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把剧情玩坏了

第二十一章 卑鄙


    “一旦出战,必定劳民伤国。”
    他深吸一口气道,“倘若是因公主不肯联姻,而使溱漓两国开战,更会不得民心。前朝的战乱不断,已让百姓们怨声载道,我溱刚立下根基没多久,若再步了沅国后尘,惹起战事,只怕会渐失民心。若再让有心之人得了趁,肆意谋反,掀起的波轩又何止这一战?陛下他顾念骨肉亲情,可我沈深只有国家大义,避免溱国深受苦难,公主必须联姻!故而,哪怕是违抗圣意,我也要将公主带回。”眸子瞧向非夜,一副凛然。
    非夜却冷冷可笑道:“联姻,就不会开战了吗?”
    “联姻的确阻止不了开战。”沈深紧接又道,“不过相比陛下的方法,却是上之许多。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开战,为何不将罪责怪于漓国?我溱出自为两国之好已将公主联姻,而漓若还犯我溱国,便是毁约在先,必定会惹得我溱国子民众怒。一面感公主为国深之大义,一面愤漓国又欺我溱太甚,激起将士反抗之心,势必要将公主夺回,此战的胜算,又怎会低?而若是公主出嫁时,我们将眼线安插于随行的车队中,到漓国时,里应外合,真要开战,比拒婚和逃婚这两种之选,都更能把握胜算。即使免不了一战,可联姻依旧是上上之策。”
    非夜却是不解道:“既然沈大人执意联姻,在公主危及之时,却为何又冷眼旁观,不出手相拦?公主若是死了,对沈大人有什么好处?”
    沈深垂了垂眸,嘴角阴勾:“非大人正是问在点上,沈某也曾想过,联姻虽是上策,但万一漓国拿公主以作要挟,视公主为珍宝的陛下,极有可能会乱了分寸,战事的胜算,便会降上一分。也就在柳清玄围追上非大人和公主的时候,突然有一念头。”
    他将眸抬起,看向非夜,“如果公主死了,天下人都会知,是漓国逼死了溱国公主。据我所知,漓国向来不与他国结邦,可近来漓国国君派使者去了不少小国提出联姻,以发起战事为威胁逼迫各国将公主嫁于他,目的就是挟以人质,以为他日为他所用。那些小国迫于弱小只得同意,可一旦我溱公主因他漓国逼婚而死的消息传开,那些欲嫁公主的小国必将同仇敌忾。我溱国不但不会输,而漓国出于顾虑,更不会出战溱国。柳清玄瞒我御影司私自出兵,我倒不如正好借他之手……”
    他抬手,对着灯光瞧着他指上的玉扳,“让公主死了,即使陛下怪罪下来,性命不保的也只有那个蠢货柳大人,以及在场所有的官兵。而我只能算个失职之罪,罪不至死。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我为何不视若无睹,坐等渔翁之利呢?”
    在他话时,非夜已激动地冲上前去,握住牢门的铁栏,额头暴起青筋地看着他,从丹田缓缓吐出的两字:“卑—鄙。”
    “卑鄙又如何?能让溱国免遭一难,公主这一死,死得值当,死得大义。”并且陛下以后再无软肋,王者最怕的就是弱点,谁人不知,陛下的弱点便是楚昭公主。这也让才漓国有机可乘。如今,这一切的担忧,都不复存在了。即使落得个小人的称号,沈深也心甘情愿。
    拷着锁链的手紧紧抠在铁栏上,眼中的怒火仿佛要燃烧了眼前这人。可他却拿他奈何不了。
    沈深给他上的枷锁,是特质的,怕一般的铁链锁不住溱国第一高手的非大人。
    直到沈深离去,非夜紧紧攥着牢门的铁栏,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收不回目光。
    也让应如是着实震惊了住。
    在原著里,御影司司使沈深虽知圣上无意追回公主,但还是在认真查询非夜与公主的踪迹,的确是为了他口中所说的国之大义。可在原书公主和非夜逃脱了,公主并还偷偷去了漓国做卧底,虽然最后因沈深的诡计害死了非夜……呃,没错,害死非夜的,便就是这位据说溱国第二高手的沈深沈大人……
    倒不是因为嫉妒,也是为了他口中所说的国之大义。
    可应如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人歹毒到竟会对公主下手,虽然不是他亲手所为,但也的确让人觉得可怕。为了他的国之大义,可以牺牲掉一切。哪怕是牺牲掉当今圣上,估计都在所不惜吧……
    她望了望非夜,如今公主已经死了,那么他的二十岁之劫是否也能因此逃过了呢?
    毕竟已经没有能让他甘愿赴死的人了。
    可想想,他们被锁在深牢之中,明日就要被送往京都裁决。眼下这一劫都不一定逃得过去,更何况之后的了。
    应如是又丧气地低着头。不一会儿,却是又听到了脚步声。难道这个沈大人,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完的吗?
    而且反派都得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非在主角临死之前说一大堆惊天秘密,也不怕主角还活着最后泄露了吗?就算他们逃脱和反杀都不现实,可就不怕到圣上跟前,揭了他的小心思?
    可按书中的描述,应如是对他的理解是,他并不是个怕死的人,而他为溱帝做的事情太多,在他还有些用处的时候,即使再惹怒溱帝,溱帝还会留着他。但在公主一事上,溱帝不一定会这么理智。应如是怀疑,可能这个沈深,不一定真的是要带他们面圣。
    只不过先留下活口,指出柳清玄的罪证,将自己撇清,等面见圣上之前,再将他们杀了,回复溱帝时,完全可以说,这两人逃狱不慎在追捕过程中被击杀。
    柳清玄已经定罪,泄出一口气的溱帝便也不会再追究许多。真要追究,也顶多又是一个失职之罪罢了。
    看多了这种阴谋小说的应如是,脑子一想,就能猜到了自己的下场。
    她抬头望了望,脚步欲近的那人。只是先是一疑惑,后是一愣。
    穿着水青色袍子,风度翩翩的少年,好似在哪儿见过。但这人绝对不是方才离去的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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