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诡之瞳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毛督突然转过身，俊朗的面孔露出一丝好奇的神情——不得不说，脱掉了油腻大叔的“外衣”，毛督的本尊看起来还是非常有气质的，跟小李子年轻时有几分神似。
    “没什么。我们讨论一下昏完村的情况。”小风正视着毛督，热切道，“毕竟昏完村太过诡异，敌人也绝非善类，还是多用心一些比较好。”
    “那个村子确实诡异。”毛督道，“我虽然此前对你们说了一些谎话，但涉及王财与昏完村的描述绝无造假。”
    “我们看得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此前小风你不是非常恐惧昏完村么？”毛督不解道，“阿飞当初决定前往昏完村调查王财时，你还恶狠狠地教育了他，说他太过愚蠢。”
    “这个啊。”小风嘿嘿笑了两声，揶揄道：“我那是说给你听的。”
    “说给我听的？”
    “没错。当时我一眼看穿了你的天赐者身份，在你家中更是找到了猫猫的照片。所以我大概得出了你们试图引诱我们前往昏完村为你们所用的结论。”小风道，“我知道你当时就在我身边，所以故意作出极其惧怕昏完村的表现，阻止阿飞调查王财。这样一来，你们一定会有下一步措施。只是我没想到，你们的下一步措施居然是拿采呈熹作诱饵，这个我实在忍不了了，这才与你摊牌。”
    “你小子！”毛督苦笑着点了点小风，又摇了摇头，“我的能力是雾化，能够化为雾气飘散空中。我本以为这世界绝不会有人能在不经意间发现我，没想到遇到了一个狗鼻子。”
    片刻之后，我们再次回到毛督家中。我环顾着室内的陈设，有了一种轮回的感觉——我最终还是按照燕王预知的节奏，步入了被规划好的剧本中来，就仿佛自己的一生早已被人做好了明确的安排。
    “毛叔，你是警察么？”我试探性地问道。
    “不是。我要是警察，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你们两个小年轻全面压制住。”
    “可是，我记得猫猫说她的父母都是警察。难道当时猫猫对我们说了谎话？”我疑惑道，“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她当时完全没必要编造一个关于父母职业的谎话啊？而且采呈熹当时也没有质疑，讲道理，采呈熹绝对认识你吧？”
    “小熹啊，这妮子大大咧咧的，才不会管我是不是真警察。”
    “她不是与猫猫是闺蜜么？”
    “是闺蜜不假，而且经常来我家里玩。”
    “那怎么......”
    “茂茂因为犯病的后遗症，经常会说一些混淆了自己记忆与事实的事情。她刚认识小熹的时候确实告诉小熹我是警察，我不想暴露小熹有病的事情，所以后来也就一直将错就错了。”毛督道。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总感觉用这个说法来解释采呈熹的言行有点勉强：“对了，她姐姐呢？一直也没听你提起过，按照小熹的说法，她姐姐应该也需要治疗吧？”
    “姐姐？”毛督莫名其妙道，“她没有姐姐啊！”
    “没有姐姐？！小熹是独生女？”
    “对啊！茂茂对你们说他有姐姐么？”
    “不错。她说了，而且说的非常具体，绝不像蓄意编造的谎言。”小风环抱着双臂皱紧了眉毛：“难道她的姐姐也被消失了？”
    “她当时怎么说的？”毛督问道。
    我与小风将猫猫当时描述她姐姐的事情如实告诉了毛督——当然，我们并没有告诉毛督，在猫猫的记忆中，始终围绕在她姐姐身边照顾她姐姐的那个父亲角色的人，并非毛督。
    “茂茂从没对我说过这些。”毛督道，“看样子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要不我们向猫猫问清楚？”
    “千万别！”毛督郑重道：“茂茂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去想这些。尽量不要向她询问过去的一些事情为好。这两年，她犯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随之而来的是她的身体也开始越来越虚弱了......”
    “猫猫的妈妈呢？”我岔开了话题，问毛督道。
    “猫猫三岁那年就出车祸去世了。”
    “猫猫是你们亲生的吧？”
    “这一点不会错，是我们亲生的。”
    ......
    “事情越来越大条了啊。”晚上我与小风睡在同一间房内，但两人全是丝毫睡意都没有。
    “我TM只想跟小薇结婚，然后过平凡人的日子。怎么现在搞的牛鬼蛇神遍地都是，这日子还怎么过？”我抓着自己的头发郁闷道。
    “这个句话我录下来了，下次你那个富婆女友出现的时候，我会让她听的。”小风贱贱地说道。
    我一脸幽怨地盯着小风——这家伙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发愁。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对小风道：“你的心理承受力提升得非常明显。”
    “或许是受樊仇记忆的影响越来越大了吧。”小风道，“不仅是心理承受力，我的实力提升得也很明显。”
    什么？我好奇地看向小风：你怎么提升的？
    “那天我被一个运动青年拍了下肩膀，后来记忆分解的能力就没有了。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脑力开发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了，而且现在还在继续疯涨。”
    “你能估摸一下你现在是什么实力不能？”
    “天赐者没有明确的实力分级。不过换算成共生者的等级，我想我应该在窥秘境中期上下。”
    “窥秘境中期！”我“腾”地坐了起来，张大了嘴巴：“你这家伙也太变态了吧？我们暴揍老七他们的时候，我感觉你最多也不过异源境初期，怎么现在居然直接跨越了两个大境界达到了窥秘境中期？”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能感觉到，自己对樊仇的心性、价值观、复仇欲望越来越认同了，或许是记忆融合加快导致我脑力迅速开发了。”
    我想起了孙策那种变态的破坏力与攻击力。根据当时孙策的表现，完全现身鬼相的孙策可能也不过才窥秘境初期，那么现在小风达到了窥秘境中期的水平，岂不是说他比孙策还要强大？
    “你小子！深藏不露！”我拍了拍小风的脑袋：“我现在可真是无地自容。论局势的分析、策略的制定，我都不如你，唯一有优势的实力现在也被你全方位碾压了。”
    “阿飞，你不要灰心。”小风神秘地笑了笑道：“我们双人战队的核心可一直都是你。根据狄家与小薇所属组织对你的重视程度，你将会是一个能够改变世界的大杀器。所以，我在选择进化的时候，将进化的方向全部向防御的方向集中了——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樊仇都难以做到的事情，依靠我自己是很难完成的。我要保住你，因为我断定，你才是那个能够最终掌控全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