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爱到女娲纪

五、刹那便是永恒
    A、
    讲到这里，米妈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米爸爸搂着米妈妈哄起来：“看你！当着孩子面哭。”
    “我可怜的小焉！你有多少压力啊，都一个人扛着！我们也帮不了你……”米妈妈拉着华胥抽泣着。
    “嫂子！别哭了！”华胥吸吸鼻子，伸手抹抹嫂子的眼泪。
    “妈妈，姑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米奇安搂住妈妈摇晃起来。
    “就是！你们看我现在多年轻，多健康！呵呵……”华胥拍拍自己的胳膊腿儿。
    “小焉，你怎么看起来完全不象有四十多岁呢？”米爸爸好奇地问。
    “爸，您不知道，我们刚到不周山时，姑姑可是大概有七八十岁的样子，头发全白了，脸上全是皱纹。”金璇说。
    “啊？”米妈妈和米爸爸吓一跳。
    “这都是小安和小璇的功劳啊！”华胥微笑着摸摸金璇的头发。
    “怎么一会儿老，一会儿又年轻的？”蓝么也好奇地问。
    “姑姑，您到不周山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您会那么显老呢？”金璇忙问。
    “还不是和你们差不多。我刚到那里的时候就落在不周山顶，我害怕被野兽吃掉，就钻进了那个山洞，摘些野果子充饥。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身体不方便，我也不敢下山，整天闷在山洞里，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没多久，共工和祝融这两个老小子就率领他们的部族跑到不周山来了。这两个老小子开始看我很不顺眼，要吃了我，我就一人给他们一电棍，当时他们就老实了，打那以后我就做了原始人的头目，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叫华胥。”华胥呵呵笑着，眼角连一丝鱼尾纹都没有。
    听到姑姑这样形容共工和祝融，米奇安和金璇哈哈大笑。米云夫妇和蓝么也不禁莞尔。这么多年过去了，米焉还是当年可爱的米焉啊。
    “我就教他们钻木取火什么的。不教不行啊，他们天天给我吃生肉啊，谁受得了？后来伏羲出生了，我整天照顾孩子，也没有时间教大家新东西。有一年发了一次洪水，我在指挥大家转移时遇到一个叫绿荷的女人，她把自己的孩子绑在大树上，然后又拼命游泳救起很多人。最后她体力不支被洪水吞没了。我便收养了那个孩子，就是你们的女娲妹妹。可能是太累了，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也可能是时空混乱了，或者是我吃错了什么东西。我也解释不清到底是为什么。水退后我大睡几天几夜，醒来就发现自己老了几十岁，变成一个老太太了……”
    “对不起，要是我当初和诺亚一起对付那帮流氓的话，你就不会自己一个人去那里受苦了！”蓝么也叹气。
    华胥摇着头微笑：“这不能怪你！即便不出那件事，也会出别的事啊。注定我要独自去远古接受考验。也挺悬的，我差点就留在那儿了。”
    “为什么？”大家惊呼。
    华胥顿了一下继续说：“小伏羲当时死活不肯接受我的新形象，他说我是冒充的。我的心都碎了，诺亚肯定不会再接受我这个白毛老太太，就是他不嫌弃我，我也没有勇气面对他。我心想干脆就留在不周山上得了。就让诺亚永远记得我年轻的样子也好。”
    “不会！我相信姑父不会那么想的！”金璇摇头。
    “吃饱喝足了，共工和祝融两个部族整天在不周山上打架。我就倚老卖老给他们调解。转眼孩子们都大了，他们可以帮我做些事。我几乎就不怎么出山洞了，也是干不动了。我每天的任务就是锻炼身体。再后来你们两个小家伙就跑去了，替我完成了很多使命，把不周山弄得象模象样！还让我年轻几十岁。如今伏羲和女娲也结婚了，我可以放心地把不周山交到他们手上。”华胥几句话就将这么多年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时间过得真快啊！要是生活也象华胥说一说这么简单的话，那人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小焉，你真了不起！”米妈妈赞扬华胥的勇敢。
    “哥哥为你自豪！”米爸爸也拍拍小妹的头。
    “他们两个小家伙才厉害呢！”华胥一把搂过米奇安和金璇。
    “你们都很棒！”米爸爸由衷地说。
    米奇安拍拍金璇说：“姑姑说了，我是弥尚休！是你的引路人，还能把你带到银河系的核心。佩服我吧？以后乖乖听我的话！”
    “佩服、佩服！啊！呸！”金璇攥起拳头猛扑上去敲米奇安的头。
    “哎哟哎哟……”米奇安抱头逃命。
    大家哈哈大笑，蓝么也说：“米焉，你这侄媳妇和你年轻时真是一模一样啊！”
    “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华胥露出欣慰的笑容。
    B、
    “饭桶！”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冲进来喊。
    “张嘉非！”华胥高兴地迎过去。
    “哎呀！没怎么老啊！怎么保养的？你个死云海，饭桶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先？奶奶的，难道你还暗恋？”张嘉非笑嘻嘻地说。
    蓝么也气得胡子发抖：“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口无遮拦！”
