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见它开始

    随着眼镜青年的话，肖凌便有了感应。
    “原来如此，这下子越来越有意思了。”肖凌默默想着。
    一股新的力量降临了。
    这股力量之中，裹带着一条长长的锁链，像从宇宙的终点而来，代表着天地宇宙间的秩序，这是秩序之链。
    终极宇宙中的九大意志中，此刻已经出现了五大意志，分别是肖凌所代表着的混沌，眼镜青年拥有的创造，高踞黑暗王座上的毁灭，执掌着黄金天平的法则，以及这刚刚出现的代表着天地宇宙秩序的锁链。
    这秩序之链和法则天平似是生死大敌，一出手便直奔着这法则天平而去。
    “就算是法则，也需要遵循着宇宙秩序。”那秩序之链中传来了一个若有若地的声音。
    “荒唐，该当是你的秩序需要在我的法则范定之内！”法则天平之上，那道黄金人影立刻出言反驳，法则之力和秩序之力立纠缠在了一起。
    失去了法则相助，肖凌和眼镜青年立刻把握时间，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联手绞杀毁灭。
    “已经有五大意志卷了进来，余下的四位只怕也不会甘于寂寞，我们需要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眼镜青年传音给肖凌，语气变得很郑重。
    “知道。”肖凌明白余下的几位只怕也会插手，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些存在是什么心思，会偏帮哪一方。
    肖凌全力出手，混沌之力、真我之力、不死之力、轮回之力、复制之力、无限之力、灵魂之力、愿望之力、时空之力、因果之力，十种力量结合他的空藏藏空，化为了一道道的神环，将黑暗王座缠住，下方的眼镜青年与那些他创造出来的洪荒巨神合体，打出了最强一击。
    两人联手全力一击，毁灭支持不住，那中心处的黑暗王座立刻就有了崩裂的迹象，一直高高坐在上面的黑色人影站了起来。
    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黑暗王座粉碎了，毁灭的力量被肖凌和眼镜青年联合禁锢，形成了一个巨大旋涡，但身为终极宇宙的九大位面意志之一，就算是混沌和创造联手，也很难将其抹杀。
    肖凌发觉自己用尽了力量，和眼镜青年一起的极限也就是将毁灭禁锢挤压形成这毁灭旋涡，无法更进一步。
    “想不到竟会如此。”肖凌轻轻吸了口气，不过倒也能够理解，毕竟修为到了他们这样的存在，除了最终的寿命限制外，几乎就是真正不朽的存在，想要将他们抹杀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他和眼镜青年联手也办不到，最多只是将其禁锢，如此一来，三方都僵持在这里，最终结果就是没有赢家。
    “没有用的……”那毁灭旋涡里传来没有感情的声音：“就算你们将我禁锢在这里，时间一到，你们终究还是难逃既定的命运……”
    眼镜青年的额头慢慢渗出汗来，他明白这话说得有道理，如果无法消灭毁灭，他们最终还是逃脱不了终极宇宙给他们定下来的命运。
    “再加我一个呢？”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然后空间出现波动，就多了一个穿着白袍的老人，这老人一头白发，看起来像个一脸慈祥的老爷爷，人畜无害。
    眼镜青年看到他，眼睛一亮道：“看来你终于想清楚了。”
    白发老人笑眯眯的道：“动手的事我可不愿意做，不过最后分一杯羹可不能少了我。”一边说一边张开手掌，却见其掌心中出现了一个黑点，这黑点飞了出去，划出一条毕直的长线，长线扩散开来，形成了一个平面，平面往上升去，便形成了一个空间。
    只刹那之间，在他手掌之中，便演化了空间由奇点、一维、二维到三维的变化。
    不只如此，化为了三维空间之后，这空间还在不断变化，隐隐有着无穷无尽之意。
    肖凌看在眼里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空间更高维度的变化，也知道了这老人的身份。
    九大位面之一，代表着空间意志的存在。
    执掌着空间意志的白发老人出手，那毁灭旋涡立刻开始扭曲，被三大意志联手，毁灭显然是越发难以支撑了。
    另一边的法则虽然想来相助，但却被秩序挡住，秩序并没有想要战胜他，只需要缠住他便足够了，毕竟众人真正的目标，是毁灭。
    混沌、创造、时间，三大意志联手，毁灭已经被完全被禁锢这三股意志的力量之中，而肖凌三人联手，也在全力以赴，想要将毁灭的一切抹杀。
    可惜那被不断往中心挤压的旋涡虽然越来越小，但却越来越坚固，肖凌三人的力量已经达到了极限，依旧无能将毁灭击溃。
    “厉害……”肖凌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论实力，他们也不在毁灭之下，九大位面意志的层次等级都是相当的，但是他们联手可以轻易打败毁灭，甚至于将其禁锢，但想要将其抹杀，却就困难了千倍万倍。
    这就是位面意志的恐怖之处，一旦成形，就近乎真正的不朽。
    “我就不信邪——”原本慈眉善目的时间老人，一张脸孔微微鼓了起来，掌握着各种维度空间的他已经将维度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不断的扭曲着这终极宇宙的终极空间，想要将毁灭彻底抹灭。
    此刻的毁灭已经无力反抗，唯有被动坚持，那中心收缩的毁灭旋涡在不断的微微颤抖着，显然同时抵御三大意志的攻击，他绝不好受。
