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莲花

第100章


  谢小寰又笑道:“我们有时会骑马,有时会坐车,难免会卿卿我我,情话绵绵,说些私低下的话……”
  银鹰大汉立刻张口结舌,啊啊呜呜,一面指着耳朵,用力摇手,示意自己是个聋子!
  谢小寰不禁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妙目一眨,道:“什么都好。只不知驾车技术如何……”
  话未说完,他蓦地一抖疆绳,大喝一声:“咄!”
  那四匹骏马同时扬蹄举步,疾奔而出。
  四马共十六蹄几乎步伐一致,力量用得平均,速度自然大增,片刻间就奔得那篷车几乎四轮离地,御空而行!
  蓦地又是一声大喝:“得儿!”
  那四匹急速奔驰中的骏马,立时二前二后,在这条不算宽敞的官道上,以间不容发的差距,硬生生调转回头……
  篷车仍从疾速奔至,直到谢小寰、孙敬之二人面前,这才急然刹住……
  待得篷车完全静止,那车门恰好停在二人面前,毫厘不差!
  四骏马仍在扬蹄喷气,打着呼咯,刨着尘土,似乎刚才跑的还不过痛,想要再全力冲刺一番……
  谢小寰望着那青衣大汉笑道:“看起来你的驾驭之术是及格了,只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如何称呼?”
  青衣大汉向自己手中马鞭指指,道:“小人为姑娘驾车洗马,早就忘了姓名,就以此相称吧!”
  谢小寰咯咯笑道:“姓马名鞭?这倒有趣……”
  孙敬之想不到此人居然谈吐不俗,心下甚喜,不由惜才之心大喜,见他腰悬长剑,笑道:“马兄的剑可否借我一用?”
  马鞭一跃下车,摘下长剑,恭恭敬敬,双手捧上。
  孙敬之道声:“马兄注意看了。”
  马鞭抬头一看,只见孙敬之右手指天,左手握剑指地,正是钱家六十四招剑法中的第一招起手式。
  随即口念着剑诀,左足金鸡独立,右足横着平伸,左手宝剑反正身后指着右耳,白阴式转为阳式,合成一招……
  谢小寰武功已是“高手”境界,一眼瞧去,竟是大感惊异,目瞪口呆。
  飞鹰门一向以剑为主,这马鞭是“银鹰”高手,立刻看出这一招变化莫测,威力无穷!
  只见孙敬之又口念剑诀,缓缓再使一次……
  马鞭知他有心传授武功,立刻全神贯注,努力记住。
  一招使完,孙敬之将长剑掷还给他,笑道:“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啦!”
  然后他牵了谢小寰的手,一同登车……
  车上果然食物美酒,被褥寝具,换洗衣服,一应俱全……
  一路上,小俩口时而并辔而行,恩恩爱爱,时而倚偎在车内,一面共练“凝玉功”享尽灵肉交融的乐趣,一面又说不尽的情话绵绵……
  谢小寰享尽了他的温柔体贴,只觉得前面所受的折磨,已经值回票价,终于主动开口道:“你不是要追查陷害令尊的仇人么?”
  孙敬之等的就是这句话,接口道:“你肯告诉我么?”
  谢小寰道:“杀害令尊的是七大剑派的高手,设计陷害令尊的罪魁祸首却只有两个人……”
  孙敬之激动道:“是谁?”
  谢小寰道:“一个是我师父‘金蝉仙子’,另一个就是你们金蜂门的主人钱公亮!”
  孙敬之微微一怔!道:“钱公亮?他为什么要陷害家父?”
  谢小寰道:“钱公亮恨他妻子不贞,而我师父则是记恨令尊盗取了她的寒心铁令,两人凑在一起,于是设下一条毒计!
  孙敬之道:“什么毒计?”
  捌、衰道:“钱公亮想霸占令尊的地位、产业,不惜接受我师父的建议,用他妻子做了陷害令尊的牺牲品……”
  孙敬之大吃一惊!道:“真的么?”
  谢小寰点头道:“我记得我师父说过,那年令尊还是金蜂门的掌门,还是武林盟主,因为要给你做周岁,广下武林帖,宴请各方武林豪杰,向天下英雄正式宣布,承认你是他的儿子。”
  孙敬之听出话中症结,追问道:“为什么要正式承认?”
  谢小寰道:“你忘了么?你母亲是个出了家的道姑。”
  孙敬之想起莲花峰后山眼镜洞内可怜的母亲,恨声道:“那又有什么不对了?”
  谢小寰道:“可是社会风气就是那样……一个正式出家的道姑,竟然跟人生下了儿子……”
  孙敬之道:“那又有什么了不起?我跟十不道姑她们,不是个个都……”
  谢小寰道:“那不一样,十不道姑她们都没有正式出家,她们也根本算不得真正的道姑,只要她们把那一身衣裳脱了,谁也管不着!”