    “小焉！”陈窈也冲进来。
    “陈窈！哎呀！你们都来了！”
    “焉姐！欢迎你回来！”一个清秀的女子冲华胥点头。
    华胥定睛一看，这个女的居然就是当年陈窈研究室的那个助手：“你是小珠？”
    “当然是她！现在变老珠了！”张嘉非撇嘴。
    小珠伸手揪住张嘉非的耳朵笑骂道：“老不正经，刚才欺负焉姐还没跟你算帐呢！”
    陈窈呵呵一笑：“我就想你什么时候把他的嘴也拧下来最好！免得他整天罗嗦个没完！”
    大家一看，里边还有米大哥和米大嫂呢，连忙集体鞠躬问候：“哥哥嫂子安好！”
    “哎，好好！你们都好！”米妈妈和米爸爸微笑。真是岁月催人老啊，想当年这群青年人，如今都快变成老头、老太太了。
    金璇冲米奇安笑笑，他们这群人还真热闹：“叔叔阿姨们好！”
    陈窈拍拍米奇安的肩说道：“看我大侄子都这么高了！呵呵！都娶媳妇了！看我侄媳妇多漂亮！”
    “长这么大了？哎哟喂，不看见你们还真不觉得自己老呢。”张嘉非感慨。
    “别不服老！”小珠笑。
    “是啊，我们都老了！”蓝么也点头微笑。
    “你们……小孩呢？”华胥笑着问。
    陈窈苦笑了一声说：“云海觉得当年很对不住你和诺亚，所以一定要你们重聚才和我结婚！”
    华胥握着陈窈的手，眼泪留了下来：“都是因为我，把你们也耽误了！”
    陈窈回答：“小焉，我们永远是朋友，更何况你还留给我一个活的研究标本！”
    华胥破涕为笑。真好！回来的感觉真好！
    张嘉非走过去，拍拍华胥的肩膀说：“饭桶啊，你们家蓝毛大船已经基本上活过来了，这厮今天就能出来跟咱们扯淡了！你把你的私房钱，都掏出来吧。去古代这么旧，要是骗回来什么金银珠宝也一并送给我吧！”
    “有，有几串狼牙项链。每人都有一条，我自己做的。”华胥从自己的小包里摸出几串项链来。
    “狼牙？你自己留着玩吧！”张嘉非打了个哆嗦。
    “太漂亮了！”陈窈感叹，连忙接过一条戴在自己脖子上。
    小珠也对那项链爱不释手，挑来挑去，不知自己要哪一条。
    “最毒妇人心啊！”张嘉非摇头。
    “哎呀，天都亮了！”蓝么也惊呼。
    “我们赶紧去我的研究中心吧，估计诺亚马上就可以离开治疗仪了！”陈窈看看时间说道。
    几个人很快就到了陈窈的研究中心，这个研究中心超级大，陈窈一边介绍一边领着大家来到了观察室。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护士正从里面走出来，她微笑着对陈窈说：“完全好了！思维已经重新开始，大脑的活动程度完全恢复到正常水平了！肌肉组织的活力更是完美无缺！”
    华胥激动得双手冰凉，她紧张地说：“我先去个WC好了！”
    陈窈推着华胥向门走去：“小焉！放松放松！你给我进去吧！”
    华胥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观察室。屋子里有很多见都没见过的医疗器械，摆放得整整齐齐。中间有一张床，上面躺了一个半裸的人。华胥轻轻地靠过去，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地乱扑腾，她拍拍胸口凑到了床边。
    啊！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英俊。华胥伸出一只手慢慢地靠过去，抓住诺亚的手。华胥的眼泪扑簌簌往下落。诺亚！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诺亚！华胥在心中默默地呼唤着。
    “小焉！”诺亚喃喃。
    华胥情不自禁地扑到诺亚的怀里。
    诺亚惊醒，他猛地推开扑在他身上的女人。当认清眼前的人就是米焉时，诺亚的眼泪刷一下流下来：“小焉！”
    “是我是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华胥扑进诺亚的怀里。
    “你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啊？”诺亚失声痛哭起来。仿佛一个需要哄的孩子。
    两个人紧紧相拥，不需要言语，一切话都是多余的。华胥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诺亚揉碎了。诺亚的气息，诺亚血管里沸腾的血液，诺亚贪婪的嘴唇，真实得令她一阵阵晕眩。他们久久拥抱，仿佛有几千年那么久……
    诺亚推门而出，华胥紧随其后。幸福满溢。清风将他们两个人的幸福送给每一个人。诺亚温文尔雅，他依然认得所有人，在看到米奇安的时候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哎呀！臭小子，长这么大了啊！”又指指金璇，“这就是你那个信使吧，不错！你们好好努力！……”
    米奇安和金璇感叹，姑父简直是太帅了！超级大帅哥！看谁一眼，估计就能把谁给电晕。
    “臭小子！拐带我妹妹不说，还穿这么少出来给我丢人！”米云扬手打了一下诺亚，并不用力。
    诺亚在挨巴掌的一瞬间，竟然有些感动，哥哥并没有怪他。他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只穿了一条内裤，而且是二十多年前的那条。他瞥瞥左右，发现有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他苦着脸撒腿就往回跑：“啊？！臭小焉！丢死人了！……”
    “姑父穿一条内裤都这么帅，姑姑你还真是好眼光！”米奇安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