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私宠,陆少扎心不

第一百零六章 风月入他怀


    男人终于握住岸边的阶梯,一步一步支撑着自己爬上来,薄如羽翼的双唇竟微微发红,桃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大口喘着气。
    陆聿泽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鲜少的无助和迷茫,狭长深幽的黑眸锋利地环顾着四周,差一点,他差一点就因为她再次失控了。
    若不是及时发现,恐怕他会成为一个首次在游泳池因为溺水而上头条的总裁,真是笑柄。
    顾锦笙推着轮椅来到公园散步,偏偏好巧不巧,遇上了光着膀子坐在长椅上抬头仰望星空的陆聿泽,夜空上星光璀璨,夜空下孤影寥寂。
    陆聿泽挺拔伟岸的背影在月光的笼罩下几分孤寂几分落寞,浸湿的发色愈发黑亮,微微驮着的后背有些颓废,也因此让顾锦笙透过依稀的光线清楚他后方的肩膀和锁骨处的纹路。
    顾锦笙禁不住回想他们同床共枕的日子,那些暧昧的痕迹春光无限,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
    他还是他,光是那么一站,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永远都是引人瞩目,哪怕现在深夜无人在此,他还是那么耀眼,如同暗夜中行走的豺狼一般霸气又孤冷。
    陆聿泽将放在长椅上的棉布浴巾拿来盖住自己的身子,寒风些许刺骨,他坐久了也不太舒服,正要起身发现浴巾里裹住的打火机和烟卷掉了出来。
    轻捷的步伐戛然而止,男人深如寒潭的黑眸沉静倨傲,微微垂眸注视那个打火机和烟卷,轻轻捡起来点燃,披着浴巾仰靠长椅,满足于如今颓废的模样的他,发出一声谓叹。
    只是一根烟,就能让他满足了。还有什么比这个现下更可悲的吗?
    顾锦笙躲藏在长椅后的草丛间,看到他哀戚悲切的模样显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真实实地爱她。
    轰——
    顾锦笙的心里有根弦拉扯的绞痛,好似巴不得她就此肝肠寸断,好令她的逞强四分五裂,好让她伪装的坚强全数击溃,脆弱地扑回他身边哭着与他相拥。
    她再也不敢看他消瘦清俊的脸,顾锦笙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她。
    明明嘴里叼着一根烟痞废的混世魔王样,顾锦笙却觉得心疼,宛如有人将她抽了筋扒了皮绳之以法,那双冷漠又不屑一顾的眼睛明明藏匿着该死的痛苦不堪。
    顾锦笙转动着轮椅想要离开,不曾知轮子底下的掰断的树枝嘎吱嘎吱作响,如夜晚凶猛的野兽勃然大怒发出低裂的嘶吼,一下惊动了神游物外的男人。
    长夜漫漫,周围静悄悄的。
    哪怕细小的蝉声他都能感知到是伴随着他呼吸的频率而波动,没想到……
    有人在这里。
    陆聿泽吐出烟圈,听闻动静猛然诧异地抬眸,低喝,“谁?”
    顾锦笙畏畏缩缩地坐在轮椅上,拼命搂紧自己的肩膀,青紫的嘴唇因为严寒而发出哆嗦。
    几乎是习惯性,陆聿泽披好浴巾,还下意识地灭了烟头,等到他的拖鞋一脚踩上去,使劲搓了搓烟头,最后一丝火苗也瞬间熄灭。
    男人做完这个举动,两个人皆是一怔,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对方的倒影,暗涌的情绪在眼眸中翻滚着、咆哮着、直到缓缓消失......
    “顾锦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有鬼硬要闯。”
    陆聿泽的眼眸倏地恢复一片清明,不如方才的沉醉,男人低沉暗哑的呢喃听不出喜怒哀乐,但好像梦境中的噩梦给予颇大的冲击力,狠狠刺入她心脏的最深处,顾锦笙听进去了却分不清真假。
    呵,地狱吗?
    男人锐利严峻的眼神如刀锋刮过她的脸颊,顾锦笙的心尖上传递着麻麻的恐惧寒颤,也是数十天后她才真正体会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亡徒是如何存活的。
    “我马上走。我不是故意的。”顾锦笙的声音沙哑,喉咙干涩到只能发出点微乎其微的声音,细如蚊子。
    “呵,走?”越走越靠近她的陆聿泽蹙眉,同时在鼻翼间充斥着不屑和冷漠,嘴角的笑容阴暗危险,终化作一声嘲讽,“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你走?”
    顾锦笙你凭什么认为,你闯入我冰封已久的内心后还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地离开,独留我在这里悲哀?
