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里的世界

第5章


中年妇女催促道。
“就在这里洗吗?”她们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
“那我们将来喝哪里的水呢?”
“你放心吧,这个岛上,到处都是这样清纯的水。这个湖是我们岛上的所有女孩子在结婚前净身的,名字就叫处女湖!结过婚的妇女是没有权利在这里洗澡的,你们大概也只有这一次了,好好珍惜吧。给你们足够多的时间,想洗多久就洗多久!”
安娜和妮莎解了仕女裙,一步一步踩着冰凉透澈的河水往前走。鹅卵石按摩着脚心。湖面的波纹渐起,一波一波推到湖对面的石头上。当水面到达肩头的时候,头发漂起来,在水中丝丝缕缕,缠绵不绝。
黄昏了,太阳斜照在湖面上。老妇,少女,余辉,金黄色!从远处看,这一切又是静止不动的,又是一幅画。少女的头发从头的一侧垂下来,最后一次梳理头发。晚上,她们将要被红绳捆缚,一起交给那个男人了。
一 4 
林正斯从高总那儿高价借来一名律师,从飞机残片入手,一步步打赢了官司。他获得了赔偿。终于要东山再起了,但是他的麻烦事却接踵而至。
高总要他支付高额的律师费和因为他在这些事中所起的作用而索要一些劳务费。
林正斯曾经手下的弟兄,死的死亡的亡,家属向他索要抚恤金。
他被官司搞得焦头烂额。
还有一件事他更是耿耿于怀。失踪者几乎都有了下落,伤的已找到,死的尸体也打捞上来。失踪人名单里唯独有四个人,仍然没有下落。这四个人里有两名是他曾经的摩托艇手。事发当天,他曾经指使他们去掳两名美女。另两名正好是女的,一个名叫安娜,一个名叫妮莎。每次想起这件事他都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虽然他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但她们那特有的美丽,在一瞬间深深吸引了他,他决定了在余下的生命里,再也不需要别的女人了。然而,他刚刚作了这个决定,居然会出现了那么大的灾难,破坏了他的一切。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轻轻松松地搞定一个女的了。他得从一个平庸的人开始。
晚上,他揣着钱袋四处打官司回来。他疲惫不堪,他住在刚刚买下的四居室里。这地方狭小的让他喘不过气。他惯常做的事是站在大阳台上临风望海,可是现在他现在的阳台上挂满了他的内裤内衣,四处飘荡着噪音和汽油味,看到的是层层叠叠的居民楼。起初他向保险公司索赔,而现在,他被周围数不清的人索赔。他从保险公司得到的钱正一点点儿流失。那栋闻名于世的别墅现在成了废墟,据说它可以成为一个景点,他可以卖门票挣钱。但他连这点力气和时间都没有了。全城的人,怕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去过了,那还是他的别墅。
他没有时间!
就像今晚,他在想他现在身上钱的去留问题。
一夜未眠。第二天,他四处奔走,作出了个这样的举动:他成立了一个林正斯基金,用于救援失踪者。他捐出了他现在所有的钱。他现又成了一个穷光蛋了。这下好了,没人再去纠缠一个穷光蛋了。但是他是这项基金的负责人。
林正斯的这一举动引发了更多富豪们的倾囊相助。
他购买了一辆油轮,招募了二十名水手,向外界声称要找到那四名失踪者。
离开海岸那天,他用望远镜遥望了一下在山头上的自己的别墅废墟。然后狂笑一声,心里无比轻松。再见了,我的家园,再见了,我曾经的奢侈生活,再见了,压在肩上的沉重的生活现实。我要躲开这里,寻找一片宁静了。
他狂笑的样子第二天就被各媒体头版登载。大家都在猜测他的笑里边到底蕴含着什么。有大胆的记者说:他这笑是奸诈的,我们都被他欺骗了。他使了一个诡计,缠绕他的官司不了了之,而他的钱还在被他支配着,何止他的钱,他攫取了那么多好心人的钱。这是一个披了慈善外衣的阴谋家。他还是那个无恶不作的花花太岁。他又要在另一个地方开辟他的奢侈生活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把这些抛在身后。
林正斯站在自己“小王子”号油轮的船头,迎风而立,就像站在自己那座豪华别墅的阳台上。背后捏着一张海图。
这张图要不要?下面该怎么走?朝哪个方向?
他自言自语着。身后已经站立了两个人,是他招募来的水手。
“林老板,不知道怎么走了吗?”
林正斯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不在自己的岗位上?!”
