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见面

第二章 好养活的萧让


    挤过熙攘的人群,终于冲出校门,萧让的家就在离学校100米远的小区,当初他的父亲母亲考虑到上学方便,就在学校不远处小区买了1套房子,不一会儿就冲到小区门口了,给门口正在抱着保温桶吃饭的大叔打了个招呼,大叔头也不抬按了小区的开门键。
    萧让是一个记性很差的人,差到开锁的公司刘大爷都给他承诺,“开你家的门,我只收你半价”,直到有一天,萧让跟刘大爷在家门外学习开锁的诀窍时,突然房门自己便打开了就结束了,刘大爷临走时非常不舍地说:“小兄弟,我觉得你在开锁方面很有天赋,这是我名片,空了到我门面上找我,我把剩下的几招都传给你。”然后在萧让母亲恶恨恨地眼光中灰溜溜地窜下楼了。
    到家门口,萧让理了理脖子上挂的黑绳子,只见脖子末端挂一颗洁白无莹的长长獠牙和影响整体感观的钥匙。据萧让父亲说这是一颗青青草原上的狼牙,是他在青青草原上做工程和手下一起齐心干掉侵扰他们营地的狼。不过萧让却觉得那是一颗野猪牙,因为萧让在收到这个礼物同时,家里连续吃了一个月的野猪肉。不过没关系,谁让那颗獠牙白的晶莹剔透,弯曲的弧度也那么好看。
    推开房门,家里依然空无一人,萧让直接走向冰箱,只见冰箱中堆满了包好的饺子,抄手,即使萧让吃了一周,依然不见有变动的痕迹。萧让随手抓了2把抄手和饺子出来,作为中午的口粮。
    这些都是萧让的母亲离开时给他做好的口粮,谁让他们觉得萧让是个好养活的主儿,小时候还在丫丫学语的时候,只要一哭,随便往口里塞一点东西都能让他安静下来,即便是柠檬,小萧让也就邹邹眉头,然后用看看食物,就继续用门牙吮吸常人觉得酸不可及的果汁。萧让的母亲总说别人带孩子是少活10年,自己就不一样,自己是年轻10岁。
    包完抄手和饺子,走的那天,萧让的母亲就叮嘱他:“饿了你就吃抄手和饺子,吃完没钱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包好寄回来”。萧让听完一整白眼,赶快送走母亲,心想到:“你明明跟着爸爸去高原玩好吗?不要搞得我像一个留守儿童好吗?”
    对于吃不完的饺子和抄手,萧让已经研究出“蒸、煮、煎、炸”各种做法了,最近还学会了“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酥脆控油捞出,老人小孩都爱吃,隔壁小孩都馋哭了“的做法。残忍的事实告诉萧让,一成不变的抄手和饺子吃法与生活一样,终究会失去激情。
    萧让熟练的手法已经告诉他,年轻人的激情从吃开始。匆匆吃完,萧让躺在沙发回味着刚吃完香菇猪肉馅的饺子,不禁眯起眼睛来。
    楼对面也响起了一阵钢琴声,从初中搬过来,萧让就听着楼对面会有钢琴声响起,5年的时间,曲子从最开始的《致爱丽丝》变成了《雨的印记》,不过唯一不变的就是每天中午和傍晚会准时响起优雅的调子。不过萧让却觉得《雨的印记》的调子和外面电信营业厅的背景音乐很像。偶尔萧让也会拿出父亲的半音阶口琴会和对面琴声来一整“琴瑟和鸣”,不过对面楼不知是男是女的同学从来没有给过回应。
    听着窗外的琴声,萧让也拿出前不久淘来的口琴,这是属于自己的第一把口琴,这是一把24孔的复音口琴,正反2面的拉丝质感被窗帘镂空处照射下的阳光映得更显耀人。
    萧让把口琴放在嘴边,吹起了那首他最爱的曲子《风动草》,不停地拉动着口琴,一阵悦耳的声音便从口中传出来。
    青青离离原上草  年年生得早
    爬满前庭和后院  山腰
    漫山遍野的虫叫 雾里的艾草
    带露水的芦苇沼
    麋鹿爬上了山脚  风儿吹动草
    向南水里拨动着竹篙
    萤火虫在水畔飘  一面向南找
    露水打湿了  书包
    青青离离原上草  一年一年高
    风儿吹过了原野  吹上桥
    白头发的少年郎  雾里的艾草
    露水打湿了  衣角
    麋鹿爬上了山脚  风儿吹动草
    芦苇塘里回荡着  蛙叫
    萤火虫在水畔飘  一面向家找
    陌生的 熟悉的 桥
    一曲终了,萧让便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蜷缩浅浅地睡下了,窗外的钢琴声还在不断地响起,不过却是那样柔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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