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选择(限)

第5章


  连于皓在班上对女生们一视同仁,不管谁爱不爱慕他,总是冷冷冰冰的,活像大半辈子都待在冰天雪地的北极似的,不像他始终散发温暖,宛如大太阳般,对人和和气气的。
  连于皓板着脸,冷哼一声,「哼!除了班上女生,其他女人都死光光了吗?」
  傻瓜!女生这种雌性动物只有补习班才独有吗?
  褚沂人闻言,像听到秘密般亢奋地眉毛一挑,迫不及待地询问,「她是谁?能不能告诉我?我认不认识?」一连串的问题只为满足好奇、八卦的心态。
  连于皓横他一眼,看穿他的别有用心,「干嘛告诉你!等你听完后昭告天下,弄得人人皆知吗?」
  还会有谁?不就是秦葇葇那个令他闷闷不乐的笨女人。
  一想到她,他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沉重起来。
  大概是太兴奋终于能够和她住在一起,他忘记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妄想和企图。
  有天早晨在她房间吃到养眼的冰淇淋,他食髓知味,只要两人一有机会相处,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暗示她,扯到男女两性关系等露骨话题。最让她生气的是,他似乎常不经心地侵犯到她的隐私。
  他好心地告诉她,现在市面上有一款托高,可以集中胸部的新型胸罩,她不妨去买看看,说不定能将她那对不小,而且他爱死的乳房托得更挺、更丰满。
  就为了这件事,她对他大发雷霆,痛骂他是色狼,不该偷看她穿什么内衣。
  真是冤枉,他没低级到会去偷看,不过,他总会到后阳台吧!不经意地瞥到她挂在后阳台衣架上的内衣、底裤,算偷看吗?
  唉!怎么生活上一点零星小事,两人就闹翻呢?这样下去,还能指望明年出国前,她会成为他的女友吗?
  一个月了,蹉跎一个月了,他还在原地踏步,甚至有败退的预兆,也难怪他病急乱投医,看到杂志上讨论的正是他关心的话题,想也不想地立即买下来。
  但是,遵照杂志上的建议真的有用吗?他不抱希望。
  褚沂人瞧他突然像颗皮球一样泄了气,不禁关心地问:「喂!小皓,你在沮丧什么?为那个你喜欢的女生伤脑筋吗?」
  虽然有些悻然好朋友不告诉他心上人是谁,不过瞧他垂头丧气的,那种可以两肋插刀的友情急速从心头涌上来。
  「她……唉!」一言难尽,从何说起?
  「呿!干嘛藏在心里不说呢?说出来听听啊!我们是兄弟耶!我可以给你出主意啊!」有这位白痴兄弟,他真的认了,不跑来向他虚心求教,买什么杂志来看!这些杂志上的专家如果说得不假,全台湾的旷男怨女会少一半。
  褚沂人的好意他心领了,他并不期望这个鸡婆兄弟会给什么好主意。
  「小褚,不用了,我不想麻烦你。」连于皓迂回地拒绝他。
  「吼!三八兄弟,有什么好见外的,没关系,你说,就算你马子有凯子在追,我也会替你想法子赶跑那个凯子。」他展现出那种为朋友出生入死、义无反顾的精神。
  他不经意提到有人会追秦葇葇,让连于皓的心情几乎荡到谷底,「她、她……」
  他一句话梗在喉头吐不出来,褚沂人骇得以为他要掉下泪。
  「唉──」连于皓长长地叹了一声,黯然地垂下俊眼。
  他怎会不知道秦葇葇有人在追呢?要不是为了这个可能,他会放弃出国,处心积虑地和她同居吗?忆起她讲电话时聊得开心的模样,有别于看到他时摆的臭脸,他再怎么笨也猜得出,她一定是和男友讲情话。
  曾经好几次,他想冲去挂断她的电话,却生怕这么莽撞,会让本来僵滞不合的局面雪上加霜。
  「喂!兄弟你这样,我很不习惯耶!」连于皓嘴贱固然让人讨厌,不过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更教人慌乱,「不然这样好了,我们去堵骚扰你马子的男人,警告他别肖想你看中的女人,顺便叫他照照镜子,看自己的蠢样有没有帅过你?没有的话,识相的就别再纠缠,不识相的,路上随便捉一个像如花的丑女塞给他。」
  笑话,他兄弟长得昂扬俊逸,虽然只及得上他的十分之一,不过对付丑男绰绰有余啦!
