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闹情史

第19章


“这是……”
  “是你把我的诗词当成讪骂皇上、讥笑百官的工具,拿去讨好冉青,以除掉我这个眼中钉,对不对?”
  “不!这些诗词的确是我抄给冉青的,但是这些吟咏山水的诗词能挑出什么毛病?恍且我不曾想过要害你,除了起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自嘲地大笑,冉青得没错,这里即将人去楼空,步府独剩悲凉的秋风。
  “定罗,别这样,你听我说。”
  “好,你,再编些美丽的谎言欺骗我。”步定罗就近的位子坐下,想起念洁交代的遗言,让坠儿有机会辩解。
  “起初我对步定罗这个名字很反感,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躏坩百姓的焖官。在这时候我遇到冉青……”她将进入步府的动机全盘托出,把心情的转折也真诚的说出来。“我担心冉青会把当初的事说出来,我才会避开你单独和他商量,因为我已经接受现在的身分,不想失去它。”
  她说得真精采,口若悬河,几乎没有破绽。步定罗讽刺地想。
  “我鬲坠儿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遭万穿心,生生世世为步定罗做牛做马,无怨无悔。”她坚定的举起手发誓。
  “很动听。”他挑眉笑道。
  “那是实情!”她争取信任。
  他凝她半晌,缓缓地说:“我会考虑相信你说的实情。”
  “用得着考虑吗?”他压根不相信她的话!坠儿悲伤的想。
  “你听着,从此刻起认清你步夫人的身分,拿出步夫人该有的端庄贤淑,做个好榜样。”步定罗丢下这句无情的责备,拂袖而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坐在床上大口喘气,眼眶泛红。
  “这道菜是谁做的?”步定罗放下筷子,怒目扫身旁的仆人。
  “是我……”张大妈畏怯的站出来,众人全都噤若寒蝉。
  “这种东西能吃吗?”他睁大厉眸瞅着张大妈。
  “可是,我以前也曾经做过,大人不是说很对胃口……”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步定罗性情突变的原因,只能猜测是因为徐念洁去世的关系。
  “还有借口顶嘴?张大妈,你想骑到我头上,告诉我该顺从你吗?”他温和的说,脸色却十分难看。
  坠儿夹起那道菜吃了一口,“跟平常一样,很好吃啊!”
  “我现在在教训下人,你插什么嘴?”
  坠儿一惊,她竟扫到台风尾。
  “大人,我下次会注意的。”张大妈连声道歉,连忙端走那道菜,当她转身欲走,却被步定罗忽然伸出的脚绊倒,菜肴撒了一地,让张大妈吓不巳。
  坠儿放下碗筷,立刻帮忙收拾。
  “坠儿.你是什么身分!给我回去坐好,谁都不准帮她。”
  步定罗冷淡的命令。
  “定罗,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张大妈年纪大了,你东挑西拣的把她吓着了!”坠儿忿忿不平的朝他吼。
  “对,张大妈,连坠儿都嫌你年纪大了碍事,你待会儿进去收抬收拾,回老家去吧。”他若无其事的舀了口汤喝,说出今人惶的话。
  “大人,你别赶我走,我的身体还很硬朗,以后粗活儿也算我一份吧!”张大妈苦苦哀求。
  “婉晴,替张大妈收拾包袱。”步定罗对张大妈的哀求置若罔闻。
  婉晴进退维谷,只好向坠儿求救。
  “我不让张大妈离开。”坠儿护着哭泣的张大妈,像个路见不平的侠义之士。
  “谁再求情,我就连那个人一块撵出去!”步定罗气愤的一拍饭桌,起身离开。
  “他变了。”坠儿喃喃自语,心情跌到谷底。
  然而,步定罗不止针对张大妈,一天下来,他连续赶走好几位家了,其他人见状不禁抱怨连连,不愿再为步定罗效劳。
  步府几乎快成为一座空城,坠儿每每想挽留,却被他天大的火气吓得不敢吭声。
  夜里,他并没有回房,坠儿鼓起勇气找到他,他正注着徐念洁的牌位。
  这就是他性情大变的原因吗!
  “定罗!”她故意将声音放大,壮壮胆子。
  步定罗倏地僵直背脊,低垂的侧脸被阴影遮蔽,交织着漠然和阴沉,在他幽暗的跟里充盈着令人难以亲近的力量。
  她着实愣了一会儿。
  “你来干什么?”他的口气含着愠火。
  “你可以来,为什么我不能来?”她决心和他耗到底。
  “这个时候你应该就寝,到处闲晃成何体统?”
  “反正府内只剩下你、我和婉晴三人,找还遵循什么狗屁礼教?”
