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诡之瞳

    “哎！？是哦！”小风腾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得意道：“毛叔，你的手伸得有点长了！”
    看着小风与毛督一唱一和的情景，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昨晚的一切诡异都只是朦胧中的一场梦而已，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的诡异与恐怖事件——科学，才是这个世界最正的主旋律。
    但是透过窗户，我能看到昨晚被我踩扁的那坨狗屎还静静地躺在楼下，无言地诉说着我昨晚遇到的一切。
    “小风！毛叔！你们别闹了，该说正事了！”我冲着二人喊道——不知道2B这种性格是不是真的能传染，现在不仅仅是小风，就连毛督大叔都变得2了起来。
    “正事？”小风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突然跳将起来道：“卧槽，我差点忘了，12点前要退房，超时是要额外再算一天的！”
    “你能正常点么？”我一巴掌拍在小风后脑勺：“你退了房，我们今晚住哪？”
    “不是说好今天租房子么？”
    “外来打工人员？半年起租？要家电齐全的？你觉得现在还有人会相信我们？”
    “房间先不要退。”毛督突然插嘴道，“该去找租赁的房子还得去找，既然旅店都愿意给我们开房间，那么也就一定会有人家愿意租房子给我们。毕竟我们要在村子待上很久，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就算是为了钱包着想，我们也得出去找房子。”
    “不错，房子先不退，但出租房还是要找。”我接话道：“对了，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怎么昨晚都睡得这么死？有没有感到什么异常的地方？”
    “异常？没有啊，我只觉得自己极其放松，似乎一直以前所有的困乏都在昨晚爆发了出来。”小风道：“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昨晚睡得极为香甜，今天醒来，感觉整个身体都充满了活力！”
    “我也是。”毛督道。
    我去，合着就我没睡好了？我一阵无语。
    ……
    小风下楼找旅店老板又续了一天的房钱，顺便还从周围的饭店为我们两个买了午餐：几盒盒饭，几瓶啤酒，还有两只烧鸡。
    酒足饭饱之后，小风与毛督百无聊赖地一边剔着牙，一边看着电视里的节目。正好电视剧中演到了一条毛毛虫变成美女还自称糖包的剧情，小风一副猪哥样道：“为什么动物幻化的美女都那么漂亮呢？西游记里的玉兔精、孔雀公主，就连这剧里，一条毛毛虫都能变得这么美！真希望我身边也能有这样一个神奇的美女！”
    “别希望了，说不定现在你身边就有。”我瞥了小风一眼，不冷不淡地道。
    “什么意思？”
    “在这偌大的昏完村，美女何止如云。”
    “我是说动物变的啊？”
    “是动物变的啊！”
    “我靠，你是昨晚没睡好有毛病了吧？”小风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不烧啊！”
    我一把拨过小风的手臂，正色道：“你知道我昨晚都做了什么吗？毛叔，你也过来，我昨晚发现了昏完村一个极其恐怖的秘密！”
    毛督正在抠脚，听到我这话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手指头不自觉摸了下自己的嘴唇问道：“什么秘密？”
    我盯着小风，又看了看毛督，一字一顿地道：“这个所谓的昏完村，可能不是人类的世界！”
    “不是人类的世界？此话怎讲？”
    我将昨晚发生的一切细细地向小风与毛督描述了一遍。
    没曾想，小风居然一副“你傻了吧”的表情，夸张地拍了拍床梆，鄙夷道：“你睡过头了吧？是不是把梦境给当真了？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出现动物拟人化的情况！”
    毛督则眼神四下顾盼，一言不发。
    小风的表现有点让我意外。因为小风一向以G市福尔摩斯自称，总是一副观察入微的态度，此刻竟然如此草率地否决了我的看法，着实令我想不明白。
    “是这样的。”小风看我满脸不理解的神色，解释道：“在这个世界的神话体系中，确实有动物成精这个概念，但那是圈外人的理解。作为一个圈内人，你如果还这么想，那你真的需要补补课了。”
    “怎么讲？”我承认自己确实进入这个圈子不久，身边也没有什么其他圈内人士，很多东西都不清楚。
    小风其实也没接触过太多的圈内人士，但他有个BUG一般的优势，那就是樊仇的记忆。
    “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妖魔鬼怪。只有鬼气，当然，鬼气还有一种叫法叫仙力。”小风道：“几乎所有的不科学事件，目前都已经得到了证明，是拥有仙力的共生者或脑力得到开发的天赐者造成的。当然，所谓的命格、阴阳五行等理论，那是这个世界本身存在的玄学理论，与鬼气并不冲突。
    历经了数万年的发展，人们形成了一个定论，那就是：妖鬼是存在的，它们是共生者们诞生的前提，但妖鬼的本源却绝非动物，而是由一种与人类极为相近的物种产生的。同时，妖鬼的身体与人类之外其他物种的结合全部以失败告终，明确了共生者只可能是人类的定理。这一点，也从侧面印证了，妖鬼本身就是一种与人类极为接近的生物。”
    “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大概能明白我要表达什么意思了吧？”小风道。
    “明白了。你是想说，人可以通过鬼气将自己拟化为动物模样，但动物绝不可能化身为人的模样。”
    “没错。”
    “那天赐者呢？动物会不会也有一部分通过脑力......”
    “不可能！”毛督打断了我的话，“天赐者的研究比共生者要更为深入。因为天赐者的力量本源是这个世界始终存在的一种能量：脑力。天赐者与凡人的区别，也不过就在于大脑的开发程度不一样而已——动物，是不可能存在类似天赐者这样的能力的。”
    “我靠！什么话都让你们说完了，那我昨晚看见的事实该怎么算？我抽风了？”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语。
    “你抽风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毛督点了点头附和道。
    “来来来！”我拉着毛督与小风来到窗前，指着楼下道：“我昨晚跳下去还踩了一块狗屎，它能为我作证，我说的一切不是梦......”
    楼下空空如也，连狗屎的影子都看不到。
    看样子是刚刚被环卫工打扫干净了。
    小风与毛督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这孩子可能压力太大了。”“是啊是啊。”
    我欲哭无泪：如何让别人相信我呢？
    对了，我抬起自己的鞋子，鞋子底下还粘着一块狗屎：“你们看，我鞋子上有块狗屎耶！我没有臆想，没有做梦，这块狗屎可以为我证明！”
    房间内的空气突然一阵死寂的冰冷。
    “阿飞，你......你没事吧？”小风一脸关切地问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