    “他快到了极限了——”眼镜青年突然发出低喝。
    便在这时，一条长河凭空出现，猛地压了下来。
    这长河是由无尽的时光形成，肖凌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真正的时间长河，九大意志中代表着时间的那一位，也出手了。
    毁灭原本就已经达到了极限，不想这时间长河猛地压下，终于成了压跨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听得“咯嚓”一声脆响，整个终极宇宙都像震动起来，这是九大位面意志之一的陨落，是几位意志联合绞杀其中之一，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终极宇宙既定的命运，被打破了。
    毁灭终于爆了开来，化为了无数的黑色纯粹能量。
    肖凌、眼镜青年、空间老人、时间长河，甚至于连在另一边厮杀纠缠在一起的秩序和法则，在这一刻都做了同一个选择，那就是疯狂的吞噬这些爆开来的黑色纯粹能量。
    这些黑色纯粹能量便是毁灭陨落后的遗物，谁吞噬得多，便代表了可以升华得更强大，这是亿万载都难逢的机会，他们怎么会错过。
    六大意志几乎是同时扑来，这爆开来的漫天黑色纯粹能量，刹那间便就消失了，尽数被他们吞噬了。
    法则眼见着毁灭已经失败，这黄金天平一晃就想要离开，不想却发觉其它的五大意志并没有离开，而是将其围了起来。
    “这滋味，的确不错。”那显得慈眉善目的空间老人，舔了舔舌头，盯着黄金天平，眼里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这终极宇宙中，只需要秩序，不需要法则。”秩序之链里传来了淡淡笑声。
    几乎是同一刻，其中的五大意志像约定好的，同时出手，攻往被困中心的黄金天平。
    法则天平维护着毁灭，此刻毁灭已经消失了，其它五大意志，自然不会放过他。
    而九大意志中余下的另两大意志，却一直都没有露面。
    毁灭便是在四大意志的联手下被绞杀的，法则天平并不比毁灭强大，又如何能够与五大意志对抗，很快，他就步入了毁灭的后尘，黄金天平粉碎，黄金人形爆成了无数的黄金能量碎片，被其它的五大意志吞噬了。
    “从此以后，终极宇宙就只余七大位面意志。”眼镜青年推了推眼镜，微笑说道。
    “不，是五个。”白发白袍老人满脸带着微笑，但语气里却隐隐透着一股凉意。
    “五个？”秩序之链里慢慢升腾起了一道身影，缓缓道：“空间老儿，此话何解，为何是五个？”
    白发老人轻轻笑着：“我觉得只留下我们五个就够了，各位以然如何？”
    听得这话，众人心头都是微微一震，明白了他的意思。
    刚刚连着吞噬了毁灭和法则，五人都感觉到了意志里涌现的不可思议的变化，似乎他们依旧还可以进一步升华，此刻听得空间老人的话，顿时就有人心动起来。
    “有趣，有趣，这句话我很爱听。”秩序之链中的声音带着一股笑意。
    “不可，这终极宇宙由我们九大位面支撑，九缺其二还勉强可以运行，如果缺失太多，只怕会影响终极宇宙的稳定，甚至于会惊动那终极宇宙的本我意识，那时候……”眼镜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了众人。
    “可惜……”时间长河之中传来了一道声音，然后就消失了，显然，时间长河离去了。
    之后这秩序之链也就消失了。
    空间老人摇摇头，一脸遗憾的模样，想要灭杀一个位面意志，至少也需要四位联手，现在时间和秩序都消失了，他知道无望，也跟着离去了。
    “以后，这无尽位面，便是你的了。”眼镜青年微笑看着肖凌。
    肖凌朝着他点头，之后意念一动，重新无尽大陆。
    现在的他已经是终极宇宙中七位至高无上的存在之一，意念所致，很轻易就找到了父亲的下落。
    除了父亲外，还有跟随着父亲在一起的大禹王，原来他们当年离开渔人世界后就迷失在了终极宇宙之中，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都未能返回无尽大陆。
    肖凌伸出一只手，隔着无尽时空，就将父亲和大禹王给带了回来。
    这一次，寄生在父亲体内的赤天和蛇之王无所遁形，被肖凌轻易就抓了出来，父亲终于完全恢复了真正的模样。
    父子团圆，不过肖凌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激动，随着他融合了几种意志，成为了混沌之后，个人的情感色彩已经越来越淡，他正在渐渐蜕变为位面意志的化身。
    母亲和那些亲人朋友依旧生活在那个酷似地球般的小世界里，肖凌没有想去打扰他们，只是将父亲送了回去，让父母团聚，而他自己则隐身于无尽位面的最深处，进入了深层次的冥想之中。
    就算成为了位面意志，也不是无所不能，比如他无法感应捕捉到萧寒和传说中的黄金诸神，他们似乎如同彻底蒸发了，没有在无尽位面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之前他和另几个意志瓜分了毁灭和法则的力量，现在他需要进入深层次的冥想之中，好好融合这些力量，因为他感觉自己还可以再次进行升华。
    这一闭关，便不知多少岁月过去了，当肖凌从闭关中醒过来的时候，之前汲取的一部分的毁灭和法则的力量已经完全被他融合了，借助这些融合的力量，他在混沌的基础上再次获得了升华。
    “原来如此……”肖凌再次升华之后，伸出手来，露齿一笑。
    他的手，惨白如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