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两世不相负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戏剧性转变


    无心并非无解,只是毒性蔓延极快,若半柱香内未服用解药,中毒者便会立即殒命。
    他宋忘尘先是勾结狐妖,后又残害百姓,现在又废了他的幼子,这样的恶徒即便以卑鄙的手段对付他,也只会是正义之举。
    宋忘尘又怎会轻易中招,大袖轻拂间,三枚银针瞬间折回,分别扎入张永贺头顶的百会穴,胸前的神封穴以及腕部的灵道穴。
    “噗、”张永贺再次口吐鲜血,颤着手急急将解药咽下后,却因灵脉被封依旧浑身乏力,再也没了反击的能力,只能瘫倒在地恶狠狠的瞪着宋忘尘。
    这时,江雨早已趁乱瞬移至了唐肆言面前,抢过俞漫后又对着他击出一掌,唐肆言甚至都没来得及喊叫一声,便已被击飞了出去,生生将清律堂的壁墙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宋忘尘护妻心切,竟于搭救俞漫之时突然收手,不顾她的死活,将她丢给了唐肆言那个废物,真是罪该万死!
    江雨气急败坏的掀开俞漫身上披着的外衣,便见那粉色莲裙早已血迹斑斓,果然,她还是那般狠心,只要是他想要的,她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毁去,哪怕是玉石俱焚。
    他伸手搭上俞漫的脉搏时,却发现孩子根本一点事都没有,从始至终,俞漫伤的都是她自己而已,江雨抿嘴一笑,他的孩子怎会那般轻易死去。
    但若是俞漫死了,孩子也必定活不成,俞漫他必须救,便再次以心火之力替她疗着伤。
    季暖急切呼唤着俞漫的名字,正欲上前时却被宋忘尘拉住了,她这才惊觉江雨竟是在救人。
    仙门中明确有定,迷途知返者,当纠其恶因,权衡其之过,谋定其之罪,方能诛其身。
    无论江雨曾作过多少恶,只要他此刻行的是善意之举,他们都没理由去阻拦他,亦不能趁人之危。
    突来的一切让在场所有人都错愕不已,唐雨与唐肆言是亲兄弟,即便为了权位之争会有大打出手的那一天,但当着自己父亲与百门的面,打伤兄长之事,实乃大逆不道之举,这个唐雨难道是没长脑子吗?
    即便他们心中不解,却并无人吱声,毕竟这是唐氏的家务事,还轮不到外人插嘴,其中也不乏有人持着看好戏的态度,眼巴巴的盯着唐世海接下来的举动。
    而唐世海却是与程筱柔一行人同时奔进了清律堂,于一堆乱石之中发现了早已晕迷不醒的唐肆言。
    “肆言、”
    二人急切的呼唤声同时响起,唐世海率先急奔而至将唐肆言扶起,见他唇角的鲜血不住的往外冒,白色的校服也被染成了血衣,便急忙为他渡入灵力疗着伤。
    程筱柔则捂着嘴,眸中泪光闪烁,但片刻后她又镇静了下来,转而吩咐身后的弟子去找木荀前来为唐肆言诊治。
    前一刻还针锋相对的两人,却因心中牵挂同一人而极其默契的配合着。
    唐世海面色僵凝,浓眉紧蹙,他为了儿子与唐氏上下几百名弟子的性命,被迫无奈服下了尸蛊,又将自己有私生子之事变成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还与暮溪彻底撕破了脸皮,而江雨竟不守约定重伤了唐肆言,今日即便是鱼死网破,他也必须将江雨血魔的身份公诸于众,绝不能让更多的人为血魔所害。
    “柔梅尊、唐某看得出来,你其实很在意肆言,肆言他一个从小怕水的人,也曾为了你甘心情愿的跳入子海之中,你们二人本就相互有情,是唐某太过于迂腐,总把千年前的恩怨记在心上,还几次三番与暮溪为敌,如今大敌当前,我希望你能够不计前嫌,替我照顾好肆言,唐某自当感激不尽!”
    唐世海语气谦卑,老泪纵横,这段话中他没有讲过一句本宗主,便是放下了身段,在恳求程筱柔。
    “唐宗主放心,肆言一定不会有事。”程筱柔虽不清楚唐世海是何用意,但他话都讲到这份儿上了,她若是驳回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更何况照顾唐肆言,她本就是心甘情愿。
    程筱柔扶过唐肆言时,唐世海又欣然一笑,以前他总觉得唐肆言是个不成气候的败家子,但今日却觉得他有骨气,有担当还很有眼光。
    从唐肆言与季暖一同出现时,他便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只会惹事生非的纨绔子弟了,而是一个甘冒天下之大不为且重情重义的人。
    程筱柔年轻有为,知书达礼,且进退有度,唐肆言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份才能得到她的垂爱,这二人能走到一起,他唐世海也该知足了。
    中庸挺立的身影步出清律堂时,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唐氏创派千年有余,一直都是正气浩然的存在,如今却让他这个不孝子孙亲手毁了去,即便是死,他也没有颜面再去见唐氏的列祖列宗了,唯有手刃血魔,方能将自己的罪孽减轻一些。
    迅猛如风的身影呼啸而至,狠厉的一剑劈下时,是用了十成十的功力。
    而江雨却因处于救人的紧要关头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得将俞漫护在怀里,生生挨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身后传来皮肉撕裂的声音,江雨面色泛白,痛苦的拧眉,却并未起身,而是再次将手掌覆上了俞漫的小腹,他要救俞漫救孩子。
    霎时,血花飞洒,森寒的剑气震的地动山摇,寒风中沙石狂乱飞舞,突来的一切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只得以袖遮目,急急退避三舍。
    宋忘尘挥去迎面袭来的石块,将季暖护在了身前。
    季暖却忧心俞漫的安危,急急从宋忘尘怀里挣脱开去,又再次被他拉了回去,柔声劝慰道:“俞漫不会有事,江雨没想要伤害她。”
    “可是,他受伤了。”季暖语气哽咽,眸中水雾萦绕,此时她竟不知自己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江雨还是俞漫?
    江雨害她当着百门的面变成了狐妖,迫使她与宋忘尘成了众矢之的,还将俞漫囚禁在一幅画里,至使她生命垂危,又打伤了唐肆言,实属罪大恶极。
    她本应该是最恨江雨的那个人,可当她见到他后背那一条深可见骨,皮肉外翻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时,却无缘由的感觉到心痛,甚至都出现了呼吸停滞的错觉。
    她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见他身负重伤却依旧护着俞漫,并非一个十足的大恶之人,这才生了悲悯之心也不一定。
    “他是魔!”宋忘尘语气冰冷,紧紧攥着她的手,他绝对不会再给江雨留下一丝伤害季暖的可能。
    他早已知晓江雨乃是魔族之人,其实力不容小觑,今日这一切也不会如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一直在等江雨出手,以便伺机而动。
    只是他没想到江雨会出手救俞漫,更没料到唐世海会在江雨救人之时,以背后偷袭的卑劣手段去对付他。
    但江雨是魔,又处处针对季暖,得此恶果,也是他罪有应得,并不值得同情。
    四周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唏嘘,唐雨弑兄在前,唐世海弑子在后,唐氏这一家子究竟闹得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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