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衍

    “回府后将婚帖稍作修改，将你的名字加在琴语之后。”洛衡对紫雪说道，他要同时纳娶琴语、紫雪二女。
    “谢公子垂爱，奴家遵命。”紫雪眸含春水，语带娇羞。虽然位分稍后，但她对这个结果惊喜万分，满意之至。
    “公子此番前往府衙是有什么要事商议吗？”紫雪询问。
    “确实有事，我想要以几日后的婚事为名大赦全郡奴隶，并且废除奴隶制度。你觉得此案可行与否？”
    “只要是公子所欲，奴家愿为竭虑分忧。”紫雪狂热崇信道。她之所以如此，不只是因情字所致，还有一分惑心蛊的功效。世间情事难长久，情之弥坚难敌时间，而惑心蛊毒却可以为其无限延长保质期。“此事虽利于民，却也是心急不得的。尚在教奴坊中的奴隶以及被官府租赁出去的奴隶自然是全凭公子处置的，但是那些已经有主的奴隶却是不能随意赦免的，他们已经是奴隶主的财产了，强行赦免他们便等同于强占百姓财产，必然招致民怨、民愤。民心离散只在旦夕之间。”在奴隶贸易合法的大环境之下，奴隶主就是一群合情、合理、合法的普通百姓。
    “言之有理。”听得紫雪的分析洛衡若有所思。直接以势压人，此事也未尝不可成，但是因此而离散的民心却不知需要多少年才能聚拢回来了。云阳郡有超过三成的百姓家中豢有奴隶，并且其中多有权贵，强行大赦则根基必乱。
    “奴隶不可轻赦，奴隶制也不可轻废。云阳是梁国的边地，亦是流放之地，每年流放至此的罪徒不下万人，奴隶贸易废止，不仅会断了一条营收来源，还要付出更大的物力、人力去看押他们，短时间内是得不偿失的。”紫雪接着分析道。奴隶贸易一旦废止，不用几年，云阳的大牢就能扩建得比郡城还大。
    听完紫雪的分析，洛衡一阵头疼。见得洛衡面色不悦，紫雪连忙给出建议：“奴隶不可轻赦，却也不是不能赦。赦有功者，必可服众。”
    “有功者！”洛衡心中一喜，眼前一亮。
    “公子不是早有以工代赈的计划吗？此举亦可以惠及奴隶，赈百姓以钱粮，赈奴隶以自由，自然可以皆大欢喜，不生怨言。”紫雪提议道。恩大易成怨，不劳则无获。
    “我的紫雪果然是智虑周全。”如此一来，还可以直接获得一大批免费劳动力。
    “谢公子夸赞。”趁着洛衡脸上阴霾尽消紫雪给他来了一个甜蜜偷袭，在他的嘴角轻啄了一口。哪有男人不喜欢会来事儿的女人？除非他喜欢男人。
    “胆儿挺肥啊！”洛衡目露邪光。轻啄变深吻。
    二人还未尽兴，马车便抵达了府衙门前。“侯爵大人到。”守门小厮高声通传，领府事王元礼、参知刘昌携众同来相迎。
    “不知侯爵大人此来有何指示？”王元礼首先出言询问。
    进入府衙内殿后，洛衡将“解放奴隶”的想法与“以工代赈”的计划与诸多在职官要详述了一番。“诸位意下如何？”
    “侯爵大人的意思我等大体上明白了，只是下官仍有一个疑问，以工代赈所耗钱款之巨非同小可，目前府库存余不过几十万紫铢，不知侯爵大人对此是否有所考量？”参奉李典发问道。前郡守差不多已经把府库给搬空了，我们下个月的俸禄能不能发齐还两说呐。
    “这一点诸卿不需担心，明日便有一亿紫铢充入府库。”洛衡古井无波，言辞沉静。当然，公是公私是私，这一亿紫铢算他借给官府的。
    “一亿！”“果真是大手笔！”“即便是丰年，府库也很少有过亿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吧，昨天侯爵的兵器铺仅仅一天便入账过亿紫铢。”......。洛衡的一亿紫铢在诸官之中激起了千层浪。
    “侯爵大人，您集结如此巨大的人力、财力欲为何事？”诸官发问。
    “修路。”洛衡要开辟一条贯通中洲与南疆的商道，使南华江两岸互通有无。洛衡将这个想法告知诸官。
    “侯爵大人为何想要与南疆夷族通商？他们不通教化，尽是些茹毛饮血之辈，百工诸业皆远不及中洲，所拥之地亦多是黑山恶水，简直无所可取。”诸官不解道。