  褚沂人的话果然缺乏建设性。
  「堵他?」连于皓抬眼看他,俊美的瞳眸仍幽暗地失去光彩。
  能堵他早堵了,情敌长什么样,他根本都不知道,要是知道,还会在这里哀声叹气吗?这个自封他兄弟的人是猪头吗?一张猪嘴能不能不要口无遮拦地乱放炮,搞得他心浮气躁。
  「喂!兄弟,你说说话啊!到底好不好?要不要去堵人?别闷不吭声,活像个大哑巴……」褚沂人不懂得察言观色,连于皓一张俊脸已拉得不能再低了,他还自顾自地说着。
  连于皓决定让他明白什么叫沉默是金,一个拳头倏地往褚沂人不停开开阖阖的嘴巴击过去,眼看就要打中他帅气的俊脸。
  突然,他踩下煞车,停住了拳头……
  「靠!终于被我捉到了!」他眼角余光捕捉到窗外楼下一抹再熟悉不过的人影。
  就差一秒,准备硬生生地尝到他铁拳的滋味,褚沂人有种死里逃生的侥幸。
  「什么?!你看到谁在楼下?」他仍不知死活好奇地问。
  「奸夫!」连于皓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
  「奸夫?」褚沂人错愕。不会吧!还真巧,才提他马子的男人,人就出现了。
  第三章
  连于皓他们待了一下午的餐厅位在二楼,等他和褚沂人付完帐冲到街上寻人时,秦葇葇和她身旁的男子早已不见踪影。
  破口大骂褚沂人拖累他的速度,害他无法当场捉奸后,连于皓不理会褚沂人的声声呼唤,以时速超过一百飙回他和秦葇葇的租赁处。
  他不管夜色降临,不打开一盏灯地静处在黑暗的客厅中。他浑身颤抖,咬紧的牙关不觉得酸,一双拳头紧紧地握住不放,全身的肌肉张扬着浩大的怒气。
  可恶!除了愤怒外,为什么他的心头好痛?
  他到底哪里错了?怎么两人一点进展都没有?他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盯着她时充满了温柔的爱意,为何她却迟钝地没有发觉呢?
  他忍她、让她,随她对他发脾气,难道她没察觉出这是他以前做不到的事?
  他提了一些问题问自己,然而不管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一个答案能让他满意。
  突兀的开门声打断了他不断检讨的冥想。
  「啊!小皓,你这个时间怎么在家?怎么不开灯呢?」打开客厅的灯后,秦葇葇赫然发现他隐藏在漆黑中。
  应该是讶异他人在家,秦葇葇的口气是这阵子以来,最温和有善意的一次。
  哼!我不早回来,好让妳带奸夫回家吗?
  「妳不曾带别人回来过吧?」他猛然想起,她该不会趁他不在时带人回来吧?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一定二话不说立刻搬家,他忍受不了这里有她和别人快乐的回忆。
  「当然没有!」这笨蛋是怎么了?在外面受气了吗?不然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
  她看一下腕上的手表,都七点多了,不知道他吃过没有?她和同事在外面吃饱了。
  干脆先换下衣服,再弄些东西给他吃好了。
  她径自走回房间,没再继续关怀他。
  「站住!」连于皓气呼呼地叫住她。
  太可恶了!连一句问他吃饱没的寒暄话都没有,他们算什么同居人。
  她有点被他出其不意的吼声给吓到,不过她马上镇定下来,停下了步履,「叫我做什么?」
  「妳忘了吗?妳是我爸请来照顾我的人,妳连我有没有吃饭都不闻不问。」他大声指责她未尽责。
  「我没有不理你,我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就会弄些东西给你吃。」当他因为肚子饿所以火气大,不打算跟他计较。
  「妳今天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是去哪里约会?」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管太多。
  她翻翻眼,一脸「怎管起我来」的神情。她有比他半夜才回来夸张吗?想当初是谁向连氏夫妻信誓旦旦说要在台北为升学而奋斗?现在才九月底,这些承诺早被他置之脑后、抛在九霄云外。
  「和一个同事吃饭。」即使百般不愿意,她还是捺着性子回答他的询问。
  「男的还是女的?」他凶巴巴地继续追问。
  「男的。」秦葇葇口气恶劣不输他地回答。
  人家好意地接送她,她能不感谢请人吃饭吗?她今天下午因为公事而到西门町附近上课,上课的地点离公司有点距离,一个同公司的男同事知道后,特地到西门町接她回公司。
  这是好事同事有意撮合她和这位男同事,所以故意泄漏她去上课的消息,还唆使他接她回公司。
  其实她也觉得这位男同事挺不错,斯斯文文的。今天晚上这顿饭局,她隐隐约约察觉到男方对她的诚意,大概是怕唐突她吧!并没有直截了当提起要交往,只是含含混混地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她从没设定要交往什么类型的男子,觉得喜欢、不讨人厌就好。就算是大学时代那两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她也从没有严苛地要求男朋友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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