  “注意你的措辞!”他愤怒地转身面对她,看到她倔强的俏脸上满是浓浓的愁,一阵怜惜在他眸里一闪而逝。
  “我想知道是何事困扰你。”她轻柔的问,语气中流露出无限的关怀。
  他的心微微喜悦,她关心他,从很久以前他就感觉到了,直到现在她仍未改变。
  这样真诚可爱的坠儿,教他如何相信她的背叛?他冷静思索了一天,最后来到念洁的牌位前,念洁似乎就在身旁不断的鼓舞他要相信坠儿。
  是的,他对坠儿的话不能反驳,也不想反驳,自始至终他还是深爱坠儿,但也因为爱她,他非得忍痛割舍最爱的人。
  “别再装疯卖傻了,你以为我会天真的相信你的片面之词?”他讥笑。
  坠儿火大了,不可思议的道:“我以为这个间韪不需要冉讨论了。”
  “你不也承认了和冉青有不寻常的关系?因为这层密切的关系,我不得不想到还有其他我没听到、看到的事。”
  “我不想在无意义的争执上多费唇舌,我已经做了心理准备才会来找你,不管你的火气冉大,冉不可理嵛,我绝对不冉退却。你看看府内,本来热热闹闹、和谐安详,现在却似一座死气沉沉的牢笼,请你控制脾气,不要冉迁怒别人。婉晴跟定我了,你别想找机会撵她走。”现在可以和她说说话,只剩婉晴一人。
  “那要看她的表现如何了。”
  “步定罗。”她气得大叫。
  “别在这里鬼叫,你会吵到念洁安息的。”他连拖带拉地把怒目相向的她带出去。
  “念洁会讨厌现在的你!”她挣开他的手,流着泪沉痛的大喊。
  望着他不动的背影,坠儿心痛不已,跟前的男人太无情,那个干易近人、温文正气的定罗已经变了。
  “一个死人能讨厌人吗?”他冷冷的转身,注她的眼。“对于活人的看法,我比较有兴趣。”
  “我也不喜欢现在的你。”她双唇颤抖,毫不逃避的回瞪他。
  步定罗忽然冷笑出声,一阵寒意直窜进她体内。
  “你终于说出口了。”
  “什么意思?”她不解,突然心中一悸,莫名的恐慌夺去她的定。
  “跟我来。”他丢下一旬话,转身往书房走去。
  坠儿怔在原地良久,才快步跟去。
  她一进书房,就见他已经坐在桌前毫无表情的在纸上挥毫。
  她不敢走近桌子,直觉那张纸会伤她的心。
  “好了。”他沉着的将纸递给她。
  “休书?!”她震骇得无以复加,心碎的望着不带丝毫感情的俊容。
  “既然相看两厌,何苦维系这个虚名?不如我大力一点,让你光明正大的离开。”他不理会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兀自摊开一本书阅读着。
  “妻子必是犯了七出之罪才遭丈夫休离,请问我犯了哪一条?”她紧握着休书,全身摇摇欲坠。
  “淫佚、盗窃,只要其中一条就可以休了你。”他没有抬头,发出冰冷的音调。
  “淫佚?”她何时犯了此条?
  “在白虎山的时候就能休了你,但我忍下来了,如今你和冉青之间嗳昧不明、纠葛不清,我已忍无可忍。”
  “你……”她脸色倏地惨白,怨恨的望着他无动于衷的脸庞。“你从未爱过我?”
  他全身一僵,她的话在心头迥荡。
  爱!他愿意倾尽一切爱她,但只恨生不逢时,遭到佞陷害。
  “不曾。爱你的人多得是,今口被我休了,明日你可以投进葛巽的怀里,他必定对我抱以无限感激。”这时候只能相信葛巽,他应该会全心全意呵护坠儿。
  她跟前一黑,无力支撑偏体骨伤的身子,虚软的昏过去。
  “坠儿!”他着急的大叫,衡上前扶住她。望着她满是泪水的小脸,他的心有如刀割般痛苦。
  “对不起……原谅我,我不想脸受牵连,坠儿……”步定罗抱着她娇弱的身子,贴着她的脸喃喃的道歉,只有此时他才能表现出真正的自己,他也是很痛苦、很舍不得的。“你恨我、怨我都没关系,只要你能活下去就好。”、“不好了!完蛋了!”婉晴一边跑出房门一边大叫,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步定罗。
  “什么事大小怪?”
  婉晴垮着脸,这下子连她都不能待下去了。“大人,坠儿,她……不见了。”
  “什么!”他直直冲向坠儿的房里,对着空房发愣。
  “我找褊了府内,怎么也找不到,而且她穿来的那件破烂衣服也不见了,我想是坠儿带走的。”婉晴大气不敢喘一下的站在步定罗身旁,等着挨骂。
  “也好。”良久,他才哑着喉咙进出两个字。
  他无意识的摸摸坠儿碰过的东西,随后坐在床榻上,坠儿似乎就在他身前娇笑细语,但这曾有过的绽绵悱侧,浓情蜜意如今已不复存在了。
  他的沉默让婉晴吃,彷佛又看到亲切的大人回来了。
  “大人,坠儿应该走不远,我去迫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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