    他真的很想看看她有没有心。
    顾锦笙听了心里难受,一言不发低着头,彼时的她看上去渺小到卑不足道。
    稳重铿锵的脚步声四起,男人越来越靠近,站在轮椅面前不动声色地俯瞰她,想要把她浑身看了个遍,看透彻了才善罢甘休。
    彼此听到的唯有呼吸。
    陆聿泽的呼吸粗重又缓慢,像是酝酿着压抑已久的愤怒情绪;女人唯唯诺诺的态度令他十分不爽,由于角度问题,不易辨清她的神色。
    顾锦笙的鼻子微微发憷,冰凉的掌心却突然被透明湿润的液体滴落打破寂静,惊愕中瞪大眼睛仰头去看水的来源。
    本来高傲倨冷的陆聿泽赤红着双眸像只受伤的巨型野兽,痛苦地流着眼泪,看似若无其事地用锋利的言语捅着她的心脏,殊不知男人自己颤动的内心已经惊慌失措,可惜男人还未意识到。
    陆聿泽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看她惊讶着有话不肯说的样子陷入沉思,随即嫌恶地嘲弄笑了一声退开到二十厘米之外,像是受够了她的存在一般,语态疲惫道,“你走吧。”
    “你......没事吧?”
    顾锦笙看着他一反常态的颓废,不由得习惯性问了一句,刚开口她恨不得就把自己舌头咬断,天知道她现在多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刚才自己的发音含糊不清。
    可陆聿泽是谁?
    再不济也是她的前枕边人。
    为时已晚,陆聿泽特别熟悉她,所以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听到耳朵里,又是另一种感觉。
    明明是出于关心的问候,被他过分解读成为了嘲讽。
    该死的!她现在装无辜清高给谁看?明明知道自己对她毫无抵抗力,明明她都有萧爵了,还来招惹他?陆聿泽在心里低沉咒骂。
    “你现在又是在耍什么花样?你是太寂寞,还是戏精?因为萧爵满足不了你?”陆聿泽微微靠近,深邃的眸子垂头望进她清澈见底的眼眸,半懂不懂。她这副欲擒故纵的模样让男人眼底的火苗更加旺盛,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精致轮廓上漂浮的盛怒快要溢出来。
    两个人又回到了最初暧昧的模式,双方的脸颊紧紧贴着彼此,他的呼吸声和她重叠,身后的影子交叠,男人膝盖倾斜,压在她坐在轮椅的双腿上。
    神经病!她怒视瞪着他,什么叫她是寂寞的戏精!
    男人细碎冰冷的吻报复性地降落在她惹人怜惜的粉、唇上,因为他猛烈的热吻,顾锦笙猛地吸进了一口气,捶打着男人屈膝压在她半坐在轮椅上的大腿,“唔,你放开我!”
    “给你机会走,你自己要留下来跟我寒暄的。惩罚你这张无话不说的嘴巴,看看萧爵还要不要你。还有,你的轮椅也用够了吧。”陆聿泽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强吻顾锦笙的人根本不是他,男人还有点幼稚。
    寒暄?顾锦笙不解,眼神里愤怒的悲凉显而易见,小小的身躯蜷缩在暗夜中颇有让陆聿泽心生几分怜香惜玉的感觉。
    男人的心跳剧烈,半晌缓过来暗骂自己愚蠢的走神。
    呵,她都后半生打算了,自己在这边故作忧伤给谁看?
    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一天开了几次小差,还全都是因为顾锦笙。
    回神过来的陆聿泽狭长的眼睛轻笑,笑意不达眼底,幽深地犹如大海的眼眸,略有意味打量她一下,眨了眨道,“滚。”
    低俗的惩罚,她也就这么廉价,也就值这个报酬。
    见她丝毫未动,男人的脸色可怕地紧绷,眸光爆露强烈杀气,恨不得把她拆入腹中狠狠折磨一般。
    顾锦笙舔了舔双唇,看到他对自己是真的狠下心来赶尽杀绝,眸光一暗淡,轻辗动着轮椅离开。
    罢了,本来关心就是不应该存在的。
    次日天蒙蒙亮,顾锦笙起了大早,开门却发现萧爵却堵在她门口,他伸手和她轻轻握了下。
    礼貌起见,他握着的只是她的指尖,可是,在握住指尖的那一刻,萧爵用很快很快的速度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陪我演戏,安全起见,也确保我能成功合作。待会潇潇在外面等下才出来,你跟我演暧
    顾锦笙赶紧松开手愣住了,萧爵又想做什么?
    误以为她在排斥,萧爵像一个兄长拍了拍她的脑袋。
    “抱歉——”看着她那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萧爵道。
    想到昨天晚上的场景,顾锦笙有点后怕,今天要面对的可是陆聿泽。
    顾锦笙忙摇头,挤出一丝笑,掠过他的脸道:“没有没有,你不用道歉,我不太舒服而已——”
    萧爵表面上假装很不乐意她这个态度,故作严肃道:“你昨天是不是又遇见他了?
    顾锦笙却也没多想,尽管她也觉得萧爵猜到有点意外,不过她觉得这是为了公事不出问题,而且这也是难得和他解除芥蒂的机会,苦涩了声音道,“反正你都要知道的,我不知道等下他见面会不会拿我开唰,毕竟我昨天真的惹到他了。”
    “你们不会是大晚上的......“萧爵话没说完,但是足够淤泥,顾锦笙脸皮薄一向不肯承认这种事情,然而今天却是个例外,”嗯。”
    虽然没有逾越,但是何必跟萧爵解释?
    毕竟离婚的男女纠缠不清本就是很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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