“林老板,您不是不知道该怎么了走了吗?我们来教你呀,哈哈哈。”这是两个趁火打劫的亡命徒。其中一人手里转着一把弹簧刀,另一个人拿走了林正斯的海图,撕得粉碎,扔进了海里。
“这样也好。”林正斯道。“反正我也不打算再回去了!咱们现在都是逃亡者,就在这大海上飘荡吧,权当这轮船是我们的又一个家园。”
“是啊,是啊,林老板说得很对!不过,你小王子的生活就暂时告一段落,由我们接替您来享受这份清福吧。林老板,回到你的岗位上去!”耍着匕首的那人突然将匕首横在林正斯的脖子上去,眼里射出凶光。
林正斯一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道:“我会很听话的!”说罢便向舱内走去。
广场上布满了人,好多人都是为了一睹这两位美女的。
安娜和妮莎在各种肤色的人组成的甬道里缓步走向法台。妮莎对安娜说,虽然这不是我的意中人,但我还是感到了新婚的甜蜜。愿这一刻永恒吧!老法师衣着华丽,面色红润。但是眼睛里的阴鸷让人不寒而栗。他是个弱小的老头子,胡子很长,在台上端坐的时候纹丝不动,就像一尊塑像。但是当他在台上施法的时候,他腾挪的姿势布满了各个角落,动作的灵活性,几乎是一名运动员。更厉害的是他所发出的每个声音,可谓字字珠玑!他的预知之准,法术之高超,让这个石城里的所有居民,无论多强悍的男人都对他敬若神明。
他是个好色的男人。岛上凡是美貌的少女他都是先尝过,然后才会是别人的。但没有人说不行!他是个皇帝!今天,他会亲手给她俩绑上红绳。而平时,他只是象征性的将红绳搭在女孩子的肩上,下面的工作都是由中年妇女来做了。
安娜和妮莎跪在台下。法师开始做法了!然后他在撒下两张黄纸,要她们在纸上各写上一个心愿,揉成团,投进一个心愿箱里,这个心愿最终会实现的。这是女人可以把握自己的唯一的一次机会。好多人在面临这突然的机会的时候会手足无措,那么多的念头一下子拥塞,竟然一个重要的也想不起来,只好草率的写了一个并不重要的,比如,生一个孩子啦,吃上一顿肉啦,机会就是这样浪费的。安娜和妮莎不假思索地写好了,捧在怀里默默祈祷后,投进心愿箱。
她们在甬道里走了几个来回。人群里有十几双如毒鹰似的眼睛盯着她们,让她们不寒而栗,但当她们抬头去搜索的时候,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谦和,眼神都是和善的。“这里是危险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底总是会不时冒出这句话。
傍晚,她们被那两个妇女带间法台下面的地下室,地下室里的空旷的让人窒息,即使一些呼吸声,也会产生缕缕回音。更何况四个人沉重的脚步声呢。没有人敢说话,到处都是回音。回音似乎把周围设置成了重重机关和陷阱,如走钢丝,稍不慎,可能就会丧命。安娜并不怕,因为她觉得自己本不属于自己了,即使死了,也是别人的损失。一个脚步跟随着一个脚步,在慢长的地下室里走了十来分钟。这十来分钟眼睛看到的是黑暗,耳朵才是感知方向的器官。突然脚步减慢了,安娜是妮莎相互碰撞在一起,紧紧拥抱着。听着带路的妇女如何走,她们告诉她们,要拐弯了,只轻轻一拐,突然对面看到光了,一道下垂的光,像一把宝剑悬在那儿。宝剑似的光直逼过来。这是石头门缝发出的,两个中年妇女拉开石门,亮光照得她们眼睛发疼,向上走两步台阶,进入一个秘密院子,院子里种植了好多奇花异草。她们在花草间绕来绕去,就像这所院子里无数只蝴蝶一样。妮莎忍不住要玩一玩,每当蝴蝶从身边飞过,她总要捉上一捉,但她没能捉住一只。安娜轻蔑地笑了笑,妮莎回报一个攥紧的拳头。终于绕到了一个石屋子门口。石屋子在阳光下很明亮,石头的青色和蓝色天空以及天空上的几缕白云给人一种立体纯净,朴实的美感。石屋子里因为没有窗户也显得很阴暗,她们看清了屋正中坐着的不是什么佛像,而是矮个子法师本人。他的面前摆放着一长条石凳。
中年妇女率她们两个向法师磕头之后,低声向她们讲解这个过程:“你们要先脱光衣服躺在石凳上请求法师向你们身上捆红绳,要一切听法师的。法师能常只象征性地捆一个开端,然后我们出去留下你们,法师会为了你们今后的幸福生活则给你们洗礼,我们再进来将红绳子捆好。天黑后送到新郎的房间里去……记住,这期间一定要听法师的话,不然将来的生活是很痛苦的。这是有先例的。你大概还没听过好多已婚女子跳海的事吧?”
在征得了法师的许可后,开始脱她们的衣服。开始安娜有点儿扭捏,但妮莎说:“他一个糟老头子,算不得一个男人。”
于是,安娜就顺从了。没有乳罩,也没有裤头。拉开绳扣,女人的身体就尽显出来。法师眼睛缝里瞟出一道光,喉结上下滑动一下。
安娜脸一直红到脖颈,低着头,被妇女们推着,将她推到石凳前。法师将最后一口口水咽下,伸出瑟瑟抖动的手接过中年妇女递过来的红绳,他将安娜的手捆了个结实,一点也不像她们说的,只是象征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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