  孙敬之只能长叹。
  谢小寰又道:“那时候一个道姑生下了你,却使得你爹不便公开相认……只到了你满周岁时,令尊认为不能再让你做个无名无姓的人,终于下决心公开承认他是他的私生子。那天各方豪杰齐集你家,我师父当然也在场,席中只听令尊宣布他是他儿子,这本不足大惊小怪,而到场之人也心里有数,知道令尊认了一个私生子而已。就在那个时候,我师父突然站了出来,大声间道:‘可不可以请这孩子的母亲出来,让大家看一看?’
  众人纷纷道:‘是啊,认了儿子,索性也认了妻子吧……’
  众人也是一番好意,哪知令尊有不得已的苦衷,当时自然推辞说不在。
  我师父便讥笑道:‘听说这孩子的母亲是个正式出了家的道姑,莫非为此之故,不敢出来亮相?’
  此言一出,满堂哄然,尤其七大剑派的高手,个个都自命是伟大的正派人物,个个都认为令尊与一个道姑生下儿子,实是件伤风败俗,荒谬已极的事。
  众人正在不满令尊为人之时,钱公亮从内堂跑出,大喊大叫道:‘孙耀先,还我妻子命来!’
  吵着闹着要找令尊拼命,众人好不容易拉扯劝止了,钱公亮仍是哭闹道:‘我妻子被孙耀先害死了。’
  他带众人至后堂居处,只见在令尊的书房里,悬吊着一名美貌的妇人,留下遗书,说是被孙耀先奸辱,无颜再见自己的丈夫钱公亮。
  有尸体就似乎有了铁一般的事实,群情激愤之下,忘了令尊的为人,有‘万家生佛’之誉,只当他连道姑也姘上了,还会是个好人么?
  于是群起而攻,令尊寡不敌众,或者是不愿为此痛下杀手,渐渐不支,金蜂门下四姓子弟,也不齿他的行为,更无一人相助。
  结果令尊落荒而逃,众人之中,七大剑派的高手嫉恶如仇,发誓要追上令尊,紧跟追去,余下众人在钱公亮怂恿下,正要杀你这刚满周岁的孤儿泄恨,令堂突然冲了出来,抢救你去……
  此后你与令堂和令尊的下落皆都不明……”
  听到这里,孙敬之激动得捏紧了拳头,几乎咬破了嘴屑,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厉声道:“你师父混蛋,该死!”
  谢小寰痛苦挣扎着,道:“不错,我那师父该死。”
  孙敬之又放开了她,道:“你师父的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谢小寰挣扎喘息道:“因为她老人家已经后悔了,她早已对我们这些子弟说了,她要我们有机会见到你,就带你去见她,她说要剁要剐?任由你……”
  孙敬之用力捏住她的脖子,厉声道:“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为什么推三阻四,拖延到现在?”
  谢小寰痛苦道:“她是我师父,你要杀我师父,不如先杀了我……”
  孙敬之疯狂的用力掐住,嘶吼叫道:“我先杀了你,再会找你师父!”
  谢小寰已经不能出声,但是她也不再挣扎,只是张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似乎心甘情愿要死在他手上……
  孙敬之却长叹一声,又放开了她……
  谢小寰揉着被捏痛的脖子,拼命呛咳、喘气,羞愧痛哭,道:“我师父做了对不起令尊的事,她已经悔恨万端……我宁愿死在你手上,我愿意代师父赎罪,只求你能放过她老人家……”
  孙敬之道:“她当时要做,又为什么要后悔?”
  谢小寰道:“因为她事后才发觉,寒心令不是令尊盗去,而是莫谦……”
  孙敬之道:“莫谦是她的什么人?他怎会有机会盗得这么重要的东西?”
  谢小寰咬牙道:“莫谦是师父的私生子,野心极大……”
  孙敬之道:“哦?”
  谢小寰道:“寒心门向来只传女子,他却千方百计一心要掌控……师父有意培我接掌门,他就千方百计来追求我、纠缠我,有一次甚至用强,幸而有几个姐妹及时撞见,惊动师父……”
  孙敬之疼惜的抱住她,道:“后来呢?”
  谢小寰道:“他表面上仟悔,革面洗心,好好学武,终于有一天,令尊前来找师父解决一件江湖纠纷之后,发觉不见了寒心令,以为是令尊盗了去,后来莫谦一去不回,才知是他……”
  孙敬之道:“莫谦为什么要盗这寒心令?”
  谢小寰道:“他要等他母亲过世,将来无论谁接掌寒心门,他都可以用那寒心令对我们予取予求,任意指挥,甚至可能会要我嫁给他……”
  她紧紧搂住孙敬之,道:“幸亏你杀了他,替我们取回了寒心令……”
  孙敬之道:“我只是不得已失手杀了他。”
  他取出得自莫谦的寒心令,交到她手上,道:“我不会再向你逼问你师父的下落,我也不会就此原谅你师父的罪过,你回去叫她小心些,哪一天被我遇上了……”
  谢小寰吃惊道:“你要赶我走?”
  孙敬之道:“我还要设法找到我爹的下落,到山西晋城‘天下第一家’去找钱公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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