    “数日前我刚从南疆而回，所见所闻却是与诸君不同。南疆林木丰茂，盛产珍贵木材、药材。海生族结好鲛人，依海而生，他们有海盐、鲛珠等海产；阿布族则掌握着无数的炼体圣药，可以增进武者修为；昆格族擅驭虫兽，畜牧之产丰厚；娜诗族以蛊术见长，不乏能人异士......。”洛衡将自己在南疆的见闻稍加润色之后述与众人听。
    “若真如此，确有大利可图。”众人多被洛衡说动。且不说其他，光是海盐、药材与炼体药三样便可以营资亿万。
    “南疆之行，我救了他们几族性命，他们承恩还报，尊我为主。如今万事俱备，只待商路一开，财源必然如那南华江水一般滚滚而来。”洛衡当众表演起领导者的必备技能——画大饼。
    “吾等必竭力奉行，争取早日促成侯爵大计。”诸官表意，决议达成。散会。
    一出府衙紫雪便殷勤道：“公子现在感觉累吗？”
    “不累，怎么了？有事儿？”洛衡反问。
    “陆文政陆大人已经将他在郡城里的三处房产交付给咱们了，公子得闲的话奴家可以领您先去参观一下。”别有用心的紫雪千方百计地创造与洛衡独处的机会，好伺机将生米煮成熟饭。
    “也好。”探得紫雪想法，洛衡眉头一挑，心神大动。
    马车迂行，驶进了外城一处偏巷。“公子到了。”车马驻停，洛衡紫雪相继下车。只见宅院门额上挂有一块木制横匾，上书“一隅居”。两侧楹联：苟性命之一隅，寄闲情于陋巷。
    推门而入，入眼处无不小巧精雅，精雕细琢。 这是一处四水归堂式样的小宅，四房合围，中开天井。住惯了大宅院的洛衡乍入其间，顿觉新奇。两丈见方的小院中央凿有莲池，莲池中央又立有叠石假山，假山之上植有青兰，青兰间有蜂飞蝶绕。池水清浅，游鱼悠然，微风静默，清气淡远。此方清心净地今日竟成了一处偷情之所。
    入得室内，芳心摇曳的紫雪总是有意无意地与洛衡若触若离。食髓知味的洛衡哪能耐得住这般诱惑？一把将紫雪抱进了床榻。正当二人相继心防失守，欲门将开之时，源界之中传来消息：白小依苏醒了。
    前日，洛衡将灵修天赋惊人的佳草与远源混血的白小依送进源界开发基因能力，之后诸事繁琐，他也就无暇顾及她们二人，没想到白小依竟然在此关键档口醒了过来，搅了他与紫雪的好事儿。
    该死的臭老鼠，这梁子本姑娘记下了。被迫中断好事儿的紫雪心中倍感羞忿，恨不能掐死白小依。紫雪气恼，洛衡又何尝不是？但愿白小依能给他带来一个惊喜，否则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了了。
    对紫雪稍加安抚，待其情绪稍定，洛衡与之一起进入源界。二人出现时，白小依已经自己从休眠仓中出来了，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此刻的白小依身着洁白的素衣，披散着粉白色的柔发，头顶着两只白茸茸的的大耳朵，光着一双白嫩的小脚丫，在这纯白色的世界就好像一个白色的精灵。
    “公子。”一看到洛衡，白小依便踮着小碎步向他跑来。
    “醒了。”一看到她的可爱模样洛衡对她就怨不起来了。
    “小依妹妹，你可真是可爱得紧啊。”紫雪眯着眼睛摸上了白小依的耳朵，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
    “哎呀！疼疼疼。公子救我。”白小依挣脱紫雪的魔掌躲到洛衡身后，捂着头顶的左耳疼得直冒泪儿。
    “哎呦！不疼不疼。”洛衡将娇小玲珑的白小依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他知道紫雪的手上是使了劲儿的，便回头白了她一眼。“你紫雪姐姐不是故意的，她最近还没能完全适应自己基因能力，所以手上没个轻重。”
    “是啊！小依妹妹，都是姐姐不好，看你这般可爱便一时没忍住，弄疼你了，对不起啊。”紫雪满口歉意，心中暗爽。叫你坏我好事儿。
    “你当我是傻的吗？你就是故意的。公子你一定要给我做主，狠狠地罚她。”白小依快要被气哭了。
    “对了，小依你的基因等级是多少？基因能力又是什么？咱们赶紧测一下吧。”洛衡连忙转移话题。不然，过一会儿她们两个准得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