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灵途

    “怎么和我有关系啊？”
    白浪焦急地说：“你快讲后面发生的事。”
    白浪意思是想从李毛猴的话语中，找到拯救黒丫的限线索。
    李毛猴吞了一口唾沫，接着说——
    就在李毛猴向老者说完事的原委的时候，黒丫正好苏醒过来。
    手掌上和口上各有一个血洞，右掌已经被大雕酌啄空，手腕上只剩下一些筋骨连着耷拉着的手指头。
    一只耳朵已经没有了。
    整个人奄奄一息。
    黒丫却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对老头说：“老神仙，我们也是万不得已才来冒犯神兽里的，求求您开恩，救救我家主人白浪将军。”
    老者眨巴着一双小眼睛，寻思了一会儿说：“黑甲军里的白浪将军？你是她的什么人？”
    听老头能叫出也叫出了白浪的名字，黒丫和李毛猴顿时看到了希望：“是的是的，就是白浪将军。我叫黑丫，是白浪将军的仆人。”
    不料老头一侧头，嘟着嘴巴说：“白浪……他不是个好东西。”
    黒丫一听就哭了：“老者家，怎么这样说白浪将军？他可是一个大好人啊……”
    老头一挥手打断黒丫的话：“好了好了，孩子，有你这份心就行了，一个女仆如此牺牲自己的命来救主，在阳界的确很少见。这长生果再怎么珍贵，都不如仁义珍贵。我可以送你一枚长生果，不过不知道你有勇气拿走采摘没有？”
    黒丫回光返照一般，竟然撑起子笑了，说：“谢谢老神仙，只要能拿到长生果，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老头正色道：“算你说对了，要采摘长生果，还真得用人命换来的，一命换一果。”
    听老者这么一说，李毛猴当即惊呆了：“黑丫，这……”
    而黒丫，却惨然地笑了。
    ……
    “怎么会是一命换一果？”
    白浪听李毛猴这般一说，心如刀绞。
    黒丫啊……
    李毛猴说：“你们其实都错了，要采摘长生果，其实不一定就要处~女血不可。如果有处~女血那当然好，一浇在那个果子的连蒂上，连蒂就自然脱落了。但是……黒丫没有用……那个地方的血……那个老神仙说了，血肯定是要要的，而且还是女人的血。黒丫不是正好被大雕把心脏那个位置啄了一个大洞吗，血倒是流了很多，但是……老神仙说了，不是每个地方的血都可以，而是专门要心里滴出来的血。”
    李毛猴说道这里顿住了，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
    白浪急忙站起来，大声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才得到的长生果？”
    “太残酷了。”
    李毛猴哆嗦着说：“那老者说了，长生果其实还有三个月才瓜熟蒂落，这个时候要采摘，就得把果子直接塞进女人的心脏里面去，用心里的血沤上半柱香的时间，这果子才算是成熟了，这样才可以采摘下来。采摘长生果需要处~女血的说法，大概就是这个原由吧。”
    白浪转过来看着黒丫血淋淋的心口，才知道自己吃掉的不是一枚长生果，而是黒丫的心脏。
    “黒丫的口被大雕啄伤，其实还不算致命。”
    李毛猴悲戚地说：“但是后来，她硬是撕开被啄伤的伤口，把果子塞进心脏里捂了那么长的时间，心脏就彻底坏掉了。”
    “下，大将军……”
    白浪泪流满面，虚弱无力地对米小和唐硕说：“我带来的麒麟角呢？那可是神丹妙药啊，一定能救黒丫的……”
    唐硕摇摇头，悲戚地闭上了眼睛。
    李毛猴也跟着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副言又止的样子。
    这表正好被白浪发现了，急忙问他：“李毛猴，那老者是不是说有办法就黒丫的？”
    李毛猴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办法倒是有，不过也是一命换一命的办法。”
    “什么办法，为什么说一命换一命？”白浪急切地问。
    “是这样。”
    李毛猴说：“黒丫不是吃了龙心龙肝熬成的药汤了吗，按理说龙心是起死回的神药，应该非常有效的。但是黒丫心脏已经受损，要恢复她的心脏功能，还缺一味药，就是人血，而且是心脏里的血……”
    等李毛猴一说完，人们顿时鸦雀无声，这真是一命换一命的办法啊。
    这个时候，黒丫缓缓的醒了过来，缓缓的抬起左手，仿佛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白浪立即蹲下子，把黑丫那只被啄空了掌心的几根指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黑丫……”
    顿时泣不成声。
    黑丫暴露在黑纱外面的一只眼睛似乎笑了，悠悠地发出微弱的气息声：“白浪……你恢复功法了吧……这就好了……”
    黑丫果真叫了白浪的名字。
    她不是白浪百年前的女仆吗？怎么敢直呼主子的名讳？
    儿子在自己奄奄一息的时候，想着的还是白浪。
    现在的所有人都纳闷了：这黑丫究竟是谁？
    白浪腾出一只手，轻轻揭开遮挡住在黒丫脸庞的黑纱。
    最先看见的是左边伤疤遍布，已经畸形了的半边脸颊上，那只眼睛已经没有了。
    还有半边脸斜躺在枕头上。
    白浪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把黑丫的那半边脸庞缓缓的捧过来，右边清秀的脸就露在了白浪的眼前……
    喉咙一，白浪当即喷出一口鲜血，花瓣一般洒在黑丫的上。
    米小看白浪突口吐鲜血，顿时大惊。
    赶紧跑过来，也蹲下了子，一看黑丫……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黒丫，瘸着一只脚伺候白浪，给白浪熬汤制药、端屎端尿，甚至茶洗子的瘸腿女仆……
    宁愿舍弃自己的命来救白浪的黒丫……
    原来就是梅雨儿。
    虽然只有半边脸，米小还是认出了梅雨儿。
    一千年前的师妹，十五年前在青州城上空，和殷罡一战之后就消失了的梅雨儿。
    没错，黑丫就是梅雨儿，让白浪魂牵梦萦、失魂落魄、痛彻心扉到残忍地绝望的梅雨儿。
    “雨儿！”
    米小立即将梅雨儿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雨儿，你怎么……成了这样？”
    他没有嚎啕大哭，任由泪水不停地冲洗着刚刚白浪喷洒在梅雨儿脸上的血迹。
    梅雨儿的这半边脸，依然和当年一样，清秀可人，白玉无瑕。
    梅雨儿艰难地笑了，笑得很幸福：“下，右护法……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