   
    司徒闻微微一惊,忙起身答道:“不敢,正是家伯父名讳,我自幼父母亡故,由伯父教养成人,情同父子——莫非前辈认识伯父?”   
    秋方白呵呵一笑:“怪道我观司徒公子言行举止,大似故人,原来是奇朗的从子!坐吧,我跟你伯父多年前曾同闯江湖,不过后来他要复兴司徒世家,而我要照顾这两个徒弟,已经十数年不通音讯了。他可曾对你提过‘翻天剑’?”   
    司徒闻顿时想起幼年因为顽皮遭伯父训斥时,他口中总是出现的那个反面教材似乎就叫“翻天剑”秋大郎——可是此话毕竟不好出口,脸上肌肉颤动几下,说:“不错,伯父常常提起,只是伯父并未提及前辈名讳,而是呼之曰‘秋大郎’,故而闻一直没有联想到前辈身上。前辈慧眼如炬,司徒闻可是失礼得紧了!请前辈莫要叫我什么司徒公子,唤我闻儿就好。”说罢起身一揖。   
    “还叫什么前辈?——叫秋伯伯。你伯父人是好人,可惜太拘泥俗礼,没有半分灵活机变。要不是功夫够好,以前有几次遇险的时候他未必能活下来啊!嗯,我看你倒还不致如此。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秋方白喟然叹道,手上的功夫却玩的漂亮之至——原来徐清鸿喝完一杯花露还要来倒,却被秋方白瞅见,藏贼赃一般快如流星地打开墙壁里的暗格将露瓶搁了进去,另一只手施展开擒拿法,使得徐清鸿的打劫行为尽数破灭。   
    秋儿上来给秋方白换了杯茶,掐着徐清鸿胳膊内侧的软肉把他拽开,笑道:“师父,你不是有要事跟我们讲么?快点说故事,等着听呢!”   
    秋方白神色凝重起来:“你们是我的徒弟,闻儿是我老朋友的侄子,都不是外人,这些事我本不想说,打算瞒着你们给我自己多留些体面,可是如今——唉……说不得的也得说了。”   
    “二十五年前,我满师出山,闯荡江湖。甫入江湖就遇到了一桩奇案,云昭一个小村连续一个多月有村民无故失踪,我分析多半是有练邪功的人在作怪,追查的时候认识了司徒奇朗,两个人一起查到了那个恶人的藏身之处,见他饮人血恢复功力,便合力杀了他。”   
    零儿已是听得神往,问:“那个恶人,是不是曾经横行一时的‘勾魂使者’勾寒江?哇……师父你好厉害啊!”   
    “厉害?”秋方白苦笑一下,接着说了下去:“若说功夫,为师倒也不差,惜乎当时江湖阅历太少,村中的人家问我们名姓,我们两个傻子就老老实实告诉了他们。如果杀的是别的邪魔妖人也就罢了,偏偏勾寒江本是江湖大豪勾紫圣之子,与父亲闹了别扭离家出走,机缘巧合拜在邪鬼教教主蓝刹门下,做了他的关门弟子,尽得其真传。我们一下子得罪了两拨手眼通天的人物,却还傻乎乎的往邪鬼教势力最盛的冷川那边走。”说着瞪了一眼司徒闻,恨道:“都是你伯父的馊主意,说什么冷川美女多!”   
    司徒闻愕然,他江湖旧闻知道的不少,二十四年前在冷川邪鬼教五大高手“五鬼”尽丧、教主被杀,邪鬼教一日之间覆灭的事情也颇有所闻,却不知是自己伯父和眼前这俊雅风流、几乎可以被恶毒的称之为老白脸的男人所为。略有些尴尬的笑笑,他赶快把话头拉回来:“秋伯伯,那么就是您与伯父联手灭了邪鬼教?听说那场大战凶险得很呢!”   
    “不错,的确凶险,但也豪气!当天,我剑斩四鬼,他最终一脚取了蓝刹的命——从此有了‘翻天剑’、‘破云郎’的绰号。邪鬼教没有了大头领,教众逃得一干二净,但我们也已经遍体鳞伤,差点没力气退走……”   
正文 第三十章 旧事秘闻从头言(下)   
    徐清鸿皱皱双眉,喃喃道:“勾紫圣?传闻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啊……师父,你们当年走得未必那么顺利吧?”   
    秋方白点点头,说道:“所以说那次运气实在太差了。在冷川被邪鬼教的人缠上,把我们逼急了闯到他们总堂大开杀戒,这也罢了。没想到的是勾紫圣心机实在深沉,一路找人跟踪我们,趁着我们受伤,设伏想要杀我们。”   
    “一个人,就算多么惊才绝艳,无论如何也都只是一个人。我们两个本来就受了伤,怎么经得住生力军的围杀?结果——我替奇朗挡了一掌,肋骨折了三根,奇朗抱着我跳到河里躲追兵,虽然他水性好,但当时他已经精疲力竭了,我们很快就被浪打散了。”   
    秋明鸿轻噫一声:“啊?那师父你怎么死里逃生的?那条河想必就是冷川有名的寒河了?”   
    “按理说,这种情况我是死定了,巧在我当时已经昏过去,无意中入了龟息之境,所以没有溺死。不过,若是没有人救我,我也必定会失血过多而死。但巧得很,我被救了。当我醒过来时——”秋方白叹了口气,站起身在屋内徘徊几步,环视忘世居中的一切,目光中带着几分惘然,几分忧郁,又夹杂着几分自嘲。片刻,他自失的一笑,说:“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这样一间屋子里。”来到床边坐下,他轻抚着床头的雕花,“就在这样一张床上躺着。”   
    司徒闻心中一动,能让人念念不忘的,无非情仇二字。看秋方白的神情,不像与这个救他的人有仇,莫非……他对那人仍旧痴情未改?方自暗喜,转念又觉忧愁——看明儿妹妹的样子,想来已对她师父情根深种,她如此冰雪聪明,怎能听不出言外之意?那她,岂不是会伤心……东想西想,脸上的神色就变幻的格外精彩,而这一切则通通落入了徐清鸿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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